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你為何這般恨我?可是我們從前有什麽過節?”景止猛烈地咳嗽著,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樣。


    時九眉眼微挑,唇角露出笑容,淡淡地笑了,“啊,不小心被你看出來了啊。”


    她伸手把垂在耳邊的碎發理了理,聲音柔和而關切。


    景止苦笑,顫巍巍地伸出手,伸手探入袖子裏,去取帕子,隻不過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極為簡單的動作,都被景止做的異常艱難。


    他的臉色蒼白,發絲有些亂了,額頭上滿是冷汗,唇角的皮有些幹裂,眼睛微紅,看著時九的時候,竟然有種病態的美感。


    嬌弱的美人,無論在哪都容易讓人萌生出保護欲,但時九除外。


    從前因為這幅皮囊,時九可是吃了不少的虧。


    但歸根結底,不過是一副皮相罷了,不值得她為此傾盡所有。


    時九在唇角比劃了一個噓,“不要告訴別人哦,要不然,我就殺了你,當然,就算你不告訴,我最後還是會殺了你。”


    “你就這麽恨我嗎?國師大人。”景止看向了時九,問道。


    景止現在正坐在桌邊的椅子上,他拿起了帕子,擦了擦嘴,隨後手指握住了茶壺的柄部,拿起了一個水杯,給自己倒了一口清水,隨即漱了漱口。


    花自飄零水自流。


    “比你想象還要恨你。”時九唇角的笑容頓時消失了,微微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她可不會再被這幅皮相欺騙,歸根結底,都不過是


    景止不由得微微笑了,見過許多喜歡他的,愛慕他的,但恨著他的,倒是頭一個,那就是時九。


    見到時九的第一刻起,景止就知曉了,時九是個女人,盡管她殺敵破萬鈞,容貌清雋如芝蘭玉樹,但景止就是莫名地篤定。


    就像是許久之前見過她一樣,隔著遙遠的時間,還有遙遠的空間,期待了很久很久,結果在戰場上遇到了。


    於是在戰場之上,景止拿下了臉上的麵具,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的確是從前見過的。


    但她不是來愛他的,她是來殺他的。


    這正奇怪……


    景止又咳嗽了起來,良久之後才停了下來,他拿了帕子,給自己擦了擦嘴巴,嘴角還殘餘著鮮血。


    空氣仿佛凝滯了下來,景止看著那口血,默默地把帕子揉作一團,放在了桌上。


    時九不由得微笑了起來,看著他不舒服,那她就開心了,要是他明日就一命嗚唿了,那更是再好不過。


    時九隨口問道:“你這咳嗽是什麽毛病,可別賴在我的身上,我隻是給你下了毒而已。”


    在毒這個字上麵,時九還特地強調了一下。


    她最見不得景止這幅漠不關心的樣子了,她想要看見他驚慌失措,想要看見他狼狽不堪,像是被撕碎了一樣。


    時九的眼中帶著狂熱的光芒,她在期許著他痛苦的死去,看起來那麽明顯,甚至都不屑於掩藏一下。


    景止頓了頓,眼角微挑,眼眸一彎,唇角翹了起來,隨後道:“國師不必憂心,我這咳嗽已經是許多年的毛病了,一到春日便如此,死不了。”


    “我並不是為你憂心,反而現在還有點感到失落。你若是哪天要死了,一定要走遠點,別髒了我的眼。”時九嫌棄地擺了擺手,煞有其事地道。


    “那,定當如君所願。”景止垂下了眼眸,纖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影,沉聲道,笑了笑。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夏國的國師記恨上了。


    從前他是在哪遇見她的,又和她有什麽糾葛麽?讓她這樣恨著他。


    景止先前特地調查過一次時九,可探子最後卻一無所得,什麽沒有查出來,時九這個人,就像是突然出現在了宮殿裏,後來發生了那千般種種,素白而纖細的手,在夏國攪弄風雲……


    景止的目光落在了時九的手上,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皮膚白皙,指節分明,隻是可惜了,上麵都是層層疊疊的疤痕,像是攀附在玫瑰上的枯萎的荊棘藤,要是好好嗬護的話,那想必會是一雙很漂亮的手。


    時九端坐在桌子旁,手裏握著書卷,隻是目光卻並不在書卷之中,而是落在景止身上。


    當他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的手時,時九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再看的話,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當球踢。”時九道。


    景止手托著下巴,“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隻是多看了幾眼國師大人的手,國師大人便要挖了我的眼睛,當真是嚇人。”


    時九倒是沒看出來景止有半分被她嚇著的跡象。


    信口開河,胡言亂語的本事,景止倒是一分不少。


    如果真的要看美人,他拿塊鏡子,好好照一照他自己就是了,何必那樣地麻煩,還要看別人。


    景止的脖子上還綁著繃帶,是前幾日在戰場上被她一劍劃了上去之後留下的傷痕。


    現在雪白的繃帶上還帶著血,大概是他經常咳嗽咳出來的。


    時九的目光又從書卷上看向了景止,他脖子上的那一抹沾了血的繃帶,看起來當真是刺眼極了。


    恐怕等不到給他投喂的慢性毒藥發作的那一天,景止就要先咳嗽死了,又或者是傷口感染而死。


    古代的傷口感染概率可是很高的,尤其是體質差的人,一場傷風感冒,就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


    如今宋國戰亂紛飛,前幾日雖宣布了暫時停戰,隻是雙方卻一直沒有交涉好停戰的條件,指不定過幾天又要打起來了。


    在戰場上耗著,還不知道要因為傷口感染要死多少人。


    時九目光中閃過思量,要是這裏有消炎藥就好了,例如青黴素之類的東西。


    某個低階文明的世界,似乎就是如此,自從青黴素量產成了藥物之後,死亡率降低了許多。


    現在這裏可是被高階文明世界稱為是遠古古代的世界,就連最簡單的青黴素都沒有,還是靠著牲畜拉車。


    就連戰場上的大部分的士兵,並不是死於缺胳膊斷腿,而是死於傷口感染……


    如果可以把一些高階文明世界的藥物帶到這個世界,想必會對夏國有很大的裨益。


    不,也許她還能把培養皿和用來提純的器具也帶到這個時空……


    不不不,幹脆搬個藥店來,分門別類,一次性跨越兩千年的醫藥差距,隻要給個指導手冊,還有具體的工具,一定有人能將這些東西研究透徹了,豈不美哉。


    到時候還能宣言一下夏雲棲是天命所歸,是真龍天子之類的。


    到時候民心所向,統一宋國也未嚐不可,那她再也不用擔心哪天夏雲棲就被人突然亡國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時九的算盤打得叮當響,眼睛亮了亮,不覺莞爾。


    後來笑容漸漸消失,她這個國師……


    當得實在是像是當老母親。


    夏雲棲,可比她家景初和時遲鬧心多了。


    時九袖子抖了抖,伸出手指,從袖子裏麵掏出了鑰匙,解開了禁錮在她和景止之間的手銬。


    她現在可要去專心搞事業了,暫時就放過景止。


    來日方長,她可要慢慢地折磨景止。


    現在整個宋國沒有人不知道的,是宋綏的謀士景止。


    以一己之力,自願被時九俘虜,如今要是景止跑了,那就是危害了現在和平的局勢,到時候要被萬夫所指。


    景止手腕上帶著的手銬應聲打開,他抬眸看向了時九,眼神之中有些意外,妄念剛剛出現,隨即就被景止自己否決了。


    別人也許會真的因為良心放了景止,但時九絕是對不會的,除非是景止死了,否則別想逃出時九的手心。


    時九鬆了鬆手腕,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塊淤青,都是手銬磨出來的。


    時九微皺著眉,早知道直接把景止找根木樁子綁著了,何苦她自己親自動手,著實是委屈。


    她要折辱景止,倒也不是為了讓別人羞辱景止,隻是讓她自己開心罷了,若是讓別人見了景止的笑話,那時九便又不樂意了。


    於是時九才會選擇把自己和景止綁在一塊兒。


    她從前慣著那條人魚的時候,他也是這麽幹的,當時有多麽不樂意,時九自己也是清楚的。


    現在風水輪流轉景止落在了她的手上,時九怎麽可能會放過他。


    景止的手腕處鐵鏈啪嗒地掉在了地上,他站起身來,走了幾步,拖著一個長長的鐵鏈,來來迴迴地叮當作響,就像是一條長尾巴的貪吃蛇一樣。


    鐵鏈另一端的時九鬆開了,被拷住的,也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時九不由得低聲笑了笑,心情很愉快的模樣。


    景止愣愣地看向了時九,她笑的時候,看起來溫柔而清雋,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唇角勾起。


    明明是在算計人,卻看起來像個好人,矛盾極了,也奇怪極了。


    “你笑什麽?”景止抿著唇,輕聲問道。


    時九的手托著下巴,眉眼彎彎,心情很愉快,淡淡地道:“自然是因為看到了可笑的人,在做可笑的事情。”


    她隨即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離開了營帳。


    末了,她對景止冷漠地道:“不要試圖逃跑,整個夏國軍隊的人,都認識你,無論你去哪,都會有人把你抓迴來。”


    景止下意識地想要問一下時九她要去哪,什麽時候迴來,但時九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緘口不言。


    他一個階下囚,似乎也沒有什麽立場過問時九要去做什麽,他又不是她的丈夫。


    景止微笑著看著手上的鐐銬,真奇怪啊,他下來應該覺得開心才是,可為什麽現在卻沒有那麽開心。


    不知道,夏國的百姓們,知不知道他們的國師大人,其實是女兒身。


    聽說夏國的百姓們把時九稱作是夏國第一佞臣,諂媚君王,為非作歹,手段狠辣,就是找不到她的弱點。


    那不妨讓他來尋一尋,國師大人這個女嬌娥,是不是也有弱點,一旦觸及到的,就會跪地求饒。


    景止的目光幽深,走向了一旁時九的桌案上,時九把打開手銬的鑰匙留在了那裏,她怎麽可能會做這麽粗心的事情,恐怕又是什麽陷阱。


    可他又有點糾結,如果真的是的話,那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猶豫再三,景止還是對著那一串鑰匙伸出了手。


    時九離開了自己的營帳之後,召集了軍營中的副將們。


    她要離開這裏一兩天,她要把軍營中的事情交代完了再走。


    至於借口,那就是時九要去找一個世外高人,然後帶良藥迴來。


    在戰場上時九受的傷是最重的,可她卻是痊愈的最快的一個,簡直是如有神助,早就引起了懷疑。


    現在時九的托詞反倒是消除了眾人心中的疑慮。


    國師大人可是什麽都能做到的,認識幾個世外高人什麽的,也不足為奇,而且時九一旦帶迴來良藥的話,那收益的可是整個夏軍。


    也許還能成為和宋國談判的籌碼。


    時九騎馬去往夏國的邊境,在邊境駐守的鎮西關裏麵,時遲就在那等著她,以防不測。


    如果有什麽需要她的事情,或者有什麽需要夏雲棲的場麵的話,讓時遲從中幫助他們就好。


    一共有兩塊虎符,其中一塊在時九的手上,另一塊在鎮西將軍府。


    一旦夏雲棲遇到什麽事情的話,就立刻發送信號彈,然後時九就會到鎮西將軍府。


    兩塊虎符湊在一起,就足以號令整個夏國的軍隊,攻入燕都。


    鎮西將軍看起來是忠誠的人,


    夏雲棲看似把握了整個夏國的權利,實際上很多的世家大族都養了私兵,還有幾個虎視眈眈的封侯,想要對她動手的人,可不在少數。


    不過迄今為止,還沒有出現什麽大的風波,時九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在古代的話,一旦露出個翅膀,或者放出一把火焰的話,可就要被當做是異類處理,被整片大陸的人通緝的景象,時九也不是沒有經曆過。


    這一次時九得了教訓,決定低調做人,把自己藏好,在君王之側,譬如以身飼虎,隻不過夏雲棲這個家夥,是個閉上眼睛睡大覺的老虎。


    如今入了春,時遲穿的很薄,更顯得身形抽長,容貌清綺。


    邊境的女孩子都想和他一起玩,而男孩子都不敢招惹他。


    來鎮西將軍府住下的第一天,時遲就把想要跟他一起玩的小孩們揍了。


    他不喜歡這些小孩,笨笨的,他不喜歡,他喜歡夏辭。


    夏辭會下棋,這裏的小孩兒們都不會。


    於是時遲時常偷偷溜迴皇宮去,每過幾個時辰,再自己打開門迴來。


    時九到鎮西將軍府的時候,時遲正好迴了皇宮,鎮西將軍都要被嚇破膽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時遲。


    知子莫若母,時九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了,時遲約莫是去找夏辭了,讓鎮西將軍不必緊張,過些時候,時遲大概就會自己迴來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時遲似乎過於悄無聲息,沒有存在感了一些,平日裏神龍不見首尾。


    而國師大人這個“父親”更是一絕,竟然孩子丟了一點都不擔憂,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果然是個奇人,什麽樣的娃有什麽樣的“爹”。


    對於眾人以為她是個男人的事情,時九從來都沒有反駁過,用男子的身份,在古代做事會方便許多,不過遇到景止那種會看骨像的,那就藏不住了。


    眾人在心驚膽戰中等待了大半個時辰之後,這才看到了時遲靜靜地從門口走過。


    時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很喜歡這邊境之地的水,有種粗粒一樣的質感,喝起來有點卡嗓子,不過入口甘甜,如同甘泉一般,熨帖而舒服。


    時遲有些意外地看著時九,現在左右無事,母親不在前線等著兩軍簽署停戰協議,在這裏做什麽?聽說宋綏那個全宋國最聰明的謀士,現在已經被母親俘虜了。


    難道發生了什麽就連母親也無法解決的事情嗎?


    時遲有些緊張地走進了門,對著上座的鎮西將軍行了禮,然後對時九問了好。


    時遲開門見山地問道:“父親大人,有何事?”


    時九點了點頭,“你隨我去軍營,有件事我要你幫忙。”


    鎮西將軍聞言有些詫異,時遲這個小孩子能幫什麽忙?


    時遲淡然地點了點頭,眸光中閃過異樣的顏色,隨即明白了時九的意思,想必又是要用到門的事情了。


    原本以為母親會因為這是父親的遺傳給他的能力,對門避而不談,甚至對他心生厭惡,不過那樣的事情似乎並沒有發生。


    母親反倒是物盡其用,一點也沒讓他的能力浪費掉了。


    “那我便帶著時遲去軍營了,和將軍再此別過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要用到鎮西軍了,還請將軍早做準備。”時九溫聲道。


    鎮西將軍兩邊的胡子動了動,隨後道:“定當不負國師大人的囑托,從即日起,加倍訓練鎮西軍。”


    時九讚許地點了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力氣。


    時九帶著時遲騎馬,去往了軍營的方向,在半路輾轉,去了一趟夏國和宋國交接的密林的外層,並未向裏麵走去。


    時九拍了拍馬,“月紅,你自己小心些,我很快就迴來。”


    時遲看向了時九,問道:“母親,這一次,我們要去哪裏?”


    “這一次,我們要去兩個世界,避免時空流速的問題,所以我們要先實驗一下,確保最後不會一晃百年。”時九彎下腰,看向了時遲。


    時遲點了點頭,他伸出了手,打開了一扇透明的門,去了一趟雲荒,隨後又轉身迴來了,看向了時九,“過去了五秒鍾。”


    時九還站在原地,答道:“這裏也過去了五秒鍾,看來,雲荒的時間是和這裏重合的,那就把雲荒當做是中間點,我們先迴雲荒,再去另外的兩個世界。”


    時九帶著時遲迴了一趟雲荒,隨後拜托了設計師和建築師造出了一個模型,時遲依據模型,


    去了一趟她的金庫,在一個三千世界角落的世界,一個和地球一樣大的星球上,在這個星球上麵,時九建造了最為機密的高科技設備,一共有兩百道問題。


    如果老老實實地答對的話,那也進不去,還會在答對第兩百道題的時候,被高能粒子炮炸死……


    隻有鑒別到了時九的精神力,俗稱靈魂,才能夠進入時九攢了上萬年財富的金庫之中。


    上萬年中,時九的財富都積攢在了這裏,她愛財,倒不是為了花,而是一個愛好。


    當個有點愛財的鹹魚,似乎就沒那麽鹹魚了,偶爾搞搞事情,樂趣也足夠維持上萬年了。


    時遲看著這座金庫裏的各種設備,萌生了極大的興趣,這才是他的人生目標,激光射線,高能粒子炮,靈魂掃描儀,全自動管家……


    這些凝聚了高階文明世界智慧的物品,讓時遲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戰栗起來,興奮的。


    高山流水遇知音。


    時九看著時遲亮晶晶的眼睛,目之所及,意識到了時遲似乎對這些設備非常感興趣,她取下了一個量子投影儀,外表像一個小蜘蛛,用光腦灌輸進去了已知的高級文明所有科技知識,放到了時遲的手心。


    “這裏麵有很多你從未見過的知識,希望你會喜歡。必要的時候,它會啟動戰鬥係統,幫你作戰的。”時九把量子投影儀放在了時遲的手心。


    小蜘蛛黑色的圓溜溜眼睛看著時遲,歪著腦袋。


    它和普通的毛茸茸蜘蛛不一樣,是銀色的合成金屬做成的,就是一個地球的重量壓著它,都不會損壞,從前是貝塔星係最核心的技術,微型戰鬥機器蜘蛛,兼具偵查和醫療功能的全能機器。


    貝塔星係以糖類為貨幣,時九開著宇宙飛船,運了一飛船的糖來。


    這隻蜘蛛被時九用這一飛船的糖買了下來,用來放在她的小金庫裏,閑暇的時候來金庫數一數,順便用這隻小蜘蛛投影出來的影像追追劇之類的。


    大屏高分辨率,值得擁有。


    時遲問道:“母親,這個蜘蛛會說話嗎?”


    “我記得,買迴來的時候,似乎是會的。”時九喃喃自語道。


    時九揉了揉腦袋,片刻後才想起來,當年買迴來的時候,時九嫌棄它是個感情豐富的話癆,就算追個劇都要跟著一起哭,還要一邊議論劇情,時九就把它的語音功能給關了。


    現在如果用來給時遲當做輔導工具的話,還是會語音好一些。


    於是時九又到了工作台上,把它的語音功能打了開來,情感豐富度調整到了百分之六十。


    時九把小蜘蛛重新遞給了時遲,從金庫裏拿了一枚空間戒指,吸收了一些金條,戴在了尾指上,造型極為地俗氣,上麵還有一顆碩大的藍寶石,這也是時九一直把它棄之不顧的原因……


    雖然你很稀有,但你長得還醜……


    “咱們該走了,遲遲,接下來我們要去下一個世界了。”時九道,她在光腦的屏幕上調出了一張圖,上麵繪製著一個二級文明世界的地標性建築。


    “就去這裏嗎?”時遲手裏捧著小蜘蛛,滿心歡喜地看向了時九,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時九沒想到一點小禮物,就可以讓時遲這麽開心了,那她以後要多送一些才好。


    她這無處安放的財富。


    也就隻有在見到小金庫的時候,時九這才徹底地清醒了一些,她可是活了上萬年的富婆……


    攢了那麽久,現在不花更待何時?


    時遲伸出手,打開了門,看向了時九,時九跟著走了進去。


    這麽多金條,大概能買許多的藥物,還有一些實驗用器皿,藥學書籍之類的,都買下來。


    時九可不管那些東西合不合時宜之類的,隻要她能達成目的,讓夏雲棲坐穩女帝的位置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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