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底艙出來,繼續看堅持的幾人奮力的甩竿,可惜停口期,再怎麽努力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滿海平靜,無風無浪無霧。


    很快,堅持作釣的幾人放下了竿子投降了。


    老劉掐算了一下時間,“醃製差不多了,我去切魚。”


    把托盤從底艙廚房端到上層客廳中,揭開蓋著的防塵紙,取出一條魚肉放在案板上。


    唰唰唰幾刀,這條魚肉被切成了均勻的魚片。


    擺盤中鋪上了一層提前切好的蘿卜絲打底,把魚片一片片擺好。


    “其實吃黃條鰤生魚片最好的季節是冬天,那個時候的油脂最豐富,鮮美且醇香濃鬱,風味獨特,肥而不膩。”看著老劉擺盤,徐長清說道。


    一盤魚擺好,先是慣例的一通拍照,然後眾人就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魚肉品嚐起來。


    “嗯,真鮮,老徐這還是我第一次吃這麽鮮嫩的海魚。”朱琳女士吃了一口就讚歎道。


    “美味啊,真棒!”


    “臥槽,真的入口即化……”


    “湊,別搶,那塊是我的……”


    “還得說是這野生的,就是比人工養殖的好,雖說都是一種魚,人工的偏肥潤,野生的就不一樣,魚肉更加甘甜緊致。”徐長清吃下一塊刺身讚歎道。


    “屁話真多,你再不吃這盤就沒了!”阿爾斯楞又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嚼了沒兩口就咽了下去。


    “你?吃什麽都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


    “鰤魚的肌紅蛋白含量雖然沒有金槍魚魚高,但美味程度卻絲毫不減。”一邊吃著敖海源一邊讚歎道。


    至於小敖,坐在敖海源的旁邊一言不發,給魚肉又拍了幾張近景後,開始一個勁兒的往嘴裏塞魚肉。


    老劉如此快的切魚速度都沒趕上幾個吃貨下筷的速度。


    很快,一條魚被吃完了,沒過癮的眾人又幹掉了幾碗方便麵才算完事。


    吃飽喝足收拾完,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20點左右。


    “晚上怎麽個玩兒法?有想法不?”徐長清問向幾人。


    “晚上這樣,願意睡覺的去睡覺,不願意睡覺的咱們開誘魚燈,看看有沒有帶魚或者鰻林。”瑉哥思考了一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海華陳國鑫連帶錢富有錢老板因為白天胳膊狂拉胳膊酸痛的緣故,率先放棄了夜釣,打算去休息。


    小應作為一個女孩子,被自己的舅舅強製下線休息,和朱琳女士一起去睡覺。


    小敖作為年齡最小的,本來也是被老敖趕去睡覺的,可是小敖哪能輕易放棄得之不易的釣魚機會,在付出兩天的額外作業量之後,也被留了下來繼續釣魚。


    分好床位,該睡的睡了。剩下的打開船上的誘魚燈。


    船上的開啟的燈光自不必說,水下誘魚燈一開,周邊海域立刻變的如翡翠一樣。


    此時的海麵,除了肉眼可見的魚群外,伴隨的就是熟悉的霧氣。


    “哎呦我去,大部隊來了!”


    看到大量魚群前來,阿爾斯楞開心的大叫。


    隻見翠綠的水麵下不停的有小魚群在極速遊走,不時還有見大個體魚追餌索食。


    “中!”抽鐵板的曹世成中魚了!


    話音剛落,“哎,跑了!”


    “又中了,哎我擦,又跑了……”


    反反複複四五次,曹世成一直在中魚跑魚中魚跑魚中度過。


    “什麽鬼?我去……”吐槽之間,曹世成的鐵板被切了!


    把線拉迴來,前導已經磨成爛麻繩了。


    還沒等他把前導換完,旁邊兒的阿爾斯楞也中魚了。


    和剛才的情況基本一樣,阿爾斯楞的鐵板餌也是在中魚和跑魚之間不停切換,最後結束在切線跑魚。


    但是,阿爾斯楞把魚群引到水麵了!


    “我勒個去,一群大鶴針啊!”


    “怪不得不停的中魚跑魚呢,這玩意兒的嘴根本打不牢啊!”


    “這還玩兒毛線啊!”


    “看情況這是一大群啊。”


    就在大家為此抱怨苦惱的時候,敖海源洗漱完上了甲板。


    “怎麽都不釣了,趴船邊兒打窩子嗎?”看到眾人趴船邊不釣魚,敖海源打趣了一句。


    “剛才曹伯伯和獅子大伯鐵板切了,然後就看到水下來了一大群的鶴針。”小敖指著水麵對老爹說到。


    “哦?是嗎?我看看!”說完敖海源趴在船幫往下探頭,“哦,還真是,不少哦!”


    透過水下的燈光,先前出現的小魚群全都不見了,碧波蕩漾的海麵下,隻剩一群群銀白色又細又長的魚在水中如閃電般穿梭。


    “這還怎麽玩兒啊,好容易夜釣一次魚還都是這個,釣不上來。”敖慕之一臉的不高興。


    “別急啊,要想釣這種魚你得先了解它啊!”老敖開始教導著自己的兒子。


    “鶴鱵這種魚更多見於我國台灣地區,我們這裏也有,但是數量不多,今天應該是一個個例。”


    “鶴鱵體型延長而纖細,呈圓柱狀,雙頜延長,上下頜有銳利牙齒。它們通常出沒於水深超過20米的礁岩區域,算是最標淮的浮遊對象魚了,因為它們永遠都是貼著海麵悠遊著,不像其他魚種,如果在水麵釣不到,把擬餌下得深一些也許就釣到了。”


    “這種魚異常貪婪,見到擬餌就會毫不猶豫地衝過來追咬,因此人們常常看到它們在遠處的海麵上兇猛地搶食,有時甚至將擬餌頂出海麵。但是,因為它們長著一張長長的嘴巴,所以在剛剛感知魚訊時不要立即揚竿,此時它們很可能吞鉤不深。我們可以稍等一會兒,很快就會看到擬餌迅速往旁邊移動,或是完全沉入水中不再浮現。這時我們隻要大力揚竿,基本上手到擒來。”


    “你看那長長的嘴巴像不像是一雙長滿了細齒的筷子,所以這種魚又有海神之筷的說法。”


    “海源你說了這麽多,那麽我們怎麽釣才是最合適的呢?”阿爾斯楞著急的問到。


    “好辦,兒子,去給老爸找一段棉繩,找不到問徐伯伯。”一拍小敖的後腦勺,敖海源吩咐到。


    “好嘞!”敖慕之撒腿就往船艙裏跑。


    幾分鍾小敖就迴來了,手裏拿著老長的一段棉繩。


    “老爸你看看這個行不行?”


    “嗯,可以!”


    敖海源把棉繩打散,然後找出來一個浮水波爬,去掉腹鉤,尾部用6號碳線綁了一個類似串鉤兩段鉤,每個鉤子上捆了10cm左右打散的白棉繩。


    “好了,可以試釣了。”


    2.7米波爬竿向著海裏遠遠的打出,等到波爬餌落水以後開始勻速往迴收。


    就在迴收的過程中,借助船上燈光,可以看到群遊的鶴鱵集體調頭向餌撲去。


    “砰砰”兩下,水裏的兩個鉤子就掛上了魚。


    看到有魚咬鉤,敖海源手腕輕抖,迅速揚竿,快速把魚收迴船邊。


    收餌的過程中,兩條鶴鱵幾次想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掉。


    很輕鬆的,這兩條大鶴鱵被敖海源提上了船。


    打開擋線環放出一點線,把竿子支在船舷上,單手抓過魚。


    “棉線加浮水波爬在水中更加飄逸,鶴鱵在咬鉤的時候,即使沒被鉤子鉤住,嘴和牙也會被棉線纏住,再怎麽掙脫也跑不掉。”


    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摘鉤,“抓魚的時候掐腦袋,就是摘鉤時候有點兒費勁。另外摘的時候注意別被咬傷就行了。”


    “行了,方法教給你們了,可以嗨了!”


    學會了的眾人開始各自組裝釣組。


    很快,此起彼伏的中魚聲響滿全船。


    在目標沒有或停口的期間,這種魚還是蠻多的。


    不一會兒,一船人已經釣了大幾十條了個體不小的鶴針,敖慕之這迴接過了老爸的稱號,成為了新的巨物小王子,斬獲最大單尾,超過一米,6斤多7斤不到的一條,圓滾滾的握在手裏猶如一條肉棍!其他人釣的最小的也有個半米左右。


    釣的固然很爽,但是棉線消耗也很大,海水泡棉線,再加上摘鉤時候多少有些損傷,一會兒功夫小敖找出來的棉線就都禍禍完了。


    沒有了棉線的加持,空鉤跑魚的幾率大大增加。


    無數的狂跑之後,眾人也失去了繼續釣下去的興趣。


    看看時間也到了午夜了。


    夜宵時間到!


    “來吧,給你們做一道刺身鶴鱵和烤鶴鱵。”


    劉大廚再度上線。


    雖說鶴鱵不算名貴魚種,甚至在有些場合還屬於下j魚,但其實這東西還是很好吃的。


    先把魚身清洗幹淨,竹藏刀再度出鏡。


    簡單的去除一下表麵的魚鱗,但其實也沒多少。求個心理安慰。


    剖開魚腹,清理幹淨內髒和腹膜。


    幹淨利落的把魚頭斬掉,三片法把魚分成三片,這時候就能看到魚骨了。


    “啊!蠱毒!”一看到鶴針的骨頭是綠色的,王海華這個二貨大叫了起來。


    一把抓住旁邊的敖海源,“師兄,定是程靈素那賊婆娘找上門來了,在這魚內下了碧蠶蠱毒,好為她的心上人胡斐報仇。”


    一群人看傻逼一樣看著王海華。就連敖慕之的眼神看他都開始奇怪。


    “你tm看武俠小說看多了吧,神tm程靈素,還碧蠶蠱毒,一會兒你別吃!再胡說八道給你扔海裏洗澡!”敖海源沒好氣的說到。


    不去搭理這個二貨,目光繼續迴到魚身上。倒不是說這魚真被程靈素下了碧蠶蠱毒,也不是母魚偏離了遊動路線被氣的。


    而是因為魚骨周圍的膠原蛋白當中的膽綠素造成的。


    這種情況在人體中也會出現,人體當中的血紅蛋白在分解後就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當你磕碰之後,傷處出現淤青,就是因為膽綠素的存在。


    海洋生物中擁有藍綠色骨頭的魚也不少,其中有一種不僅骨頭是藍綠色,就連皮、肉和內髒都是藍綠色。


    這種魚就是長蛇齒單線魚(ophiodon elongatus),通常也被叫做蛇鱈。


    在北美西海岸,蛇鱈是非常受歡迎的遊釣魚種,所以大家有機會去並有時間有馬內坐船釣的話,至少有20%的幾率釣到一條從皮到骨頭都是藍色的大魚。


    換了一把細長的小刀,老劉開始了剔骨,一個更考驗刀功的過程。


    把小刺全部剔掉後,又把另外兩大片魚肉反過來,用手把魚皮撕掉。


    做完這一切,兩片完美的魚肉展現在眾人麵前。


    用一個大圓盤把魚肉斜刀片下擺好,“把那個切下來的魚頭給我拿過來”,吩咐一聲,大魚頭被遞了過來。


    魚嘴大張被立在盤邊,再倒一小碟醬油,就可以開吃啦!


    蘸上一口醬油,放進嘴裏,不同於金槍魚和?魚入口即化的口感,鶴針的肉吃起來脆脆的,雖然老劉處理的很幹淨,但是還是會有一股腥味。


    沒睡覺的又都被喊起來了,一條鶴針大家分,一人也就那麽幾片。


    “這魚還是少生吃,會有寄生蟲,剛才我們吃的這條還算幹淨。”扭頭一瞪王海華,“火生的怎麽樣了?你中毒了嗎?剛才就看你吃的多!”


    王海華被罰去點燒烤的爐子,這會兒已經把火生起來了。


    船上用的是一個韓式烤爐,所以不怕碳火飛濺引發火災。


    把另外一條魚依法片好,魚片放在烤盤上,沒一會兒的功夫,這條魚也被大家吃光了。


    吃罷了夜宵,探魚器的顯示器寂靜一片,無論誘魚燈怎麽開,也沒有魚的到來。


    “要不咱們都睡吧,都好好休息,明天早點起來打早口。”看看時間,設定完ais防碰撞係統,瑉哥提議到。


    累了一天,眾人也有此意,簡單刷牙洗臉洗手,眾人躺下沒幾秒鍾,鼾聲響滿整個船艙。


    這一晚,眾人睡得都很香,小敖更是在睡夢中笑出了聲。


    早上四點,敖海源被一陣說話聲吵醒,抬手看了看手表,早上四點半了。


    說話的瑉哥和徐長清。


    “徐哥早!瑉哥早!”起身和二人打著招唿。


    “海源起了,休息的怎麽樣?”徐長清笑著問到。


    “睡的挺好的,晃晃悠悠的,有種搖籃椅的感覺。”


    陸陸續續,其他人也都醒了。


    相互之間打著招唿,輪番洗漱。


    “來吧,咱們早餐吃自熱粥,想吃什麽口味的自己選。”徐長清又抱出來一箱自熱粥。


    一人抱著一個吃完後,眾人把客廳收拾了一下。


    釣魚人最幸運的是跨過山和大海,看過最美的日出,飽覽過落日餘暉,星辰大海。


    今天周邊海域就他們一條船,所以大家也比較放鬆,沒有立刻下竿作釣。


    就在大家站在船邊欣賞日出的時候,伴隨霧氣的竄來竄去,左舷145°起拍子了。


    一群人趕緊抄竿子往海裏打餌。


    “哦no,魚怎麽往那邊兒去了!”陳國鑫看到魚遊走了喊到。


    “沒關係,繼續拋竿,慢慢晃餌,會把魚吸引過來的。”敖海源晃著餌告訴眾人。


    果然,話音剛落,錢富有錢老板中魚了。


    他快把餌拉迴船邊準備拋下一竿了,結果水麵一個炸裂,大魚把他的浮水鉛筆給拉到了海麵下。


    “成了,來口了!”


    瞬間,錢老板的竿子彎成了一張弓,抖動著激動的雙手,把持著竿子控魚收線。


    每一次搖輪都伴隨著滋滋的摩擦聲,魚發力和人的發力同時進行,竿身止不住的顫抖。


    這條魚是離船比較近中的,再收線搏魚的過程中基本貼著水皮兒一路逃竄。


    其餘眾人快速迴收自己的假餌預留出搏魚空間。


    很快魚就再次被拉迴了船邊。


    “十幾斤的小魚,應該是把餌整個吞進去了。”看到了魚頭,錢老板喊到。


    “我準備飛魚了。”餌吞進肚裏,再加上錢老板的竿子比較硬,具備飛魚的條件。


    牽著魚走到後甲板,喊了一嗓子,眾人閃開。


    “起飛!”


    飛魚時一定要讓周圍的人閃開,防止突然爆竿造成的傷害。


    竿尾頂在肚頂上,雙臂一較勁,一條漂亮的魚被請到了船上。


    “牛逼!”


    船上頓時響起了一片的叫好聲。


    老規矩,請上來後開膛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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