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中秋這一日,這天的晚宴是從戌時開始。原本曼雪以她身體為由不讓她前去,但何鬱還是堅持。曼雪也隻好妥協了。


    於是何鬱就作宮女打扮跟在曼雪身後。幾人到的時候宴會還未開始,座下卻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整個園子全都掛上了各色彩燈,宮人將這裏布置得火樹銀花,絢麗燦爛。


    而前麵的戲台上,幾個戲子還在咿咿呀呀的唱著。


    曼雪落座後,何鬱就站在她身後。她趁人不注意便四下觀望,想看看空影說的那個原因。


    遠遠的二王子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帶麵具的空影。不知是否空影將兩人的交易告訴了二王子,何鬱注意到這人還特意看了自己一眼。


    除了二王子之外,她跟著還見到了王室的其他成員。


    大王子就坐在王座下首,正是她那天晚上看到的華服男子。


    四王子身量雖未長大卻也生得壯實,看起來跟個小牛犢子似的。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除了風度翩翩的二王子,就當屬三王子了。


    他如今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少年,一身白衣看起來還有些書卷氣。但他的相貌卻極其俊美,稱一句麵若好女也毫不為過。


    除了一些王室宗親,這次宴會還來了許多官員和其家眷,整個園子都熱鬧非凡。周圍還有一群配劍的侍衛把手著。


    眾人才坐了片刻,隻聽得遠遠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王上駕到。


    接著幾個小太監提著燈籠在前麵引路,後麵則並行著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天元的大王尉遲漠,他此時身穿玄色長袍,頭帶王冠,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他如今不過才五十左右的年紀,但已是顴骨高聳,黑眼圈看起來也很重。整個人都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他身旁的王後則顯得相當年輕,跟大王子看起來不像是母子,倒像是姐弟。


    等兩人漸漸走近了,何鬱這才發現他們後麵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子。


    隻見這女子穿一身白粉色宮裝,頭上隻簡單帶著幾根銀釵,整個人卻顯得清麗無比。


    然而令何鬱沒想到的是,這女子竟然是蘇清荷。她這才明白空影的用意,難怪他偏偏找上了自己。


    想到這裏,她不由自主看向空影的方向,發現這人此時也正好對著自己,卻不知是不是在瞧她。


    王上和王後落座後,蘇清荷也跟著坐在了王後下首的位置,同大王子遙遙相對。座下的妃嬪見狀則個個都嫉妒得紅了眼睛。


    尉遲漠卻都這一切都視而不見,隻是笑道:“今日是中秋夜宴,眾卿皆可隨意些。”


    大家聞言都起身應了聲“是”,然而卻也不敢太過放肆。他們也隻是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著歌舞。


    酒過三巡,尉遲漠似乎有了些醉意。他招手向下,張口喊了聲雅妃。蘇清荷聞言便嬌笑著上前走到他身旁。


    兩人摟抱著在說悄悄話,而一旁的王後卻一直都麵不改色,仿若未見。


    倒是大王子有些坐不住了,他陰著臉站起來舉杯道:“父王,兒子祝您身體安康,延年益壽。”


    大王子的聲音洪亮且粗魯,尉遲漠被打斷臉色有些不悅,隨後淡淡的說:“德兒有心了。”


    大王子見狀仰頭喝完一杯酒,然後就憤憤的坐下了。


    看來這兩父子的關係確實不怎麽樣。不過何鬱卻有些不明白了,既然這錢快是大王子的人,而就空影的話來看,錢快現在也和蘇清荷是一派的,那大王子又為何對蘇清荷如此不屑。


    大王子的事隻是一個小插曲,看來並未對尉遲漠產生任何影響。等到了其他王子敬酒,他的臉色就好看多了。尤其是輪到二王子的時候,他還罕見的多關懷了幾句。


    這下不隻大王子,就連王後的臉色都不好看了。座下的大臣見狀也都偷偷交換著眼神,心中多了些計較。


    畢竟這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王上是屬意二王子的。


    何鬱這邊正在觀察眾人的反應,曼雪卻突然起身向上麵敬了杯酒。


    尉遲漠見狀似乎有些驚訝,不過他臉上倒是一直帶著笑意。


    “父王,雪兒想稟告一件事。”


    “哦,什麽事?”


    曼雪招手讓何鬱過來,何鬱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走過去跪在她身旁。


    曼雪接著道:“請父王廣發王榜,招攬天下神醫。”


    尉遲漠疑惑的問:“雪兒,可是身子有恙?”


    “並非是雪兒,而是雪兒身邊這宮女。前些日子女兒遭人下毒,若不是這宮女有所察覺,又先行將湯藥喝下,恐怕……”


    何鬱聽了這話心裏頓時一咯噔,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尉遲漠聞言則是大驚:“什麽人這麽大膽,敢給我兒下毒?”


    “雪兒不知,著手查了幾日也沒什麽結果。如今雪兒也不期望找到兇手,隻希望父王能招攬天下名醫,為這宮女解毒。”


    “好。“尉遲漠點頭道,“這宮女如此英勇救主,又是有膽有識,該是如此。”


    這時二王子卻走出來跪在地上,他的神情顯得有些悲憤。


    “父王,恐怕王妹是遭人嫉恨,還請父王明察。”


    他這話聽似平常,卻似乎又意有所指。


    果然,尉遲漠聞言有些懷疑的看了王後一眼。


    但他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吩咐道:“牧兒,那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是,父王。”


    深夜,二王子書房


    尉遲南牧對白天的事還稍有不解,他疑惑的問:“空影,你為何讓我暗示父王,此事與王後有關?”


    空影笑著說:“我們之前從那薑邵手中已經拿到大王子一派結黨營私的證據。雖然稍作打算也可對大王子一脈傷筋動骨了,但這還不夠。”


    “你的意思是……”


    “大王子一向愚昧,為人又頗為急功近利,王上如今還能容忍他不過是看在王後的麵子上。不,準確來說,是看在五公主的麵子上。若是讓王上知道,他一直愧疚的女人不過是蛇蠍心腸,你說會如何?”


    尉遲南牧聞言有些猶豫:“可五妹畢竟……我們拿她做筏子終歸不是君子所為。”


    “二王子。”


    空影突然嚴肅地打斷他:“成大事者切忌心慈手軟。”


    尉遲南牧思索片刻才道:“好,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空影早知道他會作何選擇,於是笑著道了聲“是”。


    “對了。”尉遲南牧突然問,“曼雪那個宮女可靠嗎?”


    “二王子大可放心,屬下如今拿著她的七寸。”


    “好,她那邊你盯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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