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上章)


    他跌坐到祁無月懷裏,一雙鳳眸含著淚花,抬起頭,滿眼受傷地看著祁無月。


    祁無月:……


    祁無月:我又怎麽你了?


    某人吃味吃到咬牙切齒,突然生出一個陰暗的念頭。


    強迫祁無月吃他的口水。


    吃到……不嫌棄。


    他盯著祁無月好看的唇,默默咽了口口水,按進被褥的手掌忍不住曲起來,激動到指骨繃得痙攣。


    他別過臉,垂著眸,掩蓋住一切不堪的心思,維持著那副受傷的模樣,小聲道:“我的口水才不髒。”


    祁無月敷衍著點點頭:“嗯嗯。”


    翎子抱著膝頭,蜷成一團雪團子,幽怨著小眼神:


    “哥哥已經三天沒有額頭親親了。”


    睡覺前都有額頭親親的,鬧矛盾的這三天,一次也沒有了。


    簡直損失慘重。


    祁無月伸出手指,一邊戳著他氣鼓鼓的小臉蛋,一邊樂著說風涼話:“你有骨氣,你怨誰?”


    還不是自己作的。


    某人輕輕扯著祁無月的衣袖,著急道:“三天的親親,都要補的。”


    祁無月挑眉,往後一仰,“誰要給你補。”


    “哥哥,哥哥,哥哥……要補的。”


    某人軟了聲線,又是撒嬌又是一聲聲可憐巴巴地喚著。


    “不補。”


    祁無月用一根手指抵開某隻撒嬌精,輕笑著吐出兩個字。


    翎子:~>_<~


    “哥哥~”


    “哥哥~”


    他試圖喚起哥哥的寵愛,奈何哥心似鐵。


    祁無月晃了晃素白的手指,好看的唇一開一合吐出令人心碎的字眼:“不、補。”


    “撒嬌沒用,睡你的覺。”


    失望的小黏人精抱了小被子,委屈著小模樣,可憐巴巴地一小隻。


    乖乖巧巧抱了小被子,窩在祁無月身邊,抬起頭,輕輕親了一下祁無月的臉頰。


    輕輕軟軟,很靜謐,很乖的小孩子示好。


    “那哥哥……晚安。”


    ……


    “嘖。”


    “過來。”


    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響起。


    翎子睜著亮晶晶的圓潤眼睛。


    “最喜歡哥哥了。”


    他主動將額頭的碎發撥開,鳳眸期待地看著祁無月。


    祁無月俯身的動作頓了頓:“……眼睛閉上。”


    翎子乖乖閉好眼睛。


    好寶寶一樣,仰著頭,等待他的額頭親親。


    軟軟的,像羽毛一樣落下。


    三下。


    最後一下,他輕輕歪了下頭,於是最後一個吻成功落在了眉宇間。


    ……


    補迴了額頭親親的翎子重新以窩迴祁無月懷裏的睡姿睡覺,將腦袋埋進哥哥懷裏。


    趁祁無月睡著後,用臉蹭開祁無月的裏衣衣襟,將軟軟糯糯的小臉貼緊祁無月的肌膚。


    最喜歡哥哥了呢。


    他輕輕地在心底喟歎一聲。


    某隻黏人精識相著呢。


    他聽到今日在客棧中聽到有劍修討論,就連仙尊和魔尊都要來爭奪星隕石。


    一下來兩個討厭的家夥,尤其是後者,死皮賴臉對哥哥心懷不軌。


    他怎麽能在這種時候和哥哥鬧,絕不能給他們半分可乘之機!


    必須和好,然後牢牢黏著哥哥!


    不能鬧,畢竟哥哥吃軟不吃硬。


    某人憑著眼淚攻勢+撒嬌攻勢,成功在情敵到來之前,和哥哥和好如初。


    (我還在碼,畢竟魔尊這個形象是個新形象,需要糾結一下)


    (熬夜的寶子能看全)


    陽光晴好。


    如果眼前某個人能當場死掉,那就更好了。


    幼年簫臨眯著鳳眸想。


    男人身材高大,黑金衣袍獵獵,氣勢淩人,寬肩窄腰大長腿,眉心的一道紋盤踞在鬼斧神工的一張臉上。


    他的五官輪廓俊美立體,如切如琢,紋的存在絲毫不顯得突兀,反而平添了幾分桀驁與狂妄。


    彼時的翎子,尚不到他的半腰高。


    他籠罩的陰影完全掩蓋了雪玉小少年的影子。


    周身溢散而出的魔息恐怖到令周圍的劍修臉色一白,當場潰逃而散。


    偌大客棧,原本極熱鬧擁擠著上百名修士,人來人往,人聲鼎沸,皆在頃刻間一掃而光。


    除了一個六歲左右模樣精致的小孩子,衣著貴氣,麵色無懼無畏,眼眸深處更是帶著濃濃的厭惡。


    看見某個熟悉且礙眼的小人,魔尊咧開兩片猩紅薄唇,笑得張揚又恣意,拉長聲音道。


    “板著小臉幹什麽?”


    “見到你哥夫還不趕緊迎接問聲好。”


    魔尊裝模作樣地搖搖頭:“嘖嘖,沒禮貌,替你哥教育教育你?”


    他垂著魔瞳盯著那個挺圓的小腦袋,看不清某人的表情,於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準備把眼前這個小不點揪著後衣領提起來。


    順便再打擊一下他的身高。


    讓他別總是心存妄想,肖想不切合自己年齡的東西。


    翎子從不在情敵麵前掩飾他對祁無月的心思和占有欲。


    甚至對於一些智商堪憂且眼瞎的情敵,他甚至會好心地主動分享,自己是如何打擊異己,抹黑情敵的全過程。


    畢竟他也需要,情敵們難以掩飾的敵意,來維持自己在祁無月麵前“弱小、可憐、危險”的人設。


    而被氣到爆炸的情敵看著麵前一丁點大的小屁孩,好氣,還不能打他,就很憋屈。


    對於魔尊的舉動,幼年簫臨頭也不抬,仿佛精準預料到了一樣,輕描淡寫道。


    “我會把這條胳膊擰下來,說是你幹的。”


    說著,示威般晃了晃左臂。


    屬於小孩子纖細的脆弱的手臂。


    魔尊落在小孩後衣領上的手停頓了一下,他眯起魔瞳,動作敷衍地將自己攥皺的衣領鬆開,甚至給人主動展了兩下,壓抑著不爽的情緒道:


    “來,弟弟,消消氣,別那麽較真。”


    死孩子,還真狠。


    他聲音懶散不羈道:“遲早都是一家人,來,哥夫看看,最近長歪了沒有。”


    魔尊蹲下身去,看著幼年簫臨,手上不客氣地抬著他的小臉上下打量,眯起的魔瞳帶著審視的意味評測著。


    顯然,他對自己看到的結果很不滿意。


    狹長的眼眸中魔氣張揚又恣意,手背帶著幾分威嚇的意味拍著小孩的臉,冷嗤道:


    “倒黴死孩子,又可愛了呢。”


    魔尊平心而論。


    這討厭小鬼過分精致可愛的小模樣,別說女人見了被萌化,激起憐愛之情。


    就是個大男人見了也忍不住放輕聲音,舍不得大聲嚇到他。


    魔尊摸著下巴,心中萬分遺憾著。


    怎麽就不能長歪一點。


    長殘一點。


    醜醜的不討人喜歡最好。


    幼年簫臨淡漠抬眼,雖然是仰著頭,但鳳眸中是極不客氣的挑釁神色,漫不經心地譏誚一句。


    “叔叔,略顯蒼老。”


    客棧裏的人全都躲開了,此時大堂中隻有兩人,倒是異常安靜。


    簫臨重新迴到自己的椅子上,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有些發涼的早餐。


    魔尊冷笑一聲,撈了把椅子,長腿一跨,敞著兩條腿動作豪邁地坐在椅子上。


    他雙手抱臂,目光不善,死死盯著麵前的小屁孩。


    堂堂魔尊被一個小不點這麽挑釁,換成別的孩子早扭斷他的小脖子送他投胎去了。


    但眼前這個。


    嗬嗬,拍兩下,手勁用大了都怕被他丫的訛上。


    黑心小玩意,一肚子壞水,


    真是越長越可愛,越長越礙眼。


    在魔尊虎視眈眈的盯視下,某隻小雪包絲毫不受影響,動作優雅地用完一份早飯。


    然後拿上他給哥哥帶的愛心早餐,準備上樓。


    路過那個黑漆漆高大人影的時候,輕瞥一眼。


    “一大把年紀的人,不懂得保養就算了,還天天做著不切實際的美夢。”


    他再小,也不過隻和哥哥差了兩百多一點,


    而魔尊卻比哥哥大了整整一千歲。


    實打實的老男人。


    魔尊惡狠狠磨牙:“你個小屁孩,憑你這小身板,你也是男人?硬件都沒長齊,還敢跟本尊搶人。”


    “趁你哥不在,哪天屁股給你打爛。”


    “再告訴你哥你是個包藏禍心的小狼崽子,遲早讓他扔了你,門都不讓你進!”


    酣暢淋漓地撂了一通狠話,多年來被坑的憋屈舒暢開來。


    剛踏上一階木梯的簫臨猛然迴頭,眼底埋藏著細細的尖銳的殺意,似有金紅火焰一燃而簇,令人毛骨悚然。


    明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之感,心思深沉,心機又重。


    手指撫過維持食物溫度的靈力罩,簫臨冷漠嗤笑一聲,仿佛在笑魔尊的天真。


    他抬眸,輕飄飄道:“男人?在哥哥眼中,和死人有區別嗎?”


    殊不知你所謂的優勢,乃最大的弊病。


    一開始就徹底失去了接觸哥哥的機會。


    愚而不自知的蠢貨。


    哥哥看似懶散,又有些愛逗人玩兒的惡趣味,但實則在感情方麵冷淡得要命。


    他對女人沒興趣,對男人更沒興趣,但又多了一分殺意。


    或許是南疆多蠱女的緣故,他對小姑娘多了幾分天然的好感與縱容,即便是南疆幾個女流氓,抱著祁無月的大腿摸他冷冽如玉石的漂亮腳趾。


    下場也不過被踹出去,拍拍屁股屁事沒有。


    而若是換成了心存不軌的男人,這樣的舉動怕不是夠死上十個來迴了。


    總結一下,女舔狗,被推開踹開。


    男·不懷好意·流氓,通常都是能殺的就殺了。


    既然看得見月之皎,就該知道月之冷。


    祁無月兩百多年來潔身自好,不是什麽緣分未到,而是他天性如此,孤寂冷然,沒有什麽世俗欲望。


    簫臨看魔尊就像在看一個狂妄自大的蠢貨。


    白費努力,沒有一點希望。


    魔尊:……這什麽眼神。


    媽的,雖然這小子說的很難聽,但好像的確如此。


    對美人獻殷勤的人從來都隻有兩種下場。


    被摁死和沒被摁死。


    被摁死的是直白顯性的流氓,就是公然耍流氓,開口爐鼎閉口禁臠的貨色。


    沒被摁死通常是實力還行,加之求愛含蓄內斂的。


    而他,求愛火熱,熱衷於口頭調戲,平時更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占便宜的好機會。


    之所以至今沒被摁死,隻有一個原因。


    難殺。


    可見,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魔尊的人生信條就是——


    兩情相悅固然很好,強扭的嚐嚐也總比嚐不到的要值。


    也就是他們南疆那幫老家夥在祁無月實力未長成之前一直捂著藏著。


    要是讓他早個一百多年見到人……


    這不得趁火打劫直接強搶?


    魔尊暗戳戳地想,直接把人扛到魔域。


    人生冷暖,做夢解饞。


    “你哥呢?”他隨口道。


    “哥哥還沒起。”翎子冷冷看他一眼。


    “還在睡覺呢,正好,本尊去陪個睡。”魔尊抬腿就要上樓。


    簫臨伸手攔住他,神色淡淡:“哥哥起床氣一向無解,就你那點岌岌可危的好感,去了隻會讓哥哥更加厭煩。”


    他隨手一指:“依我之見,你不如去找他打個架,也好讓南疆眾多蠱師認可你的實力。”


    魔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挑眉。


    他所指之人正是玄微。


    簫臨眸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詫異,“難不成,你怕他?”


    魔尊玩味地勾了下唇角:“激我?”


    “個子不高,心思挺多。”


    “哥哥抱起來剛好。”翎子眼皮都不抬一下道。


    魔尊皮笑肉不笑地點頭:“好好好。”


    簫臨繼續語氣不輕不重道:“你真怕?”


    魔尊不悅地嘖了聲,伸手在簫臨抬起的腦袋上彈了一下,迴身看向白衣劍修,大步跨去。


    幹脆利落地撂下兩個字。


    “打去!”


    ……


    心機翎子,迴去的時候,不僅乖乖巧巧地給哥哥帶了早飯,順帶還加深了一下臉上印子。


    小孩臉嫩,隻需稍微加深一下,就是極為可憐慘重的小模樣。


    某人乖巧地給祁無月拿出早飯,欲迎還拒地用袖子遮住臉,垂著頭不去看人。


    既要遮住臉上的傷痕,又不能全遮,還要若有若無地露出些異樣的痕跡,主動等祁無月發現。


    弱小可憐的崽崽被欺負了,悶著頭委屈巴巴,眼淚欲掉不掉。


    祁無月勾起唇角落了下去,臉上徹底沒了笑意,銀眸冰冷一片。


    身法快得破空,他幾乎是閃成一道銀光,瞬移出了客棧。


    氣勢洶洶,殺意滔天,周身裹挾的氣壓更是低得可怕。


    祁無月淩空一腳將正在和玄微鬥法的魔尊踹出百米遠。


    翎子慢吞吞擦掉眼角的一顆小珍珠:完美受害人get


    然後不緊不慢地去欣賞魔尊挨打的精彩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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