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鑫接過竿子之後,閉上眼短暫的用幾秒鍾感受了一番大魚瘋狂的拉力,立刻睜開了眼開始了與魚搏鬥的過程。


    線杯依然在瘋狂出線。


    其實從中魚到現在陳國鑫接手也不過七八秒鍾而已,可就這七八秒鍾,滿線杯上儲的4號線已經拽出去了60多米了。


    “別玩兒了,再玩兒就該清杯了!”


    敖海源在後邊拍了一下陳國鑫,提示他線杯上的線已經不多了。


    緊了幾扣的卸力,陳國鑫開始奮力向迴拉起魚來。


    每往迴使勁抽一下竿子,收一圈線,陳國鑫就得喊一句。


    “來吧寶貝兒,來吧小寶貝兒!”


    看著陳國鑫迴抽竿子的動作,幾個女孩兒不禁麵露鄙夷之色,在一邊兒小聲的嘟囔。


    “噫~~陳老師好變態啊!”


    “嗯,就是,這麽抽魚太暴力了。”


    “一會兒魚嘴拉豁了跑魚了就美了!”


    陳國鑫不心疼,旁邊兒有個老頭兒可心疼了。


    “你小子給我輕著點兒!”


    孫主任被幾個老頭兒拉著不讓靠前兒,否則這會兒早就把陳國鑫拽過來,像他抽竿子一樣抽他。


    “放心吧您,這竿子拉個幾十斤的大魚都沒問題,更何況這魚的手感不重,最多是條七八斤的鮁魚。”


    陳國鑫這邊抽竿子抽魚倒是玩兒的挺嗨,可是突然就拽不動了。


    不但拽不動了,原本鎖的有些緊的卸力再度瘋狂出線。


    這次的出線已經不再是那種滋滋的出線聲,而是類似於撕布的聲音了。


    “我靠我靠我靠!”


    盡管他已經盡可能地用腳抵住船身以增加摩擦力,但這股突如其來股力量實在太過強大。


    最終,陳國鑫還是沒能抵擋住這股力量,整個人連同釣竿一起被向前拽倒,抓著竿子的胳膊重重的磕在船尾甲板的邊緣上。


    “咚!啊~~~嘶~~~”


    看到陳國鑫連人帶竿子撞在了甲板上,可是把圍觀的一眾人嚇了一大跳。


    “怎麽樣怎麽樣?”


    看到陳國鑫抓著竿子的胳膊已經開始發抖,立刻就有人把竿子接了過來繼續遛魚。


    “戴上肚頂,拿把椅子坐那兒慢慢來,腳抵住船尾,注意卸力,放一放,別太緊了!”


    把陳國鑫換下來之後,敖海源就安排上了後續的事情。


    接替陳國鑫的是錢富有,但是這貨好像也不大吼得住海裏的巨物。


    錢富有雙手拉著竿子,一隻腳踹著船尾。


    雖然坐在一張椅子上,但是兩隻胳膊在不斷地保持緊繃的姿勢狀態下,也開始了篩糠狀態。


    “我這這這也不行了,來個人替我!”


    錢富有終於開始搖人兒了,不搖人兒不行了,實在是扛不住了。


    “滋滋滋……”


    眼見twin power 6000xg上滿杯的4號線剩不下什麽了,可是錢富有卻是一米的線也收不迴來。


    “這不對啊!這怕是中的不是魚吧?”


    看到情況不對,在一旁扶著陳國鑫的敖海源立刻跑向了前甲板的駕駛艙。


    敖海源離開的瞬間,原本依靠著的陳國鑫一個沒注意咣嘰一下又摔在了甲板上。


    不是,哥,你躲開也提前告訴我一下啊……嗚嗚嗚!


    “我現在著車,開始往後倒船,注意開始收線。”


    船尾的對講機中傳來敖海源的聲音,陳傑豪一把抓起對講機開始了迴複。


    “收到!我這邊兒有情況隨時通報!”


    隨著船尾一股水花翻出,剁椒魚頭號開始緩緩向後倒退。


    借著倒船的機會,錢富有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的往迴收線。


    “告訴錢哥,注意收線的速度,絕對不能鬆線,另外注意一下魚線的走向,及時反饋給我!”


    對講機裏又傳來敖海源的聲音。


    “知道啦,你開好船。”


    陳傑豪直接把對講機懟到錢富有的嘴邊。


    敖海源在駕駛室裏看著監控裏船尾位置的鏡頭,不錯眼神兒的觀察錢富有手裏竿尖的走向,隨時調整倒船的方向。


    “不行了,換人換人!我胳膊受不了了。”


    終於,錢富有也開始搖人兒了。


    “閃開小趴菜!”


    錢富有身後出現了一個大體格子的阿爾斯楞。


    擠走已經有些氣喘的錢富有,阿爾斯楞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嘎吱嘎吱……”


    發出聲響的不隻是椅子,還有阿爾斯楞手中不堪重負的竿子和輪子。


    孫主任已經被另外幾個老家夥抬迴船艙休息了,已經實在是沒眼看自己的寶貝在那個人形猛獸的手中飽受蹂躪。


    “我說獅子大叔,感覺怎麽樣啊?”


    董博君幾個人湊上去圍著阿爾斯楞,看他遛魚。


    “感覺有些怪。”


    阿爾斯楞借助船後退的力量不斷地收著線,逐漸拉近魚與船的距離。


    “怎麽個怪法兒?”


    張瑩不知道從哪兒拽出來個小馬紮坐在阿爾斯楞的左邊兒,手裏拿著一瓶蘇打水喝著。


    “兩種力道,忽左忽右的。嗯?現在就是一股力道了!”


    阿爾斯楞一邊兒搖輪收線,一邊兒對著陳傑豪手裏的對講機喊到。


    “海源安達,船尾向左來一點兒。”


    “哎哎哎,它又奔右邊兒去了。”


    “我靠,減速,減速,它好像奔著船尾來了,我收線速度收不過它。”


    當魚突然調轉方向朝著船衝過來的時候,阿爾斯楞明顯的有些手忙腳亂。


    敖海源也從監控裏看到了船尾的情況,迅速的把後退檔位打成了停船檔,然後又調成了前進檔。


    檔位雖然切換了過來,但敖海源的手卻始終沒有離開檔杆,時刻準備著調節船的狀態。


    果不其然,在阿爾斯楞一通瘋搖之後,原本有所緩解的竿稍突然再度猛彎,輪子也跟著瘋狂出線。


    “我勒個騷剛豆的,這他喵的力量怎麽又變強了?”


    這是一股實打實的巨力,若非是阿爾斯楞這種大體格子,換二一個恐怕這會兒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拉力給拽的下水了。


    諸位想象一下,一個兩米高,體重超過兩百斤的巨漢站在那裏本身就是一種震懾。


    但當他展示出自己的力量時,那場麵更是令人震撼。


    阿爾斯楞深吸一口氣,再度緩緩舉起手臂,肌肉開始在皮膚下隆起。


    隨著那巨大的肱二頭肌仿佛一座小山般聳立,肌肉纖維一根根凸顯出來,如同鋼纜緊繃。血管在他臂上蜿蜒,猶如地圖上的河流,脈動著強大的生命力。


    “我靠,好恐怖,好爆炸,好man,我能摸摸嗎?”


    一旁的幾個小女生看著阿爾斯楞大臂上拱起的肌肉,不禁一個個的眼泛桃花。


    有膽子大的,就如董博君。


    輕鬆地擠開幾個姐妹,董博君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好奇與興奮。


    但當她終於站在阿爾斯楞麵前的時候,她還是感受到了那種野獸般的狂暴氣息。


    鼓足了勇氣,董博君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阿爾斯楞的手臂,那種堅實而有力的感覺讓她心頭一震。


    “嗨,你這小丫頭,幹嘛偷襲我!”


    阿爾斯楞冷不丁的被偷襲了一下,原本剛剛穩定握住竿子的手,又被往外帶了一下。


    有了第一次的偷襲,董博君幹脆大膽地將雙手環上了他的左臂,那股力量感和安全感瞬間傳遍全身。


    瞬間小丫頭忍不住發出驚歎:“哇哦,獅子大叔的肌肉果然爆發力十足,就像鋼筋一樣。”


    “嘿嘿嘿,桀桀桀……”


    徹底偷襲得手的董博君臉上浮現出一抹充滿壞意且略滿足的壞笑,就好像小孩兒剛剛幹了一件惡作劇一樣。


    “嗨,海源,把你家這些個小壞蛋帶走!”


    再次被偷襲得手的阿爾斯楞忍不了了,大喊起了敖海源。


    聽到阿爾斯楞的喊叫,仇院也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行了,你們幾個惡作劇鬧夠了沒有,別打攪阿爾斯楞老板搏魚。”


    再度穩定住自己的手臂,阿爾斯楞專心致誌的對付起了海裏的大魚。


    收收放放數十個迴合之後,終於,從中魚到收迴來經曆了三次換人總共十分鍾的驚險過後,船尾的所有人見到了搏鬥許久的大物真麵目。


    隻可惜,得到真相的眾人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抱歉,不是激動,而是……嚇的!


    因為來迴掙紮的原因,線和魚已經纏成了一團。猶如網一般亂的線團中,包裹的赫然是一條……鯊魚!


    “我靠,這咋整?!”


    看著船尾處的還在掙紮的大魚,一群人陷入了沉思。


    “這又怎麽的了?”


    敖海源和駕駛室中的幾個人跑到尾甲板,看到船尾處的情形不禁也徹底石化。


    “完,要麽剪線舍棄假餌,要麽就是把這條魚弄死才能摘鉤子。”


    眾人對此毫無辦法,也就剩下這兩個選擇。


    “誰說魚非得弄死才能摘鉤!”


    突然,人群中的小應出聲說到。


    “嗯?你有辦法?”


    一群老頭子迴過頭來看向小應。


    被一群人突然迴頭目光炯炯的眼睛盯著,小應也嚇了一跳。


    不過小應很快穩定了心神。


    “有!”


    “我曾經讀過一篇文章,意大利的女性潛水員克裏斯蒂娜·澤納托(cristina zenato),她有一種獨特的“馴鯊術”,她能用手撫摸鯊魚鼻子、嘴巴周圍的靈敏毛孔,使鯊魚進入一種類似“催眠”的狀態,然後幫它們取出嘴裏的魚鉤。”


    小應說的這個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


    克裏斯蒂娜是一名自然資源保護主義者。她參演了《藍色星球現場秀》,表演秀中她與鯊魚們相處的片段抓住了人們的眼球。原本人們印象裏兇猛的鯊魚都親密地依偎在她身旁,溫順得像“入睡的嬰兒”一般。觀眾親切地把它們比作“海洋中的小狗”。因這種特殊技能及善舉,克裏斯蒂娜被人們親切地稱為“鯊魚舞者”。


    “鯊魚鼻子、嘴巴周圍有數百個名叫“勞倫茲壺腹”的靈敏毛孔,克裏斯蒂娜就是用手撫摸這些個位置,使鯊魚陷入動彈不得的自然癱瘓狀態,這個狀態又稱“強直性靜止”。”


    “這種狀態大約會持續15分鍾左右。專家稱,這與鯊魚的交配有關,其他動物也會通過“裝死”和融入環境來躲避捕食者。在強直性靜止期間,鯊魚的背鰭伸直,唿吸和肌肉收縮,變得更加穩定和放鬆。”


    “這種狀態也被叫做tonic immobility!”


    聽完小應的解釋,水產係的高主任也從迴憶中清醒了過來。


    “是有這麽個事兒,但是她都是在海洋中完成的啊,你也要下海?”


    下海是不可能下海的,漫說現在的水溫和環境,就是身體和裝備的各種條件也不允許啊。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把它打撈上來嚐試一下最好。”


    在一番商討之後,眾人決定還是撈上來處理最好。


    這條船在設計的時候,白朋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中艙的最後端加裝了一個小型手動式的起吊機,專門用來吊這些不好弄上船的大魚。


    延伸出吊臂下是一個類似於救援吊兜的東西,白朋操作著吊臂緩緩的把救援吊兜放下海。


    “慢慢地把魚拉過來,慢點兒慢點兒,對就這樣。”


    簡單的嚐試了幾次,白朋就把這條鯊魚引進了救援吊兜裏。


    起水的一瞬間,鯊魚因為害怕還劇烈的掙紮了幾下,但是好在沒有脫離救援吊兜的束縛。


    “上來了,你打算咋弄?”


    看著救援吊兜中的鯊魚,一群人也是有點兒懵逼。


    釣上過來不少的魚,可是還真沒收拾過鯊魚,雖然在博物館和實驗室也見過不少標本,但那都是死的,這個實打實是活的啊!


    “我試試啊!”


    小應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繞到了鯊魚的後邊。


    手剛貼上鯊魚的皮膚,鯊魚因為突然的受驚奮力的扭動起了身軀。


    “躲遠點兒!都躲遠點兒!當心鯊魚的嘴!”


    上來之後一群專家就確定了這條鯊魚的品種。


    闊口真鯊!


    一種成年體長可達2米左右的鯊魚。


    這種鯊魚的食性很雜,全天候覓食,晚上的活躍度會更高一些,因為飽腹的比例較其他鯊魚種類高,這種鯊魚的肝髒比例也更大。


    小應戴著手套,跨立在鯊魚頭的兩邊兒,結果一抬頭就看到自己男友陳傑豪舉著昨晚敲魚的棍子嚴陣以待。


    “你要幹嘛?”


    看著陳傑豪一臉緊張的樣子,小應有些好笑。


    “我怕它突然咬人,它要是敢咬人,我就一棍子悶死它!”


    “你就不怕打著我,再說了,這是國家二級保護小廢物,你敢下手,別到時候還沒畢業你就進去了!”


    好說歹說才讓陳傑豪放下了棍子,小應的手也摸上了鯊魚鰓的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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