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都不能出錯!”趙築邶端坐在椅子上說道。


    “是!”身前單膝跪地的崆峒弟子應了一聲。


    趙築邶拿起鐵扇,緩緩地扇了兩下問道:“聽說陳平泓雇了很多的江湖殺手,正朝著我而來對嗎?”


    一個臉上滿是虯髯的大漢說道:“門主勿憂!弟子願為門主掃除隱患!”


    趙築邶笑著搖頭說道:“這你就不必管了,這幾日我便住在這個客棧,總要有些樂子吧?”


    虯髯大漢應了一聲,趙築邶一擺手說道:“都去吧!”


    跪著的崆峒弟子起身快速離去。


    趙築邶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問青天和劉誌詠緩緩走下樓,劉誌詠皺眉說道:“明知道青天聽得到,何必讓我們去二樓躲著?”


    趙築邶笑著說道:“我再怎麽說也是崆峒的門主啊,讓你們在一邊看著我處理門內之事,豈不是荒謬?”


    問青天笑道:“築邶沒有隱瞞咱們的意思,隻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威嚴罷了。”


    趙築邶打了個響指,嘿嘿一笑。


    傑倫緩緩走下樓說道:“醜人多作怪!”


    趙築邶笑道:“見怪不怪哈。”


    傑倫一笑。


    黑刀從門外走進說道:“你剛才說有高手會來殺你?太好了,我能和他們一起殺你嗎?”


    趙築邶笑不出來了,看向問青天說道:“青天,這黑刀怎麽老是想殺我?”


    問青天聳肩說道:“我也管不了他,之前管不了現在更管不了。”


    黑刀一笑,抽出玄刃說道:“我這把刀可以斬斷天下所有的東西!誰敢攔我?”


    趙築邶笑著說道:“若是常明淨攔你呢?”


    黑刀笑容一滯說道:“還是先殺了你吧!”


    趙築邶一笑,起身快步躲在問青天的身後說道:“你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我就殺了青天。”


    黑刀笑著道:“你看,這趙築邶還是想殺你。”


    問青天笑了笑,黑刀將玄刃收迴刀鞘,抱著膀子看著門外的太陽,臉上的神色逐漸平靜,平靜中帶著幾分柔情,或許,他真在想某人。


    峨眉幾人走入客棧,身上還有著些許血腥味。


    “那幾個人都是江湖上的爛魚,實在無趣。”曲飛光說道。


    甘昊銀說道:“見麵就知道逃跑,殺他們之前還要費些力氣去追,真是費勁。”


    周步笑著說道:“也好,殺了這些人心裏也不會不安。”


    趙築邶笑著從問青天身後走出說道:“辛苦了,幾位。”


    周步一笑擺了擺手,帶頭走上二樓。


    幾人上了二樓,黑刀才哼哼兩聲說道:“這幾個人沒什麽大本事,心裏念的卻是佛經,還不安,哼,一幫廢物!”


    “黑刀!”問青天皺眉說道。


    黑刀擺了擺手,也不願理會問青天了,大步走入太陽光下。


    趙築邶看著黑刀走出客棧,笑著看著問青天說道:“現在我改變我對黑刀的看法,這人還是早點趕走的好。”


    “趕不走咯,這黑刀怕是賴上青天咯。”劉誌詠笑著說道。


    “是啊,趕不走啊,昨日我還和他說很多,他卻說了卻這一樁事,之後自己才可以在心境上更上一層。怎麽說都不願意走。”問青天笑著說道。


    “沒事,反正也不殺你。”劉誌詠說道。


    “可是他要殺我啊。”趙築邶苦笑著說道。


    “無所謂。”劉誌詠笑著道。


    “什麽叫無所謂?還有沒有兄弟感情了?詠哥!!!”


    “...”


    下午就這麽過去了。


    夜晚,幾人笑著吃著飯,問青天忽然一皺眉,手中夾著的魚肉也落在碗中。


    “誰去?”問青天笑著看向幾人。


    傑倫笑著說道:“我來!”


    劉誌詠說道:“你去作甚?你一個用橫刀的!豈不是一刀就殺了人家?”


    “那你還想怎樣?”傑倫問道。


    “咳咳,諸位,這次,我來!諸位跟我一起!”劉誌詠笑著說著,起身朝著客棧外而去。


    “得,詠哥又要顯能咯。”趙築邶笑著將筷子放下,問青天一笑。


    黑刀說道:“你們這幾個人都不正常,一刀殺了有什麽不好的?”


    幾人笑笑,起身也出了客棧。


    一輛馬車慢慢朝著客棧而來,馬身上披著一個鐵甲,頭頂著一個類似角的鐵鑽頭,馬車竟然沒有人駕駛,就這麽朝著客棧而來。


    “這是什麽人?”問青天問道。


    “獨角馬車汪頌紋,擅用鐵扇。”黑刀笑著說道。


    “你認識?”問青天問道。


    “有過一麵之緣。”黑刀說道。


    “人如何?”問青天問道。


    “算是個人。”黑刀說道。


    “何謂算個人?”


    “就是算個人。”


    “你老實說,築邶算不得個人?”問青天問道,趙築邶臉上的笑容一滯,苦笑著看向問青天。


    黑刀看向趙築邶,又看著問青天認真的說道:“不算個人。”


    “哦,那我就放心了。”問青天點頭說道。


    “不是!青天,這有什麽放心的?”趙築邶苦笑著說道。


    “咦?詠哥呢?”趙築邶四周掃視著,卻沒看到劉誌詠的身影,馬車卻越來越近。


    “天空一聲響,爺閃亮登場!”


    劉誌詠大笑著手拿一根粗木棒,從一旁的柳樹上跳下,狠狠的砸在了那拉馬車的馬頭上。


    問青天苦笑著看著那將手中斷掉的木棒一扔正叉腰哈哈大笑著劉誌詠,誌詠啊,要不是築邶不問你在哪,你都不從柳樹上跳下來對吧?


    馬兒被這麽粗的木棒一砸,頓時嘶吼一聲,血順著額頭流下,馬一聲嘶叫,朝著一側的劉誌詠衝去。


    馬頭那鋒利的尖角,絕對可以紮死這個砸自己腦袋的白麵書生!


    劉誌詠緩緩抬手,一手抓住那滑潤的尖角,搖頭說道:“力度...不夠。”


    說著,一個千斤墜,手一用力,就這麽將馬連帶著馬車舉起,隨意一扔,馬車四分五裂,馬兒躺在地上低聲嘶吼著。


    “咦?那汪頌紋呢?這獨角馬車在這裏,那汪頌紋在哪裏?”傑倫抱著橫刀問道。


    問青天扭過頭,朝著客棧二樓看去。


    一個手拿鐵扇的英俊男子嘴角一抽。


    你怎麽發現的?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汪頌紋微微一笑,手中鐵扇一扭轉,用力一甩,幾個如手掌大小的鐵扇飛出,直直的朝著幾人飛來。


    “咦?是個耍雜技的。”劉誌詠一笑,閃身躲過鐵扇,猛地躍起,朝著那汪頌紋而去。


    黑刀拔刀收刀,銀白的刀光還在皎白的月光下殘留著,那幾個鐵扇就已經被打在了地上。


    “一點力道都沒有。”黑刀歎息一聲說道:“這麽些年,一點進步都沒有。”


    劉誌詠高高躍起,汪頌紋快步閃身躲開。


    汪頌紋站穩身子,笑著說道:“這位朋友,我此次前來,乃是為了取用鐵扇之人的性命,與你無關。”


    劉誌詠眼睛滴溜溜一轉,隨即也笑著說道:“哦?用鐵扇之人?我可不用鐵扇啊。”


    汪頌紋笑著說道:“所以說,這事與閣下無關。”


    “可我殺了你的馬,你會不會報複我?”劉誌詠皺眉問道。


    “自然不會,一匹馬而已,我乃獨角馬車汪頌紋,江湖殺手排行榜前十,何必為了一匹馬鬧得不愉快?”汪頌紋笑著說道。


    “殺手排行榜?黑刀,你排在第幾?”趙築邶頗有興趣的問向黑刀。


    “你也是個傻子,殺手,殺人的職業,怎麽會有排行榜?有排行榜的殺手就不是殺手,真正的殺手就不該被世人排名。”黑刀說道。


    “至於這個排行榜前十,嘿嘿,他正好在第十位。”黑刀說道。


    “哦?那排行榜第一是誰?”趙築邶頗感興趣的問道。


    “嗯...是青天的師父。”黑刀說道。


    “什麽?青天的師父也是殺手?”趙築邶問道。


    “我不說了嗎?真正的殺手不在排行榜上,江才先生算不得殺手,但是隻有他眼盲又殺入到皇宮內院,所以就被那些喜歡樂子的人排在了殺手第一的位置,也是因為有江才先生在,這殺手排行榜才算有了點名聲。”黑刀說道。


    問青天站在一旁苦笑道:“議論我師父的時候,請離我三裏開外。”


    “哦,不好意思。”趙築邶一笑說道。


    “沒關係。”


    劉誌詠看著汪頌紋問道:“那你的身價怕是不低吧?賣家給你多少金子能請得動你?”


    “哈哈,我的身價自然不低,那人出了五十兩金子,我才願意冒一次險。”汪頌紋笑著說道。


    “五十兩金子?哈哈哈,築邶,你就值五十兩金子。”劉誌詠捂著肚子大笑,另一手指著地麵的趙築邶。


    趙築邶笑著說道:“五十兩金子,不少了!”


    “築邶?趙築邶?”汪頌紋眨了眨眼,又看向地麵的趙築邶,又看向劉誌詠,眨了眨眼,又看向地麵,在幾人臉上找尋著,直到看到問青天,汪頌紋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手中的鐵扇也收起。


    “問公子,趙公子,汪頌紋有禮了。”汪頌紋站在客棧樓頂上一拱手說道。


    趙築邶和問青天一對視,趙築邶笑著看著汪頌紋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有禮了?”


    汪頌紋站在客棧的樓頂,雖然拱手,但問青天和趙築邶二人心裏都很不舒服。


    汪頌紋一笑說道:“兩位,公子,這便算是有禮了。”


    趙築邶笑著說道:“若是按你話中的輩分,我連張鬆溪都不看在眼中。”


    汪頌紋點頭說道:“是的,在你那裏算不得什麽,在我這裏,卻應該算得上。”


    趙築邶哈哈一笑說道:“怎麽?想死的有點尊嚴,想將我推到眾矢之的是嗎?哈哈,汪頌紋,你別太搞笑了。”


    汪頌紋皺眉一笑說道:“果然,怎麽也饒不過你。”


    說罷,汪頌紋從客棧上一躍而下,劉誌詠滿臉遺憾的站在樓頂,歎息一聲說道:“真是可惜,真是可惜!”


    一場好戲,讓自己這無心之言毀了,劉誌詠多少有點不甘心,就這麽站在客棧樓頂,看著樓下的汪頌紋。


    “見過,趙公子,問公子,諸位少俠。”汪頌紋說著,對著幾人一一拱手。


    除了問青天和趙築邶,其餘幾人均是對著汪頌紋一拱手,就連黑刀也不例外。


    看來這黑刀和著汪頌紋,也算是認識。


    問青天看著汪頌紋,輕蔑一笑。


    趙築邶看著汪頌紋,臉色平靜,眼中卻飽含著十足的殺意。


    敢來殺老子!找死!


    汪頌紋看著趙築邶,笑著說道:“之前略有得罪,趙公子勿要見怪,我不知此次任務要殺的是你,誤會,均是誤會。”


    “誤會?就用誤會躲過去?”趙築邶笑著問道。


    “自然不會,世人都知趙公子一手鐵扇玩的極好,說來也巧,我所熟的也是鐵扇,既然遇見,不如你我用鐵扇切磋一番?”汪頌紋笑著問道。


    “嗬嗬,這算什麽?先把自己的命保下,尊嚴,就不要了?”趙築邶笑著問道。


    汪頌紋心裏大驚,心道這崆峒少門主果然名不虛傳,果真是個人精,自己三番兩次的伎倆沒想到都被這趙築邶看破了,真是一個天生的陰謀家。


    汪頌紋臉上帶著假笑,語氣中用著幾分懇求的語氣說道:“趙公子,我與你父親也是有過幾麵之緣,按輩分來講,你還應該喊我一聲叔叔。”


    趙築邶臉上的神色也變了,不再是冷靜,而是冷酷,直直的看著汪頌紋,心裏怒火滔天。


    汪頌紋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急忙擺手說道:“誤會,誤會,我這次前來,真是誤會。”


    “誤會?和我父親有交情還要殺我?就一口一個誤會就了事了?”趙築邶語氣開始咄咄逼人。


    汪頌紋一皺眉,點頭說道:“是,我自知理虧,你還要如何?再怎麽說,我也是江湖中的人!”


    現在問青天欲要和朝廷出手,想必這趙築邶也是來幫問青天的,想必我說起這江湖,趙築邶至少要給問青天的麵子!


    汪頌紋這麽想著,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卻不知,真正要和朝廷出手的,卻是這趙公子,而幫忙的,卻是問青天。


    江湖中的人知道這件事的少之又少,就算是現在的峨眉幾人還沒看明白呢,何況是這個汪頌紋?


    “死的不冤。”問青天歎氣說道。


    “詠哥,這個我先出手了,下一個留給你。”趙築邶抬頭說道。


    劉誌詠坐在樓頂隨意的擺了擺手。


    趙築邶看向汪頌紋,手一抖。


    那汪頌紋正嚴陣以待著,卻覺得自己脖子一疼。


    “怎麽會?這麽快,你這,不是扇子,是...劍”汪頌紋說著,脖子創口噴出血。


    趙築邶早就將扇子收迴,冷哼一聲。


    汪頌紋最後的一個‘劍’字,幾人都沒聽清,隻有問青天聽的清楚,問青天一皺眉,隨即眉頭又展開,看著趙築邶一笑。


    原來師父說趙築邶還會其他的兵器,原來就是長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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