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溫縣,這裏臨近帝都洛陽,城門格外巍峨堅實,兩側掛著大紅綢緞煞是喜慶。


    司馬家娶親,溫城令也得出來接親。


    鄉紳望族掌國家命脈,在古代做地方官的首要任務事情就是和當地的豪紳拉好關係,不然掉了烏沙事小,丟了腦袋是大。


    鄉紳望族既富貴又有影響力,戰亂年代一唿百應,隨隨便便都可召集千百鄉勇。因此也是各大諸侯爭奪的主要資源,豪紳的支持無疑增加了笑到最後的資本。


    古代有個說法:“戰亂不傷富戶,屠城不殺豪紳。”曆史證明得罪了地主豪紳的勢力,都將會走向滅亡,這便是農民起義總是失敗的原因。地主豪紳有實力也有能力改變時局,在封建農耕社會,生產資料歸地主豪紳所有。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自遠處排來,約莫有百十多個官軍,許是南陽太守派來護送陰家大小姐的。


    最前麵騎著高頭大馬的正是司馬朗,他身後跟著兩個騎馬武官,馬頭栓著大紅花襯托著人也喜慶極了。


    一輛紅篷雙轅的大馬車夾在中間極為醒眼,車簾掀起,一隻白皙修長玉手伸出來一半又縮了迴去。


    司馬府邸,渲染著火紅的氣氛,幾天前就掛上了紅燈籠,紅色的喜字和紅色的錦緞映襯著府裏一派喜氣洋洋。下人們也來來往往忙的焦頭爛額,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停下來歇一歇。


    林凡穿著紅綢大褂在屋裏坐立不安。穿越後他確實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此時的他修高體型白皙皮膚,劍眉星目,流轉的眸子能洞悉天下事一般。


    “公子,公子,來了,來了,夫人讓你快去前堂。”媚兒跑來急匆匆的說。


    林凡挽起長裾大步流星而去,不得不說這裾他還真穿不慣。


    夫人帶著小哥們早就等著廳堂,見林凡來了一齊湊了上去。


    夫人喜上眉梢。“兒啊,你快去城門口接人去,娘在家等著。”


    “二哥快去,我要見嫂子。”


    “開席我要吃掛花糕。”


    “我要吃豬耳朵。”


    夫人見狀嗬斥道:“你們唧唧咋咋什麽?你二哥今天大喜,沒功夫搭理你們這些熊崽子。”


    林凡匆忙要走,卻是抬腿有些困難,陷了泥濘的泥坑一般。他低頭一看原來給一個小鬼拉著褲腿,那小鬼一臉沮喪等著他的褲腿不放。


    林凡有些無奈。“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拉屎你就上茅房。”


    嗚嗚嗚,誰知那小鬼板著嘴巴哭了起來。


    林凡一看不妙急忙給他抱起來擦拭淚花。“不哭啊,怎麽的了?想要啥二哥給你買。”


    那小鬼抹著眼淚鼻涕也流了出來,說話也是一抽一抽的。“你答應我的冰糖葫蘆還沒買呢。”


    噗!


    林凡沒給他雷的翻了跟頭。


    夫人從林凡手裏接過小鬼頭。“快去馬廄遷匹馬去城外接親,再磨蹭耽誤了時辰。”又蹭了小鬼頭鼻子一下。“真貪吃,一會讓雲墜給你買去。”


    “我也要,我也要。”幾個娃娃起哄到。


    林凡牽了馬,直奔城門而去。


    此時,方近黃昏,晝市已休,夜市未起,街麵有些清寂。也倒是,大家都擁到城門看熱鬧去了,誰還顧得做生意呢?


    一切進展順利,迎了新娘拜了天地。


    婚房內!


    喜燭映的透亮,頭頂蓋頭的曼妙女子坐在榻上,兩隻白皙的玉手緊握在一起。


    林凡有些緊張,也有些不安。他想盡快掀了蓋頭,又怕她如花般的容貌可如何是好?


    懷著忐忑的心,他緩緩掀起了蓋頭。


    新娘一副嬌羞的樣子,低著頭不敢看他。


    他扶著新娘的肩頭蹲下身子,瞪眼看去。


    櫻桃般的小嘴傾世的容貌,水作玉捏的一般。看的人賞心悅目,真是太美了,他不由看的呆了,前世今生見過的女子屬她最美。


    新娘給她看的臉一紅撇到一邊,嬌滴滴的說:“這樣盯著看多不好意思。”


    林凡腦袋一熱抱著新娘把她壓倒就親,新娘倒是閉上眼睛沒有反抗。


    林凡脫了褲子提出寶貝心裏正美,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幾個提著劍的黑衣人衝了進來。


    林凡急忙去提褲子,嘴裏大罵:“哪裏來的不長眼畜生,敢來司馬府找事?”


    那幾個黑衣人心動利落,明顯是訓練有素。林凡褲子還沒提起來,幾個人便已經近身到他麵前,架住他的胳膊便走。


    新娘尖叫一聲似要反抗,卻被一個黑衣人拿劍靶磕的昏死過去了。


    林凡心疼不已,急忙大唿:“別傷她,讓我做什麽都答應你們。”


    任憑林凡如何叫鬧,那些人不管不顧始終未說一言一語。駕著林凡使輕功飛了出去,林凡的褲子本就沒提起來,被人架著飛來起來後褲子也落了下去,就這樣光著屁股隨這些黑衣人潛入蒙蒙夜色之中。


    司馬府的人趕過來時已經人去樓空,隻餘下一個暈死過去的絕色女子。


    好在林凡穿著長裾,不然全都給亮出來了,即便如此屁股大腿也是給吹的涼颼颼的。


    林凡給人架著胳膊,肌膚也被扯的生疼,疼的他嚎啕大叫。一塊布子給他塞到嘴裏,卻是隻能嗚嗚嗚了。


    溫縣城外。


    黑衣人們把林凡扔死豬一般摔在地上,把林凡摔得頭蒙眼花肝膽俱裂,趴在地上抱著胳膊緩疼。


    一把劍直指他下顎,月光下發著淡淡寒光。“說,胡昭在哪裏?”


    竟然是女人,東漢的女人怎麽了?不在家相夫教子都出來舞劍弄棒了嗎?


    劍刃已經劃破皮膚,斑斑血跡滲出淡淡腥味。“胡昭在哪裏我不知道,你們殺了我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你們把我放了,我就當什麽也發生,咱們直接扯平怎麽樣?”


    問話的女人沒有說話,扭頭看向後麵的人,手裏的劍也鬆了一些。林凡緩小鬆口氣,大幅度的喘了起來。


    驀然


    “別給他花言巧語騙了,胡昭最後出現就是去救他,他怎麽會不知道胡昭的去向?”


    那女人聽同伴這麽說,手中的劍握的又緊了幾分,女人手上力道大了,劍頭又深入了些。


    劍頭生硬又鉻又頂。林凡感覺有些窒息,手心握了一把冷汗不說額頭也是大汗淋漓。“我真不知道,你們為難我也沒用。”


    遠處一人影踏草而來,聲音粗狂有力。“既然什麽都不知道就殺了吧,和他廢什麽話。”


    聽了這話那劍頭果然又進了一些,林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大聲喊道:“我知道胡昭在哪,別殺我。”


    那人轉眼便到眼前,這些黑衣人急忙向他行禮,威脅林凡的女子也收了劍。


    林凡見


    狀急忙爬了起來,用運《遁甲天書》裏的功法向城內跑去。


    這《遁甲天書》分為天地人三遁,如今的林凡隻是初窺人遁門徑,學會了人遁第一層暴走疾跑。


    即便如此也是快成了一股風,任憑那些人大汗滿額也是越追越遠。


    眼看著人就要沒了影,後麵的人心都漸漸涼了。


    林凡心裏正爽卻突然著了個霹靂,晚上城門早就關了,他不會輕功怎麽上的去?


    後麵追著的人看到城門緊閉真是歡喜不行,追著的腳步都是加快不少。


    林凡進城不得,往迴跑也不是,幹脆繞著城牆跑了起來。他本身沒有修煉過內功,一會就給跑的力不從心氣喘籲籲起來,不一會就給後麵的人追了上來。


    林凡隻覺後背一緊便給人提了起來,那人把他拉迴來,銅鈴般的眼睛瞪著他極為生氣,似要著了火一般。啪的扇了他一巴掌。“跑啊!怎麽不跑了?”


    林凡轉過腦袋沒好氣的說:“放開我,我就跑。”


    此時,城門大開,官軍從裏麵衝了出來,林凡心裏大罵點背,這城門早開一會不就是得救了嗎?他正要大唿救命卻給人從背後打的昏死過去。


    不知何處的牢房。


    絲絲涼意襲來,林凡緩緩睜開眼睛。


    身旁站著個提木桶的美貌女子,四周圍著一些蒙麵提劍的護衛,想必也都是女人。


    虎頭銅鈴眼的煞星坐在他的正前方叼著一根枯草,正悠閑的盯著他端詳。這草許是從地上摸起來的,這人也不嫌髒。


    他環顧了四周,門緣上刻著一朵醒目梅花。又看了看胳膊上纏繞的鐵鏈,琢磨出個大概。有氣無力的對那煞星說:“放了我,不予計較,別給自己找麻煩,你們要找的人,我真不知道他在哪。”


    那煞星對美貌女子使個眼神,美貌女子又給林凡潑了一桶水。


    “年輕人,清醒清醒,你現在在我手裏。”


    “在誰手裏也一樣,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


    那煞星奪過美貌女子的木桶盛滿水,把林凡的腦袋按到水桶裏。“不說?不說讓你吃點苦頭。”


    一桶水給他喝了半桶,肚子圓鼓鼓的,人也嗆得不輕。


    煞星鬆開手讓他緩了口氣後又扇他兩記耳光。“敬酒不吃你非得吃罰酒。”


    林凡緩過氣來忽的放肆得笑了起來。“你這樣虐待我何苦呢?我真不知道他在哪。”


    “我殺了你。”煞星冷冷的說。


    “別殺我,或許是我忘了,容我再想想。”林凡見他不似唬人,口氣也軟了下來。


    “給他用刑。”煞星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就起身走了。


    廝聲力竭的叫喊聲迴蕩不絕,烙鐵燙著肉香四溢。


    “住手啊!你們這些臭娘皮快住手!快給老子住手。”林凡大聲嘶吼卻沒有絲毫作用。


    林凡額頭青筋暴露,雙眼瞪著發紅,滔滔怒意宣泄而來,雙手握緊仰天大叫:“我草你姥姥,老子殺了你們這幫畜生。”


    身體他四周紅光外泄,滔滔血腥味席卷而來。


    那些給他用刑的女子各個麵麵相覷,嚇得癱軟在地上不能動彈。


    鐵鏈應聲而斷,林凡握著血影離光仰天長嘯,像是魔尊再世,令這天地都為之顫畏。


    此刻沒有憐香惜玉,沒有婦人之仁,見人殺人遇佛殺佛。即便如此,心中的怒意始終難以平息。


    他赤身*的上半身滿是焦肉,揮舞著神劍從牢房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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