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已迷失理智,他沒有練過劍法,隻是笨拙的揮舞著血影離光,完全沒有一點套路。


    牢房內的侍衛各個訓練有素,都是自小練就的殺手,卻是絲毫不能阻礙他殺戮的腳步。


    離光出,血影滔天,必將橫屍遍野!


    石洞口,重見天日。怒氣始終無法消散,心中萬千厲鬼嘶吼,耳邊蠱惑聲環繞。“世人愚昧,不把他們踩在腳底,就會被其蹂躪致死。殺!殺光他們!”


    亮槍鐵甲的士兵如潮水般洶湧而至,慘叫連天,鬼哭狼嚎。


    血影離光滴血未沾,沾染的鮮血都已被它吸收。血影離光兇名況絕天下,吸血越多戾氣越重,威力越強。


    林凡殺人如割草,他不知的是,他這一晚上屠了梅花血衛總部,殺了司徒護院二百多員衛兵。消耗的不是體力是戾氣,是殺死的人血所提供力量。


    司徒府上這麽大動靜,洛陽的禦林軍怎麽不知?原來林凡已經身在洛陽,距他溫縣城下暈厥已經過去了兩日。


    大道上,曹操騎高頭大馬帶著幾百鐵甲匆忙趕來。


    人死了,血枯了,體力也是漸漸不支了。


    此刻師徒府上王允帶著殘餘的四個家將和林凡大戰正酣,其中就有圓臉銅鈴眼那煞星。


    梅花血衛和衛兵被殺光後林凡反而落了下風,沒有鮮血滋潤的他體力遇見不支,戾氣也在逐漸消散,過不來多久必會被斬殺。


    遠處一身著綠色紗裾,清麗脫俗的絕世女子盯著他們麵無表情,這女子美得沉魚落雁一般,比林凡新娶的娘子還要美上幾分。


    林凡不小心瞅到她一眼,竟被她吸引的戾氣消散,渾濁的眸子清澈了起來。


    陣陣劇痛襲來,身體乏力不能支撐,眼看就要被砍成幾段。


    曹操下馬破門而入,師徒府大,跑了許久才找了過來。


    曹操感到時正是林凡清醒時,眼看就要被砍死。曹操急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是林凡,急忙拔劍飛將過去隔開眾人的刀劍。


    林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單手扶著劍看了曹操一眼並未相認。他心裏明白,這裏定是達官顯貴之家,認了曹操,就出不了這府邸。


    曹操給王司徒行禮。“司徒大人,這是怎麽迴事?”


    王司徒把劍收了。“晚上鬧了刺客,給他險險把府上的人殺光。”


    曹操早就是老狐狸了,急忙堵王司徒的嘴。“原來是不知死活的刺客,待我帶迴去依法處決他。”


    王司徒看了曹操一眼,心想這曹操怎麽來看著不像是來幫忙的,於是沒好氣的說:“我不親手殺了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曹操一看王司徒不想放人,於是步步緊逼到:“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罪犯本該交給孟德帶迴去依法處置。”


    王司徒頓了頓給那絕色女子使了個眼神,那女子匆匆離去。


    曹操不免多看了那女子幾眼,之後急忙轉過頭來掩飾失態。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驀然


    絕色女子帶著兩個下人抬了個箱子出來,王司徒把箱子打開,裏麵琳琅滿目的金銀珠寶。“孟德莫要把事捅出去,這麽晚讓你大費周折實感抱歉,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曹操把佩劍插到地上,雙手握拳。“孟德秉公執法,恕難從命。”


    王司徒的臉上一抹殺氣稍縱即逝。“曹操你?”


    曹操對後麵的士兵招了招手,語氣斬釘截鐵。“帶人,迴府!”


    王司徒臉都氣綠了,牙齒咬得嘣嘣響。“曹阿瞞,你個區區洛陽北部尉要從我司徒府上帶人?可要,掂量好了!”


    曹操完全沒有搭理他,命人押著林凡便已離去。


    曹操走後,王司徒揪住圓臉銅鈴臉家將的衣服領子。“說,這少年從哪抓迴來的?曹操幫他作甚?”


    那家將顫顫巍巍的吞吐不定。“從......從。”


    王司徒把他摔在地上提劍指到他的下顎怒喝到:“說!從哪抓來的?”


    那家將嚇得屁滾尿流,完全沒了虐待林凡時的威風,急忙磕頭求饒。“大人饒命,那少年是我從溫縣司馬家抓過來的。”


    王司徒一咧嘴哎呀一聲。“蠢驢!讓你去逮胡昭,你去司馬府抓人幹嘛?”


    “那少年和胡昭走的極近,知道胡昭的去向。”


    噗呲!


    腦袋應聲而落,一股熱血噴灑而出,沒了頭的頸部鮮血涓涓外流。


    王司徒歎了口氣。“如此蠢貨,不殺還會禍事。”


    那絕世女子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也不害怕,踱著步子走了過來。“那少年非殺不可,他已經知道了司徒府的秘密。”


    王司徒把劍扔到地上,扭頭走了。“天亮前把這裏收拾幹淨,以後誰也別去找那少年麻煩。”


    絕世女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卻未言語。


    她站在那裏,傲然獨立,舉世無雙。


    東漢末年民不聊生,天災*不斷。


    建寧二年四月望日,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壞卻房屋無數。建寧四年二月洛陽地震;之後海水泛溢,沿海居民盡被大浪卷入海中。光和元年,天下更是出了件怪事;雌雞都變成了公雞。這年秋天,五原山岸盡皆崩裂。


    天災戰亂之下,國運不濟,千瘡百孔。


    曹操做事果斷老練,司徒府邸出來後立即把林凡關到牢房,在獄中找個替死鬼,毀去容貌連夜處決。自己卻是把林凡背在麻袋裏,悄悄地溜迴家去了。


    曹操府邸,這裏不似很大。曹家故居不在洛陽,曹操又初某官職,因此府邸並不豪華氣派。


    那日晚上曹操問了林凡原由便匆匆離去,幾日都不曾迴來。


    林凡心裏也是明白,此仇若報還得等些時日,天下即將風起雲湧,這個時候不宜樹敵。


    這天下午風和日麗,微風無雨。


    傷勢漸好的林凡,在曹操府邸散步。


    “賢弟氣色不錯,許是傷好的差不多了吧!”林凡循聲覓人,曹操走了過來,看他麵色有些憔悴。


    林凡急忙恭維道:“兄長府上好吃好住,下人照顧周到,再加上大夫醫術妙手迴春,自然就好的快了。”


    曹操歎了口氣。“這些日子朝中風浪極大,瑣事繁多慢待了賢弟了。”


    “兄長救了小弟的性命,又命人悉心照顧,如此用心怎麽說的上慢待呢?”


    曹操爽朗的笑了兩聲。“賢弟氣度卻是常人不能比,今天晚上我帶你去見一個了不得的人。”


    哦?讓曹操認為了不得的人會是誰呢?林凡不由好奇了起來。


    “兄長抬愛,仲達受寵若驚!”


    一樣的夜,一樣的風,不一樣的月,月光涼如水。今晚的月亮與往日迥異,中央出隔了一道黑線。林凡盯著冷月心裏越發感覺不安起來,天有所變,似有大事發生。


    蔡邕府邸。


    一女子遺世獨立,翩翩弄舞。她雖生的不是非常貌美,氣質卻是與眾不同,涓涓書卷氣,清麗淡雅。


    林凡不由好奇問道:“這真是個奇女子,竟有大儒之風。”


    曹操爽朗笑了起來。“這是蔡前輩的女兒,叫蔡琰字文姬,乃不世才女。”


    林凡僥有興致起來,蔡文姬他是聽說過,三國殺裏麵就有。


    蔡邕舉起酒杯。“小女不才為我等吃酒助興,孟德與仲達誰來做詞同唱?”


    林凡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壞了,自己一個理科生詩詞歌賦是狗屁不通,急忙推辭道:“孟德兄長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曹操倒也沒有推辭,舉杯唱了起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蔡邕一邊點頭品位,一邊指敲桌子。林凡看那蔡文姬也舞的萬花朝宗般更美了,不免有些尷尬,自己不但不懂歌賦更不通音律。


    曹操唱著唱著突然停了下來,他眯了下眼睛。“仲達你也來一首。”


    蔡邕一傍也打趣道:“仲達來一首,我久聞河內司馬家出了個少年奇才,今日正好見識見識。”


    林凡麵帶從容微笑,心裏卻是暗自著急,這不是丟他自己的人,是丟整個司馬家的人了。心裏泛難之際忽的恍然大悟,東漢之後的古詩文多的是,隨意搬一首出來不就好了。他想起鄧麗君唱的《問君能有幾多愁》,委聲唱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道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園不堪迴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蔡邕和曹操同是離鄉為官在洛陽,給林凡唱的皆是心有所想,停杯傾聽。


    一武官直接闖了進來,他也避諱堂上的客人,也沒與文姬搭話。


    林凡停了下來,靜看不語。


    一旁曹操放下酒具沉悶的自己像一壇醇酒。


    那武將在蔡邕耳旁低估幾聲立在一旁不再言語。


    蔡邕手裏的酒具滑落在桌子上嘭的一聲!


    曹操站了起來眉頭緊皺,眼睛也迷了起來。“怎麽迴事?”


    蔡邕忽的嚎啕大哭。“皇帝駕崩,皇帝駕崩了!”


    蔡文姬看到如此場景急忙那個手絹過去給蔡邕拭淚。


    曹操喃喃自語:“該來的還是來了。”


    林凡一拍腦袋,心裏暗道大事不妙。“大禍將近,我速去溫縣通知家父避禍。


    “賢弟莫要驚慌,前幾日我托人去報你平安,得知司馬家已經遷到新野避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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