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麽一個定時炸彈盯著,兩個月時間怎麽看都太長了一些。


    其實許大茂也納悶,他這本本分分的日子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去招惹過秦京如,一直把對方當小丫頭看的,怎麽就招惹上了。


    這完全不講道理啊!


    好心情一瞬間就又消失無蹤,許大茂小調也不哼了,騎著自行車飛快的到了軋鋼廠。


    這個點雖然還早,但公告應該已經出來了。


    雖說他昨天在宣傳部,看到了廠裏下發給宣傳科的廣播內容,但這種大事兒還是要以公告為準的。


    不過許晨的迴歸顯然是非常讓軋鋼廠的中高層關注的事情,在許大茂去騎著車停在公告欄前的時候,他看到了不少熟麵孔,都聚集在這裏。


    “大家快讓個位置,宣傳科的許副科長來了。”


    “王副主任你這樣,我可擔待不起啊。我就是正好路過,看一眼公告欄,可不敢讓大家夥讓位置。”


    許大茂聽到這聲吆喝,立刻就把自行車一停,連連擺手說道。


    開玩笑,這裏站著的十幾個人,不少都比他職務高,他可不敢讓這些人給他讓位置。


    “哈哈哈哈哈,許副科長,我說讓位置,是讓您給看看這公告呢。


    我可記得,許主任,不對現在應該叫許副廠長了,是和您一個院子的。


    這不是大家都好奇,許副廠長是做了什麽事兒,迴來就晉升了麽”


    王副主任樂嗬嗬的拉著許大茂,走到了公告欄前,指著公告欄最顯眼的位置上的公告說道。


    許大茂抬頭看去,這公告說的正是許晨晉升副廠長的事情。


    “許副科長,我看你一點都不驚訝啊,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


    “肯定的啊,指不定昨兒還一起喝酒了呢,你們不知道許副廠長和許副科長的關係多好啊?”


    周圍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許大茂滿臉的無奈。


    他知道,這些人也不過就是說著玩玩,誰也不會真想知道,許晨出差去做了些什麽事兒。


    他們關注的,還是許晨的性格好壞,想在他這裏套些話。


    畢竟是副廠長了,還是有實權的副廠長,以後所有交流是在所難免的,誰也不想莫名其妙就給得罪了。


    “誒,韓主任還真說對了,我昨兒晚上迴去,還真就和許副廠長一起吃飯了。”


    見周圍人都看著自己,許大茂腦子一轉,立刻接過了一個話頭,隨後樂嗬嗬的繼續說道:


    “還別說,許副廠長四年前出差的時候什麽性子,現在還是什麽性子。


    對我們這些一個院子的人,真就是好的沒話說。


    真要說有什麽變化啊,那就是這麽多年沒見,對我們這些老朋友更親近了。”


    這話一出讓周圍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許大茂說的這些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絕對好的消息。


    許晨在沒出差之前是什麽人,提點何雨柱讓後廚給工人打菜的時候別抖勺,開班夜校讓工人們提升有門路。


    可以說,這是一個,一直在為了工人著想的人。


    偶爾遇到的時候,從來都是笑臉相迎,不管是在副主任還是當上主任之後,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他和現在的技術部主任王凝,一直都是大家羨慕的模範夫妻。


    所有人都願意和這樣的領導打交道,沒有顧慮也不會被刁難。


    首先聽到許大茂說,許晨的性子並沒有發生變化,對於身邊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友好,他們就放心了。


    畢竟出差四年,去的地方肯定比軋鋼廠這邊重要,他們都怕許晨見識過更多厲害的人物之後,會變得高傲起來。


    “哈哈哈哈……許副科長,我還真是羨慕你啊,能和許副廠長一起喝酒。


    怎麽樣,今天中午賞個臉去喝兩杯,也算是我間接的和許副廠長喝過酒了不是。”


    站在許大茂身旁的王副主任,見大家想問的事情已經清楚了,便笑著邀請了許大茂吃飯。


    一是套近乎,二麽也是讓大家散場有個理由。


    “王副主任,今天可不成,晚上我還得去記錄夜校的上課內容呢,最近開了新課了。


    我這人你知道的,晚上有夜校的事情,一天都不喝酒的,就怕誤了事兒。”


    許大茂婉拒了邀請,今天他得把時間空出來。


    許晨當上副廠長的公告一出,李副廠長這邊肯定得派人過來找他。


    聽昨天許晨那些話的意思,是讓他保持好和李副廠長的關係,不準備讓他插手其他事情。


    雖然按照許晨交代的那麽做,會安穩不少,但前途也就是那麽點了。


    既然已經站好了隊,那就一條道走到黑了。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許晨出差了四年,他就在宣傳科副科長的位置上停留了四年。


    這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憑著他自己的本事,坐到這個位置已經是頂天了。


    要想繼續往上爬,他就隻能找一個靠山攀附。


    現在他要攀附的,就是許晨這個大靠山。


    這個大靠山現在要做到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當上軋鋼廠的一把手。


    他若是對此有所幫助,那等許晨的成功了,他的位置還能低了?


    現在他還不清楚許晨對於楊廠長和李副廠長的態度,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能了解的信息盡量打聽清楚,然後告訴許晨。


    他相信,許晨看到這些會明白他的忠心的,到時候肯定會給他更加重要的任務。


    又和周圍的人寒暄客套了幾句,許大茂就離開了公告欄,迴他的宣傳科去了。


    而許大茂說的那些話,也就隨著這些人的嘴,在廠子裏麵出開,打消眾人的顧慮。


    ……


    另一邊,和媳婦兒一起到了技術部的許晨,剛走到技術部所在的走廊,就見到了曆海和楊廠長的秘書站在門外聊著天。


    兩人在見到許晨來了之後,立刻快步朝著許晨走了過來。


    “許副廠長,您的辦公室已經整理好了,我是來帶您過去看看您的辦公室的。”


    楊廠長的秘書走到許晨的麵前,推了推眼鏡,恭敬的說道。


    “這麽快就準備好了啊,我還以為至少還要等個幾天呢,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許晨微笑著點點頭,隨後看向了曆海:


    “海哥,好久不見。正好一起去看看我的新辦公室怎麽樣,有事兒到了地方再說?”


    “是啊,好久不見。那就先走著吧,以後肯定得有事兒來找你,總得認認路不是。”


    曆海還是老樣子,隨口寒暄了一句之後,轉身的速度,比一邊的廠長秘書還快。


    要不是他不認識路,許晨估計這老哥已經一馬當先的走出去了。


    “我就不去了,一會兒大家都該到了,我還得給大家分配任務,你中午的時候帶我過去認認路吧。”


    王凝拉了拉許晨的袖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嗯,那我中午過來找你。”


    許晨點點頭,給了王凝一個燦爛的笑容。


    現在的王凝,早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技術部主任了,把技術部裏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


    這也就能讓他放開手腳,去準備接下來的事情。


    三人一路閑聊,不多時就來到了許晨的新辦公室前。


    辦公室所在的位置,許晨還是很熟悉的,就在李副廠長辦公室的隔壁。


    按照常理來說,每個副廠長的辦公室所在,都是分開的。


    根據所管的事情的不同,坐落於廠子的不同地方。


    現在這個情況,很明顯就是李副廠長用了一些手段,故意把他的辦公室安排在了這裏。


    對此,許晨倒是毫不在意,辦公室在那裏並沒有影響,反正重要的事情,他隻會在技術部的辦公室裏說。


    因為那裏外麵有技術部的人辦公,絕對不會有人聽牆角。


    楊廠長的秘書在把許晨帶到,遞上了辦公室鑰匙之後,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這個辦公室真不錯啊,沙發書架茶幾都有,連茶具都給你備好了,副廠長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曆海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帶著幾分揶揄的對許晨說道。


    “是不錯,都比楊廠長的辦公室好了。書架上連書都給我擺上了,可真是太貼心了。”


    許晨坐到曆海的身邊,從兜裏掏出一包大前門放在桌子上,自己抽出一根點上。


    “自己拿啊,我就不分了。


    要我說,這辦公室一定是女同誌給布置的,最重要的煙灰缸沒給放啊。”


    “啊,哈哈哈哈……是這個道理。”


    曆海撫掌大笑,隨後也不客氣,拿出了一根煙點上。


    深深的抽了一口之後,這才一臉正色的問道:


    “你是準備立刻接手夜校的事情麽?”


    “知道昨天的事情了?”許晨不答反問。


    曆海點點頭,麵色有些不好看:


    “我知道,你對夜校的感情,不然也不會在出差之前,特意把我借調過來,管著夜校的事情了。


    但你要知道,婁董事對於夜校的重視絲毫不比你差,四年來一直都是殫精竭慮的管理著夜校。”


    “好了,我這些我都知道。婁董事這些年,為夜校做出的貢獻,我都已經聽說了。


    但這並不妨礙我再次接手夜校,我有我的理由,我也更清楚之後夜校的路該怎麽走。”


    許晨擺手打斷了曆海的話,再過四個月,夜校就不再是現在的夜校,而是軋鋼廠的保命符!


    這些事情,是不可能和曆海說的。


    等事到臨頭了,曆海會感激他的。


    畢竟,快要來臨的風暴之中,有知識也是一種原罪,隻不過被盯上的比其他幾類人晚一些罷了。


    “可你已經離開軋鋼廠四年了!你對現在的夜校一無所知,貿然接手肯定會出現問題!


    之前你自己也規定了,夜校的領導要交接,需要在夜校內任職半年的。


    你是要帶頭推翻,你定下來的規矩麽!”


    說到最後的時候,曆海激動的差點站起來。


    他不明白,許晨為什麽這麽執著於現在就接手夜校,也不明白許晨為什麽會因為夜校的事情和婁董事鬧的不歡而散。


    大家難道不是抱有相同目標,為之而一起努力的同誌麽?!


    曆海想了半宿兒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所以才會大早上的在技術部門口等著許晨,想要從許晨嘴裏得到答案。


    “我之前對夜校有過半年以上時間的管理經曆,並不算違反規定。


    並且,以我對夜校的了解,不超過三天時間,就能了解夜校現在的情況,不會和你想的那樣出問題。


    最後,我和婁董事之間的矛盾,屬於理念上的不合,沒有和解的可能。


    我這麽解釋,你可以接受麽?”


    許晨臉上的笑容消失,看著曆海的眼睛,一條條的的給出了解釋。


    直到把厲害看的轉過了頭去,許晨才收迴了目光。


    對曆海這樣的人,要做的從來就隻有擺事實講道理,其他的多說少說都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就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哪怕是你的做法讓他不舒服,但隻要是合情合理,他都不會去反駁。


    “我可以接受,我有什麽不能接受的,你迴來了,我被調迴去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再往後,軋鋼廠的事情,就再也和我沒有關係了,就是我不接受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曆海明顯非常的氣悶,說出來的話完全就是氣話。


    許晨給出的理由,他無力反駁,但他心裏就是不痛快!


    曾幾何時,他和婁董事喝酒的時候,聊起的幾乎都是許晨,對許晨的能力的驚訝,對許晨人品的認可。


    兩人都期待著許晨出差迴來,然後好好喝一頓酒,一起大醉一場。


    現如今,許晨迴來是迴來了。


    但一迴來就是和婁董事分道揚鑣,這讓他如何能痛快的起來。


    直到一根煙抽完,用腳踩滅了煙頭後,曆海才悶悶的對許晨說道:


    “你真的變了,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許晨了。”


    “是啊,我變了,人哪兒有不變的啊,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不是麽。”


    許晨笑著,湊到了曆海的耳邊說道:


    “你也可以認為,我從來都沒有改變,再等等,再看看。”


    曆海精神一陣,許晨這突然的話,帶給了他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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