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從這個焉莫大將軍的嘴裏知道了他的希望,雖然這個希望很是有些貪婪,但是它同樣十分的美好。


    三個兄弟重歸於好相敬如賓,然後大王子登上王位統治整個王國,但是張騫知道,自己隻能保證大王子登上王位,但是卻不能保證大王子還會饒過曾經讓自己陷入險境的兩個弟弟。


    如果前者算是大漢對大王子的幫助,算是一個人情的話,張騫不想大王子在沒有欠下新的人情的時候就用掉這個人情,而且還是將這個人情用在這樣無所謂的事情上麵。


    但是他算是默許了這個焉莫大將軍的提議,所以他要將這句話帶給大王子,讓他知道這個大將軍要幫助他的時候的代價和要求。


    在張騫如實轉告了這個事情的時候,大王子的臉陰沉了下來,現在,即便是不靠著這個大將軍的勢力嗎,他也能夠步步為營最後成功奪取國家的王位,拉攏這個大將軍不過是為了速戰速決,讓他的兩個弟弟看不到希望最終自動放棄反抗罷了。


    現在既然他提了這麽過分的要求,那就不要他幫這個忙了,自己僅憑這大漢的援軍就能克敵製勝。


    “大王子可是決定僅憑你我二人合力控製這整個藍氏城?”張騫等到這大王子恢複了正常的狀態之後,就立刻向他發問,獲得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大王子,你覺得一個靠外力登上王位的國王,能夠將王位坐安生嗎,沒有軍隊的支持,你的王位就是空中樓閣,永遠也別想做安穩,等你登上那個位置之後,你的兩個弟弟或許就不會來了,他們可能去分裂你的帝待太長的時間,到時候這個國!”


    張騫沒有說完,他並沒有告訴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並不是這裏,他必定不能在這裏,到那時,這個屁股還沒坐穩王位的大王子恐怕又要再做一遍殺戮之事,隻是到時候誰殺誰就不一定了。


    所以張騫的主張是現在還需要爭得那位大將軍的支持,最好是能夠將藍氏城中所有有實力並且采取觀望態度的勢力給聯合起來,然後再往那個位子上坐,隻有這樣,才能坐得穩當一點,至於那兩個王子,能放就放,不能放囚禁他們也是一個選項。


    “目前的重中之重是聯合那些中立勢力,讓他們擁護你,然後在他們的支持中登基,同時還要將你的兩個弟弟拿捕到位,防止他們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分裂。”


    張騫給大王子劃了兩道紅線,這兩條線是不能改變的,剛巧那兩個王子的使者正在過來的路上,到時候恐怕又是一次計謀的運轉,可以讓張騫覺得自己想什麽就來什麽?


    隨後這裏的事情張騫就開始置身事外了,這種事情並不是你會打打殺殺就行,這跟治理國家一個道理都是需要用腦的,所以張騫決定給這個大王子一些機會曆練曆練。


    這時候,兩位王子來張騫這裏的使者已經快要接近藍氏城了,這裏大王子隻是控製了東門和北門,並沒有控製西門和南門,所以這些使者可以長驅直入。


    “賭什麽?”這大漢是莽撞,但是卻並不傻,雖然眼前的少年歲數並不大,可也確實有幾分能力,單看那些『藥』方之中各『藥』材的搭配就能知道,所以,他立刻就警覺起來。


    “賭我們的人身自由,就以這剩下四人的治療為賭,如果我一會兒當場治好了他們,那你以後就在這醫門之中負責門庭清潔,如果有一個治不好,我就跟你走,任憑你的處置!你敢不敢賭?”


    張騫說著話,還揚了一下他手中的那些『藥』方,很明顯他是想再提醒一下這個大漢自己的價值。


    那大漢掃了一眼四人,其中有一人還是剛才他經手的病人,這人氣血失活,血脈鬱結,在他看來,這病需要治養結合,絕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治好的,所以一聲冷笑,頓時放下心來。


    “小子,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這賭注我跟了,你若贏了,百草閣我都可以送你!”


    “百草閣?京師排名第二的醫館百草閣?這家夥是誰呀,竟然說將百草閣送人,這下鳩神醫恐怕要吐老血了。”


    “這人莫不就是那個極少『露』麵的少閣主?看起來和鳩神醫還是有著幾分神似的。”


    “也隻有這個解釋了,要不然他憑什麽能夠做百草閣的主!”


    一時間場中人議論紛紛,另一邊的張騫卻是不為所動,很是鎮靜,那幾個人血脈失調,體內幾處血管之中更是形成了血栓,這樣的病放在現在,自然需要時間來悉心治療。


    但是張騫的醫療理念比這個時代超前了數百年,再加上有著係統相助,這一比鬥,想不贏都難。


    人群中的龍海此時卻站不住了,這個鳩神醫他是知道的,他用來調養安神的『藥』物就是這鳩神醫調製的,而這個大漢明顯也是易了容的,要不然他也會一眼就認出來的。


    “鳩老頭的兒子隻有一個,才二十出頭,成天被那老家夥掛在嘴上,說是千年不遇的醫學奇才,如今易容成這樣,險些讓我走了眼,不過這一比試,怎麽也不能讓兒輸呀!”


    說完這句話,龍海就站了出去:“既然要賭鬥,那就得有個見證人,不知我是否有這機會做這見證人呀?”


    “皇~”鄭賜還有丘福正在那裏談笑,忽然看到了龍海,一開始隻是有些疑『惑』,但是當看到一邊那個手按刀柄的武士之時,立刻大驚失『色』,剛想要上前就被龍海給瞪了迴去。


    雖然龍海他們第一眼看不出來,但是他們認出了延龍,在這大明天下,能讓這個高手畢恭畢敬應對的隻有一人,那人就是皇帝。


    “呃,這位賢者自然是有這個資格的,小公子,我們兩人也來湊個熱鬧吧給你做個見證!”鄭賜生怕張騫不答應,立刻站出來圓場。


    “隨便了,其實這裏不缺見證人的,這裏的看客都是見證。”張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立刻叫人搬出了幾張桌椅,拿出了自己的銀針,就擺開架勢準備開始了。


    “針術!門主要施展針術了,那家夥死定了,多少年了,百草閣仗著有一點關係死死的壓著我們閑雲堂,今天恐怕就要陰溝裏翻船了!”


    樓貴他們立刻湊上前來,跟著那鳩公子的五個大夫也圍了過來。


    “哎,閃開點兒,擋著我光線了!”張騫很不高興的抬頭看著那五個大夫,他們也有踢館之嫌,剛才沒有說公道話,讓張騫將他們也給怨上了。


    “你也閃開點,站在這裏也擋住我了!”張騫身側的龍海手臂有些顫抖,十六年間,這是他第四次如此近距離的挨著自己的幼子,距離上一次已經足足十年了。


    “我?站在這裏不會擋著你的光呀!”龍海有些不解,好奇寶寶一樣的下展開反駁,絲毫沒有要挪動的意思。


    “你擋著我喘氣兒了,手抖得那麽厲害,該不是要老年癡呆了吧,看在你那家仆仗義執言的份上,我一會兒給你做個全麵檢查!”張騫並不是誠心找茬,隻是這家夥抖著手,竟然還想要『摸』自己,這他怎麽能夠忍。


    “你這小家夥,不要無理取鬧!”丘福眼睛都直了,急忙出來製止張騫的放肆,而另一邊鄭賜卻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腦海裏,兩個影子正在逐漸重合,這影子正是張騫還有龍海的。


    “擋到你喘氣兒?那好,我撤遠一點便是!”龍海的表現讓丘福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崩塌,即便是聖上易了容,但是皇威不容侵犯,他也不該表現出這般溫柔的一麵吧。


    “你這大叔還挺有眼『色』的!”張騫隨口誇了一句,場上三個知道內情的人立刻都是腳下一軟,這誇獎,實在是絕了。


    不過張騫是不管那麽多了,已經開始行針救人,這四人的『毛』病甚至都不用他施展第二針,讓他們赤著膀子,隻是幾個組合『穴』位一紮,然後又埋了一根中空的銀針在四人的手腕處和勃頸動脈上。


    樓貴四人立刻就化身小『迷』弟,拳頭攥得緊緊地,暗地裏為張騫鼓勁兒,同時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的手法,關注著那銀針探入的深淺順序等等要素。


    隨著張騫不斷地撚動各處『穴』位上的銀針,那兩處埋針的針尾處就開始出現一些粘稠的褐『色』血滴。


    整個過程持續了兩刻鍾的時間,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四人臉上開始顯現出紅潤,這是血氣開始流轉全身的現象,為了增強這個效果,張騫也是下了本錢的,那些針看似平常實際上已經被他在自己的隨身空間之中用山門秘『藥』給浸泡過了。


    “這不可能,他們一定是迴光返照!一定是你用針灸過分激發他們的血氣,讓他們呈現出這樣的狀態,你這個庸醫,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這些病人折損精氣,以至於損傷本源減少壽元!”


    那鳩公子滿眼的不可思議,在人場裏指著張騫的鼻子潑髒水,而後者卻是不屑的搖了搖頭:“願賭服輸,即便我采用激發他們潛力的方式來救治他們,他們現在也是正常的了,何況,經過我的治療,他們隻要保養得當,不僅不會減壽,反而會增壽,時間會證明一切!”


    “喂,鳩家小子,這小門主說的對,願賭服輸,迴去告訴你爹,讓他將百草閣地契還有裏麵的藏『藥』都送過來,你也不必想著賴賬,你隻要告訴你爹是朱四爺做的見證人,是他說你輸了!一切就明白了。”


    延龍現在有點瞧不起這鳩家的少爺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賭,最後輸了還想賴賬,人品太差。


    龍海現在又開始靠近張騫,眼睛裏甚至流『露』出了一絲討好:“小郎,你是不是該給我看看了,我最近老是睡不好!”


    大馬金刀的坐在張騫前麵,伸著手搭在了的脈枕上麵,張騫覺得這個大叔身上有著一讓他很親近的感覺,但同時又有一些莫名的抵觸,不過既然是之前答應過的,那現在也該履行成承諾了。


    伸出手按在龍海的腕上,正要開始,忽然覺得渾身汗『毛』直豎,然後就感覺到一股淩厲的殺氣鎖定了這邊。


    刹那間,張騫手掌彎曲,抓住龍海的手腕,就像是掄棒槌一樣將他掄了起來,同時抬腳將椅子踢飛,直接擋向了殺氣封鎖的方向。


    一連串銳利的黑『色』羽箭盡數擊中了那把椅子,強橫的力道竟是將椅子撕碎,不過羽箭的威力也隨之消失了。


    眼前的一幕嚇壞了所有人,最受驚嚇的就要數那三個知道龍海身份的家夥了,鄭賜直接癱在了地上,丘福則是拆了一根桌腿兒,迅速的衝到了龍海身邊。


    這位大明皇帝被自己的兒子掄得暈頭轉向的,但是心中卻沒有任何的不悅,相反對於兒子保護了自己的這種行為十分的欣喜。


    此時此刻,延龍沒有動,隻是盯著那串連珠箭『射』過來的方向,示意另外兩個護衛前去探查,而他則是拿出了一發信號彈準備發『射』。


    “進屋去!對方人數不明,而且下手極狠!”延龍這話是說給丘福的,他一不能命令皇帝,二不能使喚張騫,三還要關注周圍的動靜,所以隻能祈求丘福能夠說動兩人,


    “走,朱老爺,小郎,咱們進屋裏去,敵暗我明,不適宜在這樣空曠的地方對峙!”丘福一雙老眼像是鷹隼之目一樣銳利,整個身體都護在了龍海的前麵。


    “砰~轟!”兩聲不算連貫的聲響傳來,隻見延龍就抱著自己的腦袋痛苦的蹲了下去,然後又死撐著站了起來。


    這一幕張騫看得真切,剛才放箭之人的對麵位置亮起了一道火光,然後就是延龍手中的信號彈爆炸了,那東西雖然不是炸彈,但是威力也不可小覷,要不是延龍最後時刻鬆手,恐怕她的手臂已經廢了。


    而就在信號彈爆炸的同時,剛才發箭之人突然現身,躍上屋脊飛快的逃走,搜索那邊的兩個護衛自然是飛身去追,場上形勢立刻變得極其不利於龍海。


    熟練的火銃裝彈手需要十八秒的時間完成一次複裝,對方發槍的距離到張騫站著的地方不足六十米,所以,在十六秒還未讀完的情況下,張騫出現在了那蒙麵槍手的麵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醫國王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顧北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顧北樓並收藏醫國王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