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事情過後,李副廠長也徹底熄滅了某些不該有的心思。


    之前接觸的少,還沒有什麽感覺,如今越是接觸就越是覺得許晨這個人深不可測。


    就像是這次婁董事的事情,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許晨是早有準備。


    不然也不能在第一時間帶人衝進婁董事的家裏,然後把事情給壓下來。


    他昨天下午才和婁董事見過麵,而許晨收到消息帶人過去的時間是在晚上,中間不過短短幾個小時。


    甚至他猜測許晨就是故意放跑婁董事的,為的就是敲打他,以及抓住他的把柄。


    畢竟按照時間來說,立刻上報的話,是非常有可能把婁董事攔截下來的,隻要抓到了那組織上的獎勵是絕對不會少了的。


    甚至百分百可以往上…不對!


    李副廠長猛然明白了,許晨剛才的話裏的另一番意思,明白了許晨為什麽會說沒有大誌向。


    許晨是準備一直呆在軋鋼廠了,並且要總攬軋鋼廠的大權!


    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做影響軋鋼廠的事情,讓他以後安分一點,或者直接滾蛋呢!


    他麽的,他剛還真以為許晨在說他以後前途無量呢!


    這個許晨,真是太危險了,平時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下手也太狠了一點,直接掐住了他的命門。


    現在看來,這婁董事哪是給他的補償,分明就是給他下的魚餌啊!


    他還傻乎乎的給吃下去了,吃的還很開心!


    現在許晨要做的,隻是等著就可以了,一旦楊廠長下台,許晨必然上位。


    憑著他和楊廠長的關係,肯定能接手楊廠長手下的那些人,而他又被抓住了命門必須得聽許晨的。


    不久的將來,軋鋼廠必然會變成的許晨的一言堂,不會有任何意外。


    隻是,現在想明白這些,已經太晚了,他已經隻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乖乖聽許晨的話。


    他是個聰明人,很清楚老丈人絕對不會為了他和許晨起衝突,一旦許晨對他不滿,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這次,是真的栽了啊!”


    李副廠長看著牆壁,咬牙切齒的說道,但最後又發出了一聲長歎。


    不甘,但無能為力,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另一邊,許晨正站在的辦公室的窗戶前,看著窗外軋鋼廠的景色,悠然自得的用杯蓋撇清了浮沫,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


    謀劃了這麽久,計劃總算是大致完成了,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軋鋼廠會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


    李副廠長的這個人,在廠子裏會比他不在廠子裏要好的多。


    這個人是老領導的女婿,再加上一個背靠著另一個領導的聶主任,有他們在軋鋼廠就不會有其他人空降下來。


    而這兩個人,被他抓住了把柄,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是心裏有數的。


    他們這樣的人貪是貪,但絕對不會為了錢連命都不要。


    隻要時不時的讓他們去跳一跳,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讓他們得到一些好處,他們會滿意,軋鋼廠也不會有事。


    這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會先看一個人擁有的價值,再去決定如何對待。


    至於說到了起風的時候,仗著軋鋼廠握在自己手裏,什麽都不去做,是不可能的。


    雖說能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但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的,不然就太不給上麵的人麵子了。


    而李副廠長和聶主任,就成了做這些事最好的人選。


    在大勢之下,想要保全更多的人,隻能選擇放棄一部分人,這才是最優選。


    想要全部保全,下場隻會是一場空。


    “過了今年,就要起風了啊……。”


    許晨看著窗外的雪景,輕聲感歎道。


    穿越過來之後,就一直在為這十年做準備,如今大風將起,他反倒是不那麽憂心了。


    該做的都做了,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


    次日,大領導書房。


    “大領導,我來了。”


    楊廠長推開門,一臉愁容的走到了大領導的麵前。


    “先坐。”


    把手裏的文件收起放好,大領導才起身坐到了沙發上。


    “婁家的事情,老楊你知道了吧?”


    沒有廢話,直入主題。


    “昨天晚上知道的,我去帶人去看過了,什麽都沒留下來。”


    楊廠長臉色難看的點點頭,雖說他也知道現在風向很不對,但婁董事的不辭而別還是讓他覺得,婁董事沒有把他當朋友。


    哪怕他很清楚,婁董事這是為了保密,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婁家是前天晚上離開的 ,剛才確定人已經到香江了。”


    大領導神色莫名的說道,這幾年因為軋鋼廠夜校的事情,他和婁董事有過多次接觸。


    也了解了,這是一個愛國的實業家,而不是那些人口中的資本家,並且還在那個艱苦年代,給組織送過物資。


    但就是這麽一個人,現如今也離開了四九城,到香江去了。


    隻能說,錯的不是婁家。


    “你也應該想到了吧,因為婁董事在離開之前,長期待在你們軋鋼廠,所以組織上會派人來軋鋼廠進行調查。”


    “軋鋼廠隨時可以接受組織的檢驗!”


    楊廠長起身站的筆直,大聲的說道。


    軋鋼廠會被組織調查,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並且是不可避免的。


    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甚至還期待著調查組的到來,要知道在婁董事離開之前,和他接觸最平凡的就是李副廠長了,隻要調查出點什麽,這個廠子的害群之馬就能離開軋鋼廠了。


    隻要有這樣的結果,那其他給軋鋼廠帶來的不好影響,就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調查人員會在明天中午到達,要保證所有和婁董事有關係的人員,都在軋鋼廠裏待命。”


    大領導的示意楊廠長坐下,隨後帶著幾分擔憂的問道:


    “我記得之前你們軋鋼廠的夜校一直都是婁董事在管理,他這一次的離開,會不會對夜校造成影響,之後是否能夠正常運行?”


    婁家離開也就離開了,但軋鋼廠夜校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這四年時間裏,二工部能給各個新廠調派工人和技術員,軋鋼廠這個夜校居功甚偉。


    若是夜校出了事,那算是可就太大了。


    “沒有問題,許晨在出差迴來之後,就立刻接手了夜校的事情。


    這個……很有可能這也是導致婁家離開的原因之一,當時交接的時候,鬧的很不愉快。


    楊廠長斟酌片刻,還是把想法說了出來。


    在他看來,婁董事的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許晨迴來之後沒多久就走了,這裏麵肯定有許晨的原因。


    “已經交接完成了就好,至於婁家為什麽離開,不該是你去想的事情。”


    大領導的話語之中,罕見的帶上了幾分嚴厲。


    “是!”


    楊廠長一個激靈,他也是腦子糊塗了,居然說出了這種話。


    今年不知道走了多少個資本家了,誰都明白婁董事的離開,絕對和這種小事扯不上關係的。


    “老楊,是老同誌了,也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以後說話做事要嚴謹,不然出了事情,我都保不住你。”


    大領導歎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是越來越差了,一個不小心就是他也要受處罰。


    “大領導,我會謹言慎行的,一定不給他們抓住把柄的機會。”


    楊廠長認真的說道,大領導的話是真的讓他緊張起來了。


    連大領導都說出事了保不住他,就說明這個風已經波及到大領導了。


    以後做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再謹慎了,隻要低頭做事不出風頭,熬到這陣風過去,才是繼續大幹一場的時候。


    不得不說,其他任何時候,楊廠長的這種想法,都是一種不錯的明哲保身的方法。


    但唯獨,不合適這一次的風暴。


    這一次的風暴要想過的去,就是要鬧騰起來,謹言慎行的人才會被打擊。


    所有的傳統思想,在這場風暴之中都是能要人命的。


    或許大領導知道這些,但他卻不覺得需要用這種手段保存自身。


    這個時候,像大領導和楊廠長這些人,都太過小看了這一次的風暴,以為過不了多久就能過去。


    卻沒有想到,風暴的時間會持續這麽久。


    ……


    三天後。


    李副廠長辦公室內。


    “許老弟,這次的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我老丈人說了,讓楊廠長過個好年,過年之前組織上都不會有任務下發到我們這裏了。”


    李副廠長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絲毫沒有任何領導的樣子。


    “離放假也就十來天了,所有廠子都在忙著給工人們準備年貨呢,當然不會有任務發下來了。”


    許晨毫不在意的說道,隨後看向了聶主任問道:


    “年貨沒問題了吧,我聽說你們後勤部準備的豬肉,之前是讓婁董事來張羅的。


    這要是出了問題,今年我們廠的年貨,可就隻剩有五斤白麵和一斤雞蛋了啊。


    這點東西都快比不上我們下屬廠了,到時候,工人們怕是得鬧起來,”


    “許哥你放心,那婁董事還算是有點良心,走的時候都給安排好了,等時間到了我們用車把豬拉迴來到廠裏殺了分肉就行。”


    聶主任見許晨問他,頓時一臉諂媚的說了起來。


    許晨的實力李副廠長早就和他說過了,這是一個麵善心黑的狠人,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怎麽說這個軋鋼廠,以前都是婁家的產業,多少有點感情的。


    不然,我們這個親愛的婁董事,才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他走的時候,那是恨不得我們去死才好,可不會為了我們著想。”


    許晨嗤笑一聲,帶著幾分嘲諷的說道。


    還什麽有點良心,婁董事不過是覺得,無論如何工人們都不該受到牽連,要過個好年而已。


    “不瞞老弟你說,在動婁董事之前,我就有想過收豬的問題。


    車都已經打好招唿了,隻是沒有用上。”


    李副廠長的接過話頭,展現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他可沒有聶主任心這麽大,早就做好了準備。


    “還是李哥準備的周到,有李哥看著廠子的後勤我就放心了。”


    許晨笑著對李副廠長點點頭,對他的做法表示了肯定。


    不過這也讓聶主任,感到一陣尷尬。


    他總覺得,和這兩個副廠長在一起,他像一個傻子一樣。


    “聶主任,你也別覺得我在說你,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許晨給點上一根煙,輕笑著對聶主任說道:


    “我們這些做領導的,其實做什麽都行,就是不能惹工人眾怒。


    否則,一旦發生罷工或者集體鬧事這種事情,哪怕是給平息了,上頭都會覺得我們的能力有問題。


    而工人們在意的無非就是兩個東西,一個是廠子的福利,一個是廠子食堂的油水。


    現在的工資都是固定的,拿多少都是各憑本事考工級,這工資我們反倒是不用那麽關注了。


    至於我們這些領導換不換,下什麽決策,對工人來說,估計都比不上個晚上要放電影讓他們關注的。”


    “是這個道理,隻是現在這個年成,不管是福利還是油水,都不好解決啊。 ”


    聶主任哭著臉,一臉的生無可戀。


    按照許晨所說,所有壓力就全都到了後勤部這裏。


    廠子的福利,這個倒還好一點,基本都是李副廠長去和其他廠子談。


    小一點的東西,都是讓采購員去采購再發下去的。


    但食堂油水這個,就完全是看他的本事了。


    之前婁董事在的時候,一直有讓肉聯廠那邊,給軋鋼廠提供計額外的大骨頭。


    現在婁董事跑了,他還真的擔心,肉聯廠不再提供大骨頭了。


    那樣的話,本就油水不多的食堂飯菜,除了偶爾有的肉菜外,真就變得沒有任何油水了。


    說不定工人們還真的會像,許晨說的那樣,集體鬧事。


    光是想想那個畫麵,他就感覺到汗毛直立。


    “不好解決也得解決,這是必須要保證的事情。


    而且聶主任你解決的,隻是食堂飯菜裏油水的問題。


    廠子的福利,我和李哥會去解決的。


    如果連這個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那聶主任你就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許晨的聲音很溫和,但卻讓聶主任感覺到了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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