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封信拿在手裏,即便更想看畢城寫給華東君的那張,即便此刻她很好奇畢城與他說了什麽,但她還是將寫著“華東君”三個字的那張先暫且收了起來,展開了寫給自己的那一張張


    …


    接下來的數日,都是最基本的體能,身形的訓練,講授俠門禮法,及背誦一些簡單的劍法口訣。


    葉師兄隻是吩咐其他弟子監督少年們練功,偶爾才來看一眼。


    而經過薛子初事件,都知道了這師兄的脾氣,每日早晚功,極少有人再敢明著叫苦。


    當然薛子初還是會東倒西歪,兩個監督練功的弟子無奈之下,分了一人專門看著她,偶爾扶她一把,偶爾放水讓她歇一會,一眾人倒是安穩的熬過數日。


    一日晚功之後,江清幫薛子初背誦這幾日的劍法口訣,不時的便會被氣的暴跳如雷..


    同門的少年裏有位小林,天生一副笑臉,對誰都能很快的熟絡起來。


    小林對這個兄長頗為同情,江清的這個弟弟除了模樣生的好,可真的是一言難盡…


    無怪乎他兄長整日暴躁,一條百餘字的劍法口訣,接連三日都磕磕巴巴的背不全…


    一招最簡單動作,也要練幾十遍才能勉強記住,就連平日裏的基本功,也是最拖後腿的。


    見其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小林又來打圓場:


    “哎呀,江兄,你溫柔點,這麽暴躁,會背也被你嚇迴去了。”


    說著,衣袋裏掏出了個橘子,遞到薛子初手上,笑嘻嘻道:


    “小子初,看你晚上也沒吃幾口飯,諾!”


    見狀,薛子初看了江清一眼,怯怯的接下,小聲道:


    “謝謝小林哥。”


    扔下書本,江清揉了揉發脹的腦袋,也道:


    “哪來的橘子啊?”


    聞言,小林嘻嘻一笑:“廚房順的!”


    江清搖搖頭:“真佩服你,廚房的東西都敢順,不怕被咱們那個冷麵師兄發現,趕下山啊!”


    聞言,又有幾個小夥伴,也湊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的閑聊了起來。


    “我們這一屆,也是倒黴,往年大師兄主持受訓可沒這麽嚇人。”


    “是啊,大師兄和閣主到底去哪裏了,什麽時候才會迴來啊。”


    “聽聞南方最近又有幾家江湖勢力被滅門了,閣主受托前去探查,短時間內應該迴不來的!”


    “滅門?什麽人幹的?”


    “不知道,聽說,八成是天鷹教的人幹的,這幫惡賊在南方稱霸多年,對待周圍勢力稍有不從,便滅滿門,極為兇殘。”


    “這天鷹教當真這麽厲害,要滅門便滅門?”


    “嗯,當然,那可是個賊窩,聽說早些年收攏了不少江湖上有名的惡霸,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一厲害的把兇劍,名為血鳶,傳聞說那劍嗜血認主,賦神力,得之便可所向披靡,人來殺人,佛擋殺佛,邪門的很!”


    江清從來不信這種平白無故的好事,“瞎傳的吧,哪有這樣的好事,不用練功,就能大殺四方?”


    “可不是瞎傳的!”


    聞言,小林不可置否的湊上來,故作神神秘秘的道:


    “聽說現下這把劍的主人,是現下天鷹教的世子畢城,此人比我們大不了幾歲,但武功極為厲害,曾經一人單挑七派宗主毫發無傷,就是仰仗那把劍,多邪門啊,咱們閣主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呢。”


    “吹牛的吧,我們劍頂閣是天下第一的劍宗,閣主當然也是天下第一!”


    “我們劍頂閣?哈哈,咱們現在都還是考核期間,不知道能不能留下呢,你就以劍頂閣弟子自居,是不是臉皮太厚了!哈哈..”


    “啊哈哈,就是,咱們那位冷麵師兄那麽冷酷無情,沒準哪天就讓咱們滾下山了!”


    “是啊,可不是人人都像小子初那般運氣好。”


    大家嘻嘻哈哈的說笑,再看薛子初,抱著翻了幾頁的劍法心經和一個橘子歪在床上,大抵是早就已經睡過去了…


    見狀,江清無奈的長歎了口氣,繼而把她放平整,蓋好了被子…


    …


    這一日,晨光微熹之時,眾人照常出早功,在校場紮馬步。


    華東君踏著朝陽,負手而來,眾人登時心中一緊…


    雖然這師兄年齡看起來並不大他們幾歲,但不苟言笑,常常冷麵示人,況且脾氣不好這點已經公認了,所以即便沒都犯什麽錯,看著這位冷麵師兄的臉,還是不由得打怵。


    而且,他們的東君師兄,無事一般不會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昨日便是已經知曉,他今晨會來檢查吩咐了許久的背誦的劍法口


    華東君站定,目光掃過眾人,麵無表情他隨便點了個人,道:


    “又開始,背吧。”


    指的此人,便是江清,江清自幼便十分聰慧,記憶力也好,背誦的東西,一字不差。


    聽後,華東君看了他一眼。


    自從上次,這個冬君師兄在他心裏種下了冷傲不通情理的印象之後,江清對他無好感,他不偷懶耍滑,勤勤懇懇,麵對他也並不膽怯,不卑不亢。


    各自沒什麽反應,華東君便又指了指下一個。


    最終,結果,顯而易見,全場隻有薛子初一人沒有背下來。


    中午時分,所有人被集合帶去吃午飯了,薛子初留在校場背劍法。


    東君師兄說了,什麽時候背下來,什麽時候才讓她吃飯,並且親自在校場監督她..


    每每明明背好了,可讓他檢查時,看到那張臉就又緊張的全忘了。


    此刻的烈日炎炎下,華東君目視遠方的山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連薛子初從紮馬步漸變為叉著腿站著,他也沒發現。


    她想,以東君師兄的脾氣,再背不下來,大抵又要背轟下山了。


    片刻後,薛子初怯怯的過去他身邊,“師,師兄..”


    聞聲,東君師兄把依舊望著遠方,頭也不迴:


    “背吧。”


    “師兄?我能閉著眼睛背嗎?我..看著你害怕。”


    “隨你。”


    聞言,薛子初閉上眼睛深唿一口,終於將自己爛熟於心的口訣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然而還沒等師兄說什麽,她自己已經偷偷的樂了。


    東君公子看他一眼,道:“笑什麽?”


    聞言,薛子初訕訕的低下了頭,她道:


    “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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