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毅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了李承乾。


    他……他聽錯了嗎?


    好歹他也是一個校尉。


    怎麽可能入奴籍?


    入了奴籍,那他的生死就不是自己說的算了。


    一時間,他想了很多很多。


    李承乾眼神戲謔,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要鄭玄毅。


    不過是感覺鄭玄毅算是一個人才,他正是缺人的時候。


    又沒有把握掌控鄭玄毅,唯一能讓他放心的便是入奴籍。一旦入了奴籍,鄭玄毅生死便由他掌控了。


    不管是鄯州那邊的計劃,亦或者嶺南的出海計劃,都缺少一個能管事,有想法之人。


    “怎麽,不願意嗎?”李承乾就像是沒有了耐心一般。


    鄭玄毅不答應,也可以。


    這樣下手就毫無顧忌了,去除了不少的麻煩。


    什麽拿捏五姓七望,李承乾可不是李世民,拳頭大即是強大,對付五姓七望畏手畏腳。


    所謂不破不立。


    隻有打破原有,才能重新開始。


    鄭玄毅張了張嘴,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入了奴籍,他便不能繼續任職校尉一職,未來頂多隻能是府兵。


    深吸一口氣,他皺著眉道:“還望太子殿下容我想想。”


    “可以。”李承乾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送鄭玄毅離開,王泉才輕聲問道:“太子殿下,為何要給鄭玄毅多一個選擇?”


    明明能夠捏死鄭仁基一家。


    為何又要……


    他想不通。


    李承乾冷笑了一聲:“孤可用之人太少了,五姓七望之中也有不少的人才。若能夠為己用,何樂而不為。”


    “可是……”王泉頓了頓,繼續道:“五姓七望不斬草除根,之後……”


    後麵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意思也很明顯了。


    就算現在打壓了五姓七望,還給希望,過不了多久五姓七望就會死灰複燃。


    李承乾唇角一勾,冷笑道:“十年後,誰知道呢。”


    “這……”王泉愣了。


    不過太子殿下所作所為,他也不能做決定,隻能規勸。


    看太子殿下確定了,也就隻能作罷了。


    ……


    東宮宮門口。


    鄭仁基早就在這裏等著了,一下早朝便過來了。


    知道鄭玄毅已經進去了,焦急的等著,想看看鄭玄毅跟太子殿下談的如何了。


    正當他負著手,走來走去。


    鄭玄毅便低著頭出來了。


    “毅兒。”鄭仁基眼角發現自己的兒子,連忙上前:“和太子殿下談的如何了?”


    唉!


    聽著鄭玄毅歎息,鄭仁基一愣:“太子殿下不願意放過鄭家?”


    鄭玄毅搖了搖頭。


    這讓鄭仁基搞不懂了。


    又是歎息,又是搖頭。


    鄭玄毅深吸一口氣:“阿爺,先迴去吧。”


    反應過來,這是在東宮門口,鄭仁基也隻能隨著鄭玄毅先上馬車。


    馬車上,鄭玄毅將李承乾開出的條件說了一遍。


    鄭仁基直接傻了。


    “什麽?他……他一個毛孩子,竟然要鄭家所有產業?還…….”


    後麵入奴籍的話,鄭仁基都說不出口了。


    鄭家嫡長子入奴籍,這不是打他們鄭家的臉嗎?


    真是欺人太甚。


    鄭玄毅也是搞不懂李承乾的想法。


    不過也有些理解。


    想用他,可因為五姓七望的威望,不能放心的用。


    唯一讓鄭玄毅想不通的是,李承乾為什麽盯上了他?


    又或者是在羞辱與他們五姓七望?


    不管是哪一個,鄭玄毅真的答應了李承乾,滎陽鄭氏恐怕出門都沒臉了。


    所以,他並未直接答應。


    就在父子倆沉默的時候,就聽見了嘈雜的馬蹄聲。


    看來時的方向,很明顯是東宮。


    十幾匹馬,又是東宮出來了,看來太子又有動靜了。


    果不其然。


    當他們剛迴府上之時,便有小肆過來,說五姓七望其他幾家的主事邀請他們去有事商談。


    長安城的流言也開始了。


    “聽說富通錢莊將我們的銀錢都借出去了,而且還有人借了錢跑了,數百萬貫就這麽沒了。”


    “真的假的?我可是將全部身家都存到了富通錢莊。”


    “那還有假,你沒看好多騎馬之人都出城了嗎?聽說是要去緝拿逃跑之人。”


    “既然有人去緝拿,那不是好事嗎?”


    “好事個屁,都一個月前的事了,鬼知道他們那群人跑哪去了,現在緝拿能不能抓到人都不知道。”


    “那還等什麽,快去富通錢莊,萬一最後富通錢莊拿不出銀錢,虧的可是我們這些百姓。”


    “不至於吧,富通錢莊好歹是五姓七望開的。”


    “就因為是五姓七望開的,他們隨便找個由頭,虧的可就是我們了。”


    “我也去,我也去,還是大唐錢莊靠譜,上次大唐錢莊那麽多人去取銀錢,都一一兌付了,真是豬油蒙了心,怎麽會懷疑太子殿下。”


    “就是,太子殿下一心為我們百姓做事,五姓七望一直在剝削百姓,上次肯定是五姓七望在背地裏使壞。”


    就這樣,一傳百,百傳千。


    浩浩蕩蕩的取款大軍又聚集在了富通錢莊門前。


    站在貴賓室的劉豐見到這個場景,嘴角露出了冷笑:“哼,讓他們陷害太子殿下,這下吃苦頭了吧。”


    …….


    一處私宅。


    五姓七望和關隴士族的人都到了,最後來的是鄭仁基和鄭玄毅父子。


    剛走進去,他們就看見大家麵色均是凝重無比。


    “外麵現在謠言滿天飛,到處都在傳有人借了我們富通錢莊的銀錢跑了,數額不小,已經有不少百姓去富通錢莊了,你們說說該如何是好?”開口的是崔以玄。


    他是第一個得到消息,召集大家的。


    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人都傻了。


    這邊他們剛查出來,外麵就傳開了,崔以玄再傻,也明白是有人針對他們。


    這人也不需要想,就知道是誰了。


    王珪冷哼著拍案道:“當初組織我們弄錢莊的是長孫無忌,現在他倒好,降了一職去做一郡太守,弄的我們騎虎難下,賠光身家性命。”


    看了眼旁邊的富通錢莊賬房先生,王珪冷聲道:“鄭家的人到了,說說富通錢莊現在是什麽情況。”


    “是。”


    王先生打開了賬冊道:“富通錢莊一共總計存銀三千八百四十七萬餘貫,貸出一千二百一十二萬餘貫,賬上餘有兩千六百三十五萬餘貫。”


    “按照現在這情形,如果要將所有儲戶的錢全填上,也就是缺少了一千二百一十二萬餘貫。”


    “什麽?”第一個跳腳的是清河崔氏的崔邑。


    一千二百萬貫。


    在座七家人平均每家都要出一百多萬貫。


    他們就算再有錢,也拿不出如此之多的銀錢。


    他們隻是長安的分支,並不是主家。


    哪怕是主家,拿出這麽多錢,也會傷筋動骨。


    沒想到一個錢莊,明明賺錢,現在弄的,還需要貼錢。


    王先生一臉難色,解釋道:“崔郎君,這一千二百萬貫並非是虧的,隻是應對了大家要取銀錢。而欠的賬目依舊還在。”


    “如果…….如果能把帳收迴來,還是有盈利可圖。”


    嗬嗬!


    全場每人發出一聲冷笑。


    一千二百萬貫的賬,能一時間全部收迴來嗎?


    去收,人家有錢還嗎?


    哪怕賣宅子,也需要時間。


    可百姓們堵在富通錢莊門口,哪有時間給他們。


    不兌銀錢,名聲直接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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