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陽佟有些神經質的聲音，寧風的目光逐漸沉了下去。
他輕聲說道：“……你終於承認了嗎？”
可陽佟立刻冷笑著迴道：“我承認什麽？哦，聽你的意思，就是說那個兇手是我對吧？嗬嗬嗬……你錯了！”
笑聲一停，陽佟的臉驟然扭曲了起來，表情變得猙獰無比。
“寧風，我明明都已經告訴過你真相了，你為什麽就不聽呢？”他雙手捏拳，舉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殺死楊青的人不是我啊！是那個該死的家暴狂！還有……還有她那個愚蠢的母親！”
寧風本來並沒有因為陽佟的低聲咆哮而有所反應，可陽佟的最後半句話，卻還是讓寧風眼神一閃。
（楊青母親？）
他眯了眯眼，很快就把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說的‘是楊青的母親殺死了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嗬嗬嗬……什麽意思？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嗎？難道這次你就猜不出來了嗎？”
寧風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陽佟冷笑了兩聲，然後麵容扭曲地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這樣來說吧……如果按照你開始的推論，兇手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麽有一點卻無法說得通，那就是兇手殺死這個女人的過程……找你的說法，這個女人隻不過是附帶傷害，是因為她撞見了楊青被殺的一幕才會死掉，可是我不這樣認為……”
陡然間，陽佟的目光變得陰森不已。
“……要我說的話，兇手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這個女人啊！”
寧風的眼角瞬間一跳。
（他要殺死楊青的母親？這是為什麽？）
“嗬嗬嗬……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兇手想殺的人是這個女人，而不是那個男人嗎？”
陽佟顯然看穿了寧風的想法。
而他很快給出了答案。
“其實很簡單啊！因為……我們一直都看錯了這個女人啊！”
寧風一愣。
（看錯？）
在他疑『惑』陽佟的意思時，陽佟卻朝旁走了兩步，然後就坐在了床上楊青屍體的一旁，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起了楊青的頭發。
一邊『摸』著，他一邊開口說了起來。
“你說得沒錯，自從楊青的爸爸死掉之後，我就和楊青有了來往……她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女孩，這麽多年來一直忍受著她父親的暴力，卻沒有半點怨言，反而還不斷地鼓勵著那個女人……
不過這種『性』格也有著她的弱點，就像你說的那樣，即使她不主動惹事，但她的軟弱也會招來壞的東西，就好像是她的這個繼父。
當時你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所以和她成為朋友之後，我就一直試圖讓她有所改變，而我也做到了……你知道嗎？在我的幫助下，她已經能夠主動反抗那個男人了！“
（反抗？）
寧風目光一閃。
陽佟沒有抬頭，還在床上繼續說著。
“是真的，當那個家夥和她父親一樣，開始暴『露』出本『性』之後，她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忍氣吞聲，而是站了出來，反抗了那家夥的暴力……你不知道，當時楊青跟我說她罵退了那家夥的時候，她的表情有多麽的高興！
不過這一切都被毀了……都被那個該死的賤人毀了！”
他的聲音在刹那間變得陰森，麵容也再度扭曲了起來，用蔑視的目光看向了地上楊青母親的屍體。
寧風眉頭緊皺——他有些無法理解，楊青的母親到底做了什麽，讓陽佟產生了‘是她害死了自己女兒’的這種想法。
“嗬……寧風，你知道她做了什麽嗎？要不要猜猜看？”
看著陽佟臉上的猙獰笑容，寧風沉著臉，搖了搖頭。
“猜不到嗎？嗬嗬……”
陽佟不斷發出著冷笑，但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他盯著屍體，說道：“這個賤人……她背叛了自己的女兒！！”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陽佟原本『摸』著楊青頭發的手下意識地捏緊，將她的頭發緊緊抓住，然後手臂在激動之下一顫，竟然將楊青的頭發扯斷了不少。
手中傳來的發絲斷裂感終於讓陽佟迴過神來。
當他低頭看到楊青的頭發因為自己斷了不少後，臉上立刻閃過一絲莫名的表情，立馬鬆開了手，將手中的斷發顫抖的放了迴去。
寧風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陽佟，看著他猙獰麵容下閃現的那絲慌張。
直到一分鍾後，陽佟才停止了試圖將頭發塞迴去的動作。
他看著楊青的頭發，情緒似乎在此時穩定了不少。
然後寧風就聽到他突然開口。
“前天我來找楊青的時候，她的心情真的很開心……或許夾雜了後怕，但開心居多，因為她聽了我的話，在她繼父對她母親施暴的時候站了出來，阻止了那家夥的惡行。
其實我並沒有想到她能夠做到這一點，可她確實做到了……大概欺負隻會女人的男人本質上都是孬種，而那家夥也是孬種中的孬種，所以在楊青站出來的時候，他反而被嚇到了……嗬嗬，你沒聽錯，那家夥被楊青給嚇到了，那天晚上都沒有敢迴來。
這件事讓楊青很開心，而我也很開心，因為就像你說的那樣，想要改變命運的話，就必須先改變自己，而楊青她做到了這一點！可是我錯了，你也錯了……改變命運這種事情，根本不止是改變自己那麽簡單！”
陽佟抬起了頭，目光卻在這短短的一番話中失去了感情，看上去很是空洞。
“寧風，我對你說謊了！”
聽到陽佟的‘坦白’，寧風眼神微跳，卻沒有說話。
不過陽佟顯然也沒打算得到寧風的‘原諒’或者是‘安慰’，很快就繼續說了下去。
“楊青不是昨晚死的，她是今天上午死的……”
他頓了頓，然後就開始說起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前天的事情，讓楊青很開心，而我也因為這件事情放鬆了警惕，所以兩天都沒有來找她。直到今天上午，我來找她的時候，卻發現她受傷了……不是臉上的傷痕，而是身上！”
說著，他把楊青的袖子拉上去了一點——下一秒，數道淤痕就映入寧風的眼中。
“這隻是一小部分，她的身上還有更多，你想看的話可以自己來看。”
寧風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從屍體上移開了眼神，靜靜地等待陽佟繼續敘述下去。
陽佟自然不會強迫寧風去查看楊青衣服下到底是什麽一番光景，隻是將袖子重新拉了下去，然後就再度開口。
“我最開始都沒發現，過了一會兒才察覺到不對勁，然後看到她的傷痕後，我就問她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或許會認為這是那個孬種作出來的事情吧？在問出真相之前，我也以為事情就這麽簡單！
楊青她一開始不願意告訴我真相，在我堅持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出了事實……是的，這些傷確實是那家夥打的，不過原因並不隻是因為那個家夥！
事情是這樣的……前天那件事之後，那個孬種竟然‘離家出走’了！嗬嗬，一個成年人，竟然被一個女孩嚇到了‘離家出走’，你說可不可笑？但是他確實走了！
這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畢竟楊青她不需要這樣一個人來做她的‘父親’，也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可是……這個賤人她，實在是太下賤了！”
陽佟看了眼楊青的母親，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件垃圾。
“你知道這個賤人做了什麽嗎？在看到那個孬種一晚沒迴來後，她竟然主動跑出去去找那個家夥，想要求那家夥迴來！嗬嗬……竟然去求一個天天打罵自己的人迴到自己身邊，你說這是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嗎？
可是這個賤人她做了，而且連一點猶豫都沒有！說起來，我們當時還真不該『插』手她和楊光之間的事情，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和楊光還有那個孬種，簡直就是天生絕配！
嗬……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但這個賤人真的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當她去找那個家夥的時候，那孬種最開始拒絕了這個賤人的要求，他說他‘伺候不起她們母女兩’，要‘永遠的離開她們，讓她們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這是多麽好的提議啊！隻要那家夥走了，楊青她就徹底地解脫了！可是，這個賤人……竟然不同意！”
陽佟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起來，空洞的目光中閃過了怒火。
“嘿嘿……是真的！這賤人不僅不同意，她還跪下來去求那個孬種，說沒有他就活不下去，一定要他迴到她們的生活當中。那孬種一開始還不同意，他說是因為楊青說了，根本不需要他這樣一個人介入她們母女的生活。
聽到他這麽說之後，你知道那個賤人做了什麽嗎？她竟然跑到學校，把還在上學的楊青帶了出來，然後帶到了那個孬種的麵前，說讓他來懲罰楊青！！”
雜糅了怒火與殺意的聲音從陽佟嘴裏吐出，帶著冰寒的溫度，在房間中迴『蕩』起來，仿佛地獄使者的陰森言語。
“明明就是他們兩個人的錯，是他們的惡心給楊青帶來了惡劣的命運，可是他們卻還是這麽的恬不知恥，竟然將錯誤怪在了楊青的身上！
你知道嗎，那個賤人她讓楊青跪在了那個孬種麵前道歉，說自己前天不該那樣忤逆他，然後還主動的找了一根木尺，交到了那個孬種的手裏，讓他‘教訓’楊青，好消除他心裏的不愉快！”
聽到這裏，寧風總算明白了楊青身上傷痕的來曆。
陽佟還沒有結束。
他又把楊青肩膀上的衣服拉開了一些，暴『露』出了幾道不一樣的傷痕，不是像寧風之前在楊青手臂上看到的淤痕，而是類似於女人的抓痕。
“你看到這個了吧？這是那個賤人弄出來的……她把‘懲罰工具’交給了那個畜生還不夠，她還主動抓住了自己的女兒，強行將她按在了地上，好讓那家夥能夠打得更加爽快！嗬嗬嗬……你告訴我，到底什麽樣的女人，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寧風無法迴答。
說實話，他確實沒有想到整件事情的背後，竟然還藏著如此扭曲的故事——明明有血緣關係的人是楊青母女，可是在楊青為母親受到暴力而不甘沉默的時候，她的母親卻背叛了她，反而將她當做了自己無法得到幸福的原因。
如此扭曲的一個女人，也難怪她在楊光之後，又會找到了如此類似的一個男人。
不過寧風還是問道：“所以，你想為楊青報仇？”
陽佟的眼中霎時閃過一絲慌張。
但很快，他就低下頭說道：“楊青她沒有人可以依靠了……原本她以為她還有她的母親，可是這件事之後，她就隻剩下我了，所以我必須要幫她報仇！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賤人！”
他的手下意識地抓住了楊青的手——明明那隻手已經變得冰冷僵硬，可陽佟還是抓得很緊。
寧風沉默了片刻，然後接上了陽佟的話。
“所以楊青坦白之後，你無法控製自己的憤怒，一定要去為她討迴公道，也就是去教訓她的母親……但是楊青卻不能允許這一點，畢竟那是她的母親，所以她就想要阻止你去做這件事，然後你們兩就因為這件事發生了爭執，而情緒失控的你……就不小心殺死了她？”
寧風的話，讓陽佟的臉『色』『色』彩紛呈，但聽到最後一句時，他立馬就吼了起來。
“不是我！”
他緊緊地抓住了楊青的手，臉上那奇怪的表情，卻看不出到底是憤怒，還是恐懼。
“我是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了，怎麽可能是我殺死了她？是那個賤人，還有那個孬種！如果不是她們的話，楊青不會死的，所以……所以他們才是兇手，他們才是應該去死的人！”
咆哮聲中，兩行淚水卻不受控製的從陽佟眼角滑落。
寧風默然。
他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而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夏玲的死，對陽佟造成的影響。
他輕聲說道：“……你終於承認了嗎？”
可陽佟立刻冷笑著迴道：“我承認什麽？哦，聽你的意思，就是說那個兇手是我對吧？嗬嗬嗬……你錯了！”
笑聲一停，陽佟的臉驟然扭曲了起來，表情變得猙獰無比。
“寧風，我明明都已經告訴過你真相了，你為什麽就不聽呢？”他雙手捏拳，舉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殺死楊青的人不是我啊！是那個該死的家暴狂！還有……還有她那個愚蠢的母親！”
寧風本來並沒有因為陽佟的低聲咆哮而有所反應，可陽佟的最後半句話，卻還是讓寧風眼神一閃。
（楊青母親？）
他眯了眯眼，很快就把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說的‘是楊青的母親殺死了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嗬嗬嗬……什麽意思？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嗎？難道這次你就猜不出來了嗎？”
寧風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陽佟冷笑了兩聲，然後麵容扭曲地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這樣來說吧……如果按照你開始的推論，兇手是另有其人的話，那麽有一點卻無法說得通，那就是兇手殺死這個女人的過程……找你的說法，這個女人隻不過是附帶傷害，是因為她撞見了楊青被殺的一幕才會死掉，可是我不這樣認為……”
陡然間，陽佟的目光變得陰森不已。
“……要我說的話，兇手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這個女人啊！”
寧風的眼角瞬間一跳。
（他要殺死楊青的母親？這是為什麽？）
“嗬嗬嗬……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兇手想殺的人是這個女人，而不是那個男人嗎？”
陽佟顯然看穿了寧風的想法。
而他很快給出了答案。
“其實很簡單啊！因為……我們一直都看錯了這個女人啊！”
寧風一愣。
（看錯？）
在他疑『惑』陽佟的意思時，陽佟卻朝旁走了兩步，然後就坐在了床上楊青屍體的一旁，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起了楊青的頭發。
一邊『摸』著，他一邊開口說了起來。
“你說得沒錯，自從楊青的爸爸死掉之後，我就和楊青有了來往……她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女孩，這麽多年來一直忍受著她父親的暴力，卻沒有半點怨言，反而還不斷地鼓勵著那個女人……
不過這種『性』格也有著她的弱點，就像你說的那樣，即使她不主動惹事，但她的軟弱也會招來壞的東西，就好像是她的這個繼父。
當時你說的話我都聽進去了，所以和她成為朋友之後，我就一直試圖讓她有所改變，而我也做到了……你知道嗎？在我的幫助下，她已經能夠主動反抗那個男人了！“
（反抗？）
寧風目光一閃。
陽佟沒有抬頭，還在床上繼續說著。
“是真的，當那個家夥和她父親一樣，開始暴『露』出本『性』之後，她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忍氣吞聲，而是站了出來，反抗了那家夥的暴力……你不知道，當時楊青跟我說她罵退了那家夥的時候，她的表情有多麽的高興！
不過這一切都被毀了……都被那個該死的賤人毀了！”
他的聲音在刹那間變得陰森，麵容也再度扭曲了起來，用蔑視的目光看向了地上楊青母親的屍體。
寧風眉頭緊皺——他有些無法理解，楊青的母親到底做了什麽，讓陽佟產生了‘是她害死了自己女兒’的這種想法。
“嗬……寧風，你知道她做了什麽嗎？要不要猜猜看？”
看著陽佟臉上的猙獰笑容，寧風沉著臉，搖了搖頭。
“猜不到嗎？嗬嗬……”
陽佟不斷發出著冷笑，但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
他盯著屍體，說道：“這個賤人……她背叛了自己的女兒！！”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陽佟原本『摸』著楊青頭發的手下意識地捏緊，將她的頭發緊緊抓住，然後手臂在激動之下一顫，竟然將楊青的頭發扯斷了不少。
手中傳來的發絲斷裂感終於讓陽佟迴過神來。
當他低頭看到楊青的頭發因為自己斷了不少後，臉上立刻閃過一絲莫名的表情，立馬鬆開了手，將手中的斷發顫抖的放了迴去。
寧風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陽佟，看著他猙獰麵容下閃現的那絲慌張。
直到一分鍾後，陽佟才停止了試圖將頭發塞迴去的動作。
他看著楊青的頭發，情緒似乎在此時穩定了不少。
然後寧風就聽到他突然開口。
“前天我來找楊青的時候，她的心情真的很開心……或許夾雜了後怕，但開心居多，因為她聽了我的話，在她繼父對她母親施暴的時候站了出來，阻止了那家夥的惡行。
其實我並沒有想到她能夠做到這一點，可她確實做到了……大概欺負隻會女人的男人本質上都是孬種，而那家夥也是孬種中的孬種，所以在楊青站出來的時候，他反而被嚇到了……嗬嗬，你沒聽錯，那家夥被楊青給嚇到了，那天晚上都沒有敢迴來。
這件事讓楊青很開心，而我也很開心，因為就像你說的那樣，想要改變命運的話，就必須先改變自己，而楊青她做到了這一點！可是我錯了，你也錯了……改變命運這種事情，根本不止是改變自己那麽簡單！”
陽佟抬起了頭，目光卻在這短短的一番話中失去了感情，看上去很是空洞。
“寧風，我對你說謊了！”
聽到陽佟的‘坦白’，寧風眼神微跳，卻沒有說話。
不過陽佟顯然也沒打算得到寧風的‘原諒’或者是‘安慰’，很快就繼續說了下去。
“楊青不是昨晚死的，她是今天上午死的……”
他頓了頓，然後就開始說起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前天的事情，讓楊青很開心，而我也因為這件事情放鬆了警惕，所以兩天都沒有來找她。直到今天上午，我來找她的時候，卻發現她受傷了……不是臉上的傷痕，而是身上！”
說著，他把楊青的袖子拉上去了一點——下一秒，數道淤痕就映入寧風的眼中。
“這隻是一小部分，她的身上還有更多，你想看的話可以自己來看。”
寧風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從屍體上移開了眼神，靜靜地等待陽佟繼續敘述下去。
陽佟自然不會強迫寧風去查看楊青衣服下到底是什麽一番光景，隻是將袖子重新拉了下去，然後就再度開口。
“我最開始都沒發現，過了一會兒才察覺到不對勁，然後看到她的傷痕後，我就問她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或許會認為這是那個孬種作出來的事情吧？在問出真相之前，我也以為事情就這麽簡單！
楊青她一開始不願意告訴我真相，在我堅持了好一會兒，她才說出了事實……是的，這些傷確實是那家夥打的，不過原因並不隻是因為那個家夥！
事情是這樣的……前天那件事之後，那個孬種竟然‘離家出走’了！嗬嗬，一個成年人，竟然被一個女孩嚇到了‘離家出走’，你說可不可笑？但是他確實走了！
這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畢竟楊青她不需要這樣一個人來做她的‘父親’，也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可是……這個賤人她，實在是太下賤了！”
陽佟看了眼楊青的母親，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件垃圾。
“你知道這個賤人做了什麽嗎？在看到那個孬種一晚沒迴來後，她竟然主動跑出去去找那個家夥，想要求那家夥迴來！嗬嗬……竟然去求一個天天打罵自己的人迴到自己身邊，你說這是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嗎？
可是這個賤人她做了，而且連一點猶豫都沒有！說起來，我們當時還真不該『插』手她和楊光之間的事情，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和楊光還有那個孬種，簡直就是天生絕配！
嗬……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但這個賤人真的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當她去找那個家夥的時候，那孬種最開始拒絕了這個賤人的要求，他說他‘伺候不起她們母女兩’，要‘永遠的離開她們，讓她們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這是多麽好的提議啊！隻要那家夥走了，楊青她就徹底地解脫了！可是，這個賤人……竟然不同意！”
陽佟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起來，空洞的目光中閃過了怒火。
“嘿嘿……是真的！這賤人不僅不同意，她還跪下來去求那個孬種，說沒有他就活不下去，一定要他迴到她們的生活當中。那孬種一開始還不同意，他說是因為楊青說了，根本不需要他這樣一個人介入她們母女的生活。
聽到他這麽說之後，你知道那個賤人做了什麽嗎？她竟然跑到學校，把還在上學的楊青帶了出來，然後帶到了那個孬種的麵前，說讓他來懲罰楊青！！”
雜糅了怒火與殺意的聲音從陽佟嘴裏吐出，帶著冰寒的溫度，在房間中迴『蕩』起來，仿佛地獄使者的陰森言語。
“明明就是他們兩個人的錯，是他們的惡心給楊青帶來了惡劣的命運，可是他們卻還是這麽的恬不知恥，竟然將錯誤怪在了楊青的身上！
你知道嗎，那個賤人她讓楊青跪在了那個孬種麵前道歉，說自己前天不該那樣忤逆他，然後還主動的找了一根木尺，交到了那個孬種的手裏，讓他‘教訓’楊青，好消除他心裏的不愉快！”
聽到這裏，寧風總算明白了楊青身上傷痕的來曆。
陽佟還沒有結束。
他又把楊青肩膀上的衣服拉開了一些，暴『露』出了幾道不一樣的傷痕，不是像寧風之前在楊青手臂上看到的淤痕，而是類似於女人的抓痕。
“你看到這個了吧？這是那個賤人弄出來的……她把‘懲罰工具’交給了那個畜生還不夠，她還主動抓住了自己的女兒，強行將她按在了地上，好讓那家夥能夠打得更加爽快！嗬嗬嗬……你告訴我，到底什麽樣的女人，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寧風無法迴答。
說實話，他確實沒有想到整件事情的背後，竟然還藏著如此扭曲的故事——明明有血緣關係的人是楊青母女，可是在楊青為母親受到暴力而不甘沉默的時候，她的母親卻背叛了她，反而將她當做了自己無法得到幸福的原因。
如此扭曲的一個女人，也難怪她在楊光之後，又會找到了如此類似的一個男人。
不過寧風還是問道：“所以，你想為楊青報仇？”
陽佟的眼中霎時閃過一絲慌張。
但很快，他就低下頭說道：“楊青她沒有人可以依靠了……原本她以為她還有她的母親，可是這件事之後，她就隻剩下我了，所以我必須要幫她報仇！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賤人！”
他的手下意識地抓住了楊青的手——明明那隻手已經變得冰冷僵硬，可陽佟還是抓得很緊。
寧風沉默了片刻，然後接上了陽佟的話。
“所以楊青坦白之後，你無法控製自己的憤怒，一定要去為她討迴公道，也就是去教訓她的母親……但是楊青卻不能允許這一點，畢竟那是她的母親，所以她就想要阻止你去做這件事，然後你們兩就因為這件事發生了爭執，而情緒失控的你……就不小心殺死了她？”
寧風的話，讓陽佟的臉『色』『色』彩紛呈，但聽到最後一句時，他立馬就吼了起來。
“不是我！”
他緊緊地抓住了楊青的手，臉上那奇怪的表情，卻看不出到底是憤怒，還是恐懼。
“我是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了，怎麽可能是我殺死了她？是那個賤人，還有那個孬種！如果不是她們的話，楊青不會死的，所以……所以他們才是兇手，他們才是應該去死的人！”
咆哮聲中，兩行淚水卻不受控製的從陽佟眼角滑落。
寧風默然。
他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而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夏玲的死，對陽佟造成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