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航行可以說是剁椒魚頭號的首航,收獲從某些意義上來說可以算的上是豐厚的。


    但是迴來的時候拉著這麽一具大龜的骸骨還是有些駭人。


    也得虧一船人的身份不一般,否則的話一靠岸就都得帶走好好問問。


    等候已久的海監部門執法人員和學校實驗室的一眾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等到船一靠岸就迫不及待的登了上去。


    “呸……這什麽味兒啊!”


    上船的海監執法領隊是敖海源和李國振的老熟人,上次釣八帶時碰上的劉隊長,李國振的半拉學生。


    “呦,老領導好!好久沒見您了!”


    看到李國振,劉隊長先是規規矩矩的立正敬禮。


    “又來,啥老領導啊!現在就一退休老頭兒!你該忙忙你的,抓點緊!”


    李國振一擺手就讓劉隊長該忙啥忙啥去了。


    劉隊長過來純粹就是走個過場。


    第一這個大老龜都爛成這樣兒了,打死也不是剁椒魚頭號偷補的。


    第二就是龜屍肚子裏取出來的內容物,足以證明這個龜是死於海洋垃圾堵塞腸胃,而不是被其他船捕殺的。


    第三,這一船人的身份擺在這兒了,多想不開跟這個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過不去,那不是自毀前程嘛!


    再說還有船上的監控足以證明這個龜的死亡與剁椒魚頭號無關。


    但是交情歸交情,劉隊長的敬業精神可沒的說,該檢查的檢查,該問詢的問詢,該調取監控的調取監控。


    一番折騰下來,也過去了半個小時了。


    “好了,我這邊兒沒問題了,迴去寫個調查報告就得了。老領導,那我先走了啊!”


    劉隊長臨走前依然和李國振打了個招唿。


    “好的,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了,各位老師再見!”


    劉隊長和其他的幾人敬禮再見後就帶隊下了船,收隊走了。


    剩下的就是學校實驗室的一群學生了。


    七手八腳的把大龜的屍體吊下船,放到了開來的一輛小貨車的車鬥裏。


    實驗室的學生和院領導們打了個招唿就迴去拆龜龜了。


    剩下的人則是花了1個多小時的時間清洗起了全船。


    這次出航歸來,剁椒魚頭號的優點不少,暴露出來的問題也不少。


    省油自不必說,6000升的滿油箱,一趟下來估計也就使了100升不到的樣子,其餘的全是風光能消耗。


    行船穩,雖說船不大,但設計的重心很巧妙,再加上陀螺穩定儀的關係,王海華一路上都沒嗑藥!


    弊端有嗎?不是沒有。


    首先是釣位,別看是20個釣位,但是人多了操作還是不方便,勉強能玩兒。眾人一商量,每次出去不超過16個人最好。


    其次是吃飯,雖然有廚房,設備也比較齊全。唯獨把餐廳這事兒給忘了。


    本來計劃是把其中一個休息艙改成餐廳的,可是後來仇院等人又商量了一下。


    “先保留吧,把那個數據記錄觀察室改了吧,休息艙別動,以後即使出去不釣魚,你們和別的社團搞個團建啥的大家也有休息的地方。”


    最後就是海上的上下船,這船不像遊艇有親水平台,萬一再有這次的情況需要下水怎麽辦,所以後續還要有個軟梯之類的上下船。


    最讓一群人喜歡的是那個不大的小吊機,個不大,關鍵時刻真管用。


    節後的第一天,白朋就把船開走去船廠改裝了,改動地方不大,幾天的工夫就完工了。


    數據記錄觀察室改成了一個小餐廳,能容納10個人同時就餐。


    駕駛室後邊的床挪到了左後方,商務艙休息椅移到了右邊,變成了兩排,中間加了小桌子,能聊天,能喝茶,能吃飯。


    節後的日子是平淡、無聊、略帶期盼的。


    過了五一是端午,端午之後再過個把月才是暑假。


    “出來了出來了!”


    敖海源這天下午接到了徐長清的電話。


    “嘛玩兒出來了?火癤子還是痔瘡啊!”


    “嘔……你小子說話別這麽惡心行不行!”


    電話那頭傳來了徐長清幹嘔的聲音。


    “不扯淡了,咱們上周的那個龍涎香,出來檢測結果了,你猜龍涎香醇的含量是多少?”


    “多少?25%-35%頂天了吧?”


    敖海源聽徐長清賣完關子,直接給了一個比較高的含醇量。


    龍涎香的成色有很多種,有深色、淺色、褐色、米色、灰色等,而這些顏色中以灰色和米色為最佳顏色,其次是褐色和淺色,最差的是深色。


    而且在顏色中深色的龍涎香一般是由抹香鯨糞便所形成,這種龍涎香所含有的醇含量非常少,通常隻有10%—20%,所以價值非常低。


    而米色和灰色一般是抹香鯨嘔吐出來的,所以含有的醇含量較多,一般在25%—35%之間,所以價值上也比較高。


    “切,小家子氣,就不會往大了猜。告訴你吧,專業機構給出的數據是這塊龍涎香的含醇量達到了48%!48%,你懂嘛?!這是什麽概念?”


    電話裏的徐長清越說越激動。


    上次迴來之後,大家統一商量除去個人保留的10克紀念品和那100克捐贈學院科研用的,剩下的大塊的和後來找到的幾個小塊的,交由徐長清去找專業鑒定和找買家。


    “嫩麽的?那幾塊都是48%嗎?”


    一說到這個,敖海源可不困了。


    48%的含醇量,極品中的極品啊!


    “你想桃兒呢!還都48%,有一塊不錯了!”


    電話那頭的徐長清明顯對敖海源的異想天開嗤之以鼻。


    “最大的那塊2121.4克的是48%,後來找到的幾塊小的基本都是28%-35%左右,也算很不錯了。”


    嘶……


    聽完這個數據,把敖海源著實嚇了一跳。


    這逆天的數據,潑天的富貴算是徹底接下了。


    “海源?海源?你還在聽嗎?”


    徐長清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敖海源的迴複,忙不迭的喊了起來。


    “在聽在聽,你繼續。”


    敖海源迴過神來趕緊迴複到。


    “還有就是我找到買家了!!”


    這句話比之前的數據消息還要振奮人心。


    “臥槽!這麽快嗎?”


    饒是敖海源聽到這個消息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找到買家就意味著能變現,他家算上老丈人可是能分四份兒呢!


    “電話裏說不方便,你下班兒後叫上其他人來一趟我這裏,見麵說!”


    掛斷電話的敖海源趕緊聯係了一下其他人,最後隻有小應和陳傑豪能跟著去。


    包間內。


    “來來來,坐下先喝茶。”


    見麵之後,徐長清先招唿三人坐下喝茶。


    “你們先看看,這是那幾塊龍涎香的檢測報告,出具報告的是廈門的林教授,人家可是這方麵的專業一姐,所以這份報告還是很具可信性的。”


    敖海源隨便翻看了幾頁,數據和徐長清說的都一樣,就隨手遞給旁邊的兩人。


    “看得怎麽樣?和我說的一樣吧?”


    “嗯,畢竟人家林教授是國內這方麵的top,出具的報告還是極有可信度的。”


    “認可就ok,現在說說這個買家的信息。”


    徐長清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說到。


    “你還記得上次買巴洛克鮑魚珠的歐陽霞嗎?”


    “記得!”


    對於美女,誰不記得,更何況是這種天然具有成熟韻味的輕熟女。


    “這次買家就是歐陽霞介紹的,是一個國外的客戶。”


    “哦?國外的?”


    敖海源對於國外的客戶還是有些詫異的。


    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國外客戶買來的用途,雖然這東西的主要用途就是香水的定香劑。


    “雖說是國外的,其實也是個華僑。”


    “華僑?”


    “對,泰國的,薩瓦迪卡!”


    看著徐長清雙手合十的搞怪模樣,小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個客戶啊,有點兒怪癖。”


    “先聽我說完。”


    看到敖海源又要提問,徐長清先讓三人稍安勿躁。


    “這個客戶啊,打小就有嚴重的哮喘,一喘起來就像拉風箱一樣,但是他小的時候去一位信佛的長輩家接觸到了點燃的龍涎香,立刻哮喘的症狀就有所好轉。”


    “本以為就是一次偶然,可後來又又去了幾次那位長輩家,本來要犯或者正在不舒服的感覺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就知道了龍涎香能治他的哮喘。”


    俗話說“視金錢如糞土”,但這個糞土就有些牛13了。


    《本草綱目》中記載著龍涎香可以“活血、益精髓、助陽道、通利血脈”利水通淋散症結,辟精魅鬼邪,消氣結。


    而最出名的方子是戈製半夏。


    薑半夏4兩,龍涎香1錢,毛橘紅2錢,伽楠香2分。


    上為細末,用化橘紅5錢熬水,竹瀝水1兩,紅曲兌色,江米麵糊成餅,每個重5分,曬幹即成。


    每服1錢,研粉,用溫開水衝服。


    可治舒氣降逆,化痰止喘。主中風痰厥,蓄飲嘔吐,哮喘咳逆,肝鬱胃痛。


    “等到這個人長大之後,用家裏的資源和自己的生意,沒少尋找龍涎香,但是無論是品質還是重量都不能讓他滿意。”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拜托國內外的朋友們幫他尋找龍涎香。”


    “這次咱們收獲的龍涎香經林教授鑒定之後可謂是火爆了香料圈,無數的大佬趨之若鶩。”


    “小霞知道了之後,找了好幾圈才知道是我這裏的貨源……”


    “哦哦哦,小霞!!!”


    小應和陳傑豪兩人一聽到這個親昵的昵稱就開始起哄!


    “別瞎鬧,我和你嬸兒都這麽叫她,你嬸兒也知道的,瞎起什麽哄!!”


    小應陳傑豪二人聽完在一邊吃吃的笑。


    不理這倆不純潔的大學生,徐長清迴過頭繼續和敖海源說到。


    “說到哪了?叫這倆人一打岔給忘了。哦,小霞知道了是咱們這裏的貨源,就立刻聯係了我老婆,問具體是什麽情況。”


    “我簡單把情況一說,她那裏就明確的表示希望收購這塊龍涎香,而且泰國的華僑客戶出價不會低於國內的價格,希望咱們優先考慮!”


    頓了一下,徐長清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敖海源說道:“其實我這裏也有個小私心。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答應。”


    認識徐長清這麽久,敖海源也是第一次看見他用這種方式和別人說話,不免有些好奇。


    “說吧,徐哥,隻要不違反原則,我都能答應你。”


    “其實說起來也不是大事兒,這個泰國華僑是做海鮮出口生意的,如果這個事兒辦成了,我也能跟對方搭上線,對我的生意大有益處!”


    看著徐長清誠懇求助的眼神,敖海源沒有任何的猶豫。


    “就這點兒事兒啊!沒什麽大不了的,賣誰不是賣。”


    話鋒一轉。


    “這老板能出多少錢?”


    “咳咳,對方說了,48%含醇量的龍涎香,他能出到2500一克,25%-38%含醇量的龍涎香,可以給到1800一克。”


    聽完這個報價,心算快的小應立刻驚唿了出來。


    “臥槽,大的那塊拋去贈給學院和大家留的紀念品,也得有1700克左右,這就是425個w,後麵那幾塊重量我沒記錯的話是1300克左右,這也得是234個w,分成24份那我就是能拿到27點5個w?!”


    看著徐長清點頭的迴答,小應徹底的興奮起來。


    “那我還考慮找什麽工作啊!”


    一扭頭對著陳傑豪興奮地說道:“老公,咱倆考研吧!”


    “考,必須考,這後顧之憂暫時都沒有了,不考太對不起自己了!”


    “咳咳!”


    一旁的徐長清聽完陳傑豪的話,出聲提示。


    “那個,你倆也可以一邊工作一邊考研啊!比方小豪現在能算我的員工了。”


    對於自己學生考研,敖海源自然是雙手讚成。


    但他目前更關注的是什麽時候交易龍涎香。


    要是分小錢錢,他家可是會分四份兒呢!


    “下周對方就會派鑒定團隊過來,沒問題的話當場轉賬。”


    “行吧,我沒意見了!待會兒我把消息發給他們,相信大家也不會有意見。”


    這件事兒定的很快,當敖海源把消息發到群裏的時候,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同意的迴應。


    徐長清也很快的安排了龍涎香的線下鑒定交易。


    本來計劃是敖海源等人也跟著去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東霧口”杯海釣精英邀請賽給學院發來了邀請函,邀請派隊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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