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都有你那榮幸讓本王守著的,”這麽一句,算是對紀寧的迴答,“本王不讓你的身份被人知道,改日自然有讓你還迴來的時候......還有,本王名字隻說一次,叫蕭紹言,你可記住了?”


    “末將不敢直唿王爺名諱。”


    紀寧才說完,就見剛才被她掀在地上的被子被南王兜頭朝她扔來,一點力道都沒有。


    拿下被子的時候,就見營帳燃著的燈也被熄滅,一時間黑暗一片。


    “本王困了。”


    還沒適應黑暗,紀寧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看到端坐在桌旁的身影坐姿端正,哪兒有困頓的樣子?


    “殿下......”


    “閉嘴,睡覺。”


    一夜無話,天將露白,紀寧下意識醒來的時候,營帳已經隻剩她一人,胳膊也好多了。


    穿好衣裳出了門,才發現門口的守衛已經換成了南王的其中兩個侍衛。


    “殿下呢?”


    侍衛指了指她旁邊的營帳:“殿下剛去補覺,說今天誰都不想見。”


    不知道為什麽,紀寧總覺得南王這話是對她說的,不過既然他不想見人,她也不去自找麻煩,正好讓他好好睡一覺。


    紀寧在軍營裏走了走,昨天吐了一口血不過是因為那尉遲勵用長劍襲來力道太大,她抵抗的時候用盡全力,這才導致內傷。


    也不知道南王給他用了什麽藥,才一天,她就覺得好多了,暫時不適合動武,但四處走動還是影響不大。


    “紀將軍你好了,好了就好。”


    “紀將軍你好了,我們很擔心。”


    “紀將軍......”


    一路收獲了不少的擔心和熱情,讓紀寧冷然的臉色險些繃不住。


    好不容易到了訓練的地方,不想馮敬元見到她忙走了過來:“紀將軍,你這麽快就沒事了?”


    說著,目光還掃視了紀寧一遍,見她氣色不錯,尤其是臉色也不像他想象的那麽蒼白,反倒麵色紅潤,心中有些複雜。


    “怎麽了?你怎麽這麽看著我?有什麽話就說,別婆婆媽媽的。”


    好一會兒,馮敬元才走到一旁小聲問道:“紀將軍,聽說你受傷了?還被尉遲勵的刀傷到了心髒?”


    “沒有的事,我離開的時候姐姐送了一塊護心鏡給我,好在有那護心鏡,要不然你都看不到我了。”


    “原來是這樣,”馮敬元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卻又想起了什麽:“紀將軍,你可知昨天南王殿下將你帶迴營帳後,不許任何人進營帳見你?連軍醫都不行,那你的傷......”


    “我受的是內傷,不需要包紮,殿下讓人給我煮了藥。”實際上還是簡單包紮了,隻不過破了點皮。


    至於藥,南王雖然沒說,但她昨晚醒來就覺口苦,不過看在那藥效好,紀寧覺得苦一點也值得了。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麽?”紀寧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麽突然鬆了口氣的原因。


    “額,末將是說紀將軍沒大事那就好,對了紀將軍,末將昨天沒能把安陵國營帳裏的糧草帶迴來,所以就一把火燒了他們的糧食,也算是幸不辱命。”


    紀寧滿意的點點頭:“你去找蔡將軍和各位副將來我軍營一趟,我待會有事要和你們說。”


    馮敬元的速度很快,一行人連一刻鍾的時間都不到就齊齊來了,他們進來的時候,紀寧正在看著麵前的沙盤,手中拿著一個食指大點的石頭,正準備落子。


    幾人行了禮,就被紀寧叫到一旁:“諸位副將,來看看目前的地勢圖。”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看了,對這沙盤情況很了解,隻不過目前雙方的軍隊所出的位置地勢都很平坦,至多附近有幾座青山,勉強算是盆骨地形也說得過去。


    隻不過梁軍中間隻有個林子,沒太多的遮擋物,這地勢圖頂多擺個陣型,其他的也沒多大作用。


    紀寧緩緩落下手中的石頭一子:“假設這白色的一方是我們大梁,而紅方則是安陵國的陣營,這幾個石頭分別代表你們幾人,而你們身後的兩個綠豆各代表兩萬士兵,安陵國也是如此。”


    “這些天你們雖然訓練的時間不長,但新老士兵的磨合度卻好了不少,昨天的戰役,馮副將一舉燒毀他們的糧草,就算他們及時救火,至少也得燒了一半。”


    周副將看了眼沙盤,又聽著紀寧這麽說,自以為懂了:“紀將軍的意思,是想要和他們比糧草?他們的糧草定然沒有我們多,我們還有不少糧草的時候,他們不夠,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不戰而勝?”


    蔡喆思考著周副將說的,覺得這個辦法聽起來是個好主意,可還沒等他附和,就聽到紀寧的否定。


    “錯,周副將說得是個法子,可變數太多,萬一他們最近正巧有一批糧草要運來呢?”


    “安陵國土比大梁小不少,他們運送糧草的時間也比我們快,支援定然比我們及時。昨天我和那尉遲勵過了一招,我雖然受了內傷,好在殿下體恤給我用了上好的藥,才讓我好的這麽快,而那尉遲勵不僅受了傷,還因為驕傲自大損失糧草,我認為明天偷襲是最合適的時機。”


    向來沉默寡言的李彰也支持紀寧:“紀將軍說得對,昨天尉遲勵的長刀傷了紀將軍也有不少安陵國的人見到,還有後來紀將軍吐血,他們一定會認為紀將軍傷勢很重,近期不會發動攻勢,所以必然會放鬆警惕。”


    “李副將說得對,先是尉遲成,再是尉遲勵,每次都是他們偷襲在先,我們憋屈了,那麽久,是時候揚眉吐氣了。”


    “我也讚成。”


    主帥發話了,蔡喆自然將周副將的建議拋在腦後,但他突然想起紀寧曾和他說軍營裏有細作的事情,不由又擔心起來。


    “紀將軍,我們梁軍之間隻隔著一片林子,這麽些時日還有不少重傷的也都養的差不多,我們的兵力有近十三萬,這麽多人就算留下一兩萬,到時候想要悄無聲息的偷襲他們未免太難,就怕他們偵查的人提前發現。”


    其實他想說的是如果那個細作暗中給安陵國人通消息,他們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誰知紀寧根本不看他:“偵察之人至多能夠提前十幾二十裏的距離察覺,準備一定不充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決定讓你們兵分四路。馮副將的士兵以敏捷為最,所以今天夜裏我會派馮副將帶著兩萬兵馬趁夜而行,被發現的幾率也小,而後駐紮在安陵國的後方。明天你們快到的時候,再發信號,我們四麵夾擊,到時候他們腹背受敵,必然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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