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誰也不知究竟是為什麽,即便是張天師也隻能望著三清祖師爺神像道一句驀然。


    丫頭有丫頭的宿命,林凡有林凡的宿命,無論他們如何抗拒,都無法逃出宿命的輪迴。


    正一派為了封印軒轅劍怨靈,已經傾盡心血,能否封印軒轅劍怨,關鍵就在丫頭。


    軒轅劍的怨靈其實並不強大,它最可怕的地方在於,無法被消滅。


    怨靈這種東西,極有可能忽然就變的強大了,也正因為如此,正一派才不遠千裏從龍虎山遷徙到天山,借助天山千年玄冰來封印軒轅劍怨靈。


    丫頭的宿命就是守護軒轅劍,在幾年後徹底封印軒轅劍怨靈之前,她是寸步不能離開山洞半步的,和當年的夢凝一樣,做個守劍的奴隸。


    而夢凝,已經繼任了正一派掌門,成了掌教尊上。


    至於張梁要茅固茅衷道長交於張天師的那卷書信的內容,卻更加撲朔迷離。


    張天師將那卷錦帛燒掉,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知道手中的沙子攥不緊,卻不能放手!”


    漠北草原,冰雪屍城。


    人聲鼎沸,喊殺震天,血流成河。


    即便是寒冬臘月的冬日,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照樣濃鬱的讓人作嘔。


    冰雪屍城下,屍體已經鋪滿,與城牆一般高低。


    從遠處到城下,形成了一座傾瀉向上的斜橋,成千上萬的屍體堆積,身體流淌出的血影已經將這些屍體冰凍到了一起。


    這是一種冰雪屍城,一座活人煉獄,一座魔都。


    活人禁地,生人莫要接近,來了也就是死了。


    羌胡人進攻這裏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屍體堆積如山,慘不忍睹,卻依然沒有攻打下來。


    原先計劃是待屍體與牆體同高的時候,可以讓騎兵直接踏著屍體衝上去。


    結果事與願違,不但不能如願,反而死了更多的人。


    原來,林凡命人在城上往下倒水,水順著屍體流下後瞬間結冰,變得更光更滑,別說是馬了,人都爬不上去。


    這是羌胡最後一次攻擊冰雪屍城,這也不過是為了尊嚴的一戰,因為已經毫無意義,久戰之下的冰雪屍城,屍體重新堆積成城牆,這城牆更加厚實,屍城更加巍峨。


    現在羌胡人最應該做的就是等待,隻有等到來年冰消雪融,才有可能除去這塊毒瘤。


    鮮卑的內戰又拉響了,冬日裏打的不可開交,打的昏天黑地。


    羌胡與匈奴的戰事就這樣先歇了下來,匈奴不敢出來打羌胡,羌胡也打不到匈奴。


    羌胡此次損失慘重,介於擔心匈奴總部在來年春天反撲,於是便打算將總部南遷。


    這樣一來,黃河邊上的那樓就倒黴了。


    羌胡錨頭直指他那樓,迷當大王徹裏吉鐵了心的要住他的皇宮,睡他的女人。


    在匈奴手中受的氣都要找烏恆人出,受了多大委屈,就要找迴多大的場子。


    迷當大王徹裏吉對那樓動手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忽然就襲擊了他,而且是親自帶兵襲擊。


    至於越吉元帥,還是帶著重軍把手在冰雪屍城不遠處。這裏是羌胡腹地,居住著羌胡絕大多數的部落,即便想要遷徙,也得來年開春,如此一來,就必須留著重軍盯著匈奴人了,以防稍有不慎,匈奴人就會出來殺人放火。


    “哈哈,這仗打的,真他娘爽啊!”烏達瑪興高采烈地進了林凡的大帳。


    林凡和朵骨朵正在盯著地圖琢磨怎樣對付羌胡兵的時候,烏達瑪就這樣嚷嚷著進來了。


    “怎麽?”朵骨朵滿腹狐疑問道。


    烏達瑪又笑著道:“哈哈,長這麽大,第一次殺人這麽輕鬆。”


    林凡忽的拉下臉道:“說重點,不去督戰,為何迴來了?”


    烏達瑪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道:“末將剛剛激動的有些得意忘形了。”


    多骨朵有些不高興了,這烏達瑪不過是個都尉,現在和林凡走的近了,越發擺不正位置了,“什麽得意忘形了?”


    烏達瑪見朵骨朵麵色不悅,急忙道:“羌胡人退軍了!”


    “暫休攻擊有什麽好高興的?”林凡沒好氣的說。


    烏達瑪急忙道:“不,不是暫休攻擊,而是退軍了。”


    “什麽?”朵骨朵不相信羌胡人如此損失慘重後會甘心退兵,“不會是又在使什麽陰謀詭計?”


    烏達瑪道:“不會,大軍已經開始遷徙,軍營也已經拔遷。”


    說到這裏烏達瑪忽然又想到了什麽,“那是不是該乘勝追擊?”


    朵骨朵沒好氣的說:“不用了,你想退下。”


    烏達瑪心中不情願,還是猩猩退下,沒再多說什麽。


    出門後烏達瑪氣急敗壞的踱著腳,心裏卻是暗罵朵骨朵,“紅臉大漢裝什麽裝?若不是神之子,你能將羌胡人打成這樣嗎?”


    主帥大帳內,林凡笑著對朵骨朵道:“我早就說羌胡人先前已經開始撤軍,你還不信。”


    朵骨朵歎了口氣,麵帶愧疚,“是啊!現在大部隊想必早就已經撤離,先前的攻擊也不過是障眼法,防止我們出去偷襲的。”


    與此同時,鮮卑內戰白熱化,不過冬日的戰事還傷不到根本,再怎樣打,也不會有大規模的會戰。


    就等待來年開春,一決雌雄。


    這段時間中原也不太平,諸侯征討董卓無果,卻因為要不要新立皇帝這件事情翻了臉,混在到了一起。


    看來,來年開春必將是哪裏都在打仗,腥風血雨,血染天下,再難找到一處淨土。


    那樓和徹裏吉的戰爭還沒有拉開序幕就結束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較量。


    在人家像是突然偷襲,後是大軍猛攻的打擊下,那樓隻能投降。


    果然,迷當大王徹裏吉不但住了那樓的皇宮,還睡了他的女人。


    忘年公主迎風抹淚,撫琴長歎,曾經尊貴莫比的大漢公主,今日卻淪落落魄如此,一把辛酸欲語淚先下。


    日子總是一晃而過,冬去春來,冰雪開始融化。


    冰雪屍城血氣濃鬱,腐蝕彌漫,城牆也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想必羌胡人不久就會大軍長驅直入,踏平這裏。


    林凡帶著這些人度過了冬日,卻迎來了更加危機的春日。


    冬天沒被凍死不但表春天不會被羌胡人的長刀砍死。


    情況之危機,迫在眉睫。


    匈奴人自然也不能看著這隻遠征的隊伍覆滅,也是派出了大軍前來救援。


    於羅夫單於的弟弟唿廚泉,已經率領十萬精兵晝夜不停的向冰雪屍城趕來。


    唿廚泉雖然和哥哥於羅夫有過節,也很討厭劉豹,但是亡族滅種的危機下,他還是些大局觀念的,他必須拋下私人恩怨,帶兵遠征,去營救自己的子民。


    他的身上隨身攜帶者一件染血的沙裾,這是他妹子要他交給林凡的沙裾。


    沙裾交還給了林凡,也證明凝雪已經想明白了,隨著沙裾開始,隨著沙裾結束。


    塞北草原,冰雪初融,一些小黃花已經露出了笑臉,迎著風開始微笑。


    即便世界再怎樣混亂,戰爭再怎樣頻繁殘酷,花都是照樣的,該開的時候開,該敗的時候敗。


    步度根與素利被軻比能逼著開始逐步西遷,顯然是已經有些抵擋不住。


    至於步度根的哥哥扶羅韓將軍,果然被軻比能給殺了。


    軻比能不但殺了他,還剝奪了他的軍隊。


    軻比能這顆璀璨的草原之星,風頭越來越不可阻擋,勢力也是在不停擴張之下變的愈加壯大。


    風雨欲來,人也急躁,林凡要麵對的正是這個草原梟雄,而且是草原上成名已久的梟雄。


    生死危機懸於一線,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萬劫不複。


    就在林凡犯愁長歎的時候,素利部的使者來了。


    來的是木瑤,帶來的不僅僅是軍情,還有小阿修。


    素利的信中寫的清楚,他們為避軻比能鋒芒,已經開始西遷,打算和匈奴合兵,然後與軻比能及羌胡大決戰。


    林凡拿著素利的錦帛凝思,這羌胡始先前終未與軻比能結盟,這次總會戰想必不會再如此了。


    如果真是那樣,林凡他們的實力還是不如軻比能他們。


    劉豹疑惑問道:“大將軍這是?”


    林凡晃過神來反問劉豹道:“遼東烏恆為何還沒有動手?難不成他們不想趟這渾水,吃這肥肉。”


    木瑤急忙道:“哦,對了,父親曾經談起過此事,事情與預想的有些不一樣,據說烏恆三王起了內亂,這次會戰,他們怕是無遐參與了。”


    林凡像是給人迎頭倒了一盆涼水,“這可不好對付了,烏恆不參戰,那樓又被迷當大王徹裏吉打的沒了還手的力氣,我們將要麵對的問題更加嚴峻了。”


    劉豹有些苦澀道:“是啊!”


    木瑤帶來軍情後,林凡叫來諸位將軍洽談了很久,最後卻始終未能想出什麽好法子,到時候隻能看誰家主帥的指揮才能更優秀了。


    這種時候,完全來不得虛的,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黯然失色,人家本來就和你是仇人,自然不會相信你說的一句話,就是要真刀真槍的幹。


    若是計謀可以定天下,又何需動武?如果真有絕對的實力,暴力就可以解決一切。


    強權出政權是亙古不變的總則,現在不會變,將來也不會變。


    如果暴力隻是為了殺戮,那就沒有暴力,暴力隻是用來解決問題你的手短,追根溯源,無非為了個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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