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拜倫的自我介紹,佩妮知道他是一名倫敦國王學院法律係的在讀學生,隨著他對周圍環境的解答,佩妮逐漸了解了居住地的一些鄰居們的情況,果然不是什麽友好的地方,這裏總共住著十六戶人家,大部分是單身,也有拖家帶口的,就像昨天晚上吵架的夫婦,他們住在七號,已經是老住戶了,拜倫來之前他們就已經住在這裏,平時夫妻感情很好但一喝酒二人就會互罵,這是此處一大景觀。


    拜倫還特別指出,一號住著一個妓、女獨自帶了個快六歲的孩子,那孩子也挺可憐,被關在家裏他沒見過幾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三號住著個癮君子。八號是個夢想當歌星的女孩,好多年了依然是個端盤子的侍應生。十三號是個陰沉的家夥大家傳說是個殺人犯,到底是不是沒人敢去詢問。其他人他不知道,基本都是早出晚歸很少遇到。


    “九號呢?九號住的是什麽人?”對於那些闖進她家門的人並大叫著安德烈的這個安德烈,讓佩妮有點介意。


    “你說安德烈?”拜倫想了想迴答,“他是個記者兼攝影師,就比你來得早了幾個月,平時幫明星拍點照片寫點花邊新聞賣給小報社,大概是他把某個明星給惹急了才會招來黑幫打手。”後麵的話有些調侃的意味,佩妮則隱約覺得沒那麽簡單,那些人明明在找什麽東西,不過也難說,說不定如同拜倫的表述,是因為安德烈拍到明星們不雅的照片才會遭致報複。


    由於門鎖壞了,佩妮隻好提著行李出門,幸好她就帶迴了一些暑假穿的衣服,冬衣留在學校,隨身的行李除了一些魔法界的東西不能被普通人們發現隻得隨身攜帶,拜倫去打工了,他的家庭不是很富裕,他必須得打工賺學費和生活費以減輕父母的壓力。


    根據拜倫的指導,佩妮找到了修鎖的鎖匠,在鎖匠的抱怨聲裏去地下室幫她裝鎖,佩妮考量了拜倫的說辭,最終裝了三把鎖這才稍稍放心。


    原本打算去皇家圖書館的計劃被打亂,佩妮索性去熟悉周圍的環境,順便逛逛普通人的商店,坐在咖啡店外遮陽傘下方的陰影中,佩妮喝著咖啡瀏覽手中的報紙,她這一年大部分時間處在巫師界,對於普通人世界不太了解,也不知其中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報紙上大部分討論的都是財政赤字,失業率居高不下,甚至在一月份的時候北愛爾蘭的德裏市發生了“血腥星期日”的慘案,軍方對手無寸鐵的市民開槍,讓原本就已經岌岌可危的原住民同軍方和政府之間產生的不信任更加擴大。而教育部大臣撒切爾夫人為了節省開支,宣布取消小學生的免費牛奶,提高夥食費,人們對她的惡評如潮,更是指責年輕人中流行的吸毒、*等糜爛的頹廢生活是對政府失望的無聲抗議。上下議院又在彼此之間為了政見不和不停地互相謾罵。


    看著這些令人無奈又詬病的現實,佩妮不禁有些怔愣,她都不太記得七二年的曆史事件了,可能那時候她的年紀還小,關注的事情和現在不同,她那時一直沉溺在被魔法界拒絕同莉莉疏遠被父母忽視的失落中,完全沒注意社會的動蕩。


    注視著手中的報紙,佩妮的心中微微掙紮,這個社會令人失望,充斥著犯罪、貧窮,而且互相扯皮的政府,要如何相信他們會做實事?他們會相信除了第三世界國家還有隱藏在暗處的巫師們正等待著時機準備對普通人類進行統治?隻會被認為是愚人節玩笑!


    靜靜地坐在街道旁撐起的遮陽傘下,忽然覺得一股煩悶湧上來,想要衝破皮膚,如果伏地魔就在眼前,她絕對不會吝惜生命,但是,那個在未來製造了無數血案的惡魔到底在哪裏?更不要提,現在的她是那麽弱小,要能力沒能力要勢力沒勢力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而且找到伏地魔並且報仇成功更不是件簡單的事,他有一個忠心於他的組織——食死徒,現在在她麵前的有兩條路,一個是想辦法加入。但讓她加入食死徒,不如直接把她殺了!佩妮握緊拳頭,否決了第一條路。


    第二條路,比較艱難,要與伏地魔的食死徒們對抗就必然得有屬於她並和她有相同想法的人所組成的勢力。可惜她一年級的時候根本沒有發展朋友,就連本來可以算朋友的斯內普也因為一些誤會而漸行漸遠。不過嚴格算起來,她還是有一些朋友的。


    在街邊坐了會兒,端起咖啡,但咖啡早已冷卻多時,苦澀的味道令佩妮皺了下眉,放下杯子,她起身,時間已經不早,她居住的環境不太安全,在街邊的小攤買了一隻熱狗又買了一杯熱咖啡,其實她現在很想買一瓶烈酒,可以喝醉,好好地醉一場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重新迴到居住地的地下室,經過一號門前的時候,敏感地察覺有一道注視的視線正透過門扉上的貓眼看著她,想到拜倫說的,一號裏住著的被關起來的六歲男孩,她注視著一號的門幾秒鍾後又向她的房間去,在這個世界,每個人隻能靠自己,她現在都自顧不暇。


    還沒走幾步,從前麵的一間房間裏冒出大量的濃煙正在緩慢地充滿走廊,佩妮心中一驚,快步跑去起火的房間,裏麵並不是她所想象的失火,而是一個穿著落魄胡子拉雜的中年男人正一手拎著隻酒瓶子,麵前放著一隻金屬製成的廢紙簍裏麵堆滿了照片和各種紙片,因為燃燒不充分濃煙洶湧地往外冒。


    佩妮被煙熏得忍不住咳嗽,男人的臉上則帶著一種苦笑中又不甘的笑容盯著那廢紙簍,眼睛紅紅的,也不知是被煙熏的還是他因為喝醉或者是在哭。聽到門口的聲音,男人瞥了一眼佩妮,仰頭灌了一口酒,他大著舌頭說:“不管做什麽都是沒用的,沒用,我想改變世界……但這就是世界給我的迴報,哈哈,迴報……什麽都沒有……”


    男人的話就像一記重錘擊中了佩妮,她忽然渾身顫抖起來,這是不是上帝在借著這個男人告訴她,不管她想做什麽,一切都是沒有用的?


    失魂落魄地迴到自己的房間,麵對滿屋子的煙味,佩妮毫無所覺,她呆呆地站著,突然猛地驚醒,她還什麽都沒有做就這樣害怕後退?她的恨就那麽弱小?絕不!她的恨支持著她重生,正是為了改變那個未來,她才會在這裏。那個男人是魔鬼派來蠱惑她的人!別想繼續嘲笑她!


    打開門,佩妮衝到九號的房間,對著裏麵還在燒東西的男人大聲吼道:“我才不會被你嚇倒,我的恨沒那麽簡單,既然我在這裏,既然我還活著,我會抗爭,不論是上帝還是撒旦,死亡也不能阻止我。”


    吼完,她用力地瞪著男人,而男人則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佩妮喘了口氣,扭頭踏著堅定的步伐離開。


    安德烈摸了摸滿是胡渣的下巴,在身上的口袋裏摸索,很快取出一包煙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麵對已經空無一人的房門口,灰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有趣。


    自從對著安德烈發表了聲明後,佩妮開始為自己的將來製定計劃:既然她在改良和破解魔法方麵沒有天賦,那麽就不要專注在那些東西上麵,課程隻要能通過就行,她可以改變思路,建立能夠和伏地魔想抗衡的組織。浪費了第一年,這不要緊,還有時間,第二年開始,她的首要計劃是交朋友,盡可能多地改善和別人的關係,她記得普通人世界有很多關於人性、心理學、交際之類的書籍,經過了很多人的研究,自然是有一套可學習的方法。


    接下來的日子,佩妮去圖書館找了很多關於如何與人交際,關於心理學的書籍,每天強迫自己起床後去餐廳要一杯咖啡和一份套餐,接著厚臉皮地坐在店裏看書蹭空調,這樣的日子可以讓她避免和危險的鄰居們時刻相處也可以讓她觀察街上的行人。暑假過了一個月還差幾天的時候,她收到了霍格沃茨寄來的下一個學期的書單,信是從房門下麵的縫隙裏塞進來的,她閱讀書單的時候還在想,送信的貓頭鷹是怎麽進來的呢?不會被人發現?


    正好她身邊帶著的錢花的差不多了,正好去古靈閣取錢順便把下學期的學習用品購齊。


    混跡在普通人的世界中,佩妮再一次來到了破釜酒吧,看著依舊顯得肮髒的小酒館中零散地坐著的幾個穿著巫師袍服戴著巫師帽子的顧客,她忽然有種不適應。


    破釜酒吧的老板湯姆見到客人進來,招唿了聲,再一瞧,笑開了:“伊萬斯小姐,我一直想著你什麽時候會出現。”湯姆對佩妮印象深刻,見到她那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您好。”佩妮點頭致意,有人從樓上下來,腳步聲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佩妮無意識地看過去,發現站在樓梯半當中的人正是斯內普,此刻他臉上是掩飾不去的驚訝瞬間又像遇到了敵人的小動物神情緊張,但最終變成了陰沉的瞪視。


    “咦?他怎麽會進來?”說話的是湯姆,佩妮向著門口看去,那個進入酒吧後不停打量四周的男人,正是她的鄰居——安德烈。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佩妮微微蹙起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英國的曆史,我不熟悉,所以都是百度的,但時間可能有出入,關於撒切爾夫人教育部大臣的政策有些延後了,不過因為我不熟悉那段曆史,寫這些東西出來已經是很頭痛了,所以大家就別太計較。而且看到那段曆史,我覺得哪個國家都一樣的,那個時代就是一個黑暗的時代,年輕人大多沉溺在毒品和性裏,所以哪個國家的發展不可能都是一帆風順的,現實果然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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