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魚不是肉比較鬆嗎?怎麽還能整條的夾起來?”


    看著敖海源把整條梭魚夾起來還不散,經常做魚的劉老板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魚還是原來生魚的樣子,看外表沒有什麽特殊的變化,最多就是熟了而已,但是熟魚夾起不散,確實有點兒意思!”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說著,劉老板拿起一副筷子,夾了一筷子魚背上的肉放進嘴裏。


    放進嘴裏嚼了幾下咂吧了滋味。


    “怎麽說呢?”劉老板一邊兒嚼,不時的擰著眉頭而後又舒展眉頭。


    “第一,你用了我家多少鹽啊?夠鹹的啊!”


    “但是這個魚肉,倒是入口即化,酥爛非常。就這麽酥爛的魚肉還能整條夾起來,難得。”


    “鹹是鹹了點兒,但是嚼著還挺有後勁兒,我再來一條嚐嚐。”


    “等會兒!”


    看出不對的徐長清,一把攔住了老劉拿筷子伸向魚的手。


    “鹹你還要吃一整條?一條快2斤了,吃完你想長翅膀飛啊!”


    “再說了,這一盤子一共2條魚,你吃一條我們怎麽分一條?”


    說完,他也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


    剛放進嘴裏,徐長清的表情一怔,隨即眉頭擰緊,一副想吐又不好意思吐的樣子。


    但是強忍著嚼了幾下,眉頭也和老劉一樣,慢慢的舒展開來。


    “嘿,別說,沒想到這種魚還有這種滋味兒,你說它鹹吧,那個齁兒勁兒過去之後,越嚼越有味兒。你說它肉緊吧,入口即化,綿軟的甚至不用牙,嘴唇一抿就得。”


    聽他說完,其餘的人開始紛紛下筷子。


    “我去,飽漢子,這菜還真這麽鹹。”


    “嗯,還是那個味兒啊!”


    “好吃,有我奶奶做的那個味兒!”


    “老公,你這菜拾掇的不利搜啊,腸子沒掏!”


    大家嚐完,紛紛開始評價。


    敖海源四口自然是吃過這道菜的,就是平時做的少,而敖海源做的時候也會把魚收拾的非常幹淨,什麽魚鰭魚鱗魚腸子……都會收拾的很幹淨。


    至於今天的菜,李建穎不明白為什麽老公沒有像以前一樣收拾的很幹淨。


    “其實正宗的北塘梭魚醬是不刮鱗不掏內髒的,但我不喜歡偶爾碰到苦膽的味道,也不喜歡唇間沾著魚鱗。所以我家的做法都是清了內髒再煮。雖然不是正宗的北塘做法,卻是我家最愛。”


    敖海源自己也夾了一筷子梭魚肉。


    “今天的這批魚應該都是外海遊過來的,魚腸子非常幹淨,就連內膜都是銀白色而不是黑的。所以我就把腸子留了下來,要知道魚腸的味道也不錯。”


    “對了,劉哥,讓後廚看著點兒,那個餅子可別糊了啊!”


    老劉扭頭跟服務員說了一聲,迴頭又對敖海源說道:“這樣啊,那為什麽你做的這個魚不腥呢?要知道咱們這邊兒很少有人吃這種魚的,即便是吃也都是開春的時候吃開淩梭。那會兒的魚可不比現在的季節。”


    敖海源笑了笑,用筷子一指魚鰓的部位。


    “所有的魚肉是不腥的,腥味兒的主要來源其實是血。如果一條魚死去之後血沒有排幹淨,肉質就會發酸發腥。”


    “比如說釣金槍魚的時候,上來之後不都是放血排酸嘛。其實所有的魚,如果不是鮮活的帶迴岸上處理,最後的方法就是釣上來第一時間把血放掉。”


    “就像今天釣的梭魚,我是不是要求你們所有的魚釣上來之後摳一下魚鰓?”


    敖海源一指在場的幾個學生。


    “是,我還說呢,這麽麻煩,不知道魚血弄得哪都是很髒的嗎?”


    “就是,這魚上岸後力氣還不小,那血甩的哪兒哪兒都是,最後臨走的時候還是打了好幾次海水刷的釣箱,要不都沒法往車上放。”


    聽到這裏,劉老板也明白了。


    “我說呢,一開釣箱我還以為命案現場咧!”


    “說到這裏,你給講講怎麽做唄,我覺得可以推一道這個菜。”


    “行,那就給你們說說。”


    “你等會兒,我給你錄個視頻,省的迴頭忘了。”一聽要講做魚的方法,包括徐長清都拿出了手機準備錄像。


    “切,那你還不如上網自己去找呢!”老劉一聽還要錄像,不客氣的懟了他一句。


    “你懂個屁,海源說的肯定和市麵上的不一樣。對吧,兄弟?”


    敖海源聽完一笑,“確實和其他的做法不太一樣。”


    想了一下流程,敖海源開口說道。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們家那頭兒對於河海鮮的烹調可謂有著獨特的方式。梭魚醬便是特色之一,可以說是道名不見經傳的漁民自家美味。”


    “這道菜即是魚肉葷菜,又因為滋味濃鬱,所以也是道好吃的下飯菜,待會兒等貼餑餑上來,搭配著吃味道更好。”


    “主要的調料一般我會放粗鹽、花椒、蔥、薑、蒜、白酒、大料、蝦油。”


    “蝦油?”陳傑豪一聽就愣了,“就是那個沒有鹵蝦油不給錢的蝦油?”


    “對,就是那個!別打岔!”老劉在一邊輕輕地拍了一下陳傑豪的後腦勺。


    “傳統做法不去鱗,不刮腸。我個人建議自己做可以去鱗刮腸,可以先不保持完整性,重點是所有人都可以吃,不會有太多的忌口。”


    “先把鍋中燒熱,加入粗鹽、花椒、大料、蔥段、薑片、蒜片,一同翻炒,稍微炒出香後就倒入清水”


    “把水用大火燒開。水要一次放夠,略多點兒也無妨---水多魚凍就多,魚凍也好吃。”


    “魚凍?這菜還有魚凍?”陳傑豪沒出聲,董博君倒接了個下茬。


    “對,魚凍還很有營養,一會兒再說。”


    “然後把洗淨控好水的梭魚頭尾相錯地擺入鍋內,蓋上鍋蓋,以大火煮開約10分鍾,這個時候魚本身帶有的油脂已經被煮了出來,當看到鍋裏的湯上層開始泛油花,再改中小火。”


    “點少許白酒,可以去除一部分腥味兒。點少許蝦油,上蓋繼續燉煮。”


    “煮到20分鍾時,熟魚的味道這會兒就已經出來了,這時候其實已經可以吃了,但是魚肉並不緊實,味道也不很厚。”


    “魚醬的口感,應該是略q略帶著點兒嚼頭。所以,得再繼續煮會兒……”


    “還有就是,做這道菜的時候,千萬不要沒事兒用筷子啊鏟子啥的去翻去碰,不會糊鍋底的,這樣才能保持魚身不斷魚肉不碎。”


    “煮到第35分鍾時湯汁已經收得差不多了,愛吃魚凍的這時可以關火,將鍋移至通風處自然晾涼後,隔一夜再吃口感最佳。”


    “要是喜歡吃熱乎乎的魚,那就關火後直接盛出來吃吧,但可能會有點腥~~~”


    “不愛吃魚凍的就打開鍋蓋,大火收收湯即可。”


    說完,敖海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


    “這就完了?”徐長清放下手機問道。


    “可不,還要怎麽樣?”


    “那今天就這一道菜?”徐長清又問道。


    “還有一道鯔魚排骨燉粉條兒,和一道香煎烏魚籽。”


    在天津,很多釣魚人眼中,鯔魚就是個粗鄙莽撞的農夫。勁兒大,上鉤後難以控製,攪窩子。


    很多沿海的居民對鯔魚並不待見,隻喊它白眼兒,連“魚”字都懶得叫了。很多人甚至把白眼兒錯喊成白燕兒,無論你怎麽糾正,人家就是不改,就好像酒席上,你對貴賓們介紹一個端盤子上菜的老大娘的名字,人家貴賓哪兒記得住啊。


    鯔魚的俗名太多了,有烏支、白眼、九棍、葵龍、田魚、烏頭、烏鯔、脂魚、丁魚、黑耳鯔等等,可見其分布之廣。


    鯔魚不僅屬於中國,也屬於世界。我國沿海均有出產,尤以南方沿海較多。它們還廣泛分布於大西洋、印度洋和太平洋。


    很多人分不清鯔魚和梭魚,因為它們倆長相確實極其近似。


    敖海源上初中時,每天都要路過一個菜市場,有天有個老大爺在菜市場賣幾條兒子釣來的大白眼兒,旁邊一個賣蘿卜青菜的大娘湊過來讚歎,呀!這大梭魚,真肥啊。


    大爺很不屑地糾正說,這是大白眼兒。


    這情景就像人們在街上閑逛,發現一個與好友容貌接近的陌生人迎麵而來,錯喊了對方。


    其實仔細分辨,鯔魚還是有很多與梭魚不同之處,比如,鯔魚的脊楞背呈青灰色,腹部白色,外型肥短,大眼圈,大黑眼珠。鯔魚燉熟了,它的兩個老年人眼袋一樣的大白眼圈就更明顯了。


    梭魚體態修長窈窕,紅眼圈包圍的烏溜溜的眼睛與眼神呆滯的白眼兒比,簡直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鯔魚屬於渤海的洄遊性魚類,據說體長可長一米多。


    但是 別說敖海源沒見過這麽大的鯔魚,就是二哥敖武和他的那些老的少的釣友們,也沒見過那麽大的。


    一般來說鯔魚達到五六斤左右,四十多公分長,感覺已經很大了。


    鯔魚喜棲息在入海口。幼魚常溯河入淡水河川。對環境的適應性很強,遭汙染的港灣、河川皆能生存。它們喜歡身居海水清濁之間,在海中蛇行迴遊環繞,好動刁鑽,圍入網中遇驚嚇會奮不顧身往上跳躍,至死不屈。


    鯔魚喜歡成群結隊出遊,行為莽撞,渤海漁民在海上作業時,都有白眼兒跳上漁船自投羅網的驚喜經曆。


    敖武就曾經發過來一段視頻,那次他坐快艇出海釣魚,迴來的時候沒關運動相機,船在航道中快速行駛的時候,驚起了一群白眼兒,好巧不巧的就有一條蹦到了船艙裏,敖武一腳就給踩住了,平白添了一條漁獲。


    每年初夏,第一批鯔魚從南方長途奔襲,來到了溫暖舒適的渤海,此時的它們旅途勞頓,疲憊不堪,體型相對消瘦,肉質很囊軟,像冰箱裏冷凍一年以上的梭魚一樣肉質稀軟,口感最差。


    但是隻要給它們一些時間,它們就會在微生物豐富的渤海大快朵頤,很快就能變得體態粗壯,肉質緊實。與和它撞臉的梭魚比,鯔魚就是那種喜歡舉鐵的肌肉男;而梭魚,頂多算練練瑜伽的骨感美人。


    天津沿海的釣魚人,基本不會把鯔魚當作目標魚,大家的目標魚首選鱸魚,其次是梭魚,隻有沒啥可釣的時候,才會眷顧鯔魚。


    因為這貨實在是太莽撞了,在水裏猶如劫匪一般,給釣手們突然襲擊。


    很多沒釣過鯔魚的釣手,往往因為措手不及,手忙腳亂,被咬鉤的鯔魚拽得搖搖晃晃,魚竿彎弓射月一般,有的魚竿幹脆就被大鯔魚三下兩下就拽折了。


    鯔魚力氣很大,但是隻要釣手穩住心神,先隨著它的魯莽,任由其折騰,待它使完了三板斧,用力把鯔魚拽出水麵,讓它吸幾口空氣,它馬上就會繳械投降,此時,四五斤的鯔魚可以不用抄網,就能妥妥地拽上來了。


    內行裏手都知道,鯔魚腥氣很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抓住它以後,立刻給它放血,把血放幹淨,吃起來才不會腥氣過重。


    在天津沿海,鯔魚價格很低,因為大家覺得它肉質緊實有餘,鮮美不足。


    其實,鯔魚的命運,可以借東坡先生《豬肉頌》中的“黃州好豬肉,價賤如泥土。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來概括一番。


    究其原因,大概是都愛吃梭魚,因為梭魚可以一年四季在渤海生活,人們一年四季都能吃到,鯔魚則像每年來百裏灘串門的窮親戚,可有可無。如果說梭魚在天津餐桌上屬於主角,鯔魚則算是主角替身,永遠坐冷板凳。


    天津流傳一句話,叫“梭魚頭是香油罐”,誇梭魚頭味道香,而鯔魚到了四五斤以上,魚頭也一樣香噴噴的。


    假如鯔魚到了深秋還眷戀著渤海,它們就變得十分肥美了,不僅肚子裏有了油脂,有的鯔魚甚至會長出飽滿的魚子。


    近些年來,天津沿海的少數人也剛剛弄明白,原來他們口中的白眼兒是台灣最為重要的經濟性消費魚類,雌魚的卵巢稱“烏魚子”,是台灣的名貴食品;精巢即名菜烏魚鰾。


    台灣把烏魚子生醃後軋幹水分,晾曬成幹品,烏魚子由金黃色逐漸變為鹹鴨蛋黃的顏色,這種食材,在日本被稱為“唐墨”,是日本人認為的“世界三大美食”之一。


    敖武說過一個笑話,有個鄰居去台灣旅遊迴來,花大價錢品嚐了烏魚子,迴家後把美食體驗跟大夥兒一說,敖武當時就笑了,那不就是白眼兒的魚子嘛。


    據史誌記載,“烏魚,即《本草》之鯔魚;海港所產甚盛。冬至前捕之,曰正頭烏,則肥而味美;至後捕之,曰迴頭烏,則瘦而味劣。官征稅,給烏魚旗,始許采捕。”


    其實,很多天津的居民不識鯔魚的廬山真麵目也是很正常的,因為鯔魚肚子裏有魚子後,往往就開始向南洄遊了,所以,很多沿海老人,甚至一輩子都沒見過白眼魚的魚子。


    閨女養大了,心野了,不著家了,到了年齡,急急忙忙遠嫁,頭也不迴,來年生了孩子,又把孩子往娘家一扔,啥事也不管。


    鯔魚在渤海長肥了,卻懷揣一肚子金貴的魚子魚白跑到南方海洋去生兒育女,來年讓兒女們迴渤海胡吃海塞一通,奶粉錢都得渤海出。


    這種怎麽也養不熟,留不住的為人處事風格,很適合用天津土語中的一個詞形容,那就是:白眼狼。


    很快,一道鯔魚燉排骨粉條被端了上來。


    “這道菜鹹不鹹?”


    估計是被剛才敖海源的梭魚醬弄出陰影了,老劉上來就問服務員。


    服務員上下打量了一下,給了自家老板一個疑問的表情。


    老板,你是咱家的老板,你問咱家的菜鹹不鹹?砸場子呢?還是砸自己家的場子,鬧呢?


    或許也是感覺到了不妥,老劉幹脆夾了一筷子魚肉。


    “嗯?這個味道不錯啊!不鹹!有魚的鮮,還有肉的香。你們快嚐嚐!”


    吃到嘴裏,老劉眼睛一亮,立刻向眾人推薦到。


    “真的?我試試!”


    “嗯,不錯,跟剛才齁鹹那個不一樣,粉條子也很爛乎,好吃!”


    看到眾人都在嚐魚,敖海源一推剛端上來的貼餑餑。


    “你們配著餑餑吃,味道更好。”


    貼餑餑是極具天津地方特色的大眾化風味小吃。以玉米粉加水和麵,用手拍成一個個長圓形厚餅,貼在灶火鐵鍋的周圍烤製而成。用這種方法製做的餑餑呈金黃色,味美適口,特別是餑餑下麵的焦麵,又香又脆。


    再配上去掉內髒洗淨的小鯽魚兒,沾上麵粉或雞蛋清放進油勺內炸至金黃色,然後將一條條小魚碼放在鍋內,撒上蔥、薑、蒜、大料,倒入用料酒、醋、醬油、糖、麵醬、味精和適量水調成的湯汁,微火燉焅至魚鬆軟,淋上少許芝麻油取出。將熱氣騰騰的貼餑餑和熬小魚一起食用,鮮香無比,味道極佳。


    天津衛都知道“貼餑餑熬小魚”是一道美食佳肴,但是人們卻很少知道它還有一個美麗的名稱叫“佛手糕千眼魚”。


    傳說,乾隆年間,太平盛世。天津南運河畔小稍口一帶,有李姓父女二人以賣茶、賣菜維持生活,為人忠誠厚道,來往於京津的人們都喜歡在這裏歇腳喝茶聊天。


    有一天,茶攤上來了位氣派不凡的大商人,坐在茶攤上喝茶水,一邊稱讚禦河水的清澈甘甜,一邊和李老漢聊天讚美沿途的景色,越說越有興致,不覺到了晌午吃飯時間。這時從屋裏走出一位十七八歲的姑娘,粗衣素裝,俊俏伶俐,頗惹人喜歡,端著盛有金黃色餑餑的盤子,餑餑上麵還留有姑娘纖細的手印,碟子裏盛有無數條二寸來長的頭尾交錯的熬小魚。商人拿起一個餑餑咬上一口,又脆又香,甜滋滋的,好吃極了,然後他又夾起一條小魚放到嘴裏,鹹淡可口,魚鮮味美,吃得津津有味,便問道:“此飯何名?”李老漢答道:“便飯、便飯。”商人看了看像雙手合掌的餑餑,又看了看碟子裏無數條橫七豎八像麥穗一樣大小的魚,便說:“叫它‘佛手糕千眼魚’吧!”


    後來,人們知道在李老漢家吃貼餑餑熬小魚、又賜名“佛手糕千眼魚”的商人就是乾隆皇帝。


    於是,沿河兩岸紛紛仿效,在屋前房後用土磚坯壘起灶,再放上一口鐵鍋。人們用玉米麵與豆麵和好後,一個個拍成手掌大小的餅貼在燒開水的鍋裏,然後再把從河裏撈上來的新鮮小魚放到開水鍋裏,撒上點鹽,待到餑餑熟了的時候,鍋裏的小魚也熬熟了。人們吃著餑餑,嚼著新鮮的小魚連刺都不用吐。


    “好吃!”小吃貨董博君這會兒都塞滿了嘴,用棒子麵餑餑蘸一下魚湯,一口咬下,玉米的香甜和魚、排骨的肉香充滿唇齒之間。


    “哎呀,這個鯔魚排骨粉條又有啥秘訣啊?”吃掉了一整個棒子麵餑餑,徐長清拿起手機又要問敖海源要秘訣。


    “這兩個菜剛才我做的時候周老哥就在旁邊,他都學了一遍了,迴頭我覺得可以讓周老哥去給你那裏的大師傅傳授一下經驗。”


    “我覺得我說和周老哥親自做一遍,現場實操的感觀會更好一些,大夥兒也能更容易理解,而且也能融入更多新的元素在裏麵。”


    徐長清聽完一拍大腿,“就這麽定了!老劉你可不許跟我推辭,到時候我給周老哥開加班費!”


    “切,用你,說的我好像很摳兒一樣!”劉老板鄙夷的懟了一句徐長清,然後就笑了起來,“海源,還一道香煎烏魚籽是吧?”


    “對,今天的運氣實在好,大白眼兒裏有三條帶籽的,都給掏出來足有二斤多。”


    “但是烏魚籽好像是要經過醃製晾曬之後才能吃的吧,咱們這個純新鮮的也能這麽做?”徐長清聽敖海源說完就提出了質疑。


    “所以我沒敢做太多,就用了半付魚籽。”


    “那還有兩副半呢?”徐長清一聽就急切的問到。


    “洗幹淨用鹽先醃上了,就在後廚。”


    “老劉啊,打個商量唄,這兩副半魚籽你勻給我,我送人。”


    “行!好說!迴頭商量。”


    很快,香煎魚籽也端了上來。


    不過這道菜的反響就沒那麽好了。


    “我覺得……一般,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看來這種魚籽不經過處理的確是不好吃的。”


    “嗯……怎麽說呢?有點腥氣,海源,這個,失敗了啊!”


    敖海源親自嚐了一口也放下了筷子。


    唉!翻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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