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在很早以前就研究過馬爾福家族的成員,知曉他們的家族已經幾代單傳,到了盧修斯這一代就他一個孩子,母親也已經對外宣布死亡,如此大的家業隻有父子二人。


    老馬爾福的長相和兒子盧修斯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看著他就能想象到幾十年後盧修斯的樣貌,表情有些嚴肅眼神銳利。


    在佩妮觀察他的同時,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也在打量佩妮,覺得這姑娘沉著冷靜,即便見到他都不慌不忙,不驕不躁,未來不可限量啊,比他那個傻兒子要強多了。


    如此想著,語氣不禁帶了一些讚賞:“伊萬斯小姐,久仰大名!”


    盧修斯驚訝地瞧瞧父親,覺得他居然對佩妮第一印象不錯,這種態度竟然比對伏地魔主人都更親切些。他想到此,不由暗暗摸摸手腕處前不久留下的食死徒印記,若是父親知道他宣誓效忠伏地魔會有什麽反應?應該不會大發雷霆,應該不會吧……


    “能夠被大名鼎鼎的馬爾福先生認識,是我的榮幸。”佩妮微微欠身行了個禮,對於這名第一次見麵的老馬爾福先生,佩妮不敢掉以輕心,根據剛才的觀察,他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就像以前電視劇裏放的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或政客,看似親和的態度實際上根本無從下手。


    “伊萬斯小姐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作為我都有聽人說過,很了不起,就算是我也不能做到你這樣。”阿布拉克薩斯說道,能夠管理整個學校的學生事務,當年的他們可不敢破壞規則。


    “這是時代的進步,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規則,我們隻有順應潮流才有可能更好的生存。”


    “順應時代潮流?”阿布拉克薩斯喃喃地重複了句,嘴角微微一勾,很是迷人,“不過很多時候規則還是需要留著的,畢竟規則能夠被稱為規則,是因為它經過了時間的考驗。”


    “馬爾福先生說得不錯,但一成不變並不能帶來進步,就像您的生意,如果不經常尋找新的客戶,生意會逐漸萎縮。”


    “年輕人,你很敢說啊!”阿布拉克薩斯目光灼灼地盯著佩妮。


    “爸爸,伊萬斯的意思就是打個比方。”盧修斯以為父親生氣了,父親最討厭人說家裏的生意不好,說家族的人口凋零,伊萬斯這話可是捅了馬蜂窩。


    “我還沒老。”阿布拉克薩斯勾起一邊嘴角,露出一個微嘲的笑容,這個笑容一閃即逝,他板起臉,說,“伊萬斯小姐,我對你今天來訪的目的很有興趣,你想怎麽說服我?以為讓我兒子幫你說情我就一定會答應你的要求?”


    當阿布拉克薩斯認真起來的時候,佩妮真切地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力,不過經曆過死亡,也遇到過黑魔頭,她並不害怕這些壓力。


    剛入學時麵對貝拉特裏克斯,她以血的代價明白了盲目的衝動是沒用的,隻有冷靜沉著才能覓得機會。


    佩妮僅僅思索了一會兒,整理好了思緒說:“馬爾福先生,關於昨晚的事,我想您一定已經有了大概的了解,確實學校裏有會變身的狼人學生,對於其他學生來說確實不安全,但學校有很快處理,並沒有讓事態擴大,而且沒有人受傷,受驚嚇的學生也決定不追究此事。”


    阿布拉克薩斯靜靜地聽著,見她停下來,笑了下:“所以?伊萬斯小姐,光如此我是無法投你的讚成票的,我是校董事,我必須向學生們還有家長們負責,而且我沒看到學校的安全有任何改變。”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佩妮覺得老馬爾福並沒有鄧布利多說的那樣不近人情,如果能夠直接說服他倒是省了麻煩。


    事實證明她想得太簡單了,如果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容易說服,鄧布利多也不會頭疼成那個樣子,可惜已經答應盧修斯不拿出那份資料。


    不論她據理力爭還是動之以情,老狐狸都搖頭否決,說到後來,佩妮覺得他就是在耍著她玩,縱然她一向不喜形於色也不禁動怒。


    “馬爾福先生確實不愧心硬如鐵的傳聞,對於一名無辜的學生都能冷眼看他陷入困境,明明隻需伸手就能改變他的命運。”佩妮忍不住嘲諷。


    “我不是慈善家。”阿布拉克薩斯不在乎地迴答,“如果你沒有其它的說辭,我想我們這次的會麵到此結束,明天你能在霍格沃茨聽到你那叫……總之是你那會變身的小朋友退學的消息。”


    佩妮此刻覺得這老家夥臉上的笑容讓人手癢癢的很,真的很想對他甩一個鑽心剜骨。


    “等等,馬爾福先生。”眼看他要送客了,佩妮趕緊上前幾步。


    盧修斯心中一驚,以為她要甩出前麵給他看的資料,很是焦急。


    “爸爸,學校裏又沒有人被狼人傷到,學校也緊急處理過了,其他學生並不知道事情真相,如果我們插手了,反而會把事件鬧大,你每天有很多大事要管,就不要管這種小事了。”


    “伊萬斯小姐。”阿布拉克薩斯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兒子轉而注視佩妮,“我很好奇,你和我兒子達成了什麽協議,他居然會幫你說話。”


    盧修斯急得不行,深怕那件事被父親知曉,別看他現在瞧著挺親和的,一旦說起母親,他立刻會化身成恐怖魔王。


    該死的伊萬斯,你若敢說出來,我就跟你拚了!他破罐破摔地想。


    “我和他之間的協議,等到時機成熟,您自會知道。”佩妮很想把資料袋甩到老馬爾福臉上,讓他好好跳腳,她瞥了一眼盧修斯,“說不定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


    “父親,這件事,你別插手了。”盧修斯心中一急,脫口而出。


    阿布拉克薩斯不禁變臉:“你這是在命令我?”


    老馬爾福變臉之後身上的氣勢大增,盧修斯縮了縮脖子,可最後沒有後退,隻是語氣軟化了一些:“父親,我請求您,無視這件事,就這一次。”


    瞧著兒子的表現,阿布拉克薩斯恨鐵不成鋼,但一向疼寵兒子的他立刻對佩妮不滿,狠狠瞪了一眼盧修斯,轉而對佩妮皮笑肉不笑地說:“我現在非常好奇你到底捏住我兒子什麽把柄,伊萬斯小姐,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要學會審時度勢才能活得更長久。”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真的不明白還是裝傻?”阿布拉克薩斯都要忍不住為眼前之人的冷靜表情鼓掌了,笑了笑說,“把你手裏的文件交出來,並留下關於那一切的記憶。”


    盧修斯動了動嘴唇卻沒發出聲響,不愧是父親,如果是他自己根本做不到那麽狠,但若是伊萬斯真的如父親所說的做,他拚命想要掩蓋的真相也會被父親知曉。


    “父親,您不能那樣做,她,她……”


    “她什麽?”


    “她在外麵還有同夥,處理了她根本沒用,說不定外麵的同夥知道了她的狀況立刻就將此事曝光了怎麽辦?”盧修斯越說越順。


    阿布拉克薩斯冷冷地說:“那就告訴我,她到底威脅你什麽?”眼看盧修斯神情為難就是不說,冷哼一聲,“隻要我獲得她的記憶就可以在她同夥動作前阻止此事,盧修斯,這個世界上,我最想要保護的人就是你。”


    聽了父親的話,盧修斯很感動,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就讓父親知曉母親的事又如何?在他最需要母親的時候,她拋棄了他,那樣的女人又有什麽資格被稱為母親?


    “臨時的盟友果然是靠不住的。”佩妮眼看盧修斯被他父親說了幾句就沉默不語,嘲諷地說,“既然如此,這份資料,明天就將公之於眾,讓所有魔法界的人都來看看所謂的馬爾福家族,純血巫師的代表,是多麽的可笑。”


    “你敢,你答應我的……”盧修斯著急地喊出聲。


    “是你先違約。”佩妮語氣冰冷。


    盧修斯尷尬地沉默。


    阿布拉克薩斯哼笑了聲:“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他已經站起身,一手握住魔杖並對準佩妮,“小姑娘,把東西留下,我可以放你走。”


    “以為這樣就能留下我?”佩妮真沒把阿布拉克薩斯的威脅放到心上,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忽然向前伸出雙手,猛地向上一抬。


    “起來。”她說。


    隻見房間裏的家具都懸浮起來,這個突變打亂了老馬爾福的打算,盧修斯則隻想用頭撞牆,他怎麽就忘了伊萬斯小時候就狂得不行,一入學和貝拉特裏克斯大打出手,整個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都被毀了,如今她長大了,這一招練得那更是一個爐火純青。


    最可怕的是,這女人可以不用魔杖都能熟練操縱魔法,若是讓她拿到魔杖……


    一想起她那根可怕的魔杖,盧修斯忍不住胃疼,梅林啊,還是別拿魔杖的好,否則這間書房要保不住了。


    “別,別,有話好好說,我答應你的要求,一定說服我父親。”眼看佩妮的手伸進衣兜,盧修斯嚇了一跳,趕緊說。


    佩妮斜了一眼盧修斯:“我給你一天時間,如果我明天一早聽不到好消息,你們馬爾福家族就等著被人恥笑吧!”


    “囂張的小姑娘,你以為你走得了嗎?”阿布拉克薩斯被佩妮真正惹怒了,忍不住冷笑著打斷他們的對話,這是他的莊園他的書房,現在書房被弄成如此情況,她居然還想著威脅他們?此刻他真的很想殺了這姑娘。


    “抱歉了,馬爾福先生,知曉要來你家,我如果不做好萬全的準備怎麽行?”


    說著,她空出一手伸進口袋,下一瞬間一股拉扯的力量將她帶走,從馬爾福父子二人眼中看來她是突然消失了。


    這讓他們異常驚悚,難道有人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研究出新的魔法,可以無視禁止飛行或幻影移形等等的禁製?還是說這姑娘有跟多比相似的能力?


    離開了佩妮的魔力支撐,懸浮的家具砰的一聲落地,紙張紛飛墨汁四濺,房間裏一片狼藉。


    阿布拉克薩斯臉色很難看,忽然他想到了一點,忍不住低咒了聲:“門鑰匙,怎麽把這東西給忘記了,這個狡猾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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