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牽連不成體統的王鳴謙恨恨的甩開趙善,對著江上弦一禮:“江大娘,別來無恙。”


    而後忿忿的瞪了一眼崔辯敘:體統?你崔沂若是知道體統,我王檜兩個字倒過來寫!


    他揉了揉自己的小胸肌,慪的厲害,風水輪流轉,還有他被崔沂說不成體統的時候!


    趙善一邊揉著嘴巴子,一邊揉著屁股,也知道自己這是失言了,抿著唇拱了拱手,想說什麽來打緩和一下氣氛,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甭管他們兩個有多少話想問崔辯敘,可這話卻是不能當著江上弦問的,否則就不禮貌了。


    江上弦幹笑著說胡話:“中郎將瞧著更精神了些。”


    “劍鳴!你過來,把這套拳法再打五十遍!”崔辯敘知道他們有話想問,招手把做了一天背景板的劍鳴叫過來淺淺活動活動筋骨。


    心如死灰的劍鳴:“是。”


    江上弦都有些緊張想尿尿了,五十遍啊!她看都要看累了,劍鳴這個哭包男孩該不會打哭吧?


    “咳...”


    崔辯敘背著企鵝手在她跟前停了停,並不小聲的叮囑:“劍鳴的拳法一般,隨便瞧瞧便是。”


    劍鳴:.......


    書房內


    趙善前腳才落在青磚上,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崔家沒說要將你除族?!”


    一開口就是王炸,偏偏這廝滿臉都是急切、擔憂,


    “趙善!”


    崔辯敘還沒開口,王鳴謙就忍不住了,他覺得自己今天跟這廝一塊兒來就是個錯誤!誰教他這麽說話的?天水趙氏就算是以武起家,滿門武夫,可這也太不會說話了吧?


    “你書都讀到狗肚子了不成?”怪不得趙善這小子隻在集賢殿裏頭轉悠,就這張破嘴比崔沂的還晦氣,若是在朝廷上走動.....


    後果不堪設想!


    趙善卻顯得格外急切,麵上全無平日裏的好脾氣和從容,對於王鳴謙的話他也隻是皺了皺眉,眼睛卻死死盯著崔辯敘:“這事兒,姑母可同意?”


    他的反應很反常,崔辯敘和王鳴謙二人皆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崔家族人。


    崔辯敘更是不高興的直言:“你如此關心我的婚事作甚?”


    難不成趙家還想給他塞人?


    開玩笑,他就算不娶江上弦,按照族裏的規矩和四姓通婚,怎麽也輪不上趙家,趙善著急什麽?


    這話問的趙善迴過神來,表情滯了片刻後不滿的嚷嚷道:“哎~此言差矣!若從親論,你阿娘怎麽說也是我姑母,你我又是至交好友,你的事情,我自然關切。別說你們崔家,便是我們趙氏,若我說要娶一個平民女子,隻怕也得鬧出一大場風波來,王檜,你說是不是?”


    他杵了杵王鳴謙,試圖拉著他一塊兒,增加一些認同感:“方才知道這事兒,我們就急匆匆的去崔府尋你,聽說你來了這兒,又快馬趕過來。”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王鳴謙點了點頭,他是真嚇了一跳,還當那些人胡亂說的:“這事兒先前怎麽沒聽你提起過?一點風聲都不露。”


    他們還是不是好友了?


    崔辯敘撇撇嘴,眯著眼盯著趙善:“是不是我阿娘給你捎信了?她說什麽?”


    “沒有沒有。”


    趙善連連擺手:“姑母哪裏會給我寫信?我府裏的仆從在外頭聽到人人都在議論此事,迴府說與我聽,我才知曉的。”


    對於這番說辭,崔辯敘不置可否,勉強信了他。


    不過,清河來的信,他也是才收到,一收到信他就馬不停蹄動員全府的奴仆忙活起來準備納采的事兒,哪有空找他們兩個說?


    找他們兩個有什麽用?一個兩個的都沒成親,連個合心意的小娘子都沒有的人,能幫什麽忙?


    他們懂個什麽矢氣?!


    不過,既然送上門來了,他也不能白白放過他們:“相交一場,我要成親,你們兩個,禮可得備足了,早些寫信去家裏要錢,若是少了,別怪我尋你們兩個練練拳腳。”


    武夫!這個武夫!


    王鳴謙被氣得深唿吸好幾口才穩定住自己的情緒,這廝是一點臉麵都不要了?


    “少不了你的,說說怎麽迴事,莫不是你家裏竟是連成親的花銷都不給了?”


    若是這樣,這迴隻怕是將崔家那些老東西氣得夠嗆啊。


    崔辯敘小下巴一抬,小脖子一梗,振振有詞:“成親成親,顧名思義那就是要成家過日子,一個人花銷與兩個人花銷豈能一樣?待我日後有了兒女,花銷豈不是更大?自然是要早早預備起來開源節流!”


    經濟基礎決定生活舒適度!


    “崔沂!”


    忍無可忍,王鳴謙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不要臉的,開源節流是這麽個用法?合著開源是開他們的?


    “你就說送不送吧。”


    崔辯敘才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他馬上就要成親有娘子的人了,未來的孩子也在排隊等投胎了,如今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洞房。


    單身漢怎麽會明白這種焦慮?


    “送!”王鳴謙咬牙切齒的一屁股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隻喝了一口他便氣笑了,似笑非笑的盯著未來的新郎官:“連杯茶水都不給?”


    “茶水茶水,與水不過就一字之差,有何區別?”崔辯敘嘴硬的很。


    這倒不是崔辯敘摳門,他再要節約也不會連茶都不給人喝。


    純粹是因為他府裏的人全都去忙活嫁妝的事兒了,隻有劍鳴跟著來了莊子上,這會兒還在給江上弦表演打拳呢!


    這兒全是莊戶人家,哪裏懂什麽茶不茶的,叫她們上茶水,他們就提了壺熱水來。


    王鳴謙生怕再與他多說兩句隻怕是要將自己氣死英年早逝了,壓根懶得理他,一口將水喝幹後又把話題拉了迴來,他是真渴了:“崔家怎麽會同意的?”


    他是真想不明白。


    “莫不是你有了心儀 的小娘子,怕王家不同意?”崔辯敘才不會說自己是怎麽辦到的,因為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家裏為何這麽輕易就答應了這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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