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廷安嘴上這樣說,但他還是將何鬱的話放在了心上,準備去調查一下那個江州。


    第二天,沈廷安迴來的時候還給何鬱帶了些香燭。


    何鬱隨意翻看了一下:“呃,這是什麽?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沈廷安咳嗽一聲,扭過臉淡淡的說:“我聽說你們得吃點這個,否則魂靈會越來越弱。”


    他說完徑直點燃了一隻香燭,屋子裏瞬間飄散起一陣煙霧。


    何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整個鬼都神清氣爽起來,倒是沒想到這個真的有用。


    “就是味道一般。”她好懷念人類時期的食物啊!


    “對了。”何鬱又問他,“江州的事情,你們調查得怎麽樣了?”


    沈廷安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30號那天,他還在外麵做生意。我們又詢問了一遍,他的生意夥伴都可以作證。”


    何鬱有些驚訝的問:“怎麽會是這樣,會不會那些人作了偽證?”


    “應該不會,除了平時的生意往來,他們也沒有過多接觸。這些人犯不著給他作偽證。”


    何鬱卻是怎麽也想不通,總不會他是雇兇殺人吧。


    “你們有沒有去他家裏看看?”


    “沒有任何證據,隻憑猜測,上麵是不會批準搜查令的。”


    沈廷安卻突然道:“你不是魂靈嗎?可以先去他家裏找找線索。如果有什麽發現,我可以再申請看看。”


    何鬱聞言卻沮喪的說:“我也想,可我根本就出不了這個門。”


    沈廷安有些疑惑,他專門去問了懂行的人。除非有人設置了什麽,否則魂靈是不會被限製行為的。


    於是他走到門口,開門又走出去幾步。


    “你試試看,能不能出來。”


    何鬱跟著飄了過去,之前那道禁止此時居然沒有了。


    “誒,我怎麽又能出來了?”


    她高興的說:“我這就去看看。”


    何鬱興衝衝的往前飄去,可又被什麽擋住了。所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於是她試探道:“你再走幾步看看。”


    沈廷安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果然何鬱又可以飄一段距離了,但沒多遠前麵又出現了一倒禁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得跟著你才能出去。”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麽羈絆,她一個鬼還要受人的限製。


    “好,我明天還要去那邊查案,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第二天,沈廷安一早就帶著何鬱到了麗苑小區。


    站在熟悉的建築前麵,何鬱隻覺得有些物是人非。


    “你,要不要去見見你媽媽。”


    何鬱搖了搖頭:“我們還是直接去江州家吧。”


    一人一鬼走到江州的家門口,沈廷安敲了敲門,裏麵很快便傳來腳步聲。


    “沈警官?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我是為了秦暮唯的案子來的。”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江州淡淡的說,“你們現在還沒抓到殺害暮唯的兇手,現在反倒亂攀扯起來了。”


    聽到這一番隱含諷刺的話,沈廷安卻是麵不改色。


    “江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不過也請您理解我們。任何情報警方都會認真對待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舉報我?”他麵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隨後猶豫了一瞬,拉開門讓沈廷安進去。


    “有什麽快問吧,我待會兒還有事。”


    何鬱還有些驚訝,這個江州的脾氣似乎也變差了很多。


    他們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了,何鬱趁機跑到江州的臥室查看。


    她現在是個魂靈,很容易就可以看到裏麵的東西。


    突然何鬱在抽屜的盒子裏發現了一條項鏈。她今天本來是想找找其他證據的,沒想到會見到這條項鏈。


    可是在之前那條時間線的時候,她明明隻見到過一條項鏈。


    既然秦暮唯身上已經有一條了,那怎麽會多出一條來。


    她正思索,外麵就傳來了江州不耐的聲音。


    “如果我沒記錯,這些問題大多昨天已經問過了。沈警官是記性不好嗎?”


    何鬱飄到客廳,朝沈廷安做了個ok的手勢。


    於是沈廷安也順勢說:“抱歉,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就起身告辭了。


    走在迴去的路上,沈廷安問:“有什麽發現嗎?”


    “我看到他抽屜裏有一條項鏈,就是和秦暮唯身上那條一模一樣。”


    “會不會是江家的東西,畢竟他是秦暮唯的舅舅。”


    “不會的。”何鬱說,“我認識暮唯以來,從沒見過他有這樣一條項鏈。”


    沈廷安這邊卻是犯了難,光憑這個可是沒辦法申請搜查令的。


    “而且我之前聽別人說,這是一種祭奠死者的東西。”


    “用活人祭祀死人?”沈廷安聞言有些不信,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何鬱在心裏思考了一下之前和高朗商議過的案情。


    “你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將嫌疑人鎖定在這棟樓了。”


    “沒錯,時間也可以大體確定,不過查下來還是沒有什麽結果。說起來,那個叫張小強的人嫌疑更大。”


    然而何鬱卻直接排除了張小強的嫌疑,不說之前高朗的分析很是在理,畢竟秦溪去世的時候他還沒搬到小區來呢。


    可是怎麽樣才能找到證據把他定罪呢?秦溪車禍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


    沈廷安卻突然說:“如果有人證就好了,至少可以先把江州列為嫌疑人,接下來就可以按照程序查下去了。”


    何鬱聞言卻是眼前一亮,她倒是忘了還有一個人。即使暫時不能在秦暮唯這起案件上定罪,但可以在另一起案件上麵做文章。


    於是何鬱又把秦溪車禍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沈廷安。


    “你說的這種情況倒是可以考慮,明天我就去看看卷宗。雖然那個肇事的司機死了,但或許他的家人知道點情況。”


    何鬱倒是沒有想到這一茬。其實當年高朗也想到這個了,不過檔案上沒有記錄確切的地址。但如今她卻是知道了,畢竟當年兩人還跟著江州去過那裏一次。


    於是她細細在沈廷安耳邊囑咐了一些事情。


    當天下午,他們就去了肇事司機的住所。沈廷安有些疑惑的看著這熟悉的環境。


    “這裏我們是不是之前來過?”


    何鬱心想,這家夥記憶力可真好,於是她隻能說出當年兩人跟蹤江州的事。


    “這麽說,你當年就知道他可能會殺害秦溪?”


    “這倒沒有。我隻是無意從丁小蘭那裏知道,他可能是引導秦暮唯媽媽自殺的兇手。我怕他還有壞心,所以才想著跟蹤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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