除了芭芭妥斯之外的另五個強點分別是忒蕾莉婭絲、莫莉恩、珍妮、伊麗莎白還有瑜祁,此次的戰鬥以這六人為主,而剩餘的人則是作為協力者對她們進行支援。


    對於南邊戰線三個軍團被擊潰這件事,總指揮旦薩拉姆和北部的這些指揮官早已經是知曉了,因此根本不可能以偷襲的方式去進攻,這當中除了急行軍帶來的疲憊之外,我們麵對的那三支軍團也已經有所布置,因此在抵達戰鬥的前線後我們現實休息了一夜,隨後在第二天,我們這才向惡魔軍團發起了全麵攻擊。


    得到我們抵達戰場的消息後,我們的友軍也是從另一側配合著發起了總攻,由兩麵夾擊所帶來的巨大壓力,很快就壓垮了第五軍團,雖然他們事先建立了質量還算上乘的防禦工事,但是在伊麗莎白所率領的法師部隊的幹擾下,那些魔炮塔根本就無法正常鎖定目標,基本上不是射遠了就是射近了,個別的甚至一發射出來就發生了爆炸。


    其實我們這邊倒是還好,由於對方是在幾天之前才得知了我們的動向,因此這一側的防禦工事基本還未建設起來,隻有一些簡單的防禦措施。而另外那邊,在麵對敵人修築的高牆與滿場的地雷時,侏儒們製造的科技產物就開始活躍起來了,無論是掃雷機器人還是攻城戰車,每一個都發揮出了重要的作用,極大降低了聯盟軍的戰損。


    經過第一日的戰鬥,敵方的第五軍團被完全吃掉,第四軍團也損失慘重被打得半殘了,也就第六軍團還有正常的戰力,而這還是第十二軍團進行了支援才達成的結果。


    由於不是我們的主攻方向,因此在防守上相對沒有那麽大壓力的第十二軍團在戰鬥開始之後也是接到了求援,隨後接到了求援的十二軍指揮官派出了半數戰力去進行支援,不過這些援軍最終也隻能抵達第六軍團的防守區域,再往前第五軍團的防守區域已經是遭到了我們的占領,於是失去了前進通道的這些十二軍的援軍,也就隻能幫著第六軍團進行防禦了。


    托了別人的福,再加上我們一開始的戰略重心就是主攻第五軍團,在種種條件的累加之下,六軍團安然的度過了首日。對於這個結果,第六軍團的指揮官克魯爾緊急聯係了總指揮官旦薩拉姆請求總部的支援,不過令他絕望的是,這一求援的信息卻是石沉大海了。


    此時意識到自己大勢已去的旦薩拉姆,已經是機敏的拋下了自己的職務逃跑了,而他這突然的消失,自然也是令總指揮部的惡魔們人心惶惶的,有的頭腦靈活的也已經悄然從自己的位置上消失,隻有那種還相信旦薩拉姆隻是去拉支援鬼話的笨蛋還繼續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種笨蛋說的正是第九軍團的指揮官霍姆,霍姆是旦薩拉姆的堅定支持者,而且也是旦薩拉姆的老下屬了,從他們兩都還隻是上位惡魔的時期就維持著的關係,一路走來霍姆就沒有見過旦薩拉姆失敗的,每次出現於麵前的危機,不是被旦薩拉姆用武力就是靠頭腦解決了。


    以地獄裏那混亂的狀態,除了地位最高的那幾個存在,剩下的惡魔無時無刻都可能遭遇傷及性命的威脅。跨過了萬千劫難,仍然沒有倒下,通過養蠱一樣的方式,從無數個體中篩選出這當中的最強者,而在這些養出的蠱當中,旦薩拉姆也屬於其中的佼佼者了。


    原本若是沒有看輕敵對的凡人,而是以最認真的姿態去應敵,旦薩拉姆根本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此前的自以為是導致的結果就是三個軍團級的力量免費派送,為敵方雙手奉上了一大塊美味可口的餡餅,此時迴想起這發生的種種,旦薩拉姆也是懊悔不已。


    雖然這世界沒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樣的諺語,不過旦薩拉姆卻是自行領悟到這個道理的,因此在得到七軍八軍十一軍淪陷的消息後,旦薩拉姆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戰鬥力其實並不差,在有大量強者作為攻擊點的情況下,也是能夠輕易撕開軍團的陣線,做出那種目標明確的斬首行動。


    盡管乍看之下旦薩拉姆的種種行為就是那種賣隊友的惡劣做法,但如果換個角度去看,也可將其視為「壯士斷腕」似的決心。至少……旦薩拉姆自己是把自己擺在了這種位置上,總之看待問題,角度是相當重要的,就算是打不過逃跑了,也可說是在進行戰略性轉移就是了。


    當然,不管當事人是如何想的,客觀上的事實就是原本擁有優勢的惡魔軍團,由於他這一通瞎比的操作,最終是埋葬了,至於旦薩拉姆在心裏用「我沒錯,我隻是被敵人陰了」這樣的理由來為自己開脫,這種事情簡直是太常見了。


    法製類型的節目我也看過不少了,當中違法者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不知道這麽做是違法的」,老實說這句話聽得我的耳朵是都要生繭了,基本上說這種話的人,在我看來不是蠢就是壞。


    總的來說,隻要是正常人,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對於「好事」與「壞事」所含括的範圍都應該是能有明確認識的,而「犯罪」則是已經超脫了「壞事」的範圍,是在此之上更加惡劣的行為。


    因此會說出「我不知道這是違法的」這樣話的人,要麽是真蠢,要麽就是毫無悔意,連犯錯後立正挨打都辦不到的壞人,但不管怎麽說,聽到有人說出這種話,我就相當的火大,其一是感覺到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其二是因為時常會見到類似的人,雖然不到「犯罪」那麽惡的地步,但是犯了錯卻還是千方百計的找理由為自己開脫。


    麵對這樣的人,除了會讓人感到心累還有增加不必要的壓力,就什麽也沒有了。說到底,有罪之人心底是明白的,就如旦薩拉姆,無論他心裏麵如何為自己尋找到適當的理由,無論他的嘴上怎麽為自己開脫,他還是明白,這一切是不能隻用「策略失誤」來蓋過去的……


    “——你自己不是非常明白嗎。對於自己所犯的錯誤,以及該負的責任。”


    “不,這真的隻是一個小小的失誤而已!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讓我相信你?你覺得——是你傻,還是我傻?”


    “……”


    此時旦薩拉姆陷入到了沉默當中,從職位上逃跑已經過去幾天了,此時整個東部地區已經被抗魔聯軍收迴,到最後幾個軍團的指揮官全部戰死,上級惡魔和下位惡魔也是全滅,也就逃掉了一些炮灰雜兵。


    不過為了達成這一成果,抗魔聯軍的損失自然也是非常大,在這次戰爭當中,最後的傷亡人數接近到四成,雖然放到總兵力上看,不過是三成不到,但是要是以具體的數字來具現,那就是八萬人的生命了。


    八萬左右的戰士陣亡,這數字與那種動輒就坑殺數十萬人的事件相比,的確是有些小巫見大巫的意思在裏麵,不過抗魔聯軍損失的這八萬戰士,可是實打實的主戰力,無論從裝備、配合還是戰鬥力來看,都屬於絕對的精銳。


    古時候的戰爭,記載中經常能看到幾十萬人對幾十萬人這樣大戰的描述,但實際上這些不過是說得好聽罷了,在這些號稱有幾十上百萬的軍團中,真正要上戰場的也就占少部分,其大部分不是後勤運輸人員就是一些毫無戰力的臭魚爛蝦,所以說是百萬人次的大戰,真正血拚起來的也就十多萬人就不錯了。


    當然迴到東部這場戰爭上,抗魔聯軍之所以能夠以雷霆之勢迅速收迴失地,除了旦薩拉姆的精彩助攻,還是離不開大家那浴血奮戰的精神,實際上就算旦薩拉姆有認真的對待這場戰爭,或許結果還是不會改變太多。


    畢竟對於凡人的輕視,在惡魔當中是自上而下的。我意識到了,這些惡魔他們對凡人的認知似乎還停留在遙遠的過去,他們是以過去的目光在看待今天的世界,當然在從潛意識裏就認為我們不行。——無法客觀的看待真實世界的變化,所有視為都還停留在往昔的榮耀與美好中,不得不說這真是悲哀。


    “說不出話來了是吧,說到底你明白卻隻是不願意承認。”


    “我是真的……”


    “——真是太難看了,事到如今竟然還要掙紮?原本堯大人可沒想過將你處死的,現在看的話有必要對你進行處決了!”


    聽到麵前的女子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躺在地上已經無力再戰的旦薩拉姆,他掙紮著大喊了起來。


    “不!你不能殺了我!我為軍團立過功!我為主母流過血!我要見堯!讓我見堯!”


    “你沒這個機會了,原本隻要你能老實承認錯誤,堯大人是肯定還會再給你一次機會的。竟然說自己隻是犯了一個小失誤?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麽你為什麽不迴去見堯大人,把這錯給認了,為什麽要躲藏起來?嘴巴上說誰都會說,但真實的情況早已經通過你的行為反應出來了。”


    “……不……這是你的臆想……我沒有……我沒有!!!”


    看著死到臨頭還在狡辯著的旦薩拉姆,貝婭托蕾搖了搖頭,同為惡魔的她感覺到連自己都因旦薩拉姆的醜陋行為而遭到蒙羞,不再嚐試著用言語去殺死旦薩拉姆,貝婭托蕾直接給予了旦薩拉姆物理上的傷害,將其靈魂送往幽冥之域。


    “哼,肮髒無能之物,竟然逼我出手……這種廢物,真是髒了我的手。”


    貝婭托蕾冷眼看著旦薩拉姆,滿臉都是嫌棄的表情。就在貝婭托蕾處理掉旦薩拉姆的這個時候,我們這邊也正為了下一步的作戰而進行商討,當前在收複了東部的大片失地後,我們距離波利斯坦丁帝國的首都已經不算特別遠了,不過這中間還需要越過數個已經成型的軍團才行。而另一邊的北部戰線,在相和凱撒的坐鎮下形勢暫時處於小劣。


    基於這兩種情況,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當前這個局麵,繼續進攻並不一定能擴大戰果,經過之前的連番戰鬥,大家都已經非常疲勞了,我注意到在戰士裏已經出現了一些輕微的厭戰情緒了。”


    雖說是勝利了,但是當大家的熱血冷卻,從那種有點狂熱的狀態中退出來後,現實就是我們有八萬人死去了,到了這個時候,人們自然又重新想起了自己已經失去了的兄弟與好友,於是不少人都出現了精神上的問題,還好是有艾妮婭,在戰後艾妮婭已經多次用她的歌聲對這些精神出現問題的戰士進行安撫了,而從目前的狀態來看,這種安撫的效果還算是不錯。


    遭遇到這樣的危機,實際上還算正常,從人性的角度出發,無論是「殺死了什麽」還是「認識的誰被殺死了」,理所當然的是會開始積攢壓力,而當這些壓力積攢到一定的程度時,若是還沒有釋放的途徑,那麽最後必然是會因為這壓力而出現問題。


    這種情況無論是誰都會有,差別僅僅是有的人能承載得更多。艾妮婭的歌聲非常能治愈人心,單以這一領域看的話,她甚至可以被視為女神級的了。曾經我們都懷疑,在她的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麽秘密,不是什麽特殊存在的轉世,就是某些特殊存在流傳下來的子嗣。


    但是,經過忒蕾莉婭絲和赫拉忒斯的檢查,她的靈魂並沒有與任何一個神明又或是惡魔有重疊的部分,因此艾妮婭的所有特殊能力可被視為是天生的。其實艾妮婭這樣的例子,在漫長的曆史上也是有一些先例存在的,這種例子在各種族間都偶有出現,而且也不僅限於凡人,就連神之庭院和地獄也有類似的個例出現過。說到底,艾麗婭的這種天賦,可視為與平常天才不同的另一種天才。


    其實我們本次遇到的狀況,若是隻有艾妮婭的話,也不可能這麽好的壓製下來,這功勞是與每個人都分不開。在這抗魔聯軍的人員當中,大量存在著幾名少女的粉絲,而正是因為與自己的偶像女神並肩戰鬥,大家在戰鬥時的士氣才會一直如此的高漲。


    經過這段時間的戰鬥後,少女們在戰場上的英姿也是更加深入人心,此前的固有印象隻有「女神」,現在的話則是要在這中間加上個「武」字。「女武神」——這是崇拜者們對於幾名少女的新印象。


    「英雄」都是擁有一定的號召力的,他們被人崇拜著、被人崇敬著,也被人憧憬著。而「女英雄」則在此基礎上能令人產生一些難以言明的感覺,因此而產生與「愛慕」相似的感情。


    我認為這種感情隻是與「愛慕」相似,並不能粗暴的將其劃為等於號。這種感情並不同於戀人之間的那種「愛」,其中由於摻雜了尊敬、崇拜、憧憬等情感,因而這種「愛慕」是相當有厚度的,發展到最後,這感情或許並非是想與其合為一體進行那些肉欲之事,而是會發展成「心甘情願為其而死」的崇高精神。


    總之得虧了是有了「榜樣的力量」存在,最後再通過艾妮婭的「神之音」的疏導,戰士們的才忍受住了戰爭的殘酷與煎熬。——人是需要希望的,沒有了希望的人別說當鹹魚了,最後隻會成為一條死魚,而少女們給出的正是這種東西。


    “……綜上所述,現在戰事進行到了這一步,底下戰士們的身心都處於疲勞中了,因此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不給大家一個休息調整的時間,遲早是會有大量戰士出現精神崩潰的狀況的,所以我提議我們在這個狹口處修築防禦工事,先采取守態來應對當前的局勢。”


    我指了指地圖上連通東西方最好的一處防禦點,向忒蕾莉婭絲提出了這樣的建議,在說完這個後,我接著說道:“同時,我們轉移一下攻擊的方向,迴到北方的戰線去,現在敵方在這邊遭到了挫敗,之後必然是將注意力集中在這邊,大量的增兵也會以這邊為主,趁著這個機會在北方的戰線上發動一輪新的攻勢,必然可以再取戰果!”


    “——我附議!”


    我說完後,伊莎貝拉和寧咲就直接跳出來進行附議了,而後對於我所提出的這兩個點,大多數人也都跟著進行了附議。不過還是有人認為現在我們應當乘勝追擊,在我們這邊士氣正旺,敵人潰不成軍之時繼續擴大戰果……


    “你是沒聽清楚町剛剛說了什麽嗎?大家可是都非常疲憊了啊!不單是身體,更重要的是精神上!”


    麵對那不知是哪個王國的國王,辛迪婭毫不留情的就這麽正麵懟了上去。


    “我當然是聽到了,可這隻是他個人的說法,根本就沒辦法令人信服!你們說——是嗎!”


    那國王迴頭麵向了那些同為亡國者的小夥伴們,說出了這樣的話。而聽了他的話,辛迪婭也是怒火衝冠,她拿出了武器朝著這些已經亡了國的王公貴族們大喝了一聲。


    辛迪婭的形象雖然經過我們的打造之後現在已經是一流的美女了,但她的戰吼聲還有那一看就非常可怕的戰斧還是非常有壓迫性的,再加上近段時間浴血奮戰後身上沾染的血腥味與魔性,這一嗓子直接是將那些王公貴族給嚇得軟了下去,其中個別也不知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還是前列腺不好,當場是被嚇尿了。


    看到辛迪婭這副怒氣衝衝的樣子,艾麗婭出手將她給攔住了,如果因為憤怒而出手,她麵前的這些王公貴族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一斧子下去他們肯定就直接嗝屁了。


    “不相信的話就到下麵去看一看吧!!整天坐在後方的安全處,一點也不知道戰士們在前線上流了多少血,做出了多少犧牲!”


    麵對一身正氣的艾麗婭,那些王公貴族終於是稍稍平複了下來,從麵前少女散發出的氣場可看出,這是一名正直的騎士。因此,也有人發聲了。


    “我……我們也想幫忙戰鬥啊……但是以我們這樣的情況,去到了戰場上也不可能幫得上忙的吧!”


    這句話來自於另外一個男人,這是個看起來還算順眼的帥哥,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麽,想來應該是某個國家的王子什麽的,雖然他的膽子一般,但是這想法倒是還算可以。不過,此時卻是又有另個聲音發了出來。


    “流血犧牲不就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嘛!這有什麽好說的啊,平時養著他們,不就是為了這樣的時候嗎……”


    聽了這人的發言,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而艾麗婭顯然也因為這人的這些話而變得憤怒起來,就連艾麗婭這麽好脾氣的人都惹怒了,真可算是一種才能,我想他這話若是讓軍營中的戰士們聽見了,直接發生嘩變應該都是輕的……


    我不由得想起了一首歌,這些住在山上的王,他們不知道山下的人是怎麽想的。難道這些養尊處優身居高位久了的人,都會變得像他這樣自以為是嗎?還是說本性就是如此?


    “竟然給我說出了這樣的話!愚蠢的東西啊,狗都比你知道感恩之情!”


    說起來最近艾麗婭的身邊一直跟著一隻白色的幼犬,聽她說似乎是在戰場上偶然救下的流浪犬。這狗我也見過好多次了,可以看出是一條靈性很足的狗狗,而這條被取名卡瓦斯的小白狗也是深得大家的喜愛。


    當然此時暫且將卡瓦斯的話題放下,迴到這矛盾衝突的核心點,麵對突然轉變了態度口出惡言的艾麗婭,那被她噴連狗都不如的王公貴族臉色也是變得難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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