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誌偉抄起對講機:“你們用的啥釣法?怎麽個操作法?還有沒有富裕的釣組?”


    上來就是靈魂三連問。


    拿起對講機,敖海源把詳細的經過給那條船上的人說了一遍。


    “哦,他們玩兒的是炎月啊,那就難怪了。不過也的確適合女孩子和小孩子這種體力稍差的人來玩兒。”


    聽見敖海源他們這麽說,瑉哥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既然有好用的釣組,那就得換。


    但是瑉哥他們那條船沒有炎月也沒有通心墜怎麽辦?


    敖海源剛表示啟動船給他們送點配件過去。


    瑉哥表示不用過來,能解決。


    隻要能上魚,蘑菇蛋都得給你手搓出來。


    從鐵板包裏選了一個短粗的60克慢搖鐵板,下邊拴上一個單鉤配上軟餌就好了。


    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今天的魚情似乎與潮水和午時沒啥太大關係。


    從抵達釣點到開始上魚,再到現在,魚口就一直沒停過。


    魚口不停,但人不能不歇。


    例行的午間休息吃飯、清點戰果以及下午的計劃。


    敖海源他們這條船,最好的成績居然是敖慕之創造的。


    超過4斤的黑頭居然有7條,其他的加一起居然有42斤之多。


    通過上次的龍形鮑魚珠光芒入眼,敖海源在這次作釣當中又發現了一絲變化。


    過去看到大片的霧氣,隻是顯示這裏有魚,卻分不出什麽魚種和價值,隻能通過霧氣的移動速度憑經驗來判斷。


    這次卻不是,敖海源發現這次的霧氣好像有了顏色。


    以前不管是什麽魚種什麽個體,一律都是白色的。


    而今天的霧氣絕大部分是淡灰色,期間略微帶有一些青色。


    就比如剛才放的那條大肚子黃魚棒子,那漂亮的顏色,用一句歌詞來形容就是天青色。


    “看來上次是給霧氣升級了,霧氣帶顏色是提示魚的種類和價值了,有機會去一趟寵物市場觀察一下最好。”敖海源暗自思索。


    經過一上午的日曬,下午的氣溫迴升了不少,頻繁的抽竿和劇烈的動作使得不少人腦門已經開始見汗了。


    “咕咚咕咚咕咚!”一大口飲料下肚,敖慕之開始坐在釣位上衝盹兒。


    陽光灑在大男孩兒的臉上,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


    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哢嚓!”旁邊兒的董博君趁敖慕之還沒醒,掏出手機給敖慕之偷拍了一張照片。


    剛拍完,身後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迴頭一看,張瑩扒在她的肩頭看向小敖的方向。


    “你還真別說,這小子這麽看還真有點兒帥,怎麽,你這捆老草想喂嫩牛了?”


    “滾犢子!他多大我多大!”董博君嗔怒道。


    “沒想法就把原圖一會兒發過來。”張瑩壞笑著。


    “我也要!”小應一指董博君的手機。


    “好吧好吧,迴去就發!”


    有的人是吃完了就開始拋竿作釣,像小應她們加小敖則是選擇休息,休息過程中觀察其他人的成績,如果很好就開始,如果不好就繼續休息。


    一上午的不斷狂拔,敖海源發現這個釣點的霧氣雖然還是有很多,但顏色已經偏淡了,青色少了很多,就連淡灰色也開始向白色轉變。


    用對講機和對麵船商量了一下,瑉哥他們決定繼續蹲守。


    “那我們去前麵再探探釣點,有情況隨時聯係。”


    “好的,你們注意安全!”


    通話完畢,敖海源告訴一聲船上的其他人。


    開拔!


    啟動船之後,敖海源朝著東偏北方向疾駛。


    為什麽是去東偏北呢?


    因為通過剛才的觀察,敖海源發現那邊的海域隱約有著大團青綠色霧氣的存在,但裏的太遠看的不是很清晰。


    這也是龍形鮑魚珠光芒入眼後的另一個效果。


    霧氣看的更遠了!


    一路疾馳,偶爾也會發現稀疏的淡灰色和青色混雜的霧氣存在,敖海源沒做停留,直奔那大團青綠色霧氣的位置而去。


    半個小時以後,敖海源這條船逼近了大團霧氣所在的海域。


    減速漂行,老敖查看了一下gps的定位情況。


    哦,這是到了長門岩附近了啊。


    長門岩,位於海上名山東部22.5公裏的黃海深處,由兩個小海島組成,一個叫南島,一個叫北島,兩島近在咫尺,隔海相望。


    島周水深15~30米不等,海底,岩、礁、礪、沙間布、交混,溝坎交錯、跌宕起伏。


    海中,魚類資源豐富,主要可釣魚種有:許氏平鮋、大瀧六線魚、海鰻、鱸魚、真鯛、黑鯛、鱈魚、黃鰹牛等。


    從初夏到仲秋,水溫較高時,是該海域垂釣的黃金季節,鱸魚、鱈魚、黃鰹牛以及鯛類等洄遊性魚種屆時便會紛至遝來“到此一遊”,最重的能到20斤以上。


    而到了夏季涼爽寧靜的夜晚則是釣取海鰻的最佳時機,單尾三四斤的都是常見。


    而到了秋冬時節,則是大黑頭稱霸海底的時候。


    敖海源他們今天來的地方,還就是在南島西邊的一隊海底礁岩密布的區域。


    又看了一眼魚探顯示。


    水深有個20多米的樣子,魚探顯示水下結構複雜多變,同時有著大量魚群的聚集。


    “水底的情況從魚探上看比較複雜,做好掛底的心理準備。”


    囑咐一番後,全員各自拋竿入水。


    經過上午的一番作釣,炎月釣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在考慮到這個地方的海底情況要比剛才還要複雜之後,敖慕之把鉤尖在軟餌裏埋的深了一些,盡可能的不讓鉤尖外露。


    開掛選點自然不一樣。


    一船人拋竿下水還沒跳幾下餌,船頭的小應和身後的董博君就各自中魚了。


    從二女手裏竿子的彎度和緊張的麵部表情,能夠判斷出這兩條魚的份量。


    三五分鍾過後,兩個女生各自把一條“肥頭大腦”的黑家夥提到了船上。


    “差不多大啊,三斤左右?”張瑩扭頭看著如雙胞胎般的大黑,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船尾的敖海源他們也是在努力地進行著“掃黑除惡”的工作。


    搜了一竿沒口,敖海源觀察了一下前方海麵霧氣。


    20米左右的位置,青綠色正濃,而且綠多青少。


    一個漂亮且標準的過頭拋,炎月在空中劃了一條優美的曲線,在身前1點方向30米左右的位置紮入海中。


    餌入水後,敖海源並沒急於合上線擋收迴餘線,而是靜靜地感受餌下沉中帶來的觸感。


    很快炎月有了觸底的反饋感,正當敖海源想合上線擋開始收線的時候,感覺炎月又開始下沉了。


    瞬間老敖反應過來了,這應該是寸勁兒扔到了礁石的頂端位置,然後又被海流給帶下去了。


    礁頂不可能有魚,而礁底之間的溝壑才是藏魚的好地方。這群喜陰暗的家夥,通常最喜歡隱匿於岩、礁洞穴,伺機捕捉過往的小魚、小蝦。


    想到這裏敖海源也不急於收線了。


    慢慢沉吧,要麽接口,要麽到底有觸感了再收。


    果不其然,正在炎月沉下去的過程中,一條大黑從底下的洞穴中竄出來,一口就把傘頭多須蛆給吞了下去。


    敖海源感受著握著竿子的指間傳來明顯的抖動。


    揚竿!走你!


    線組足夠結實,竿子承受力也足夠強大,所以輪子的泄力就不要給了,如果大黑頭要線鑽進礁石裏就沒得玩兒了。


    但這條魚的力道很明顯已經超過了輪子的最大泄力值。


    敖海源手裏的max sx4000h紡車輪最大8kg的刹車力,即使在泄力鎖死的情況,大魚還是在一點點的往外帶線。


    噠噠的金屬警報聲和竿尖的走向提示著魚在向下逃竄。


    穩住,一定要穩住。


    敖海源把竿子頂在肚子上,左手弓住竿子,右手則是戴上手套用手去摩擦線杯的轉動,以此增加額外的摩擦力,減緩出線速度。


    當大魚不要線之後,敖海源就開始迅速的搖輪收線。


    魚又開始發力的時候就使勁摩擦線杯增加額外的阻力。


    仗著水不是特別深,反複了數個迴合大魚就離水麵不遠了。


    “快快快,把抄網遞過來。”一旁的陳傑豪激動萬分,他已經隱約看到了魚的身影了。


    “臥槽,真tm的大啊!”


    此刻,圍在船尾的幾個人也都看到了大魚的影子。


    波光粼粼的海麵下,魚的身影顯得黢黑且又粗又長。


    “抄網準備!”陳傑豪接過抄網,準備魚一到水麵就抄。


    大魚到了水麵後白肚皮一翻,徹底歇菜了。


    “抄!”


    兜頭伸網,無驚無險~


    “噢耶!”


    幾個年輕男生擊掌慶賀。


    這條大黑頭是真的大。


    60升的釣箱外長足有65cm,這條魚放到箱蓋上後正正好好。


    用控魚器自帶的稱重器稱了一下魚的重量。


    6.8kg!13斤6兩!


    “是條公的。”


    判斷了一下魚的性別,敖海源任憑幾個孩子輪流抱著魚拍照。


    “哎呀呀,這一條魚又能吹上一年了!”


    “一年?我看一輩子都是它。哪怕這魚輪迴了,也是它!”


    那個位置青綠霧氣依舊很濃,繼續拋投。


    再度拉上來一條稍小的黑頭之後,敖海源讓位給其他的幾人。


    “來,你們也拉一條過過癮。”


    讓位之後,敖海源擠到了船頭的位置。


    喝著茶水看著兒子釣魚。


    斜陽中的敖慕之,不斷熟練地拋投收線,與旁邊的小應幾人開心的交談著。


    好久沒看到兒子這麽開心了,發自內心的開心。


    突然之間,敖海源想起來了大河之戀裏的那句話。


    “也不知道該給予他們些什麽,或者我們能給予的往往不是他們真正需要的。”


    也許迴去之後真的要和老婆好好商量商量了。


    下午15點30分。


    此時,開始起流了,但是還較緩。


    敖慕之再度拋投之後,很快又傳來魚咬鉤的信號。


    “喔喔喔,這個很沉啊!”


    敖慕之高興的左顧右盼,一眼就看到了身後坐著的老爹。


    “爸,這條魚也不小啊!可能不比你的那條差!”


    五六個迴合的較量之後,這條魚也被扯出水麵。


    不出所料,是一條五斤多重的大黑,還張著大嘴,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敖慕之6歲開始跟著老爹在海邊釣魚,雖然不乏大魚的紀錄,但這麽大的黑頭還是第一次釣到。


    書寫個人新紀錄,敖慕之自然喜不勝言。


    整個的軟蟲一起被這條魚吞進了口中,摘鉤上稍微費了點事兒。


    但是突然有人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這條魚的肚子賊大,而且肛門腺位置有點外突。


    “呦,這又是一條母魚啊!”小應一看就明白了。


    “嗯,現在正好是許氏平鮋交配的季節。這條大母魚的肚子裏至少有大幾十萬粒魚籽。”


    敖海源一邊說一邊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敖慕之明白老爸的意思,把魚輕輕的放到抄網之中。


    魚歸大海。


    又釣了約一個小時後,海流開始變急了。


    “差不多了,咱們也該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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