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的傷亡率有多低呢?


    當然不會像兔子攆大象那種,隻有一個追擊過程中扭傷腳的傷員辣麽誇張。


    不過也差不多了。


    死了兩個,傷了一個。


    死的那倆都是虎賁營的,追潰兵追入街巷。


    把人逼急了躲院牆上,趁他們經過從牆上跳下來,把他們撲下了馬。


    手中短刃直接割了喉。


    完成這項壯舉的那倆潰兵,當場就被其餘騎卒舉弩槍打得跳了一段抽筋舞,然後變成馬蜂窩。


    傷的那個有些離譜,是衛尉的步卒。


    還沒開戰就受傷了。


    是因為旁邊的哥們兒臨戰太緊張,上彈矢的時候手哆嗦。


    哆嗦到把弩弦從扳機勾子上給抖下來了,彈矢打到夏闕的青磚地麵反彈打碎了他的膝蓋。


    你說這屬於戰損還是運氣太逆天倒黴催的損失?


    如果計算上那個手抖的憨批因此挨的軍棍,此戰戰損應該是二死二傷。


    明明從蹇碩到皇甫嵩,包括這會兒沒什麽發言權在旁邊聽閑篇兒長見識的張讓趙忠。


    這幫丫都在瘋狂壓抑上翹的嘴角。


    就這,卻還在一本正經的討論如何引以為戒,不再出現類似損失。


    屬實是從沒打過這麽富裕的仗。


    要知道事後粗略估計,圍攻西園軍營盤的加起來得有一萬之兵,攻打夏門的約莫有七千之數。


    擊潰數倍之敵或許不值得誇耀,擊潰數倍之敵自己還近乎零傷亡。


    你要說這幫丫沒想著指望此戰讓自己名存史冊,那絕對是昧良心。


    他們的裝嘀範兒,看得庚哥是嘴角瘋狂抽抽。


    還真給討論出了正經的預防措施。


    騎卒以後逢林逢窄巷之類的嚴禁入內,有必要的話在外圍守著等步卒來解決。


    上弦不計較,但以後所有的裝彈動作弩槍都得斜向上指天或者指向敵陣。


    不得指地或者指向自己袍澤。


    到這兒本來也就該結束了,但皇甫嵩又給呂大憨批和蹇碩請功了。


    舉薦之功。


    一個是舉薦的張遼,一個是提拔的高順。


    雖然這一戰出風頭的是騎卒,步卒基本不顯山不露水。


    但皇甫嵩這種程度的大將,能從細節裏頭看出來很多人看不出來的東西。


    他說平時訓練還看不出來,但論戰時指揮若定,這二人皆大將之才。


    就屬於發展起來跟自己比也不差的那種程度。


    這會兒他和盧植來皇宮開會,西園軍營盤他就交給張遼代管著呢。


    蹇碩還就罷了,聽完請功呂大憨批尾巴都快翹上天了,臉上的得意之色掩都掩不住。


    本來他虎賁營的騎卒此戰都功勞最大,他倒不在乎那點舉薦之功。


    關鍵是呂憨批鄉土觀念還有點重,並州又出了英才他高興。


    這還沒完,皇甫嵩又建議搞燃燒彈。


    此戰他看出來了,火油這玩意兒好使。


    原本的十字矢火矢是方便遠距離燒本身就易燃的東東。


    但皇甫嵩覺得百步左右放火它殺傷力也挺大。


    關鍵是長竹管做的照明彈放火不專業。


    所以他想請研發碰著就碎特別容易撒燈油,一放放一片火的玩意兒。


    要有這種玩意兒,蹇碩守夏門的時候那些排子車就別想接近護城河,都能給丫燒個幹淨。


    庚哥也乏了,並且庚哥對研究這種玩意兒興趣不大。


    從小他的阿姨就告訴他,玩兒火容易尿床。


    直接讓皇甫嵩去找畢嵐解決,然後就散會自己玩兒去了。


    蹇碩聽到這個建議也很熱心,畢竟跟他這次守城相關。


    帶著皇甫嵩去就找畢嵐了,也不複雜,很快就給他們搗鼓出來了。


    竹管改成陶製的,兩頭密封,塞上浸過燈油的麻絮。


    麻絮盡頭是插著一根木棍兒隔開兩塊卡在圓槽內的火石。


    要放火的時候抽出木棍。


    隨著發射後十字矢的旋轉,火石會在陶管裏頭瘋狂碰撞,點燃麻絮。


    陶管一遇撞擊就 碎裂,然後燈油被麻絮點燃,嘭的就會燒一片。


    這種點火裝置,於是也添加到竹管照明彈和短竹旋轉火矢上了。


    果然戰爭才是科學技術的第一推動力。


    ……


    二穎接到詔令的時候都麻了。


    他有點被嚇著了。


    雖然皇甫嵩盧植他們的集體意見是收著點。


    但這次戰役對董二穎的驚嚇也遠遠超過他們的預計。


    估計他們自己都沒想到這場仗能打成這樣,後頭光顧高興了。


    二穎這次可是出動了將近兩萬兵,他駐紮在洛陽城郊的四成兵力了。


    其餘的都是草原騎卒,對攻營拔寨和攻城作用近乎於無。


    能用的步卒他都派去了,結果卻遭遇了三場潰敗。


    其實損失不大,逃散的兵馬後頭基本都歸營了,真正被打死的不到一千。


    關鍵是潰敗,特別是被遠少於自己的兵力打到潰敗。


    這年頭的兵馬容易有心理陰影。


    一次優勢這麽大還不勝的戰役,容易導致他的兵以後見著對麵下意識就想跑。


    還死了手底下一員大將。


    原本史實裏二穎手下唯一壽終正寢的段煨,在這一仗裏頭被打死了。


    他就是那個被打下馬然後被親兵背著跑的。


    斷裂的肋骨把五髒六腑紮了個稀爛。


    也不怪親兵,關鍵是這年頭戰場斷肋骨這事兒吧它不常見。


    大家都沒經驗。


    呂大憨批率著並州係的驍將比賽在相國府門前碼人頭的時候,二穎就在相國府裏。


    他是等著捷報然後去皇宮主持大局呢。


    結果被戰報給驚著之後,又被呂憨批那幫人嚇到了。


    那會兒他覺得死亡距離自己特別的近。


    他覺得呂布那群憨批隨時都可能衝進相國府取他首級。


    二穎原本沒這麽怕死。


    他早先在羽林營裏頭當過羽林郎。


    羽林中郎將領滿編郎官百名,羽林營一千八,也就是每個郎官領不到二十兵。


    後來跟隨著去討韓遂,也是從底層一路拚殺上來的。


    那會兒年輕不怕死。


    但這會兒功成名就之後就不舍得死了,所以特別惜命。


    皇甫嵩隻認識戰場上堪稱驍勇的二穎。


    並不知道進京當過太尉到現在是相國的二穎有多大的蛻變。


    所以在他的錯誤信息下,盧植他們集體對二穎有一些誤判。


    撕破臉魚死網破幹到底?不存在的。


    在二穎的感覺中,西園軍虎賁營包括衛尉部隊都已經變成了不可戰勝的怪物。


    用著他無法理解的兵器近乎會妖法的怪物。


    不然怎麽可能會如此以區區數百之數,輕易戰勝他近兩萬兵?


    在看戰報的時候,二穎將西園軍步卒和衛尉部隊的步卒沒有發揮出太驚人的戰力,理解為他們在留力。


    他覺得自己的兩萬人馬就是被幾百騎兵擊潰的。


    他因此覺得,小皇帝靠這群怪物是完全有能力殺掉他。


    詔令到的時候,二穎正在相國府裏惶恐不安。


    他想去北郊兵營,雖然北郊兵營也未見得安全,可總比他相國府安全點吧?


    而且還方便跑路。


    可他不敢出府,所以還在調動北郊兵營裏的兵馬來護送他。


    然後詔令就到了。


    二穎還以為是來對他治罪賜死的詔令呢。


    一麵派人聚集相國府守衛,一麵找人催促來護送他的兵馬。


    帶著拖延的心思去接的詔令。


    打定主意抗命然後逃走。


    結果就聽到了完全違背他認知的詔令。


    啥玩意兒?封我為太師?


    啥玩意兒?準我在太師府召開常朝朝會?


    啥玩意兒?誇我為君上分憂?


    壓根兒就當昨夜那場未遂的夜襲沒發生過是吧?


    呆呆的接過詔令,二穎驚疑不定的就看向了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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