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的秋十初就道:“季薑什麽時候養過鬼魅?我怎麽不知道?”


    江理理道:“我聽傳言說的,她身邊有兩隻鬼修為十分了得,但如常人一般行動靈活方便,特別是那個男的,當初還被你們家擒過。”


    秋十初道:“那兩個可不是她養的,那兩個是她從界外帶迴來的。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江理理道:“你怎會知道她不會做?”


    秋十初笑道:“是不屑,她是鬼族聖女,在鬼族除了鬼族聖君皆是她的下屬,她費時費力養這些鬼魅做什麽?”


    季薑心道:“這點秋十初倒是沒有說錯。不過為什麽覺得秋十初有些眼熟呢,好像在哪裏見過。”


    江理理道:“鬼族聖女又有什麽用,到最後還不是死了?不過她死了之後她手底下的那兩隻鬼去了哪裏?”


    秋十初道:“在幽都吧,季薑死後他們的身影就沒有在修真界中出現了。就是因為黃泉在幽都我才這麽放心的讓你這煉鬼魅。”


    江理理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問道:“黃泉真有那麽厲害?當年不是被你們家擒過嗎?”


    秋十初道:“自然。當年能抓住他是因為他受了重傷,之後季薑不是到澗水台把他帶走了嗎。”


    江理理道:“你見過季薑?長什麽樣?”


    秋十初道:“見過幾次,都是遠遠的,長得…她的相貌和她的修為一樣,仙門中鮮少能與她匹敵的。可惜了,紅顏薄命啊…若是還活著說不定你能一睹風采。”


    季薑忍不住讚同秋十初的話,這孩子倒是有些眼力見。


    江理理問道:“她死後她的那些東西呢?我聽說她有很多很厲害的法寶,鬼族的彼岸令,她的吟霜,號鍾,還有金翊雀靈,就是那把殺了穆司南的弓箭,你見過嗎?”


    秋十初道:“當然見過。”


    江理理道:“那它長什麽樣?”


    秋十初道:“不用時是個白色的手環,用時會化為弓形,箭羽憑空而生。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來的,大概也是從鬼族帶迴來的吧。”


    江理理在弓箭上麵的造詣比當年受傷之前的黎致更甚,她的箭絕不虛發。聽說金翊雀靈這樣的寶貝,便兩眼放光,江理理問道:“那金翊雀靈在哪,你能不能幫我弄來?”


    秋十初攤攤手道:“不能,金翊雀靈在黎子昱手裏,想從黎子昱手裏那東西可不簡單。”


    金翊雀靈拿不到,那季薑還有其他法寶,江理理道:“那季薑的其他法寶呢?她的吟霜,號鍾,還有彼岸令,這些你應該能弄來吧?我覺得她的東西應該會更好用一些,畢竟是鬼族聖女,法寶定不普通。”


    秋十初笑道:“江姑娘你好會強人所難啊。季薑死後她的東西就被瓜分殆盡了,彼岸令是鬼族聖物自然在黃泉手裏,吟霜被我二哥拿走了,那它自然是給了燕子熹,至於號鍾,季薑死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或許是迴了梵音穀了吧。


    但是你覺得這幾個人是好惹的嗎?黃泉在幽都我又越不過那小忘川河,燕子熹已經飛升成仙了我打不打得過不說,那是季薑的東西,季薑是誰?他燕子熹最愛的人,我要是把吟霜拿走他不得跟我拚命?還有那黎子昱,更是和惹不起的,我多說幾句他怕是會一劍殺了我。”


    江理理哼哼笑了兩聲,道:“這些人都是撿破爛的嗎?東西都拿光了,季薑迴來用什麽?”


    秋十初道:“哪裏還能迴來?早就魂飛魄散了,不然你以為黃泉為什麽在幽都足不出戶,燕子熹一直在古月城閉關?這兩個人,一個對季薑最為忠心,一個最為癡心。”


    江理理道:“那你見過燕子熹嗎?成了仙的人是什麽樣?是不是像謝公子那樣?”


    秋十初搖搖頭,道:“不一樣,涼安隨和,燕子熹一直都是板著一張臉,討伐穆氏的時候經常見到,但後來季薑死了他迴古月城閉關以後我就很少見他了,連我二哥都很少見。”


    兩人說著說著秋家的修士就走了進來,拖了好幾個人。


    秋十初笑道:“才要說我給你送人來了呢,喏,這就來了。”


    那些人都是遍體鱗傷,隻剩下一口氣了,但看他們的眼神卻還是特別兇狠,尤其是看秋十初的,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樣。


    江理理好奇的問道:“這幾個都是什麽人?”


    秋十初麵不改色的道:“幾個犯了錯的人,給你你用就是了,將死之人何至於刨根問底呢。”


    江理理道:“也是,不過你下次能不能整幾個活人過來?每次都是快死了,這樣我很容易失敗的,我還沒用過活人我想試一下用活人,看看能不能成功。”


    秋十初道:“我能擔著被發現的風險給你找就不錯了,還這麽挑,活人用得太多容易被發現。”


    聞言,忽然有一人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衝著秋十初跑去但還沒跑到就被秋家兩個修士抓住了。那人歇斯底裏的吼道:“秋十初!你這罪大惡極豬狗不如的狗賊!你說我們犯了錯,那我們究竟犯了何錯?!”


    那人抬著頭恨恨的盯著秋十初咬字如口吐利釘,恨不得用眼神殺死秋十初。


    江理理這才看清那人的長相,這人是秋十初夫人身邊的人,名叫魏離。秋十初為什麽要殺魏離,那可是他夫人的親信。


    秋十初好男風和謝涼安曖昧不清,同自己夫人貌合神離,可即便如此也不至於將自己夫人手底下的人煉化成鬼魅吧。這豈不是打自己夫人的臉?


    江理理道:“怎麽迴事?魏離不是夫人的手下嗎?”


    秋十初笑笑,道:“沒怎麽迴事,拖下去吧。”


    江理理卻攔住他們,道:“別急別急,讓我聽聽怎麽迴事。”


    秋十初臉色爬上一絲不悅,他道:“理理,好奇心太重可不好。”


    那時的江理理還未被秋十初下雀毒,與他也隻是合作關係,又是用來給秋十初和謝涼安打掩護的,江理理自然不怕秋十初。


    江理理道:“魏離是個將死之人,我又這般好奇,告訴我又何妨。還是這廝做了讓你麵子上過不去的事情,你才不方便說出來?”


    秋十初歎了口氣,覺得似乎告訴江理理也沒什麽,他道:“理理,魏離好歹也是夫人的親信,你怎可這樣說。我倒是沒什麽,隻是辱沒了夫人的名聲,這可不好。”


    聽了這話魏離冷笑道:“辱沒了夫人的名聲?辱沒夫人名聲的人是你!你還在這裝模作樣做什麽?”


    秋十初和顏悅色地道:“魏離,你又何必這般激動?我與涼安之間的事情阿韻不會不知道,她自己都沒有說什麽,你一個下屬又何必四處引戰挑撥離間呢?我已再三告誡過你,不要亂嚼舌根你卻是執意不聽,非要挑撥離間。害得阿韻一氣之下摔傷了身子,為了避免你再亂嚼舌根我隻好這樣了…”


    魏離道:“何為亂嚼舌根?何為挑撥離間?夫人為你做了那麽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體諒她也就罷了,居然跟一個男人廝混在一起……呸!實在叫人不恥!”


    秋十初不語,他與謝涼安之間的事情除了幾個親信沒有人知道。那麽,魏離又是怎麽知道的?知道也就算了還要告訴他那便宜夫人,讓他夫人前來質問。


    不待秋十初說些什麽,魏離又道:“你與謝涼安之間有違人倫不倫不類的事情永遠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你以為殺我一人,從此便可從此高枕無憂?你大錯特錯!我是夫人親信,你殺了我,夫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殺了我一人可我身後還有許多人。”


    聞言,秋十初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看起來十分溫柔可親。但魏離覺得這笑容之下藏著刀鋒利刃。


    秋十初轉了轉食指上的戒指,對魏離道:“看看你身後。”


    魏離猛地迴頭,隻見秋家修士將另外一群秋家修士五花大綁的押了過來,一個個被壓著跪在地上,其中一人衝魏離嘁聲喊道:“魏堂主!”


    魏離瞬間怔住了,麵色刹那慘白如紙,被抓的都是夫人的親信和手下,秋十初這是要借機會清除夫人的勢力,讓夫人對他構不成威脅。魏離吼道:“秋十初!你這是想幹什麽?!是我編排的你,你殺我一人即可,為何要連累他們?!你這分明是借機會清理夫人的勢力,讓夫人不能再威脅你!”


    秋十初笑眯眯地道:“不是魏堂主你自己說的嗎,殺了你一人不足以高枕無憂。的確,殺你一人還是會有人告訴阿韻,而且我覺得他們不僅會告訴阿韻,還會流傳出去。我也不想殺你們,可是怎麽辦呢,我已經在外麵聽到一些閑言碎語了,究竟有什麽辦法才能阻止流言流傳出去呢,我左思右想,隻想到了這麽一個辦法,那便隻能如此了。”


    魏離怒道:“你以為你殺了我等,你和謝涼安就不會被千夫所指?!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夫人將消息傳了迴去,你就不怕那位知道嗎?!”


    聽他這話,秋十初眉頭一挑,臉色微微難看。


    那位?哪位?季薑看著十分好奇,秋十初夫人的娘家是什麽了不得的世家嗎,那位又是誰,秋十初夫人的父親還是兄長。無論是什麽人,能讓秋十初臉色都變了那一定是個大人物。


    秋十初笑了笑,隨後心平氣和地道:“阿韻不會把消息傳出去的,她也不可能有機會把消息傳出去。”


    魏離當即明白什麽叫做夫人摔傷了身子,看來夫人已經被秋十初軟禁了,秋十初為了鏟除夫人的勢力,忍了這麽久,目的就是等他們為夫人鳴不平主動出手,所以秋十初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鏟除他們了。


    魏離怒吼道:“秋十初!你對夫人做了什麽,是不是把她軟禁起來了?!”


    秋十初嘖嘖道:“阿韻是我夫人,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輪得到你來過問嗎?你一個下屬為什麽對阿韻這麽關心,該不會真如理理所說的那樣,你們做了什麽讓我麵子過不去的事情?”


    見秋十初自己不檢點也就罷了,居然還倒打一耙誣賴夫人對他不忠。魏離怒上心頭,他們之所以告訴夫人秋十初和謝涼安之間的事情,就是不想夫人一直被秋十初這樣的蒙騙,卻不想中了秋十初的圈套不說,還被他倒打一耙栽贓陷害。


    拔出蘿卜帶出泥,魏離他們這些親信都被秋十初抓在這裏了,那夫人那邊除了夫人自己怕是都著了秋十初的道了。


    魏離吼道:“全是誣陷!我與夫人之間清清白白,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和謝涼安一樣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接著魏離崩潰道:“什麽誹謗造謠,你根本就是想借這個機會鏟除夫人的勢力!就是怕你和謝涼安之間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情傳出去!你們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也不怕在仙門中永遠抬不起頭來!”


    然而,這些話秋十初早就聽過了,就在不久之前他那個沒有半點感情的夫人才這麽罵過他。秋十初是秋雲舟庶出的兒子,從小就是聽著各種不入流的話長大的,別人怎麽說他他不在乎,可謝涼安不一樣謝涼安高風亮節為人風評甚佳,秋十初絕不允許仙門中出現半句說謝涼安不好的話。


    秋十初笑著問江理理道:“聽夠了吧?”


    江理理點了點頭,道:“嗯,夠了。”


    秋十初擺擺手道:“理理姑娘都已經聽夠了,就堵上吧,堵上吧。”


    自知落在秋十初手裏必死無疑,魏離忽然大笑起來,他道:“秋十初,你就得意吧,我已經派人給那位傳了信去,你就等著受死吧!”


    秋十初卻沒有半點慌張的意思,魏離見他這麽淡定,自己反而慌張了。


    秋十初拍了拍手,六小刈走了過來,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給秋十初。秋十初把那信扔在魏離麵前,魏離看著上麵自己的字跡直接麵如死灰。


    秋十初蹲下來看著魏離,道:“你當真以為能在我眼皮給他送信嗎?”


    秋十初又道:“魏離,你若閉嘴乖乖任我宰割,夫人就還是夫人。但你若是在鬼吼鬼叫的說著亂七八糟的話,那我保證夫人絕不是受了傷那麽簡單,而且夫人的日子一定會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難過。我秋十初坐上秋家宗主這個位置靠的可不是心慈手軟。”


    魏離方才嘴裏還振振有詞的罵著,當即閉口了。秋十初這個人手段陰狠不輸其父秋雲舟。他既然這麽說就一定做得出來。夫人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死不足惜,但不能因此連累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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