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屍城埋不盡的屍骨,大漢江山歎不盡的哀愁。


    公元192年春,董卓身死於長安,為禍天下數年之久的梟雄隨風而逝,黃土下屍首異處,遭盡世人唾棄。


    公元192年春,塞北草原上戰火紛飛,打的混沌天黑地。


    匈奴,羌胡,拓跋鮮卑,烏恆那樓部,決戰與清水河與河曲一代。


    “大將軍!我們在屢屢失利。”朵骨朵垂頭喪氣的對林凡道。


    林凡歎了口氣道:“軻比能的軍隊訓練有素,戰鬥力比我們高的多。”


    “唿廚泉將軍的右翼軍已經開始潰敗!”朵骨朵無不擔憂道。


    “走,去前線。”林凡對朵骨朵道。


    朵骨朵有些遲疑道:“大將軍親臨有些冒險吧!”


    林凡橫眉冷目,“前線你指揮成這樣,還不要我去?”


    朵骨朵慚愧的低下了腦袋,確實他最近有些架空林凡,一直都是自己在指揮。


    再怎樣說,林凡也是外人,實權在握總歸不太好。


    林凡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一般也隻是提些建議,多數的決策還是出自朵骨朵。


    現在弄出這麽個亂攤子,自然也是時候該林凡來擦屁股了。


    草原上最適合決戰,一抹的平坦,一望無際,有多少人都擺的開。


    遙望互相衝殺的軍隊,林凡赫然發現,軻比能的軍隊心進都是極有規律的,不由心底一驚,這明顯是陣法。


    仔細觀望下才發現,原來軻比的軍隊都是擺成一個螃蟹架勢的。這要的好處在於,觸角間可以互相救援,張牙舞爪的極難對付。


    可是,若果給他從中間衝擊出一條口子,這陣形就會分為兩段,觸手無法互相馳援,必然是不戰自潰。


    “大將軍,這螃蟹陣法著實難破。”朵骨朵道。


    “哦?”林凡皺了下眉頭,“你說說玄機。”


    “這些個觸手可以互相馳援,極其難對付,我曾經試過從中間給他截斷了,這樣可以不攻自破。”朵骨朵分析道。


    “那結果呢?”林凡反問道。


    “結果是,這些觸手都向迴收攏,我們的軍隊過去後更加損失慘重。”


    “你從前麵攻擊中間的時候,他的觸手是不是向前麵收攏?”林凡問道。


    “不錯,正是如此。”朵骨朵迴答林凡道。


    “那如果,你命人從它屁股上來一腳會如何?”林凡反問朵骨朵道。


    朵骨朵恍然大悟,“是啊!他們向前靠攏,我們就從後麵攻擊。”


    林凡點了點頭道:“恩,去做吧。”


    果然,林凡的辦法非常有效果,如此一來,軻比能的陣法被攻擊的陣形渙散,一觸即潰。


    決戰這麽多天,終於揚眉吐氣了一迴,朵骨朵對林凡更加欽佩。


    軻比能氣的吹胡子瞪眼,他引以為傲,叱吒草原多年的陣法,現在竟然給人破了,他受不下這口氣。


    他堅信,在草原上隻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有別人欺負他的。


    於是軻比能開始更加迅猛的反撲,不惜一切代價,日夜督戰。


    仗打成這樣,在草原上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幾乎所有的部族都參與了混戰。


    血流成河,哀鳴遍野,慘不忍睹,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這個時候,有個人興奮的都有些痙攣,這個人就是小阿修。


    如此濃鬱的血腥味這樣陶醉的味道,深深惹的他心境漣漪。


    木瑤知道小阿修沒有危險,於是就將他放了出去。


    木瑤如此一來,放出去的不是人,而是魔鬼。


    血流成河,竟然都給小阿修吸食,任由滔滔血流,都吸食的一滴不剩。


    如此一來,小阿修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竟然逐漸長大,而且樣子竟然和林凡一模一樣,不同的地方是,他有一雙血紅的眸子,而林凡的眸子是海藍色的。


    “你?”林凡目瞪口呆,怎麽會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而且他身上還有如此濃鬱的血腥味。


    小阿修人雖然長大了,心智卻還不健全,咧著嘴道:“我是小阿修。”


    林凡驚出一身冷汗,“怎......怎麽可能?”


    “真的是我。”小阿修雖然和林凡模樣一樣,舉止談吐卻大大的不同。


    “你怎麽會變成我?”林凡是在有些接受不了。


    “這?”小阿修吞吞吐吐了起來。


    “難道?”林凡忽然靈光一閃,“和它有關?”言畢,血影離光已經出現在了手中。


    小阿修看到血影離光感覺特別親切,看林凡也更加親切,眸子中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就是它。”


    林凡疑惑間木瑤走了進來,“不錯,小阿修是你手中這把劍的劍靈,最近戰亂下血流成河,他吸食夠很多鮮血後,就變成了主人的樣子。”


    “這,這,這?”事情的發展太出乎林凡預料。


    無論林凡肯不肯接受,從此以後他都多了個影子,與他形影不離。


    隻要他手中帶著血影離光,小阿修就會跟著他。


    換句話說,林凡和血影離光已經有了潛移默化的聯係,現在可以說,劍就是人,人就是劍,不然小阿修斷然也不能和他長的一模一樣。


    這個春日注定是不一樣的春日,注定是血洗的春日。


    草原上的嫩草在鮮血枯骨的滋養下更加茂盛,更加生機勃勃。


    世界就是這樣,生地就是死地,死地也是生地。


    對於人來說這片草原是死的,對於草來說,這片草原卻是生地。


    這次決戰,大家都出了血本,打的兩敗俱傷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後不得已之下隻得休戰。


    損失慘重之下必須休養生息了,再這樣窮兵黷武下去,若是來了瘟疫,那全都得遭殃。


    軻比能退軍了,帶著遺憾猩猩退去,這是他目前來打的最憋屈的仗。


    羌胡適當的南遷了一些,步度根與素利則是占了些羌胡的草原後也迴了家。


    至於那樓,卻是最可憐的一個,他隻能委曲求全,投靠在了迷當大王徹裏吉麾下。


    這次草原的戰事,源於匈奴遭遇雪災,之後林凡攪動整個草原打的翻天覆地,血流成河。


    不得不說的是,這其中最大的貓膩在於血影離光,林凡在血影離光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愈加嗜血,愈加好戰,才惹的草原上這次生靈塗炭。


    不過這次受益最大的還是匈奴,在這次東征中,那幾十玩本該餓死的平民非但安穩的度過了冬日,而且還掠奪了不少土地。


    更為重要的是,匈奴人將冰雪屍城內的所有牲畜都宰殺後製成了肉幹。


    這些肉幹不斷支持匈奴這幾十萬人度過了冬日,還為匈奴提供了糧草,這些肉幹儲備下來,以後打仗必然會派上大用場。


    不過,造這樣的情形,短期內草原上是不可能再戰事爆發了。


    打仗打成這樣,都需要休養生息了。


    戰爭結束了,林凡也就應該走了。


    他不打算再迴去見於羅夫等人,他打算直接走,和誰也不打招唿。


    走之前,有一個人是必須要見的,那就是木瑤,因為,他必須帶走小阿修。


    “既然到了門外就進來吧!”木瑤對大帳外的林凡道。


    林凡笑著走了進去,“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帶走小阿修的。”木瑤笑著道。


    林凡笑道:“木瑤姑娘今天氣色很好啊!是有什麽好事嗎?”


    木瑤莞爾一笑看著小阿修道:“這個自然,現在戰事休了,我想隨你去中原。”隨後臉頰一抹潮紅,顯得更加美麗,“去找胡昭。”


    小阿修站在木瑤身邊,他眸子通紅的要滴出血來,“好啊!我也要去中原,姐姐要給我買冰糖葫蘆吃。”


    林凡有些哭笑不得,這小阿修和自己長得如出一轍,說出的話都是一些小孩子說的話,當真是滑稽的厲害,於是忍不住笑道:“好,她不給買,我給你買。”


    木瑤從椅子上站起來,指了下小阿修的腦門笑道:“紅啊,給你買,我也好瞧瞧你整天嚷嚷著要的冰糖葫蘆是個什麽東西。”


    小阿修變的和林凡一樣後,個頭要比木瑤高上不少,給她這樣一指,又當孩子般的調笑,顯的更加滑稽。


    林凡看在眼裏,心底有些暗笑,一種另類的情緒在心底滋生,小阿修和林凡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木瑤這樣溺愛小阿修,林凡自然會有些異樣的感覺,這可是美女啊,決死的美女。


    木瑤和小阿修的感情之深自然不一樣,在木瑤看來,小阿修就是他的親弟弟,甚至和她親生的孩子無異。


    當然了,對於小阿修來說,同樣是如此。


    無論小阿修會變成什麽樣子,隻要他是小阿修,就夠了,木瑤原先怎樣對他的,現在就會怎樣對他。


    “你不和你爹爹說一聲?”林凡問道。


    木瑤笑道:“我已經要人給他帶了書信。”


    “你怕直接和他說,他不準?”林凡問道。


    木瑤玩味的孩子勁來了,她高興的跳了兩下道:“那是,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林凡笑道:“那好,那就做個叛逆的姑娘,做個任性的人。”言畢話鋒一轉道:“不過。”


    “不過什麽?”小阿修眨了眨眼睛問道。


    林凡極其無語,這小阿修變成什麽樣子都很萌,林凡詫異,自己怎麽就沒發現自己可以這樣萌,果然,萌是一種心態,“隻是,我們要去中原,得穿中原的服裝,穿成現在這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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