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此時的莎蕾瑞婭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變得有精神起來了,我也能鬆一口氣了。因為如果她再這麽悶悶不樂的話,不單是忒蕾莉婭絲和莫莉恩,就連伊麗莎白也要開始給我甩臉色看了。


    之後關於下一步的行動,我們展開了討論。這次的討論難得的有忒蕾莉婭絲進行參與,這幾天需要她處理的事情堆積如山,而這種時候為了保證南部在建的港口城市不出現問題,忒蕾莉婭絲已經讓自己的副官阿斯通妮駐紮在那邊了。


    失去了副官的幫助,這極大的增加了忒蕾莉婭絲的工作量,不過還好是莫莉恩在她的身邊協助她,雖然工作能力上與阿斯通妮差距較大,但也算是讓忒蕾莉婭絲得到了緩解。在這種內憂外患都需要處理的情況下,竟然還抽出了時間來參與我們的討論,我隻能想到他有很重要的話要對我們說了。


    “因為之前的戰鬥,這兩天我抽空觀測了一下這個世界,然後發現現在出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之戰後設置的禁製已經削弱到一個相當危險的程度了,法則對各方麵的束縛力現在是越來越薄弱了。”


    忒蕾莉婭絲所說的事情,這從之前她與拉紋緹婭戰鬥時的交談就已經讓我感覺到了一些端倪,這之後我問過伊麗莎白這方麵的問題,但是她也不太清楚,隻是說曾在一本古老的書中看過類似的東西。大體是之戰結束後,神、魔還有凡人們一起設置下了禁製,這個禁製讓神明和惡魔很難再以本體出現在這個世界,同時因為這個禁製瑪納的活躍度也降到了一個非常低的水準。


    大概是給了我這樣的一個說法,不過為什麽神明還有惡魔肯同凡人一起做這種事情,我就不太明白了,理論上來說這個禁製的受益者不是隻有生活在這個世界的凡人們嗎,對神明與惡魔來說不僅是什麽好處也沒有,反倒還危害了他們的利益。


    這件事的後果降低了神明對凡人的控製力,就像是一個班級的班主任去出差了,這樣子就算學校再派個代理的班主任來管理班級,班上的學生也不會感到多大的約束力。


    而惡魔那邊也因此失去了拓展其勢力的機會,要知道在此之前,凡人們就是神明與惡魔手中的棋子,天天展開的也是代理人戰爭,那些戰爭爭奪的是們的利益,而非凡人自身想要的東西。


    我想或許是們被什麽人給忽悠了吧,要不然怎麽會那麽蠢啊,要是我的話就絕對不會同意這種事情,先不提投降戰敗的惡魔一方,如果我是神明絕對會保證自己能夠繼續往來這個世界,絕不會做出給自己套上枷鎖這種事情的。


    所以我猜測,當時一定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極有可能是當時在神明的陣營當中有著點子王這樣的存在……


    “這種事情有什麽解決的方法嗎?應該是有方法能夠加固對的禁製吧?”


    “很遺憾,沒有方法。禁製的消失隻是時間的問題,之後神界和地獄也將再度與這個世界相連。還記得之前你們遇到過的地獄騎士嗎?這種等級的存在在地獄隻能算是雜兵而已。”


    “這麽厲害!?這麽說到時候我們要麵對來自地獄的大軍了嗎?”


    “樂觀的估計是這樣的。”


    “誒?”


    “沒什麽好奇怪的吧,難道你忘了神界的大門也將開啟嗎……到時候也要麵對來自神界的軍團。”


    “但是他們應該是屬於「正義」的一方的吧……”


    “這可說不準,雖然是不會像惡魔那樣做出那種誇張的事情,不過要說他們是「正義」的恐怕也很難。總之你記住了,沒有什麽存在會不計代價的來幫助你們凡人。哪怕是神明,也是有索取的。”


    “這麽說的話到時候可能會變成三方的混戰?”


    “隻能說有這種可能。”


    不由得想到了三國的時代,你打我我打你,然而無論是劉家、曹家還是孫家,最後誰都沒奪取到天下,反倒是被司馬家給拿走了。


    難道說神明、惡魔還有凡人的對決,到最後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嗎?比如說從其他位麵來了一種超級發達的蟲族之類的東西,一個殲星炮就把這個世界毀滅了之類的展開。


    當然這種不符合常理的發展最多隻會在現實中出現,一旦小說這麽去展開,那也就相當於劇情崩壞了。


    “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既然對我們說這些,那麽忒蕾莉婭絲大人應該是已經有什麽想法了吧?”


    “也沒什麽要你們去做的,現在距離禁製消失還有那麽一段時間,不發生意外的話至少還需要三年。在這段時間裏努力提升自己就行了。在法則束縛逐漸降低的現在,瑪納隻會變得越來越活躍,這之後各族當中的強者也會變得越來越多,但是要想與神明和惡魔的軍團交手,那就隻有盡早領悟到「第七法」才行,不然的話在之後與的對話中是無法取得話語權的。很快混亂就要到來了……不對,按照光小姐給我帶來的信息,混亂應該已經開始了。所以這之後你們先去一趟拉曼德蘭,把這些情況轉達給相。”


    對我們這麽說之後,忒蕾莉婭絲又對光小姐說道:“光小姐也將這些情況帶迴塔什拉爾吧,讓瑪爾尤利卡也注意點,惡魔的爪牙已經開始活躍了。塔什拉爾也可能存在著這樣的隱患。”


    “那些墮落的精靈怎麽辦?就這麽放任不管了嗎?”


    “現在還沒辦法去管他們,而且從光小姐帶迴的信息來看,他們應該是準備離開這片大陸,前往外海了。”


    由拉紋緹婭所率領的墮落精靈們,並沒有選擇繼續留在這片大陸,而是啟程前往海外。她的目的地不用多想就能猜到,應該是打算去投靠海外的墮落精靈吧……不過這種人數和戰鬥力,到時候究竟是投靠,還是爭奪地盤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麽樣,他們的離開對於忒蕾莉婭絲來說都是好事,如果這幫墮落精靈還留在這塊大陸上,那麽輿論肯定會要求精靈族去將他們解決。畢竟這些墮落者是從精靈族分裂出來的,因此一旦出現了那種情況,忒蕾莉婭絲也將會進退兩難,出兵則是加快精靈族的滅亡,不出兵的話精靈族在這世界也將徹底失去立足的位置。


    那些窺視著精靈一族的人,他們一定會借題發揮,給精靈們安上墮落者的帽子,那樣的後果或許更比滅亡還糟糕,最好的結果也隻有投向惡魔陣營這個做法了。


    “這段時間我會重新建立起新的戰鬥力量,等港口建成之後,海上的艦隊也還要組建,對了聽說蘭蒂尼亞擁有製造鐵甲船的技術,不知道你們有收集到這些東西嗎?”


    忒蕾莉婭絲這句話是對光小姐說的,而對於她的這個問題,光小姐則是搖了搖頭說道:“首先這項技術對於柯根伯尼並不是必須的,我們並沒有臨海的領地。而且蘭蒂尼亞對於鐵甲船的製造技術也看得很緊,是作為最高機密在保管著的。雖然我們曾嚐試過去獲取,不過最後還是失敗了。”


    “這樣啊,那還真是遺憾了。這樣的話就隻能派出町了。”


    “為什麽忽然變成這樣子啊……我可不知道鐵甲船該怎麽製造啊,而且竊取情報的能力也基本為零。派出我什麽的是在開玩笑吧。”


    “別急,我聽傳聞說前幾年蘭蒂尼亞的國王因為年齡的原因駕崩了,目前新王可是一名年齡還不到十六歲的年輕女孩。怎麽樣!反正之後也沒什麽事吧。”


    “什麽怎麽樣?這跟我又沒什麽關係……”


    “又來了,還裝傻,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啊……不對,難道是覺得十六歲這個年齡已經太老了嗎!?”


    不禁感到腦殼痛,難道說關於「蘿莉控」的那個話題還要再提嗎……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忒蕾莉婭絲大人不要再說了,我的風評都已經被你弄得一團糟了。總之我會嚐試著去接近那位國王的,這樣大人能夠滿意了嗎……”


    “為什麽徒弟要去做這種事情啊!我反對!”


    “我也反對讓町大人去做這種事情,心懷不軌的去接近一名純潔的少女,這是不對的!”


    聽了艾麗婭的話,我不由得感到一陣汗顏,雖然並不能確定那位女王一定是「純潔的少女」,不過我卻還是會一廂情願的那麽去認為。然後想到我也曾對她這名「純潔的少女」做過類似的行為,我就有點不敢去看她的雙眼。


    這大概就是平時大家說的做賊心虛吧,做了壞事的人,或者說正準備做壞事的人,他一定會散發出與常人不同的氣息,或是鬼鬼祟祟的眼神,又或是畏畏縮縮的身形,總之有經驗的老警察一眼就能鑒別出來了。當然這隻適用於平凡人當中,那種經過特訓的殺手或是天生心理素質過硬的人,則是不含括在這其中。


    “町大人怎麽了,難道身體有什麽不適的嗎?被逼著做這種惡劣的事情,一定讓你感到非常難受吧!”


    麵對艾麗婭那純潔的眼神,我感覺到來自良心的譴責,她的一言一語就像利劍一般將我刺穿。


    “沒……沒事,如果真的很需要的話,那麽就算不願意的事情我也會做的。艾麗婭就放心好了。”


    “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啊!簡直就像傳說中的救世勇者一樣啊!”


    說起來,我們一直還對她保守著這個秘密,直到現在少女也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於是在艾麗婭發出這樣子的感歎後,不僅是我其餘少女的臉上也浮現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艾麗婭也實在是太過獎我了……我可並不像你說的那麽好……我這種人就是那種外表看起來還行,一旦深入了解就發現隻是一片虛空而已。”


    “怎麽會,在我看來町大人的身上還是有很多閃光點的。”


    “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所說的基本已經是別人對我的共識了,因為這個,大家甚至給了我「虛空假麵」這樣的外號。當然這個外號並不是說我的臉上長著什麽奇怪的東西喔,隻是因為的確是個虛無空洞的人,才會被人這麽叫,想歪的人給我去走廊外站好!”


    “雖然不知道町大人到底在說什麽,不過我認為你不能因為別人的看法而看低自己!”


    “那就來說說吧!我在你的眼中,到底存在著怎樣的閃光點,如果能說出幾個,那麽我就認可你說的話。”


    我擺出了「jojo立」的姿勢指著艾麗婭,為的是壓製她的氣勢,俗話說輸人不輸陣,而「jojo立」則絕對是「我有姿勢我自豪」的巔峰。


    然而麵對我給出的壓迫力,少女卻是麵不改色的說道:“町大人很溫柔喔……”


    雖然在我看來「溫柔」並不算什麽優點,不過總是比反麵的「粗魯」要好的。


    “然後呢?就沒了嗎!?”


    “還……還有的!請您讓我想想好嗎。”


    雖然認為自己不可能隻有這種程度的閃光點,但是艾麗婭卻是閉上了嘴,看起來的確是在進行著腦內思考。說起來她會需要思考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是突然要求她迴答這個問題,總是要給別人一點思考的時間的。雖然不知道多久算是恰當,姑且先給她120分鍾吧!


    “有了,之前吃了町大人做的飯菜。非常美味。”


    “雖然你能喜歡這點讓我很高興,不過這充其量也隻能說我很有成為一個火夫的天賦而已……”


    “呃……之前戰勝了那些惡魔的信徒,拯救了那麽多人,這證明町大人身上具有樂於助人的美好品質……”


    “當時主力可是老師,我隻能算是在打下手而已。”


    “……嗚”


    啞口無言了,艾麗婭低下了頭,一臉沮喪的表情。


    “對不起……”


    “艾麗婭不需要說對不起喲,反倒是我該說對不起才對。竟然讓艾麗婭為了我這一無是處的人浪費腦細胞。”


    說到底「溫柔」這種後宮漫畫和小說中男主必備的品質,根本就屬於那種因為「找不出其他優點了,但這樣不行」所以才強行添加上的東西,因為「溫柔」這項優點,隻要是智慧生命不需要天賦或是其他的什麽都能夠掌握,所以誇獎別人的時候說「你很溫柔」「你是個好人」,一般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就像齊格君一樣,雖然很勉強,但在加上這個有點滯後,至少並不是「無」了。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太宰治的這句話,此時我必須要借用一下才行了啊。


    總之最後我們還是決定聽取忒蕾莉婭絲的提議去一趟蘭蒂尼亞碰碰運氣,或許不需要使用什麽下作的手段也能搞到鐵甲船的技術,再不濟搞不到技術搞來幾艘船也是可以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首先還是啟程前往神山喀圖瓦,而光小姐則是與我們分別迴去向銀龍女王轉達忒蕾莉婭絲的情況了。


    再一次來到了喀圖瓦,這次我們雖然已經算輕車熟路,但是途中還是遭遇了許多麻煩。由於瑪納變得越來越活躍,因此魔獸也隨著變得更加活躍了起來,這一路走來我們也順手解決了數起魔獸引發的危害事件。


    說起來這幾次遭遇的魔獸當中有一種名為「泥馬」的魔獸最為讓我記憶深刻。這種魔獸雖然名字中有個馬字,但是長相上卻與我所熟知的「馬」一點邊也不沾,並不是像「棕熊」「北極熊」「熊貓」那樣的關係。泥馬的體貌矮小,看上去有些瘦弱,其背部長滿了鱗片,與我所熟知的鱗甲目穿山甲科動物相當接近。


    說起來,泥馬也算是一種實力還算不錯的魔獸了,不過它們的長相卻是有些不嚴謹,不知為何它們並不像穿山甲那樣從頭到尾都由鱗片覆蓋保護,偏偏是頭頂的位置長了一些金色的小黃毛,而且形態還神似我以前常吃的方便麵——總之感覺就是來搞笑的。


    不僅是外貌引人注目,泥馬的戰鬥方式也非常獨特,通常情況下它們會使用一些華而不實的招式來迷惑敵人,無論麵前的對手是強於己還是弱於己,總之是讓人覺得它們不秀就會死一樣。


    既然使用的是華而不實的招式,那種賤賤的姿態自然也是很容易激起對手的怒火,如果是在麵對弱於它們的敵人時那還算好,頂多是要麵臨苦戰。而當對手是強於它們的敵人時,那麽泥馬就倒黴了。


    有些動物比如我們所熟知的貓科動物,他們天生就有玩弄獵物的本性,偶爾能看到貓抓到老鼠後不將其弄死,而是拿來戲弄。同理,一般激起對手怒火的泥馬在死前都會遭遇一番不太愉快的過程——總之就是那種需要打上馬賽克,不能被小朋友們看到的血腥畫麵。


    這種不秀就要死的生物,一旦認真起來倒是有一種更為實用的戰鬥方式,那就是抱成一個球發動出與石鱗劍士的「地雷滾滾」類似的招式。這一不太秀的招式通常都是泥馬生氣了才會使用出來的,而這招牌性的一招也被人們俗稱為「內馬滾」。


    內馬滾的威力不可謂不強大,這一招迅捷而又富有衝擊力,尤其是在攻擊城牆的時候,內馬滾的衝擊力就算是最堅實的城牆也難以抵擋,簡直就像對「城牆甲」有額外的傷害一樣,無論多麽厚重的城牆都能將其撞破。


    之前我們遇到的泥馬群,其中還有一隻首領級別的泥馬,為了便於分辨首領級別的泥馬而稱作「泥馬爾」,我們遭遇的這頭泥馬爾在形態上有著與其他泥馬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它頭頂的小黃毛並不是像其他泥馬那樣的方便麵形態,而是像燙過了一般筆直順滑。


    第一次看到這種不同之處時我還以為會是像《精靈寶可夢日月》中那樣不同地區精靈的不同形態,比如阿羅拉地區的椰蛋樹,與關東地區相比它們的外形就像是椰子樹,並且身具的龍屬性。然而實際上泥馬爾與普通的泥馬並沒什麽不同,甚至連實力我感覺都是一樣的。


    硬要說的話,領主級的泥馬爾更喜歡秀,比較之後也能發現,它是所有泥馬中最秀的那一隻。在與它們交戰之後我甚至懷疑,泥馬這種魔獸的晉升或許是與別種魔獸不同的,通常魔獸要晉升至領主級都是憑實力去廝殺來獲取晉升的機會,而泥馬的話……我猜測它們或許是通過表演來晉升的。


    這麽想的話,泥馬族群中的王或許並不是實力最強大的那個,但一定是演技最出眾的那個。


    順帶一提泥馬身上有兩個寶貝,一是它們的鱗甲,除了能用來製作輕甲,也能用在煉金術、藥劑學還有附魔術上,總之是一種用處廣泛的珍惜材料。其二是它們的腿,不知為何泥馬的腿中竟會匯集它們所有的能量,這令我感到相當驚奇,畢竟它們用腿的時間還不如在地上打滾的時間多。但是這現實就是這樣,就算感到困惑我也不得不去接受。


    於是在擊潰了泥馬群之後,我們也給每一隻泥馬實行了斷腿扒皮之刑。盡管是有那麽點殘忍的行為,不過在這個世界卻是很平常的事情。殺死魔獸從魔獸的身上獲取高價值的素材,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正常也是必須的事情,畢竟再怎麽捕殺魔獸,也無法將其滅絕,它們的繁殖速度遠超被殺死的數量。所以別說滅絕了,魔獸們不引發災害就很不錯了。


    再次見到相,與上次一樣什麽變化也沒有,當然這也不是我關注的重點。我知道她的外貌應該是不會出現任何改變的,主要還是觀察她的精神和氣色。從這些上能看出她最近過得應該也挺好的,至少屬於睡眠充足吃嘛嘛香的精神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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