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離恨恨的瞪了秋十初一眼便咬舌自盡了,其他修士哭的哭鬧的鬧,亂聲一片,江理理祭出佩劍,佩劍遊走一遭那些人便都死在了她劍下。


    見此狀況,秋十初道:“你不是說要活的嗎,怎麽都殺了?”


    江理理拿出繡帕擦去佩劍上的血,道:“他們太聒噪了,聽了鬧心。”


    秋十初道:“那就拖下去吧,下次再給你找幾個活人。”


    然而此時院子外的蘇苑臉色蒼白至極,盯著裏麵的秋十初和江理理,很想衝過去問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她卻沒有直接衝過去,因為她還沒有問到謝涼安在哪。


    接了北辰的信蘇苑就來修真界了,到了長安城以後聽了許多閑言碎語,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她相信謝涼安不是這樣的人,蘇苑本想直接去澗水台,但她在澗水台門口看到秋十初隻身一人出來。


    以為是謝涼安不在秋家仙府之內,而是居住在城外,便跟了過來。卻不想看到了這一幕幕,蘇苑緊緊捏著劍柄,秋十初是這幅模樣謝涼安定不知道。


    一定要找到謝涼安,然後告訴他秋十初的真麵目,讓他看清秋十初是個怎樣十惡不赦的人。


    蘇苑最終沒有衝上去抓住秋十初,隻是藏在房子身後,等到秋十初初了那院子,江理理也轉身出去了,可她還沒走遠就被蘇苑抓住了。


    蘇苑封住了江理理的修為靈力,江理理動彈不得。蘇苑道:“別喊,你若喊我便殺了你。”


    江理理認得蘇苑,她曾見過兩次。但都是遠遠看著,蘇苑兩次都是來和謝涼安一起露夜,秋十初曾在澗水台招待過蘇苑,所以江理理認得她。


    江理理道:“蘇姑娘要做什麽?”


    蘇苑道:“你和秋十初做的這些勾當涼安知道嗎?”


    江理理迴道:“謝公子並不知。”


    蘇苑鬆了口氣,這等罔顧人倫的事情,若是謝涼安知道還放縱秋十初,那謝涼安就是犯了天界的大忌。若是謝涼安與秋十初同流合汙,那謝涼安飛升之時的天雷便會變為三十六道。


    蘇苑道:“你可知道涼安住在哪裏?”


    江理理道:“我並不知道,但跟著秋宗主就能找到。”


    蘇苑架著江理理的脖子,道:“那就跟上。”


    蘇苑押著江理理偷偷跟著秋十初,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所以並沒有出聲。


    秋十初沒有迴澗水台而是去了城外湖邊的一處院子,蘇苑和江理理躲在一棵樹下看著,刹那間,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院子裏麵走了出來。


    出來那人正是謝涼安,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謝涼安溫柔的笑了笑。蘇苑臉色青白交錯。果然如傳聞一樣,謝涼安同他這個結拜義弟不清不楚的。


    秋十初和謝涼安進了那個院子,走到架在湖中的涼亭上,謝涼安給秋十初倒了茶,道:“今日怎麽過來了?你府中的事情不忙?”


    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刻,蘇苑的手不停的顫抖。


    秋十初伸手去接茶卻沒有直接接過茶,而是碰了碰謝涼安的手,謝涼安驚了一驚抽迴自己的手,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喜歡與秋十初過多親密接觸。


    季薑奇怪的心道:“不是說謝涼安和秋十初互相愛慕嗎,怎麽看起來好像不是這麽一迴事?”


    難道和傳聞不一樣?可秋十初看謝涼安的眼神明明不一樣,那眼裏全是愛意。但謝涼安卻好像沒有那個意思。


    秋十初尷尬的喝了茶,才道:“大哥的茶藝又增進了不少。”


    謝涼安道:“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也隻能學些茶藝打發打發時間。哪裏是我茶藝增進了,隻是你許久不來,所以才覺得我這茶藝進步了。”


    秋十初道:“我這些日子真是太忙了,唉……”


    靜默片刻,秋十初才臉帶歉意的道:“大哥,對不起…我…若不是我和阿韻…也不會讓你背上這樣的罵名…對不起…”


    謝涼安見秋十初這般為難,他有些無奈的道:“無事,就一些閑言碎語讓他們說去,等阿初你與夫人和離之後這些謠言便會自己消散的。”


    秋十初道:“大哥…對不起…阿韻她…現如今還不願意與我和離?”


    謝涼安問道:“為何?”


    秋十初有些略顯為難的道:“因為理理的事情…我…”


    季薑心道:“什麽意思?這…怎麽跟江理理說的不一樣。”


    當時謝涼安發現了江理理就是楚懷和秋十初大吵了一架,秋十初為了在謝涼安麵前洗白自己,就說是他家夫人留的江理理,他一點也不知情。


    至於他和謝涼安,兩人之間確實沒有什麽。之所以會有流言蜚語,都是秋十初自己傳出來的。秋十初的確對謝涼安有那種意思,但謝涼安自己沒有。


    謝涼安之所以允許秋十初這麽說,是因為秋十初告訴謝涼安他和他夫人感情不和,兩人之間是因為家族聯姻才在一起的。


    夫人手裏勢力雖然強大但到底對他沒有做出什麽,秋十初知道夫人不喜歡自己,但他不能一紙休書修了夫人,對女子名節不好。


    所以秋十初就想出了這麽個辦法。秋十初告訴謝涼安隻要傳他好男風夫人就會忍受不了提出和離,這樣就不會辱沒了夫人的名聲,謝涼安便答應了。


    可秋十初對謝涼安不單單是想要他幫個忙這麽簡單。蘇苑看著不覺想笑,她該說謝涼安善良好呢,還是說謝涼安蠢一點好。


    季薑也覺得謝涼安蠢,這樣的事情他居然都信。


    謝涼安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秋十初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她是我夫人,做什麽秋家都脫不了幹係。與其讓她一個女子千夫所指,不如讓我來承擔這樣的罵名,我是在罵聲之中長大的,我沒關係。”


    說得好生大義凜然,季薑不禁心疼秋十初的夫人,竟然攤上這麽個丈夫,相看兩相厭也就罷了還要替他背黑鍋。


    謝涼安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秋十初道:“我也不知道,午間時候阿韻才摔傷了身子,我這個時候若是同她和離便是不仁不義。”


    謝涼安剛要開口說些什麽秋十初腰間的鈴鐺便響了起來,那是秋家特有的鈴鐺,用來傳信的。


    見秋十初神色凝重,謝涼安道:“有急事你就先迴去吧。”


    蘇苑問道:“涼安在這裏住了多久?那些流言蜚語傳了多久?”


    蘇苑語氣凝重,江理明白非同小可,迴答道:“謝公子在這裏住了快半年了。”


    蘇苑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涼安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江理理道:“不知道。”


    蘇苑道:“那為什麽沒有人告訴他?”


    江理理道:“不是沒有,而是不敢。秋宗主處事的方式你也看到了,誰還敢告訴謝公子?而且就算說了,謝公子也不一定相信,因為秋宗主是他的義弟。”


    蘇苑道:“那秋十初每次來這裏都做些什麽?”


    江理理道:“不知道,應該是互相切磋,又或者向剛剛那樣聊天。”


    蘇苑眉峰一凜,她覺得秋十初把謝涼安留在這裏,不止想要求謝涼安幫忙那麽簡單。秋十初看謝涼安的眼神,那簡直就是含情脈脈。


    蘇苑哼道:“聊天?他會隻是聊天那麽簡單?”


    江理理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秋宗主做什麽也不是我該問的。”


    眼看秋十初就要走了,蘇苑解開江理的穴道,對江理理道:“我不殺你,但你要去涼安麵前揭穿秋十初的真麵目。除了揭穿秋十初的真麵目,不要告訴那位道長多餘的事。”


    說罷,蘇苑沉著臉朝秋十初離去的方向追去。江理理站在原地:“你怎麽知道我不會亂說?”


    蘇苑修為高深,她很快就追上了秋十初,蘇苑擋在秋十初麵前冷冷的道:“秋十初。”


    看到蘇苑的時候秋十初倏地一愣。蘇苑這個時候出現,莫不是知道了什麽。又或者她是來帶謝涼安迴去的,謝涼安是天界的人,若是迴去了下次再來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秋十初故作驚訝道:“蘇姑娘?你不是去了凡間嗎?怎麽突然來了長安。你是來找我大哥的吧,我大哥他…”


    秋十初還未說完,蘇苑就打斷了他,道:“秋十初,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是謝涼安,你不必在我麵前壯裝模作樣的。”


    秋十初笑容凝了凝,又扯出一個笑容來,秋十初道:“蘇姑娘在說什麽十初不明白。”


    蘇苑冷笑道:“不知道?煉化鬼魅豢養鬼魅都是你指使江理理做的吧?那些關於你與涼安之間有不清不楚的謠言也是你派人散播的吧。”


    秋十初倏地一愣,這些蘇苑怎麽會知道。


    蘇苑道:“你大可不承認等我擒住了你,把你抓到涼安麵前掀開你的真麵目,看你該怎麽狡辯。”


    說罷蘇苑挺劍刺來,秋十初刷的拔出夙月,擋了蘇苑一擊,後退數步。秋十初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便不能讓你去大哥麵前胡說八道了。”


    蘇苑挾著一股狂怒,招招逼命,低喝道:“你將他留在長安到底是想幹什麽?你散播那些傳言又是想幹什麽?!”


    秋十初笑道:“蘇姑娘你冰雪聰明,怎麽會猜不到我想要做什麽。”


    蘇苑怒喝道:“你這個渣子,憑你也想染指謝涼安那樣的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蘇苑的劍芒擦肩而過,秋十初劃出一道傷口,他也不驚,隻是看了一眼肩膀,笑道:“蘇姑娘為何這般惱怒?說到底我對大哥的心思到底如何又幹旁人什麽事?”


    這兩人一個天界快要飛升成仙,一個是修真界一方宗主。但蘇苑的劍法明顯比秋十初要精湛得多,蘇苑道:“我隻是來帶他迴去,修真界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你做了什麽我可以告訴他。若你及時收手我便放過你。”


    秋十初麵不改色的道:“你若真不想管就應該消失,而不是在這個時候出現。”


    蘇苑冷冷地道:“你若肯讓他跟我迴天界我便不插手。”


    蘇苑猛的一刺過去,秋十初閃身躲開,道:“讓他跟你迴天界?蘇苑姑娘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對他的心思嗎?你覺得我會放他跟你走嗎?”


    當然不會,秋十初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不嫌棄自己,對自己盡心盡力的人。他怎麽肯輕易放謝涼安迴去。


    蘇苑道:“你就不怕你做的那些事情會被他知道嗎?你就不怕我告訴他嗎?”


    秋十初笑道:“所以我不打算讓你見到他。”


    不打算讓自己見到謝涼安,這是要殺人滅口?這秋十初真的是什麽都做的出來,蘇苑從手到劍都在發抖。蘇苑道:“我並非修真界的人,你可知殺我是怎樣的後果?”


    秋十初道:“蘇姑娘,我說的是不讓你見我大哥,又不是要殺了你。你即將修煉成仙,誅仙,我可沒那個本事。”


    蘇苑道:“我本想留你一命,可是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接著他一劍又快又狠,秋十初堪堪避過,還是被刺穿了肩胛,秋十初吃痛的悶哼一聲。秋十初笑道:“蘇姑娘,你說我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難道你就沒有嗎?你對我大哥真的隻是普通的朋友之情嗎?真的隻是知己之情嗎?”


    聞言,蘇苑麵色和動作都一僵。她的確喜歡謝涼安,所以她知道了秋十初對謝涼安的心思她才會那麽生氣。


    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害怕,她害怕謝涼安也喜歡秋十初。謝涼安對秋十初此對她親切得多,所以她才這麽害怕。


    秋十初又道:“蘇姑娘你又有什麽資格和用什麽立場來譴責我?你說我大哥不知道我的真麵目,可是你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不是很早就知道楚懷就是江理理了嗎,你為什麽沒告訴他?真的是因為天界的人不能過多幹預修真界的事情嗎?”


    秋十初這麽犀利的問使蘇苑心神大亂,她道:“我!我當時…我當時不告訴他是因為我想讓他自己發現…”


    秋十初道:“你想等他自己發現,你明明知道了卻不告訴他,在他發現這期間又有許多人無辜的死了。他們是因為你才死的,若是你早一些告訴我大哥,我大哥就會出來阻止我。”


    若是換做別人聽了這話隻會覺得好笑,秋十初居然把這些罪名都推給別人。可秋十初之所以敢這麽說是因為蘇苑生性善良,若是推給她她一定會自責不已。


    但蘇苑很快就反應過來秋十初這是在推脫責任,還想順便誣賴她,讓她餡入無盡的自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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