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凱在江東所參加的第一次議事,匆匆結束,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不歡而散。但是眾人都隻是無言以對,最後程凱也忘了是誰在虞翻離開之後第一個離去帶動了所有人共同離開。


    盡管說,虞翻說的那些,程凱也挺讚同的。於禁迴到北方之後,肯定不會得到重用,甚至在不久之後曹操死後還被曹丕大加嘲諷,怎麽可能會過得舒服?


    當然了,程凱並不讚同直接殺死於禁,畢竟好歹也是一個名將啊,即使死也要死在戰場之上,怎麽能就這樣隕落在鍘刀之下呢?


    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將於禁留在江東,將他的本事利用起來,至少肯定不會弱於甘寧等人吧?隻是這樣那些江東世家們或許不會同意。


    幽幽一歎,程凱自嘲一笑,管那麽多幹嘛呢?自己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大頭兵,這也不是遊戲,於禁的死活,自己哪裏管得著啊。


    繼而,程凱眉頭一皺,今天的議事,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壓力的來源,還不是那些勢力龐大的世家,而是江東文武的實力。


    又不過幾天的時間,距離靈氣複蘇也還沒有一個月,江東隻要上點年紀的文武,似乎都已經突破四階了。那日,盡管程凱隻是三階初期的修為,但是好歹能夠感受到他們的氣息。


    如今,卻感受不到了!程凱知道這是他們在孫權的大廳內為了表示尊敬的行為。但是,當一個武者感應不到另一武者的氣息之時,就隻有一種可能。


    他們,已經不再是同一個水平線上的武者了!


    程凱不禁攥緊了拳頭。勢力,自己已經弱很多很多了;實力,自己竟然同樣不是他們的對手。真是讓人很不甘心啊。


    不過,程凱倒也沒有妄自菲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天賦無論如何也是比那些人好的。那些人之所以能夠迅速突破,所憑借的不過是之前幾十年的積累罷了。


    這個積累,絕對不會是無限的。而等他們將自己的積累全部都消化之後,那就是自己迎頭趕上的時機了。程凱對於自己的天賦和實力從來沒有過懷疑。


    而對於虞翻的遭遇,怎麽說呢,程凱隻感覺到唏噓,對於其他的,則還是無話可說。


    難道怪孫權嗎?就是程凱被虞翻幾次懟過之後都有些生氣了,更不用說身居高位的孫權了。說實話,孫權能忍這麽幾十年,其實就已經十分不容易了,程凱就已經很佩服了


    而虞翻呢?好吧,你是對的,但是為什麽非要那麽直白地說出來?你口口聲聲忠誠、主臣,那為什麽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主公呢?難道觸怒主公就是一個忠臣應該做的嗎?


    像李世民那樣的君主,並不多。這也是李世民之所以作為唐太宗被上千年後的人還稱為曆史上數一數二的賢君的理由。


    不要說孫權已經忍了這麽久,便是一次都不忍,在程凱看來,也沒什麽大錯的。憑什麽身為君主還要被一個臣子忤逆?


    即便你是正確的,就非要在眾人麵前讓孫權下不來台嗎?這難道是一個臣子應該做的?


    不過程凱倒也並不厭惡虞翻,反正他也就性格使然懟了自己幾次而已。但是每次看到他使勁懟別人懟到下不來台的時候就會感到很舒服,尤其是今天看到孫權憤怒的樣子,程凱更是感到一陣盡興。


    自己在你麵前得規規矩矩的,也沒什麽好說的,但是看到你憤怒到發狂的樣子,就是爽,就是舒服啊!


    程皓不禁有些懷疑,那些一直在稱讚魏征等人的臣子,會不會也是對自己的君主早有怨念?


    ……


    第二天,程凱還是來到城外,送別虞翻。不管怎麽說,虞翻也算是自己來到江東之後的第一個朋友,現在被流放到交州,自己怎麽也得送一下啊。


    虞翻都已經年紀這麽大了,曆史上就是死在交州。如今雖然是靈氣複蘇的時代,但是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結局究竟能不能改變。如果不來送的話,或許昨天的匆匆一瞥就是最後一眼,那該多麽遺憾?


    “虞先生,您這又是何必呢?”程凱看著盡管還是略有些蒼老麵容,但是麵色都已經紅潤起來的虞翻,不禁有些感慨。


    “嗬嗬,”虞翻淡笑,就如同隱居的世外高人一樣,“或許人各有追求吧,這就是我的道,我的執著,我是不會放棄的。”


    “好吧,”程凱無奈,“反正某也沒打算勸說先生放棄,先生既然有所堅持,那某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先生到了交州,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凱可不希望這就是見先生的最後一麵了。”


    “哈哈,世民放心吧。”虞翻笑道:“某雖然是一把老骨頭了,但是現在可是散發了第二春,起碼還能蹦躂個幾十年。倒是你,行事可務必小心,不要弄顯。”


    虞翻雖然有些迂腐,但是卻並不傻,怎麽可能沒有看出孫權對程凱的安排?當下也是頗為關心地叮囑。


    “嗬嗬,”程凱心裏腹誹著虞翻的“第二春”,盡管知道他的意思是有了突破,但仍是忍俊不禁,不過聽到虞翻的後半句話還是歎了口氣,“先生,凱也是沒有辦法。”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道,世民如何做隻要有自己的考量便好,某也不倚老賣老,多加勸說了。”虞翻輕輕捋著胡子,說不出的仙風道骨,驚為天人。


    “好了,世民,船來了,某去了。”虞翻看到遠處的船家遠遠地向自己招手,就連忙向程凱道別。


    “先生,某聽說,江海之中似乎有些東西。”猶豫了片刻,程凱還是對著虞翻勸道、


    虞翻愣了一下,繼而說道:“沒關係的,某也聽說過,不過現在還沒有問題,世民不必擔心。某這把老骨頭,可還沒有活夠呢。”


    “好吧,那凱祝先生,一帆風順。”程凱拱手。


    “多謝世民了。”虞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著程凱拱手道:“世民,此次某去交州,不知多久才能迴來,若是家人有何事,還望世民能夠照拂一二。”


    程凱看了一眼旁邊的虞翻的家小,苦笑道:“先生也太看得起凱了。”


    “翻這雙眼,頗有識人之明,某相信世民未來一定能成為強者的。”虞翻一臉肯定地說道。


    “好吧,”程凱繼續苦笑,“既然承蒙先生看重,那日後若有意外,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哈哈,世民果然爽快。”虞翻哈哈大笑,“世民文采出眾,你我也算得上是往年之交了。今日離別,不知可否送某一首詩?”


    程凱有些愣,認真地看了一眼虞翻,才點頭道:“那好吧,先生且登船。登船之前凱必有詩奉上。”


    “好!”虞翻也是直性子,轉過身就走,“某等著!”


    身後,程凱看著虞翻略有些孤單的身影,終於想到了一首詩,緩緩吟出。


    “千裏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雁南返。”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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