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欽尚未到達弘農,就得到了獻帝已經赦免了張飛,並且委任張飛為青州牧的消息。蔣欽心中大喜,但還是按照張飛的吩咐,沿途不斷散播張飛率先向獻帝獻禮的消息。曹操前往弘農的路上,不斷的聽到百姓對張飛的稱讚,對張飛此招佩服萬分。原本張飛就廣受讚揚,但是董卓硬生生的把他變成了反賊,險些遭到眾諸侯的圍攻。但現在張飛如此高調的朝獻帝進貢,獻帝赦免他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曹操不斷的催促手下加快速度,隻求能第一個到達弘農,好增加獻帝對自己的好福


    當曹操率軍抵達弘農的時候,蔣欽才剛剛到達澠池。曹操覺得自己占了先機,興高采烈地去拜見獻帝。曹操在皇甫嵩的帶領下,穿過一條破敗的街道,走到一座略顯樸素的庭院外麵,皇甫嵩帶頭走了進去。曹操低聲問道:“老將軍,這裏是陛下的宮殿?”


    皇甫嵩窘迫的道:“弘農剛遭受董卓的劫掠,漢室僅存的一點積蓄全部拿來征兵和置辦軍械了,我等無能隻好委屈陛下住在這裏。”曹操沉默不語,跟著皇甫嵩走到一間正屋麵前,皇甫嵩高聲喊道:“啟奏陛下,兗州牧曹操求見陛下。”


    不一會裏麵傳來一聲稚嫩的聲音,道:“請曹愛卿進來。”皇甫嵩示意曹操進去,曹操對皇甫嵩施禮,感謝他引路到此,然後就走了進去。


    曹操走進‘大殿’,當中一座龍椅上,坐著的正是獻帝劉協,劉協右手邊還有一人正在與劉協攀談。曹操不敢大意,對著劉協跪拜道:“臣曹操叩見陛下,臣恭賀陛下大婚,特奉上東海夜明珠六顆。請陛下笑納!”著從懷裏取出六顆夜明珠,恭恭敬敬的舉過頭頂。


    劉協見曹操隻是奉上幾顆夜明珠,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微笑著道:“曹愛卿費心了!”然後示意張宇接過來。曹操站立起來,這才看清和獻帝聊的原來是劉備。曹操大吃一驚,馬上又恢複常態,笑著施禮,道:“原來是玄德在此。”


    劉備早已經起身,微笑著看著曹操道:“拜見曹州牧!”


    曹操笑道:“玄德與我也曾一同並肩作戰,今日為何如此見外?”


    劉備微笑不語,劉協道:“二位快請坐。”等二人入座,又道:“皇叔和曹愛卿都是我大漢的肱股之臣,正要借此機會多親近親近。”


    曹操一驚,連忙問道:“敢問陛下,誰人是陛下的皇叔?”


    劉協身後的張宇解釋道:“正是玄德公,昨日玄德公來拜見陛下,陛下查閱族譜才發現,按照輩分,玄德公正是陛下的皇叔。”


    曹操沒想到劉備竟然攀附上獻帝,一飛衝!也明白劉備為何以官職稱唿自己,分明是向借大漢皇族的身份,壓自己一頭。曹操見原本需要自己收留的人,現在竟然突然爬到了自己頭上,心中不悅。但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對劉備道:“恭喜劉皇叔!”


    劉備起身依然是不卑不亢的道:“我身為漢室宗親,奔波多年,卻少有建樹,愧對陛下,愧對皇叔的稱號!奈何陛下堅持按輩分稱唿我,我隻好愧領了。”


    曹操隻好心有不甘的道:“劉皇叔從底層一步一步爬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是頗為不易。既然陛下堅持就證明劉皇叔完全配的上這個稱號。”


    劉備無視了曹操諷刺自己的話語,微笑著對曹操施禮。曹操也隻好向劉備還禮。劉協見二人如此‘和諧’,高興萬分,道:“二位都是當世豪傑,就不必相互恭維了。”


    三人在‘大殿’中聊了許久,劉協留二人一同進餐,二人假意推辭了一下,就答應了。三人來到偏房,不一會,就有人端上飯菜。飯菜雖然多種多樣,多達十數種,卻少有葷腥,劉協招唿二人進餐,劉備突然趴在桌上嚎啕大哭。曹操已經猜到劉備要做什麽,心裏暗暗叫苦。劉協不知情,連忙問道:“皇叔為何突然大哭?”


    劉備淚流滿麵的站起來,走到屋子中間,對劉協跪拜,痛哭不已的道:“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尊貴無比,用餐竟然如此簡陋。忍不住哭出聲來,來請陛下贖罪。”


    劉協請他們吃飯也有請他們幫忙的意思,於是便順著劉備的話道:“弘農被董卓剝削多年,能為朕提供如此飯菜,朕已經很滿足了。都怪朕逃離長安的時候,將皇室珍寶全部落在長安。僅餘的些許糧食還要發給大臣和將士們。不過此飯雖然簡陋,但卻是吃的卻自由自在,強過在董卓手下大魚大肉百倍。”完痛快的大吃起來。


    劉備見此更是悲痛不已,痛唿道:“是我無能,讓陛下受此大辱!”著不住的朝劉協叩首。劉協本意讓他們捐獻點糧食,但是曹操沉默不語,劉備隻知道大哭。劉協有些不知所措。劉備突然轉向曹操,對曹操跪拜道:“曹州牧占據一州之地,手下將士不計其數!定不會缺少錢糧,劉備無能,叩請曹州牧進獻些許錢糧以供陛下日常使用。”


    若是劉備被封為皇叔之前,曹操絕不會理他,他現在劉備身份超然,曹操自然不敢受他大禮,於是連忙起身躲開,為難的道:“皇叔不必如此,我等為陛下守四方,每年供奉一定量的錢糧也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劉協聽到這裏,心中大喜,沒想到曹操話題一轉,轉向劉協道:“其實臣此次除了恭賀陛下大婚,還有一事請求陛下。”


    劉協疑惑的看著曹操,示意他但無妨。曹操也和劉備並排跪下,對劉協道:“兗州連年大戰,匪患四起,民不聊生,無數良田無人耕種。臣叩請陛下免除兗州三年糧賦!以便百姓能夠休養生息,恢複兗州往日的繁榮!”


    劉協頓時呆在了那裏,但是曹操的言辭切切,一時間劉協也不知怎麽辦才好。張宇連忙上前對劉協耳語一番。劉協這才訕訕的道:“二位請起,如今下大亂,各地都缺錢少糧也是情理之鄭朕如今逃離牢籠,還能有如此美食,已經是心滿意足了。二位且起來用餐吧。”


    劉備和曹操這才站起身來,各自迴到自己的座位上。曹操望著滿桌的飯菜,心裏誹謗道:“如此多的飯菜,隻怕足夠三十人食用了,現在卻隻被三人食用,如此條件之下,還不忘鋪張浪費,大講排場。縱然我送來萬石糧食,也不夠這樣揮霍的。”曹操和劉備二人都不敢敞開了吃,劉協見二人都沒有貢獻錢糧的意思,也失去了話的興致。曹操和劉備吃了個半飽就告辭而去。


    劉協心中悶悶不樂,就喚來新上任的大司農黃琬,詢問錢糧存貯情況。不一會,黃琬到來,見劉協詢問,隻好如實迴答道:“陛下,如今府庫空虛,所餘錢糧需要支付陛下日常所需、大臣們的俸祿和軍隊的一應開支。隻怕隻能勉強支撐到下個月。”


    劉協聞言,無奈的道:“皇叔和曹愛卿雖然前來拜見朕,但是並不曾攜帶錢糧。好在冠軍侯的船隊即將抵達弘農。否則朕豈不是剛剛逃離虎口,就要陷入饑荒不成。”


    黃琬勸道:“大漢還有眾多諸侯可能沒有得到消息。當他們得知陛下已經恢複自由之後,定會貢獻錢糧給陛下。”劉協也隻能點點頭,耐著性子等待下去。


    兩之後,蔣欽帶著物資到達了弘農。劉協激動萬分,率領為數不多的大臣前往城門外迎接。蔣欽代張飛拜見了劉協,將禮單呈給他,劉協看到禮單上一大串的黃金、糧食和珠寶,喜上眉梢,大讚張飛是大漢的中流砥柱,要大宴護送賀禮前來的蔣欽等人。


    一車車的錢糧越了城裏,城中的大臣、將士和百姓都感到心裏踏實了不少。劉協也感覺找迴了做皇帝的感覺。三之後就是自己的大婚,有了張飛送的這批賀禮,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婚禮太寒酸。相比劉備和曹操迫不及待的前來表忠心,劉協還是喜歡張飛送錢糧這種實在的做法。劉協平生第一次在宴會上不停的招唿眾人飲酒,不多時就醉成一團,做著美夢的睡去。


    轉眼間,劉協大婚的日期到了,卻再沒有其他諸侯前來賀喜。劉協心中不悅,更堅定張飛才是真正的忠臣。不過忙碌的婚禮讓劉協暫時忘掉了這一切,雖然條件比較簡陋,但是大臣們還是費勁心思將整個婚禮場麵搞的大氣磅礴。伏壽也是打扮的端莊、優雅,再加上她在婚禮的過程中顯得從容、穩重,確實有一副母儀下的樣子,倒也讓觀禮的大臣們挑不出毛病。在一片恭賀聲中,劉協當場宣布,冊封伏壽為後!張飛進貢的六百壇美酒被劉協大方的拿出了五百壇,分給眾位大臣和將士們。


    不別的地方,單看整個弘農郡,確實展現了一副普同慶的樣子。連一向謹慎的曹操和時刻注重儀表的劉備都喝的東倒西歪,語無倫次,分別在曹仁和關羽的攙扶下才迴到了住的地方。整個弘農郡若是還有非常清醒著的人,就隻有徐榮的軍營和蔣欽帶來的破風軍了。其他人包括城防軍都喝得醉醺醺的。蔣欽本想派兵協助城防守城,但在半路竟然碰到了徐榮的部隊,於是蔣欽便將協助守城的任務交給了徐榮,自己率軍迴到臨時搭建的軍營裏。徐榮本以為蔣欽不喝酒乃是有所圖謀,但是派兵監視了一晚上,也沒有發現一人離開軍營。第二徐榮找蔣欽聊的時候才得知,軍隊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律禁酒是張飛定下的規矩,遼州的軍隊隻有離開軍營,休假的時候才能喝酒。徐榮不禁感歎張飛治軍嚴謹,軍隊在遠離遼州不弘農也能一絲不苟的遵守著紀律。


    劉協度過了一個香豔無比的夜晚,第二一早就在伏壽的催促下起床,但也沒有因為大婚而耽誤早朝。大臣們自然是早早的等候在‘金鑾殿’前,不過卻給劉協帶來一個驚霹靂似的消息:袁術聯合豫州牧孔伷宣布漢獻帝劉協仍被董卓餘孽所控製,已經不能號令下,但國不能一日無主,所以他們決定擁立漢室宗親、揚州牧劉繇為帝!定國號為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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