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找到藏身的地方,可說絕對安全。


    皇城的治安,除了錦衣衛與各種禁衛軍之外,還有五城兵馬指揮司中的中兵馬指揮司。


    五城兵馬指揮司分為東城、西城、南城、北城、中城。


    但中城不加城字,稱為中兵馬指揮司訊地,也就是皇城,但紫禁城不包括在內。


    於斌父子本想從長安門越牆而入,發覺有人跟蹤,心中一虛,便繞城跳入玉河,潛水出水門遁入高牆逃命。


    跟蹤的人是白英和兩名心腹手下吳廣、揚啜。


    三人像三隻夜鷹般飛越兩丈高的城牆,悄然進入皇城。


    白英更是高明,後發先至,貼地竄出,一閃就到了牆下,鬼魅似的向上飛升。


    神乎其神地出現在牆頭,恰好迎著飛躍而來的於斌。


    接觸太快,他的雁翎刀也幻化為流光,迎著於斌電射而來的劍光封出。


    這瞬間,白英的身形似乎呈現扭曲的朦朧感。


    劍光也在這刹那間,扭曲一下乍隱乍現。


    於斌起初的瞬間,看到他封招,喜出望外。


    至少到今天為止,還沒有任何一位高手,能封住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隻要將對方的刀逼偏兩寸。


    左手的虎爪便可將對方在三尺外撕裂,這一招百試百靈。


    封來的刀光突然在劍尖前隱沒,雁翎刀毫無阻滯仍向前迸射,於斌眼一花,左脅劍氣徹骨,流光幻現。


    可怕的刀氣擊破了護體神功,發出全身似若觸電的反應。


    幸好反應並不因在空中而緩慢遲鈍,急旋身格擋解救光臨左脅的刀光,快極。


    脅衣出現一條縫,被刀光割裂的。


    “當!”刀劍相交,銳鳴震耳。


    於斌隻感到虎口一震,兇猛的反震力及身,整條右臂發麻,身軀急劇下降。


    刀光再閃,第三刀接鍾而至。


    “嗤!”一聲輕響,雁翎刀再次擊破附體神功,可怖地掠過於斌的左肩。


    左骨突然迸裂,整條左臂一麻,失去控製。


    “砰!”一聲,於斌摔倒在牆根下。


    不等白英飄落,吳廣和揚啜急撲而上擒人。


    “側倒!”白英大叫道。


    吳廣和揚啜聞聲知警,不約而同扭身急倒。


    兩把柳葉刀間不容發地掠過兩人的胸肋,衣破皮肉不傷,飛出四丈外方翩然勁盡墜地,逃過大劫。


    於斌又扔出兩把柳葉刀,臨危與白英拚命,刀飛出,握劍滾出,奮餘力揮劍自救。


    白英也知柳葉刀利害,黑夜中不敢冒險接近,晃身急閃兩丈外。


    不但避過柳葉刀的偷襲,也避過兇猛的一劍。


    於斌飛躍而起,撒腿就跑。


    白英銜尾急追,緊跟不舍。


    吳廣和揚啜已及時按住了於寶,拉脫對方的雙肩關節,由吳廣將人抗上肩,隨後跟蹤追趕。


    追出一條小巷,對麵突傳來腳步聲,接著看到燈籠、是兵馬司的巡邏隊。


    看到官兵,於斌心中狂喜,腳下一緊,大叫:“救命,我是······”


    白英心中一急,拔出匕首,脫手飛擲,如同電虹一閃,不偏不倚貫入於斌的右肩背。


    “啊!”於斌狂叫,砰然倒地。


    白英趕上一腳踏住,一掌拍在對方的後腦上,於斌立即暈了過去了。


    小巷口巡夜的十餘名兵丁,聞聲飛奔而來。


    他將於斌背上,扭頭會合了吳廣和揚啜,躍登瓦麵向城外撤。


    警鑼聲傳出,巡夜的兵丁發出了警訊,黑夜中傳出老遠。


    不久,看到了城牆,三人大喜,跳落街心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向牆根飛奔。


    真不巧,小巷盡頭是牆根,牆根下已有自己人先一步到達接應。


    等他們竄出巷口,對麵黑影乍現,對麵的人小聲說道:“是隊長嗎?我是王文,快,跟我來。”


    說完,向身後的兩名隊員說道:“你們在前麵清道。”白英心中一定。


    在一間偏僻的耳房中,於斌父子被卸了肩關節,捆起了手腳,坐靠在牆下喘息。


    白英站在一旁,冷冷地撫弄著匕首,陰森森地說:“於斌,錢虎他們已經招供。


    你應該放明白些,如果你想熬刑不招,我有一百種方法,把你整成一堆零碎,你受得了嗎?”


    於斌已經奄奄一息,不住顫抖,戰栗著說:“我招,什麽都招,隻求你給我一次痛快。”


    “我在聽,閣下,除了你那幾個在軍中的親戚之外,在京中的各個衙門,你還與哪些人聯係?”


    “各部都有,但僅限於中級官員和小吏,兵部的······”


    “錦衣衛和東廠呢,他們找你,其實是要替你洗脫嫌疑,沒料到欲蓋彌彰,反而被我看出破綻。


    說吧!這件賣國事件,廠衛有多少人參與其中,把他們招出來,給你一個痛快,以免皮肉受苦。”


    於斌苦笑,搖頭道:“在下與廠衛的一些人雖小有交情,但這件事根本不曾牽涉到廠衛的人。


    他們揚言捉我,連我都感到意外呢!”


    一旁的王文眉心緊鎖,神色凜然地說:“隊長,這件事不要問了。


    五月初,卑職聽一些小混混說過。


    有一個姓桂的人在魏公公和客氏的住宅走動,行動詭秘,誰也摸不清他的底細。


    所以,顯然二人已牽涉其中,而天下沒有人敢於追究,這件事······”


    白英冷笑一聲,咬牙道:“踏娘的!這幫混蛋,大帥在前方浴血奮戰,他們在後方盡幹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


    這件事事關重大,咱們決不能半途而廢,必須追個水落石出。


    大帥才不怕這些狗才,牽涉到大帥的布局,我不能不管,除非姓桂的能飛天遁地,不然我一定要將他從老鼠洞裏揪出來。”


    於斌正待接口,於寶已搶先道:“姓桂的有一群高手保鏢,聽說全是遼東一帶武藝高強的屯民。


    他們已甘心替建奴效忠,已不承認他們是大明皇朝的子民。


    即使你能找得到姓桂的藏身所在,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我隻要你說出他的藏身處。”白英沉聲道。


    “可惜我不知道,不然倒希望你去送死。”


    “你認識他那些人?”


    “不認識,隻見過他有一個美豔過人的女保鏢。”


    白英心中一動,向手下們說道:“追查姓桂的事,繼續進行。


    這兩個漢奸賣國賊,將他們亂刀分屍埋了。”


    “遵命。”所有人躬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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