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裏,穿著華麗的夫人盈盈碎步迎了上來,看到狼狽的安寧與失控的蘇瑾年,也是驚了一番,但瞬間反應過來,而後招唿著侍女過來梳洗。


    安寧看到夫人,冷笑一聲,“蘇瑾年,真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有了妻。”


    安寧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蘇瑾年日日來看,並且什麽要求都應著,還把小楠接了過來。


    病好了之後,安寧不再向以往的安靜,她開始喜怒無常。


    他對安寧深感愧疚,全府上下也都由著安寧來,任憑她怎麽摔東西,怎麽打侍女,都沒人管。


    有人時不時地向他告狀,他也隻道:罷了,這樣撒潑總比安靜的好。


    天知道,那天她附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殺傷力有多大,他心疼她受傷害,更心疼她,竟像是在陳述別人的事那樣平靜,這該是有多心如死灰。


    好在,她現在還有力氣摔東西。


    蘇瑾年名義上是宮廷樂師,而實際上是太子的表弟,他為了太子鞏固權力,才做了北安國的細作。血濃於水的親情,他也不得不做,從而也得以在冷宮裏將人順利帶走。這是已經繼位的太子所默許的。


    又是一年上元節,月亮掛在天上像圓盤一般。皎潔無暇的月光灑落在亭子旁邊。


    蘇瑾年坐在琴旁,聽到腳步聲傳來,於是抬手撥弄琴弦,彈奏起流暢的樂曲。


    安寧坐在一旁,她已許久沒有吵鬧過,也很久沒像今天這樣平靜過。


    明明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夫妻,而如今,所


    有東西都變得麵目全非。


    聽著聽著,安寧輕聲道:“蘇瑾年,當初在冷宮時,我常常在想,有生之年,我能否再聽你彈上一首曲子。現在真的聽到了,我竟發現原來這又是一個謊言。原來你竟沒有半分喜歡我,你的曲子,如今我終於聽懂了,那是一種愛而不得的傷悲,可是從我剛認識你起,你彈的琴,就是這種感覺。原來一直都是為你如今的夫人所彈。現如今,那幾分傷悲倒是沒有了。”


    琴聲戛然而止,蘇瑾年長了張口,卻什麽也沒有說。


    “蘇瑾年,原是你眼瞎,可沒成想,原來真正的瞎子原來是我。”


    安寧說了這句話,便起身迴了臥房。


    蘇瑾年背對著安寧離去的身影,沉默了許久,又抬手接著彈琴,這一次,多了幾分更加深沉的傷悲。


    翌日,安寧的侍女小楠過來稟告蘇瑾年,公主去了。


    蘇瑾年執杯的手抖了一下,而後放下茶杯,沒有迴頭,隻問道:“她可有何交代?”


    小楠的嗓子啞了,許是哭得久了,將一個紅木盒子放在桌上,“這是公主放在枕邊的東西。”說罷,轉身離開。


    蘇瑾年拿起來打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副鐲子,白玉泛著光澤,那曾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裏麵還附了一張紙條,不是用筆寫的,而是安寧一針一陣紮的字跡:初見你時,我躺的那棵樹,杜鵑花開的正好,想來,也是快開花了。


    蘇瑾年手指顫抖著摸著字跡,輕聲道:你以為,我沒見過那棵杜鵑花樹嗎?


    一滴淚,從他空洞的瞳孔流下來。


    其實,他從來沒想過傷害她,隻是命不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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