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儀仗抵達了太廟之後,禦林軍就已經把太廟給包圍了。


    而廟宇裏麵的大和尚和小和尚全都被押解到衙門去審問,事件被揭露之後,舉國震驚。


    任誰也沒想到,佛門淨地,竟然會出現這樣傷風敗俗,喪盡天良的事情,原本應該宣言佛法的地方,現在卻變成了和尚們發泄禽獸欲望的地方,而那些懵懂無知的小和尚則更加可悲。


    若是將來有朝一日,知曉了如今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意味,恐怕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傷害,繼而他們會把這些傷害和憤怒宣泄到其他人的身上……


    戾氣和憤怒,就是這樣接連不斷,一代接一代地繼續下去。


    直到太廟成為一個徹底腐爛的惡心地方。


    原先盛大的春日祭祀,也轉而選了另一個寺廟。


    也是從這時候起,時九發現自己似乎對於時遲有些過於放縱了,連這種事情時遲都能知道,似乎這已經不是一個小孩子應該了解的範疇了。


    這也意味著,她其實已經把時遲放在了一個更加危險的境地。


    過慧易折,時九隻希望時遲能夠平平安安的。


    後來時遲便答應了時九,後來每次和夏辭出宮的時候,身後九帶著一堆的侍衛,以免發生什麽不測。


    也是在春日的時候,隔壁宋國的戰爭形勢愈發焦灼,宋訓接連向夏雲棲派了三四波的來使,請求夏國出兵,支援他。


    時九作為援軍的軍師和前鋒將。


    在這時候,夏雲棲還爆出了一個大料,那就是宋綏從前在夏國和夏國的大臣勾結,甚至還立下了協議,如果他最終登基為帝,那這些人都會被冊封為萬戶侯。


    夏國女帝實在不忍心百姓被如此欺騙,特地來主持公道,所到之處,不取百姓分毫。


    宋綏在夏國勾結夏國的大臣,是為真事,隻是那份協議,卻是夏雲棲信口胡說的,此言一出,宋國舉朝震驚,宋綏也失了民心。


    戰場之上,哪管什麽陰謀陽謀。


    隻要能打贏了宋綏,那就是上好的計策。


    時九充當先鋒將,以一當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她的身體強度和恢複速度異於常人,普通人根本就傷不了她。


    也是在戰場上,時九見到了宋綏隊伍中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謀士,他拿下了蓋在臉上的青銅麵具,露出了冶豔的眉眼,緋紅的唇,修長而勻稱的手指泛著月白的光澤。


    光是站在那一聲不吭,就能不動聲色地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隊伍裏所有人都看呆了,其中也包括時九。


    就在時九愣神的時候,宋綏隊伍中潛藏的弓箭手向著時九射箭。


    時九的肩膀被飛來的箭刺穿,她麵色陰沉了下來,徒手拔掉了那一支的箭簇,隨手又扔了迴去,一瞬間便捅穿了射箭人的心髒。


    嗬,說起不擇手段,跟景止比起來,時九覺得自己差遠了。


    她說過,如果再遇到他的時候,遇到一次,就殺一次。


    時九提著劍,足尖踮起,飛身向前,雖千萬人,吾亦往矣。


    如果不是礙於現在是古代,隨便露出個翅膀,大概會被當做是妖魔鬼怪……


    時九真想現在就飛到景止的麵前,一刀捅死他,讓他好好地感受一下什麽是透心涼。


    真是陰魂不散。


    時九手裏握著劍柄,往著景止的方向飛奔而去,一路上踩著敵軍士兵的腦袋或者是肩膀,身輕如燕,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時九的樣貌雖然出色,但卻美地寡淡。


    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潤物細無聲,而又不易察覺。


    而景止的容顏,卻是超越了性別的驚豔,無論是五官的輪廓還是色彩,都讓人極為地驚豔,甚至不忍心移開眼球。


    時九提著劍衝到了景止的麵前,她身後已經殺出了一條血路,就連她自己身上也滿是鮮血,大多數是別人的,也有少數是時九自己的血。


    景止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戴上了厲鬼的麵具,見到了時九的那一刹那,轉身而去,而四周已經有士兵蜂擁而至,抵擋在景止的麵前。


    這可是他們最為珍貴的謀士,而且還是一位舉世無雙的美人,可不能讓時九給殺了。


    他們向著時九撲了過來,試圖用人海戰術把時九壓在身體下麵,如此這般,時九就無法對時九動手了。


    時九手裏的劍刃如同惡鬼降臨世間,在刀光劍影之間,悄無聲息地取人性命,隻留了脖子上的一條細細的血痕。


    阻攔時九的人,都被時九殺了。


    沒有人能阻止她,除了她自己。


    時九若不是下定了決心,想要當個好人,那她便是個為非作歹,無惡不作的厲鬼。


    她這人,尤為地小心眼。


    一般有的仇,時九都是當麵報的,唯有對景止的仇,時九覺得無論怎麽著,她都沒法子把仇報完了。


    時九提起劍,向著景止的腦袋上劈了上去,她的唇角輕輕地翹了起來,她已經能夠想象地到,手起刀落,會是怎樣的景象了。


    她會享受他倒在地上,悄無聲息的模樣的,一定。


    而在下一刻,景止卻像是身後有了一雙眼睛一樣,微微側了一下身體,抖了抖自己的袖子。


    時九又是一劍劈上去,這一次,一定要砍死他。


    然而,時九又失誤了,他蹲在了地上,給自己擦了擦鞋子上的灰塵。


    時九伸手拽住了景止的衣領,把他按在了地上,把劍搭在了景止的脖子是哪個,出離憤怒地道:“我就不信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就這樣你還能跑不成?”


    周圍的士兵都被時九一身是血的模樣嚇著了,夏國的國師,是個瘋子,如今他們隻當是一個笑話來看,哈哈哈,你看夏國,連個國師都找瘋子……


    如今他們卻終於明白了,瘋子並不是一個名詞,而是一個形容詞專門用來指時九這種,已經超出正常人範圍的兇殘之人。


    時九把景止的頭按在了地麵上,一想到他那張禍水一般的臉,時九就覺得自己腹中像是有一團烈火正在燃燒著。


    除非他死了,否則著這團火就沒法子熄滅……


    “沒想到,夏國的國師,是個女兒身。”景止沉聲平靜地道,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時九的劍逼近了景止的脖子,冷聲道:“與你何幹?趁現在不如閉上眼,我會讓你利落地死掉。”


    “可我現在還不想死,我想活,不知國師大人,能否給我個機會,隻要你答應了讓我活命,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時九冷哼了一聲,“好啊,那我便給你這個機會,要是宋綏帶著軍隊投降,那我就放了你。”


    她手裏的劍逼近了景止的脖子,皮肉破開的一瞬間,景止反手抓住了刀刃,輕輕地笑了。


    “此話當真?我讓宋綏投降,國師大人,便留我的命嗎?”


    時九看著景止握著刀刃的手滴滴答答地滴血,瞳孔縮了縮,下意識地別過臉去,淡漠地道:“自然是真的,我可不是會食言的人。”


    “那國師大人便先放了我,我這就叫主君投降,你且看如何?”景止定定地看著時九,篤定地道。


    時九收迴了劍,把景止從地麵上粗魯地拎了起來,“好,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麽把戲,景止。”


    “國師大人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景止幽幽地道,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加上那一襲白衣服,竟然比盛柯那家夥還多出了幾分出塵的氣息,如同世外高人一般。


    “莫不是國師大人,早已傾慕於我?隻是我同夏國有血海深仇,怕是不能讓國師大人如願了。”


    時九的劍又落在了景止的脖子邊上,她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容,“除非我眼瞎,我才會傾慕於你,你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被豬油蒙了心?我就是死在戰場上,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景止淡定地道:“國師大人還是不要過早地下定論,從前有許多人不喜歡我,後來看到了我的真麵目,還不是喜歡了我。”


    “我從沒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又自戀的家夥,我告訴你,我孩子都六歲了,我怎麽可能喜歡你?”時九冷笑道。


    “沒想到見到我之後,國師大人已經在考慮人生大事了,沒想到隻是驚鴻一瞥,你已經深深地愛上我了。”


    時九嘴角抽了抽,隨即冷漠地道:“你好騷啊。”


    她見過景止許多的模樣,冷靜的,溫暖的,張揚的,沉寂的,傲嬌的,從來沒見過這款的,分分鍾把她噎死了。


    “國師大人過獎了。”


    時九不想和他說話了,這個人的腦迴路清奇,原來穿著白衣服的,不一定都是仙風道骨,高風亮節的,還有少數是傻缺。


    時九把劍壓在了景止的脖子上,眯著眼睛道,“你現在就讓宋綏投降,否則我就讓你血染沙場。”


    時九原本隻當景止是吹牛皮,自古隻有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從來沒有臣讓君死,君還乖乖照做的……


    不過在景止身上,時九真的看到了。


    她把景止臉上青麵獠牙的麵具摘了下來,隨手給扔了,就遭到了一陣哄搶,比起追星還要熱烈。


    遙想當年,她偽裝成朱璣的模樣,當影後的時候,也沒遇到過這種待遇,哎,人心不古了。


    接下來就是景止靠著三寸不爛之舌,真的說服了宋綏,現在認清局勢,趕快投降,來日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不要等著一敗塗地。


    宋綏極為依賴景止的謀略,還相信景止對他的衷心,在聽了景止被時九劍架在脖子上的一段話之後,宋綏當真同意了要投降的事情。


    來日方長,今日隻當是忍辱負重了。


    時九覺得不甘心,於是又把景止綁到了夏國的軍營之中。


    她說過不殺他,可沒說過,她會放過他。


    到了軍營之後,時九為了防止景止逃跑,找了根鎖鏈把景止綁在了她的手腕上,那樣的話,一旦景止有任何的異動,時九就能夠立即察覺到,絕不會讓他給跑了。


    時九吩咐了軍醫,當著景止的麵,讓軍醫開些藥來,最好是烈性毒藥,能一下子把景止毒死的。


    景止理智地跟時九分析了一下,如果他死了的話,那宋綏的投降協議估計也是要撕毀了,不好意思,宋綏那邊全是他的迷弟。


    這大半年,他帶著勢單力薄的宋綏,在諸多不利的形勢之下,還能愈戰愈勇,把宋訓的實力消耗殆盡。


    景止在軍中的地位堪比宋綏了,甚至還在宋綏之上。


    時九咬牙切齒,雖然心有不甘,讓軍醫抓一些慢性毒藥,她要慢慢地毒死景止。


    軍醫熬好了藥,時九親自遞給了景止,景止豪爽地一飲而盡,像是不知道藥裏麵都是毒一樣,甘之如飴,還對時九道了謝。


    夏國軍隊之中,從來都沒見過時九發過脾氣,更沒有像現在這樣,每隔一刻鍾,就要從營帳中傳來一聲大吼,“景止,你去死吧!”


    他們的國師大人,怎麽就這麽記恨上人家的軍師了。


    不過恨就恨了,為何還要把他綁在她的手銬上,直接把景止綁在練武場上麵,找幾個士兵看著他,豈不美哉?


    最終還是有人看穿了“真相”,那宋軍的謀士,也就是景止,據說從前是個夏國人,那想必是從前就和國師有點仇怨,加上景止生地那般傾城絕色,那一定是因愛生恨!


    謠言愈演愈烈,時九卻無暇顧及。


    再者說了,國師不也是突然出現在宮裏麵的嗎?然後扶搖直上,被女帝寵幸,後來還靠著卓越的才能,一舉成為了整個大夏曆史上最有權勢,還最得君王信賴的權臣。


    這樣想來,說不定咱們國師和隔壁的謀士景止,師從同一個世外高人也說不定。


    還有啊,國師不是有個孩子嗎?隻不過那位似乎並不受寵愛,說不定就是景止的孩子呢,國師替人家養兒子!


    謠言愈演愈烈,往著最勁爆的方向發展,時九卻還對發生的一切不得而知。


    她現在,非常,非常討厭這個景止,也許真的是藥物起效了,景止現在一步三咳,每天吵地她都睡不著覺了,但這樣放了他,時九又覺得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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