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鬱感覺到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忙在心裏唿喚係統。正在這關鍵的時刻,一隻手突然將她提起帶離了花叢。


    她隻感覺耳邊的風聲唿嘯而過,眼睛都被吹得睜不開了。直到那人將她帶著停到一顆樹上,她才緩了過來。


    “你……”何鬱轉頭就見到對方是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


    男子見她似是要開口,卻迅速捂住她的嘴。


    接著他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噓,別說話。”


    過了一會兒,後麵便傳來有人搜查的聲音。何鬱跟著那人躲在樹上一動也不敢動。


    不過幸好這些人也不敢太過大張旗鼓,他們搜尋了一陣,見實在沒有人便又離開了。


    男子卻不放心,仍然捂著何鬱的嘴,見真的沒了動靜才放開。


    “叮,任務失敗,現在實施懲罰。”


    直到一陣冰冷的電子音傳來,何鬱這才像想起自己完全把任務忘了,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一陣劇痛迅速襲來,這種痛苦比之前毒發的時候還要難受得多。她現在終於知道,係統之前說的十分之一果然不是騙她。


    那男子本來也放鬆下來,卻見到懷中的少女突然蜷縮著身子,全身發抖,嘴唇也變得蒼白起來。


    尤其是何鬱還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放,上麵都滲血了,男子見狀也被驚到了。


    “喂,你怎麽了?”他輕輕的搖了搖懷中的女子,可對方卻沒有絲毫反應。


    何鬱現在確實沒有辦法迴答他,她現在痛得想死,怎麽這懲罰還沒結束。


    不管她怎麽唿喚係統,那家夥也沒有迴應。


    “不對啊。”男子轉過她的身體,又仔細看了看她的臉。


    他疑惑道:“這也不是毒發的時候啊。”


    “嗯?”何鬱還是聽到了他嘴裏的嘟囔,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麵具人該不會就是那個家夥吧。


    此時她又痛又恨,拉住男子的手腕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你是狗嗎?”男子甩了甩卻沒有任何作用。


    當然甩不掉了。何鬱心想,得先找迴點本才行。


    等懲罰結束,她才大發慈悲的鬆開了嘴。此時男子的手腕已經被咬得血肉模糊了。


    他吃痛的縮迴手,又是嘟囔道:“有你這麽恩將仇報的嗎?”


    “恩將仇報?”


    何鬱現在雖然有些虛脫,但還是冷冷的說:“我上次幫了你,你還給我下毒呢。”


    “咳咳,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男子抱著何鬱跳下樹梢後,就放開了手。他轉過身卻也不看她。


    “別裝了,你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


    到了如今的情況男子也不否認了。他迴頭懶洋洋的說:“倒也不是我故意下毒,當時你進房間就中毒了。”


    “可你不是提前給我吃過解藥嗎?”


    “那隻是其中一種,另一種毒沒有解藥。”


    何鬱聞言簡直要被氣炸了,難怪這人要讓自己進去使毒,都怪她太天真想得太少。


    她隻好拿出那個白瓷瓶問:“所以這個隻有緩解痛苦的作用嗎?”


    男子倒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那這毒有解藥嗎?”


    “沒有。”


    “嗬嗬。“何鬱還能怎麽辦,打也打不過人家,所幸還能活幾個月。


    她也懶得聽他廢話,轉身便要離開。


    男子卻叫住了她:“喂,你就不擔心?畢竟你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話終於引起了何鬱的注意。


    “毒發不是一個月一次嗎?你給了我6粒藥丸。”


    男子搖搖頭道:“第一次確實是一個月,不過下次毒發是在半個月後。之後時間還會再減半。”


    何鬱這下是徹底懵了,如果6個月她還尚且有把握完成任務。可一個月?她還是直接去下個世界算了。


    見她如此沮喪,男子卻又安慰道:“我倒是有辦法幫你延長生命,不過最多也隻有半年。”


    “真的?”何鬱希冀地抓住他的袖子,半年倒也符合她的預期了。


    男子卻一把甩開她的手。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明明是這家夥害了自己,現在他反而提起條件來了。


    何鬱翻了個白眼道:“你說吧。”


    “剛才那個太監是之前和你們一起的囚犯吧?”


    她點了點頭:“你也認出來了,不過他怎麽在這裏?”


    “當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到了中秋夜宴你便知曉了。”


    接著他勾了勾唇,壓低聲音說:“我要你幫我和他聯係,借機套出有關大王子的消息。”


    “大王子?你為何要知道這個?”


    “你不必知道。”


    何鬱砸砸嘴說:“那算了,如果不清楚內情還不是容易死。反正都要死,我又何必去冒險。”


    她說完便佯裝要走。


    那男子卻笑著搖搖頭:“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有趣,不過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沒命。”


    “我就是不知道也快沒命了。”


    他隻好歎了口氣說:“我是二王子的人。至於為何要探聽大王子的消息,你不會不明白吧?”


    二王子,不就是曼雪的那個哥哥嗎?


    好歹也學過點曆史,何鬱當然知道了。這種情況不是為了那個位置還會是什麽。


    她來王宮幾日倒也大體知道如今的局勢。


    現在的大王名叫尉遲漠。他早年倒是勤政,不過現在耽於美色,早已昏庸不已。


    這尉遲漠隻有四個兒子。大王子是王後所生,真正的既嫡又長,按道理是下一任大王的最佳人選。


    可除了王後母家勢大有威脅外,大王子的品性也不適合繼承王位。這尉遲漠就是再昏庸,也不願讓政權落在外戚手中。


    除了大王子,如今最有可能繼位的自然是那位文武雙全的二王子了。


    據說他過世的母妃是大王最心愛的女人,因此平時也多有官員擁戴。


    而剩下的三王子和四王子。一個據說隻愛琴棋書畫,一個則羽翼未豐,還不是那兩位哥哥的對手。


    見何鬱還有些猶豫,男子繼續勸說她:“我記得你還是朝廷欽犯。如果你能助二王子,等事成之後,便是釋放你又有何不可。”


    這話倒真說到何鬱心坎上了,畢竟她確實不知道現在的身份該怎麽迴到雲陽縣。


    “好,我答應你。”


    “聰明人的選擇。”


    男子見她轉身就走了,便再後麵笑了笑道:“對了,我叫空影”


    何鬱聞言則頭也不迴的翻了個白眼,誰要知道這家夥的名字啊。


    不過她還有些想不明白。王宮裏那麽多人,為何這空影偏偏要她去探聽消息。於是她隻好等待他說的中秋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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