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河看著正在練習的展權教官忽然停下動作,自己也跟著低頭扒飯。


    王熙河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糧食這種,隻是第一口米飯吃進嘴巴以後,眼眶就開始泛酸了。


    小時候也吃過飯的,印象不是太深刻,也不記得跟誰吃飯,但是在過年的時候一定是有一大桌好吃的,可以不停地吃吃吃。


    肉不嫩,反而還有一點發柴,王熙河猜也知道這是保留很久舍不得吃的東西,蔬菜倒是挺新鮮的。


    倆孩子吃飯倒是極有禮貌,都順著一邊吃,假如吃不完的話還是可以留著,王熙河輕輕抬頭看了看文理:“你沒給江南留我才覺得奇怪。”


    “江北哥叫江南過去了。”文理迴應。


    “你怎麽認識江北哥?”王熙河問人。


    “家裏長輩認識,我也不太熟,但是對江北哥評價挺好。”文理悶悶說道。


    當王熙河跟文理躺在訓練場,每人手裏拿著一個四倍鏡看著天空的時候,王熙河忽然聽到了身旁人微微哽咽的聲音。


    “你怕死嗎?”王熙河就著手裏的四倍鏡看向文理,夜空太暗,卻還是隱隱約約看到黑色的影子,雖然分不清楚五官。


    文理忽然翻身坐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但是不一定什麽時候出現,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我是我們這一批裏,第一個發現天賦的人,隻有原身的人,才會有天賦,後期相容的身體很難出現天賦,可是我的天賦隻出現了一個夜晚,之後就沒有了,時有時沒有。”


    “所以你就哭?”王熙河一隻手枕著手臂,偏頭看人。


    “誰哭了?!”文理大聲反駁。


    “喔。”王熙河應了一聲,迴問文理:“那你聽到了什麽?”


    文理低頭,似乎還仔細思考了一下:“我清楚地聽到在遙遠的距離傳來超聲波的聲音,非常非常遠,但是似乎還能把距離算出來。”


    王熙河這次坐起來了,看著文理的眼睛:“你確定自己不是做夢或者夢遊嗎?”


    “我明明睜著眼睛的。”文理迴應少年。


    “你沒有去找過花要教官嗎?”王熙河反問。


    文理搖頭。


    漆黑色的天空是十年前沒有見過的顏色,跟以前不一樣的是星星也比從前的更亮了,距離似乎非常遙遠,但漂亮。


    四倍鏡裏的星空看得更清楚些,這片土地的一切也逐漸趨於平靜,遠處的小樓不知道是哪個研究院,屋子裏還有燈光點點,王熙河一邊跟著文理朝迴走,一邊拿四倍鏡看著那些依舊亮著燈的屋子。


    安安靜靜沒有人頭攢動,裏麵的人不知道是在做學問還是出門忘記關燈了。


    “明天就要離開了…”


    “是啊…”


    依舊是上次的飛船,大家排排坐,還沒有坐滿艙室的一排座位,隻有十個人,裏麵穿著銀色防護服,外麵穿著作訓服,每個人都背著自己的背包。


    展權在駕駛室裏,陪著十個學員的就隻有花要。


    花要手裏拿著王熙河的四倍狙擊鏡,跟十個學員講解一些小技巧。


    “四倍鏡,都看清楚了。理論課上教官給你講過,現在人手一個四倍狙擊鏡,親身體驗一下。如何根據四倍鏡判斷敵人距離?”


    “目標高度,密位,測距線,十字準星上一個刻度是一個密位,所觀察的目標高度,除以密位,乘以一千,就是距離。預判的時候根據你們的經驗,快速作出反應。”


    “一會兒著陸以後立刻開始實訓。你們沒有地圖,沒有武器,所有的槍支彈藥,都在地圖上去找。先適應那裏的環境,三天以後,開始正式演習。”


    花要的表情沒有平時的溫和,就像一個老師一樣給學生講一些基礎知識。


    當十個學生齊聲應是以後,花要低頭看了看手表。


    王熙河微微低頭看著花要放在膝邊的狙擊鏡,似乎想聽一下人在想什麽。


    “基地是一年前發現的,那屆戰士花了九個月的時間去修造那裏,很多東西你們都需要習慣,可以自動修複的車輛,自動更換的靶紙。在演習的時候,你們自己去發現槍支彈藥,去對抗那些怪獸,去給自己療傷。你們這一屆學員,我希望看到一個戰鬥新高度。記住了嗎?”


    “記住了!”


    “哪裏氣候變幻無常,你們也要盡快適應,環境研究院製造出這樣的條件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和代價,我們要做的,就是迅速適應它,早日投入戰鬥,拿下一個可以賴以生存的星球!”


    “是!”


    “現在,你們麵對的也許是野獸,但是在演習完畢你們進入戰場,就可能要麵對更多高智商的敵人!每個人都會守護自己的家園,你們會殺死那些守護家園的人,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麽,也許他們沒有我們先進的科技和武器,但是他們也許會有超於我們的思維,我們的頭腦,你們必須要變得強大,去鍛煉自己的身體,提高自己的思維能力,要學會在雷霆萬鈞之際以不變應萬變!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花要就在王熙河眼前,不遠不近兩步的距離,坐著的時候可能一弓腰就能碰到花要。


    可王熙河在跟著大吼“記住了”以後看著花要的眼睛卻依舊沒有看出來什麽。


    難道…自己的這個天賦也是時靈時不靈嗎?


    王熙河坐得筆直,花要的臉色也漸漸緩和下來,學員心裏也都知道花要不是在嚇唬人,隻是在敘說實情,所以當花要放鬆一些的時間,整個艙體的氣氛就已經全部放鬆下來了。


    花要又看了一次手表。


    王熙河看著花要,花要抬頭就撞進王熙河的眼睛裏。


    降落傘。


    王熙河笑嘻嘻的表情:“花教官把四倍鏡還給我好嗎?”


    花要沒笑,拿起四倍鏡遞給王熙河。


    “為什麽他們有聰明的頭腦卻沒有發明出這麽厲害的兵器啊?花教官?”王熙河一手接著四倍鏡,眼睛帶著笑意盯著花要。


    花要鬆了手不去看王熙河,起身轉身去了駕駛艙。


    王熙河跟著附在身旁文理的耳邊:“教官似乎都沒有教過我們的降落傘的技巧?”


    文理不明所以輕輕點一下,眸間瞬間亮起,抬手就點開手表查信息。


    手表裏有非常非常多的資料,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書庫,文理已經熟悉了整個書庫的分類,很快就找出了降落傘的技巧和資料。


    王煕河才低著頭看文理給他發過來的消息的時候,花要就已經出現了倆少年麵前。


    “你們在做什麽?”花要沉著聲音看人。


    王煕河急忙背著手臂坐好,文理卻已經站起來準備承認錯誤。


    花要看了看文理,又看了看王煕河。


    “報告花教官,是我先想到的,投機取巧想告訴王煕河!”文理大聲說道。


    王煕河驚呆了,他真沒想到文理這少年能如此耿直。可他在下一秒也跟著站起來了。


    如果文理沒承認也就算了,倆熊孩子把事情扛下來也就扛下來了,可文理已經主動承認錯誤了,王煕河就不允許自己背離自己的原則。


    不願意承認錯誤或者將責任推給兄弟的,那叫懦夫。


    當下王煕河也跟著站起來了:“報告花教官,是我。”


    王煕河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說完這句話以後靜靜地看著花要的眼睛。


    “先坐下。”花要沉聲說道。


    王煕河跟文理坐下以後花要開始了一本正經的教授技巧。


    “現在我來給你講降落傘的技巧。這批降落傘是研究院新研究出來的降落傘,在很大程度上,降低未知風險,還有零死亡率。它可以智能計算降落傘離地麵的距離,在安全距離臨界值的時候自動打開降落傘安全降落。所以,你們不需要害怕降落時候出現問題,你們要考慮的問題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俯衝至既定目標,然後打開降落傘以後如何調整方向。你們手腕上的定位器和地圖會讓你時刻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離目的地有多遠的距離,你們可以將地圖展示在你們滑翔衣配套的眼鏡上。在眼鏡裏,你們將會以衛星地圖的3d模式查看地圖,定位,甚至觀察敵人。等你們習慣和適應以後,你們可以拋棄眼睛,拋棄地圖,用感知力,用聽覺,去發現敵人,去聽槍聲從哪麵傳來。現在不熟悉降落傘沒關係,等以後,你們要是還不熟悉,你們就可以體驗到在未降落之前就被人擊斃出局的快感!”花要一口氣事無巨細地講完,又一把拿起王煕河的書包,教每個人將降落傘固定在包外的包麵上,才將背包遞給王煕河。


    每個學員都看著自己深灰色的降落傘,書庫裏暫時沒有這種降落傘的數據,就連江南都不了解這種東西,於是率先提問:“報告!”


    “講。”花要看人。


    “降落傘會根據天氣和環境的變化而變色嗎?”江南問道。


    “是的。”花要點頭迴應。


    每個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適應降落傘,可能別的小隊來的時候不需要體驗這麽驚險刺激的感覺,隻是因為他們是原身,他們是這片陸地上最有天賦的人,也是備受期望的戰士。


    筆尖徜徉在熱血的青春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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