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現在爸不中用了,這腿想要康複還得個一年半載,我們家的存款你們也是知道的。


    原本打算今年多掙點錢,掙出來你們倆上大學的學費,如今這個情況,誒……”


    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祁怨抬頭看著麵露愁容的男人,快速的接收完記憶,學著原主的樣子,低著頭一言不發。


    “爸,我是大哥,這書就讓小弟去讀吧。”祁壽的聲音帶著哽咽,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但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祁怨,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反應。


    祁怨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似是沒有聽見祁壽這話一般。


    “爸不偏心,你們兩個抽簽,誰抽中了,誰去讀。”祁父看了眼祁怨,又老懷安慰的看了一眼祁壽,怕是心裏又在對這個大兒子產生愧疚了。


    “爸,您歇著,我去。”祁壽自告奮勇,收了他那副舍己為人的神通,準備抽簽的紙條去了。


    一分鍾後,祁壽帶著兩個紙團迴來,將紙團放在了桌子上,對著祁父道:“爸,兩個紙條,一個寫著上,一個寫的不上。”迴來時,祁壽再也沒提讓祁怨去上學的事。


    “行了,你們哥倆商量誰先抽簽。”祁父狠狠歎了一口氣,要不是點背斷了腿,這兩個孩子都能上學的。


    “我是大哥,小弟你先抽吧。”又是這副作態,他自己不覺得惡心,祁怨都沒眼看了。


    快速的隨便拿起一個紙條,祁怨沒有打開,而是一眨不眨的看著祁壽,那眼神明明白白是在說‘你怎麽不抽呢?’


    祁壽反應也快,當即就要打開祁怨手中的字條,祁怨不肯,眼瞅著祁父額角青筋直跳,眉頭也皺在了一起,祁怨這才攤開手,露出了手心中的字條。


    “不上,誒,小弟啊,大哥以後上了大學,一定念你的好……”祁壽正在哇了哇了自我感動中,卻沒發現祁怨眼疾手快的打開了另一張紙條,上麵一樣寫著‘不上’兩個大字。


    字條攤開在一家四口的麵前,祁壽虛偽的話戛然而止。


    “爸,我,我……”祁壽我了半天,憋得臉通紅,最終也沒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祁父祁母看了眼祁壽,隻是歎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麽。祁母起身拍了拍祁父,指了指不遠處,祁父看明白祁母的意思,點了點頭。


    祁壽還在想措詞時,祁母拿著兩根筷子走到了祁怨兄弟倆的跟前。


    “啊,啊,啊!”祁母伸手指了指手中的筷子,又指了指書包,示意兄弟倆快抽,別影響了上學。


    這次祁壽沒有謙讓,紅著一張臉搶先一步,抽走了祁母手中的一根筷子,隻見筷子上空空如也,祁壽頓時眼神幽怨的看向祁母。


    都不用想,就知道這個狗屁祁壽在想什麽,不就是以為祁母和他一樣?


    祁怨在祁壽開口前一秒,抽走了筷子,看著筷子上清清楚楚的紅色,祁壽抿了抿唇,強顏歡笑對著祁怨道了聲恭喜。


    眼瞅祁壽都要擠出眼淚來了,祁怨趕緊在眼淚出來之前,拿起書包對著祁父祁母道:“爸媽,我先去上學去了。”


    “去吧。”祁父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祁壽,以往怎麽不知道這孩子心眼子這麽多呢?剛剛他那模樣是想要道德綁架祁怨吧?


    祁父和祁母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走在上學的路上,祁怨開始複盤原主的記憶。


    祁父祁母結婚後,開了一家小的廢品收購站,一天夜裏,兩人突然聽到嬰兒的哭聲,剛發現有孕的祁母不忍看到這一幕,經過商議後,將男嬰留了下來,給他起名為祁壽。


    八個月後,祁怨出生,夫妻倆很是高興。


    那時候夫妻倆都有體麵的工作,祁母也不是個啞巴。


    後來喝了一杯家裏的水,祁母突然聲音沙啞,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至於那杯水,被祁壽說是原主搞得鬼,可在原主久遠的記憶中那杯水明明是大哥帶迴來的,隻是原主小,並沒有想起來罷了。


    啞了的祁母再也不能給學生們上課,最後隻能離職。總在家待著也不是一迴事,祁母學著那些小攤販幹起了移動攤販的生意。


    不久後,祁父遇到下崗潮,無奈下崗,為了養活兩個半大小子,祁父去了工地搬磚,一幹就是五年,這正好是第六個年頭。


    這一年也是祁家不順的一年,先是祁母的小車被偷,緊接著祁父的腿被工地上的鋼筋砸斷,一下子兩個掙錢的人全都沒了經濟來源,不得已之下,這才讓兩個孩子抽簽決定上學。


    前世,原主被祁壽的茶言茶語說的一臉感動,最後主動放棄了上大學的機會,並且成為了祁壽的移動銀行。


    先是供祁壽上了大學,又考了研究生,最後還將人送出國進修。


    祁壽這一走,就再也沒有迴來。


    祁怨打不通祁壽的電話,隻能等著祁壽主動打電話迴來,祁壽的電話沒等到,倒是等來了一堆催債的電話。


    從那些追債人口中,祁怨得知自己和父母都被抵押了身份進行了貸款,共計一百五十萬,若是還的話,得三百萬不止。


    原以為終於供出來個大學生,以後家裏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卻沒曾想這個大學生反咬了自家一口。


    祁父祁母後悔不已,這時候,原主才知道祁壽竟然不是親生的。


    最終,一家三口被債務壓死,祁壽再也沒有露過麵,還成為了切切實實的賣國賊。


    上了一天的課,祁怨也知道了原主的學習成績,就看他這常年年級第一的成績,是怎麽想不開主動放棄了上學的機會?


    走在路上,祁怨還是理解不了原主的腦迴路。


    直到幾個小混混站到了祁怨的麵前,一人手中拿著一個鐵管子,輕輕在手中敲打著。


    “你就是祁怨?給我打!”祁怨的腦中閃過一張張熟悉的人臉,怪不得原主不願意上學了呢,這些人天天堵在放學路上,原主打也打不過,願意上學才怪了。


    祁怨眼神一冷,這下新仇舊恨一起算。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呢,祁怨的身形迅速一閃,飛起一腳踢在了黃毛拿著鋼管的手腕上,隻聽“咣當”一聲,鋼管掉落在地。黃毛痛的哇哇大叫,另外幾個小混混見狀,揮舞著手中的管製刀具衝了上來。


    祁怨不慌不忙,側身躲過左邊混混的鋼管,順勢抓住他的手臂,一個過肩摔,將其重重的摔在地上。右邊的混混趁機揮起手中的鋼管,祁怨一手抓住了鋼管,用力一扯,混混手中的鋼管成了祁怨的趁手武器。


    “別,別打我。”混混可知道這些東西可不是空心的,打一下得疼得要死,趕緊蹲下抱頭求饒。


    躺了兩個,求饒兩個,祁怨站在胡同口,像個惡霸一樣。


    “第一次不願意和你們計較,你們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不知道老子多能打?你們不知道,我哥祁壽還能不知道?怎麽?我哥和你們有仇?這才讓你們來找打的?”


    祁怨的話聽的小混混們咬牙切齒的,心中暗恨上了祁壽的當,等他們挺過這一劫的,他們一定要祁壽好看!


    小混混們挨個跪了一排,手機全都在祁怨手上,正對著他們進行拍攝。


    “爸爸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


    “爸爸我錯了……”


    一個接一個的錄視頻,順手群發一個遍,也不忘了各種社交軟件上發條朋友圈,確保這幾個小混混社死,以後不敢再出來嘚瑟。


    “行了,滾吧!”祁怨一擺手,小混混點頭哈腰的倒退著離開,一到胡同口,撒丫子開跑。


    祁怨迴家時,果然沒有看到祁壽,見祁父正努力的做著手工,祁怨上前也幫忙做了起來。


    “今早你哥……”別說什麽親生不親生,畢竟養了十多年,在祁父眼中,都是他的孩子,怕祁怨多想,祁父還是幫著祁壽找起了借口。


    “嗯,我知道。”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和父母說的太清楚,祁怨早就想好了祁壽的去處,因此也隻是點頭應和著祁父的話,並不多言。


    當晚祁壽迴來時,鼻青臉腫,看向祁怨的眼中充滿了怨毒。


    “你這是什麽眼神?你這是在怨恨你弟能上學!”祁怨躲在了祁父的身後,正好祁父抬頭,清楚看到祁壽眼中還沒有消散的怨毒之意。


    話到這裏,祁壽也跟著來了火氣,本來就是,祁怨要是像前世一樣主動放棄上學的機會不好嗎?到時候……


    到時候什麽來著?


    祁怨放學前,祁壽找個時間出去,就是去找那些混混去了,結果沒想到,祁怨什麽事都沒有,反倒是等著的他挨了一頓毒打。


    也不知道誰下了死手,一棍子敲在了祁壽的頭上,祁壽應聲倒地,再醒來時已經是前世帶著國家機密轉入他國國籍的祁壽了。


    一大段陌生的記憶湧入腦海,祁壽接收完全部的記憶,前一秒還是高高在上的科研人士,下一秒渾身疼痛的蜷縮在垃圾場內,這讓祁壽如何能受得了?


    找不到小混混,也打不過他們的祁壽便把所有火氣對準了祁怨,卻沒想到在祁父麵前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對!就因為他是你們親生的,我不是!你們就沆瀣一氣,把能上學的機會給了他,你們就是偏心!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麽要收養我!讓有錢的人家收養我不好嗎!”祁壽完全忘記了,前世上學的機會是自己的,說出這些喪良心的話,良心一點都不痛。


    “你,你都知道了……”祁父震驚的看向祁壽,又看向祁怨,隻見祁怨也是一臉的震驚,那麽這個埋藏已久的秘密究竟是誰說的?


    “我從小就知道……”祁壽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麽,趕緊閉上了嘴,恨恨的看了祁怨一眼,頭也不迴的跑出了家門,出門前還撞倒了端菜進來的祁母。


    “啊?啊!啊!”祁母倒在地上,一盤菜撒了滿身,但還是滿眼擔心的看著祁壽離開的方向。


    祁怨的眼神一凜,正要跑去買彩票的祁壽腦子一空,前世各種機密資料以及學過的知識統統消失不見,就像是被人憑空移走了一樣,倒是彩票的號碼,記得清清楚楚。


    就在同一時間,國安局那一排排緊密排列、閃爍著冷光的電腦屏幕上,突然彈出一個提示框,顯示有新郵件到達。工作人員迅速點擊鼠標打開這封神秘的郵件。當他們看清郵件裏的內容時,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裏麵詳細地記載著未來十年科技發展的主要方向和核心內容,以及與之相關的海量精確數據!


    這份資料仿佛是來自未來的使者傳遞給當下世界的重要信息,它所包含的內容涵蓋了從人工智能到量子計算,從生物基因工程到太空探索等各個前沿領域的突破性進展。每一項技術的描述都是如此詳盡,以至於讓人感覺仿佛能夠親眼目睹這些科技創新正在眼前展開。


    消息很快傳到了國家高層那裏,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政府領導們緊急召集專家學者進行研討分析,試圖解讀這份郵件背後隱藏的深意。究竟是誰發送了這樣一份具有前瞻性的文件?它又將如何影響國家的戰略決策和未來走向呢?整個國家都陷入了對未知的深深思索之中……


    但誰都沒有找到發送文件之人。


    剛剛祁壽敢那麽說,也是因為早已留了退路,卻不曾想,彩票這種東西,就算是你把每一期都背了下來重生迴去買也是沒用的,更何況祁壽還是幾十注幾十注的買,更不可能中獎了。


    祁壽用身上所有的錢孤注一擲,等到了九點多,看著一個球接一個球的出來,卻一個號碼都對不上時,祁壽在大街上崩潰大喊。


    “大哥,就是他。”


    祁壽猛然迴頭,看著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人,以為是小混混氣不過又來打他,嚇得頓時縮成了一團,腦袋也埋在了膝蓋裏。


    “帶走。”為首的男子挑起祁壽的下巴,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確定是同一個人後,手一揮,直接把人塞上了車。


    祁父找了祁壽許久,也沒有找到人,最後隻收到了一個短信,是祁壽的號碼,說他要去找他的親生父母去了,讓祁父祁母忘了他,不要拖累他。


    祁父祁母傷心好一陣子,直到祁怨成了本市理科狀元,這才展露笑顏。


    考上大學後,祁怨也沒有選擇勤工儉學,反而是到處參加比賽,活躍在眾人的麵前,各種獎金拿到手軟,祁父祁母也得到了良好的治療和照顧,祁母竟也能開口說上一兩個詞語,雖然聲音像是被砂紙劃過喉嚨一般,但這樣已經讓祁母十分開心了。


    一畢業就進了研究所的祁怨看著熟悉的資料和數據,跟著埋頭苦幹。


    -番


    櫻花國的某條紅色街道,祁壽打著領結,茫然無措的看著玻璃外人來人往的路人。


    那個人不是說自己的父母是櫻花國黑道的老大麽?為什麽自己成了牛郎街上的牛郎?


    “八嘎呀路,笑!不然打死你!”


    祁壽下意識的堆起了笑臉,對著玻璃外的世界綻放笑顏。


    因為沒有身份證明,祁壽在牛郎街幹到四十多歲,直到沒人點他,才被總公關給丟了出去。


    身無分文的祁壽在櫻花國的大街上晃悠,在經過一個路人時,聽到她手機中傳來熟悉的名字。


    “我國科學院院士祁怨成功攻克了……”聽到祁怨破解了前世他們研究了幾十年都沒有破解的難題後,祁壽瘋了般想要去搶路人的手機,被路人嫌棄的躲開。


    祁壽想說中文,但是怎麽也想不起來,最後嘰裏呱啦一大頓,被路人拍攝下來發到了網上,標題正是‘櫻花國街頭偶遇小日瘋子……’由於好奇心驅使,不少看到這個視頻的網友開始尋找祁壽變成這樣的真相。


    結果越扒越深,更有人為了熱度,專門跑到櫻花國去跟蹤拍攝祁壽,所有人都不上前,更是用戲謔和看髒東西的眼神看祁壽,長時間暴露在攝像頭下,祁壽沒了經濟來源,躲避著攝像頭,最後與野狗搶食,不幸感染狂犬病。


    從最初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肌肉痙攣開始,到後來逐漸失去對自己行為的控製,瘋狂地撕咬周圍的一切物體,再到最後口吐白沫、陷入昏迷直至死亡。這整個過程都無一遺漏地被拍攝了下來,成為了一份珍貴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資料。


    這份資料對於日後狂犬病的研究無疑具有極其重要的價值,它讓科研人員能夠更加直觀地了解這種疾病的發病症狀和病情發展進程,從而有可能找到更有效的治療方法和預防措施,拯救更多無辜的生命免受狂犬病的折磨。


    這也算是祁壽為人類社會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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