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祈翎現在的修為,別說是築基中期進階築基後期了,哪怕築基期進階金丹期他都可以試一試,


    但外力始終隻能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若長期倚靠外力和丹藥,到了關鍵時刻也是拿不出真本事的。


    祈翎把從李慕婉那裏學來的雙修功法傳導給了銀憐,此刻他與她相對而坐,掌心貼著掌心,陰陽之氣相互流通,在緊密結合中慢慢催化,從而變作一種特殊的靈氣冠絕銀憐周身。


    “祈翎,我覺得好熱,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麽?”銀憐麵紅耳赤,口幹舌燥。


    “熱了就脫,沒關係的。這是正常的陰陽調和現象。”祈翎平靜道。


    “脫衣服?你流氓……”銀憐麵色更紅了。


    “那又有何關係?你要是不脫,小心長胡子和喉結。”祈翎笑道。


    “長胡子和喉結……我不要!”冰清玉潔的銀憐公主,怎麽能長胡子?


    祈翎黯然一笑,掌間微微用力,“刺啦”一聲,銀憐衣襟碎裂了去,她就似一顆被煮熟生剝的雞蛋,白裏透紅,嬌豔欲滴。


    “啊!你不準看,你不準看……”銀憐羞得神魂顛倒。


    祈翎緩緩閉上眼睛,老實說,關於女人的身體他已見過太多,何況當前又不是消魂時刻,哪兒有功夫欣賞香豔?


    “好,最後一道內力,灌入丹田即可進階。”


    祈翎加大靈力輸出,通過銀憐掌心注入手臂,再到身軀四肢,最後匯聚於丹田,沉澱了片刻,大功告成。


    “唿……”祈翎長籲一口氣,收迴手掌,與此同時,一個嬌豔欲滴的女人也倒進了他的胸膛,每一口唿吸都帶著溫暖的清香。


    “進……進階了?”銀憐不敢置信,她閉關了兩年止步不前,卻與祈翎雙修不過半個時辰便突破了?


    祈翎親吻著懷中女人的額頭,緩緩道:“憐兒,你太急躁了,特別是修行,欲速則不達。”


    “那你呢,我記得剛見你時,我還嘲笑你是個凡人呢。可咱們同樣的年歲,你卻已變得這麽強,”銀憐倔強地錘了錘祈翎的胸膛,“真不公平,真不公平!”


    祈翎握住銀憐的小拳頭,笑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變強了,豈不是你變強了?我可從來沒忘記過對你的承諾。我一定會帶著你去仙界找你娘的。”


    銀憐眼睛發光:“所以你這次迴來是帶我去仙朝的嘛?”


    祈翎搖了搖頭,“這次應該不行,第一,我修為還不夠,第二,人間仗都還沒打完,第三,一些壞蛋還沒殺掉。”


    銀憐頗有些失望,“那又要等多久?”


    祈翎揪了揪她紅撲撲的臉蛋兒:“不會太久的。我向你保證,四年之內,帶你踏入仙界。”


    為什麽是四年呢?因為白石老人曾答應過,十年之內煉化龍珠。若能吞下龍珠,祈翎的修為定能再飛躍一個等級,


    若劍術奧義能抵達《劍淵四境》,那麽他在六界中足以橫著走。


    “四年,你等不起?”祈翎摟了摟銀憐的細腰,霸道地問。


    “哼,那得看本公主的心情。”銀憐起了身來,搖身披上一件青衣,紮好頭發,梳好妝容,“我已經兩年沒出關了,想微微和包子了,你想不想去看看包子?”她問祈翎。


    “包子?哈哈……那小家夥應該長胖了不少吧?”祈翎笑道。


    “小家夥?嗬嗬,我保準兒你看了它,會嚇一大跳。”


    “那真要去看看了。”


    祈翎與銀憐,相伴走出山洞。


    ……


    聞說天地初開之際,天門山中生存著一種極為珍貴的靈獸,它可愛似貓,兇猛似虎,生下來隻有棉球一般大,獸化之後卻能堪比瑞獸麒麟。古籍中記載,此獸名曰:雪碧。


    在數千萬年的歲月中,雪碧獸逐漸消亡,直至今時,它已在天門山絕跡,成為了隻在古籍中記載的物種。


    包子就是雪碧獸,且是天門山中僅存的一隻雪碧獸。


    “但是這家夥又懶又好吃,光是食物每年都要采購好幾百兩銀子。整個淩虛道宗啊,除了我之外也沒有人能養得起它了。”


    銀憐撫了撫身下包子的絨毛,抱怨道:“祈翎,你可得給我報銷,還要預支未來四年的花銷才行。”


    祈翎內心震驚不已,他怎麽也想不到,當初一隻原本僅有包子一般大的小獸,六年不見竟獸化成身長三丈的大靈獸。


    此刻,包子正馱著祈翎與銀憐漫步於雲端,論氣派,一點兒也不輸裴求世的火麒麟。


    不知不覺,二人便來到了正陽峰前,縱觀而下,幾十名白衣弟子正在兩兩對練,而那授劍之人,正是正陽峰大弟子季常。


    “你和你的大師兄還有來往麽?”祈翎在銀憐耳旁問。


    銀憐歎氣道:“自從王正陽死後,大師兄便接替了正陽峰主的職位,常年閉關訓練弟子,說起來也有三、四年未曾見麵了。”


    六年前季常還隻是個築基後期的修士,而今他已順利凝結金丹。拋卻祈翎這樣的天道之子不說,像季常這樣的修士,被稱之為是天才也不足為奇。


    “咿?怎瞧不見我兒馮章了?”祈翎找遍了那群弟子也沒有發現馮章的身影。


    銀憐輕歎道:“說起來,馮章也挺慘的,他父親由於朝廷政治原因,被長孫一派誣陷入獄,他在兩年前就已辭別淩虛,也不知現在怎麽樣了。”


    “你爹呢?似乎在朝局中收斂了很多。”祈翎問道。


    銀憐眼神落寞,“因為父王已經不再年輕,很多事都力不重心,再加上皇帝更青睞長孫一派,父王隻能掩蔽鋒芒,”


    她又迫切地看向祈翎:“祈翎,你有辦法能讓凡人長生不老麽?每次看到我爹兩鬢染白,我心裏就一陣絞痛。”


    祈翎又何嚐不是呢?他握緊銀憐的手,輕聲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總會找到讓爹和嶽父長生的法子,到那時,咱們一家人找一處宜居的地兒,開開心心地生活,再也不管這個世界的爛攤子了。”


    “真慶幸能遇到你這個小流氓!”銀憐嬌嗔一聲,倒進祈翎懷抱,愛得無法自拔。


    ……


    傍晚時,祈翎帶著銀憐和鳶兒,以及一壇香醇的梨花釀,造訪了白石老人的小居。


    在淩虛道宗中,也隻有白石老人會升起嫋嫋炊煙了。


    晚飯過後,祈翎又向白石老人詢問了一番龍珠的情況,一切都很順利,若不出意外,三年之內便可成丹。


    祈翎又把儲物袋中的所有妖丹都交給了白石老人,並像他講述了戎武涼州這段日子裏與李慕婉的一切,當然,他並沒有告訴老人家李慕婉身中屍毒的消息。


    白石老人高興得直稱唿祈翎為“親孫女婿”。


    晚上,祈翎送銀憐和鳶兒迴到七星宮,隨後便候著鳶兒熟睡才悄悄離開。


    “我得走了,以後鳶兒就麻煩你照顧了,此去一切都是未知數,但我會盡早趕迴來的。”


    “一切小心,我會一直等著你迴來。”


    互道一句告別,他就此離去。


    ……


    祈翎再次迴到天機峰時,衣百元與王太行仍在對弈。


    “二位考慮得如何了?”這一迴,祈翎自己搬來一張凳子,坐在棋局旁,拿出一壇梨花純釀與三個杯子,各斟一杯酒。


    王太行舉起酒杯,笑道:“就憑宇文將軍這一杯酒,我也不得不答應啊。”


    衣百元望著酒杯說:“有一個最大的難題,宇文將軍必須解決——


    鬼界不同於其它五界,那裏三百二十年才會迎來一次光照,常年被陰氣和黑暗所包裹,若是尋常人直接暴露在鬼界,肉身很快便會腐爛。對於這個難題,宇文將軍有辦法解決麽?”


    祈翎嗬嗬一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青光閃耀的珠子:“這是我從暗夜屍王那裏偶然得來的‘陰魄’,屍王便是用它來保存屍體不化的。我想它可以幫我解決鬼界陰氣的問題。”


    衣百元又說:“我並不太清楚鬼界的模樣,但傳聞無相皇千變萬化,能根據每個人的內心變化模樣。誅心殺人比任何大神通之術都要厲害。我看得出來,宇文將軍是一個感性的男人,這一點你一定要注意;


    無相皇座下有三大鬼王,分別是陰蝕王,幽冥君,鬼姬。此三人分別掌控著一片鬼域,除此之外,鬼界中還有‘屍魂地帶’,基本上所有惡靈都聚集於此……”


    衣百元為祈翎講述了許多關於鬼界的信息,最後還遞給了祈翎一封信,囑咐道:


    “幽冥君是我的故友,也是唯一一個有反抗心的鬼王,你若需要他的幫忙,便把這封信交給他。”


    說罷,衣百元與王太行都起了身,領著祈翎往天機閣內走去:


    “通往鬼界的入口,就在天機閣中。”


    ……


    從古自今,人們都會致力探索一個問題:“人生從何而來?人死從何而去?”


    古老傳言,人由男**陽所結合,孕育出肉胎,再由鬼界供給魂魄投於肉胎之中,魂體相互契合,從而降落人間。


    傳言雖廣泛流傳於人間,但絕非完全虛設,任何學術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生魂投胎轉世也趨近於真實。


    天機閣中有一處機關名曰“輪迴”,輪迴機關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車輪,上麵刻滿了所有人的生辰。它一端連接人間,一端連接鬼界,


    生魂投胎時,必會在輪迴上刻下一道“輪迴印記”,生魂若與肉胎完美融合,輪迴印記則會發光,與此同時,人世間某處便會誕生一個生命;


    輪迴印記若散發的是青光,那證明此人隻是個普通人,輪迴印記若有金光隱隱閃動,那證明此人帶有靈根;帶有靈根的孩子一落地,就會有淩虛的修士前去接引通告。


    輪迴看似是一個生命的年輪,其實就是個傳送陣,正傳是將生魂帶來人間,逆轉則可以把人傳送至鬼界;


    “以前的淩虛,需要到人間挨家挨戶去探尋有靈根的孩子,於是我便結合機關術與傳送陣製造了眼前這一尊輪迴轉輪,有了它,我們不僅可以提前預知攜帶靈根的孩子,還能去其糟粕,篩選出天賦異稟的天才靈童;也正因如此,咱們淩虛才能碾壓其它山門,穩定道宗之首啊。”


    王太行撫著青須,看著自己的傑作,神色十足驕傲。


    “意思說,如果我要傳送到鬼界,需要逆轉這座年輪,那會不會帶來什麽影響?”祈翎望著眼前這座高約十丈的“車輪”,內心震撼無比。


    王太行笑道:“年輪隻不過是個刻印裝置,逆轉一圈會讓我們損失掉三百六十五天的生辰。這就是說,人間這一年降生的孩子,我們都無法知道他們是否懷有靈根了。”


    祈翎打趣道:“那還好。你若說逆轉一年,那些孕婦會多懷胎十個月,我還真有點兒憂鬱要不要傳送,”他又問:“那我現在該怎麽做?”


    王太行將祈翎帶到輪迴下一處木椅旁邊,囑咐他坐下來,隨後取出兩枚靈石安置在木椅扶手上的凹槽中,


    “宇文將軍,我事先和你說好,把人傳送至鬼界這種事我可是第一次做,若出現了什麽意外,或傳送錯了什麽地方,你可千萬不要怪我。”王太行提醒道。


    祈翎點點頭,所有風險在與殺無相皇相比,那都是九牛一毛,他敢賭也敢拚!


    “眼下涼州軍隊一直都處於被動狀態,單靠封界肯定是攔不住那些屍族大軍的,二位道祖也許該去幫幫忙才對。”


    衣百元說道:“我與王道祖已經絕對近幾日趕往涼州遏製屍族。”


    “好。那我不再多言,一切以結果為準。無相皇暴斃之時,便是大燕反攻之勢!”祈翎閉上眼睛,調整好唿吸和心態,靜靜等待傳送。


    王太行拉下輪迴下的長杆,且聽“轟隆”一聲,巨大輪迴停止轉動,後沉頓了片刻,輪迴當真開始逆轉起來,


    “滋滋滋……”巨大的靈絲由輪迴注入木椅!


    祈翎隻感覺渾身觸電,先是一陣酥麻,再是一陣疼痛,最後一切煙消雲散——


    “嗖!”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靈光,直接在木椅上消失了身影。


    “成功了?”衣百元也是一臉震驚。


    “成功了,”王太行長唿一口氣,“希望他不要被傳送到屍魂地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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