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紹洪和都季誠心裏都憋了一股火,真想動手,把那位鍾澤一拳放倒,然後,弄他個半死。


    這要是上高中那會兒,葉紹洪肯定不假思索,直接幹趴,管他娘的你是幹什麽吃地。


    現在,不行,糾察隊這個特殊的機構,所起的作用太不一樣,沒有哪一家單位可以替代。一肚子火憋著,就是為了戰區那邊能收迴成命,讓糾察隊繼續存在下去。


    那位鍾某人,看到了葉紹洪眼裏的怒火,閉嘴了。


    鍾某人看出來了,隻要這個黑炭頭下個令,不用黑炭頭自己動手,裏麵的這四個老兵分分鍾能把自己大卸八塊。


    “你小心著點兒,話不要『亂』說,我能憋住火,不保證所有看著你的人都能憋住火。”葉紹洪的話就跟從牙縫裏擠出來似地,說幾個字就咬咬牙,看著鍾某人的眼神兒,就跟獅子盯著獵物一樣。


    “你們特麽別說認識我,我特麽就是個二百五,我就二百五了。”曲班長一身酒氣地來了,二話不說,直接進了房間,指著鍾某人的鼻子,“你叫什麽吊玩意兒,認不認識我?”


    鍾某人還沒等說話,曲班長的拳頭就上去了。


    劈頭蓋臉,一通『亂』拳。


    鍾某人倒地上了,曲班長就直接用腳跺,好象曲班長沒醉啊,出腳很有章法。


    一向求穩的曲班長琢磨了好幾天,整個糾察隊能出手教訓一下那位牛b哄哄的鍾某人的,除了自己以外別無他人。


    靠!老子誌願兵也轉了,老婆孩子都吃上公家糧了,怕個逑,給一個處分杠著,給兩個處分挑著,老子就往死了弄你。


    曲班長早就琢磨好了算計,酒沒喝多少,故意弄了一身酒氣,拳腳上的力道卻是出奇得大。


    這一番算計不是隻逞匹夫之勇。


    五槐市有不少人都指望著鍾某人出來以後,重整旗鼓呢。


    隻要人在,不怕沒柴燒啊。


    曲班長嘴裏直哼哼,“弄你老小子一個半殘,中不中?你知不道俺們那窮山溝有句老話,老虎吃人有法躲,人要吃人躲不過,你知不道,你弄死的那些人,都等著扒你的皮!”


    直屬四連的老兵伸手捋胳膊的往外拉曲班長,卻拉得有些偏了,曲班長那腳直接跺在那位鍾某人的臉上了,左一拉橫一拉地,連直屬四連的老兵的腳也跺上去了。


    葉紹洪和都季誠視而不見。


    弄不死就行,陸超是這麽說地,陶處長也是這麽說地。雖然,陶處長隔不幾天就要去軍務部那邊報情況,小不然地作個檢討什麽地,可是對那位鍾某人,陶處長也是氣得咬牙。


    人不能太過分了,自古就有老理兒,生財有道,連人的底線都不要了,發財有個屁用。


    人一定要有底線,部隊更要有底線,底線是永遠恆定的底線,堅決不能破。


    謝參謀認準了這個死理,又整理了一大卷材料,報給了戰區軍務部。


    咱人微言輕,麵對麵講不管用,就用材料說話。


    鍾某人的罪大到什麽程度,到了私養武裝的程度,他在冒鬥山的『射』擊俱樂部,竟然私藏了三挺機槍,要是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他可以養一支私人武裝對抗組織了。


    這樣的人,值得那麽多有頭有臉的人下死力保他?


    軍隊是咱人民的軍隊,不姓鍾!


    謝參謀第二次上報的材料,最後的一句話,語氣已經出離憤怒了,這牽扯到部隊最頂層的方向『性』問題了。


    部隊的山頭和派係問題本來就特別嚴重,是時候敲敲警鍾了。一直不出聲的戰區的兩位頭兒終於發話了,五槐警備區守土有責,做得很好,對參與走私的違法『亂』紀者一定要嚴懲,絕不姑息!


    那位被揍得半殘的鍾某人聽到軍務部那位主張嚴懲走私的副部長親口傳達的訓令,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了。


    這當頭一棒,特別猛特別爽。


    葉紹洪鬆了一大口氣,上頭的頭頭們吵架吵了這麽長時間,總算是有了一個準話。


    等到那位鍾某人緩過氣來,一直擔負看守之責的葉紹洪給他倒了一杯水,還跟曲班長要了一根煙,給當年的鍾首長點上了。


    “鍾首長,我不知道你當年是怎麽帶兵地,我覺著,咱們部隊,不能本末倒置,部隊是保家衛國的,不是為了賺錢,你可能,覺得,很有本事,很有經商頭腦,就想幹點兒大事兒,召集了那麽多人,搞那麽大陣仗,打著部隊的旗號,公開地逃稅漏稅,販運違禁物品,甚至,你把那麽多還沒長成人的姑娘,送到日本賺黑心錢,你這麽幹,有沒有想過,要是有點兒背景的人都這麽幹,我們這個國家會成什麽樣子?都拿著槍走私,這跟土匪搶錢有什麽區別?一個人連良心都不要了,還算不算人?”


    葉紹洪的話也算不上什麽大道理,這些話,但凡是正常的人,都會這麽想。


    從鍾某人的身上,葉紹洪琢磨了很多平時忽略了的東西。


    人和人的想法差別太大。葉紹洪現在的想法,又有新高度了,如果還象以前一樣,隻是想著提高提高個人能力,要想在戰區這麽個大盤子裏幹成點兒事兒,幾乎不可能。各個層麵,各種想象不到的複雜,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了,太多的非形而上的東西,根本沒法抗衡,那位鍾某人拿著槍跟糾察隊對壘的時候,葉紹洪心裏邊就開始想了,這部隊,有不少人,尤其是那些肩上有杠有星的人,腦子裏出問題了。


    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時間就是金錢,一切都要圍著錢賺,這個苗頭,是心裏邊越燒燒旺的苗頭,在某些人的心裏已經根深蒂固了。


    所謂的開放,人『性』的各種開放,伴隨而來的,還有那種男女之間的不該開放的開放。


    就象那位李副主任,很開很放,一掉腚,就把那位範家的二姐弄到了床上,這位接盤的老手,自然知道,範家二姐給葉紹洪搞的那一檔事兒,是某位幕後人物的套路,他欣欣然而沆瀣一氣,還要再接再勵,把那位鍾某人和鍾某人後麵的那些人未完成的套路繼續發揚光大。


    一邊爽著,一邊就繼續陰險地打黑槍。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葉紹洪沒想著非要跟李副主任怎麽怎麽樣,可是李副放任卻一心想著要把葉紹洪怎麽怎麽樣?別的不說,就隻是要給姓蕭的添堵,也得把葉紹洪給搞臭了。


    想提幹,那就給你整點兒作風問題,這一次,不是小打小鬧,要弄得你徹底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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