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這個樣子真是太少見了。


    “司徒敬,你還有錢嗎?”


    “幹嘛?”司徒敬白淨的臉上因為這話,迅速染上一抹緋紅,下意識就用手抹上了那個裝錢的錦囊。


    吳月容的雙眸染上一抹笑意:“當然是逛青樓啊……”


    青樓二字一出,司徒敬立刻用奇怪的眼神瞄了她一眼,眼中情緒明顯,好像無數的話噎在嘴裏。


    “小師妹,你……是女子!”


    一個女子,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說要去青樓楚館,這話說出去,就是再不拘小節的江湖兒女,都會思慮再三吧?


    可她倒好,一直沒把自己當個小姑娘!


    一個小姑娘家家,去什麽青樓?


    而且……而且她不是喜歡自己嗎?難道就為了陪他,竟然連自己的身份體麵都顧不得了?


    其實,他也不是那麽想去的,隻不過是想為年幼時那一抹高樓紅娘吐下來的痰而找個場子而已。


    “你一個姑娘家家,還是別去了。我們三個男子一起去,就去看一眼,絕不沾裏頭的半滴水酒,也不會留宿在那樣的地方。


    我看你還是……小師妹,你在做什麽?”


    司徒敬用手指去撥了撥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劍,發現她並沒有拿開的意思。


    順著劍身,車窗外的日光照的劍身上的吳月容的倒影,好似能看見她一雙腥目正一瞬不瞬的深深看著自己。


    “師妹?”


    “師兄如此,看上去卻比今日那個趙姑娘更加動人些,就是不知道和春風樓那些姑娘比起來,誰更具風情。”


    司徒敬的連越來越黑,看上去生氣極了,他用力將劍撥開,冷下臉來對著身邊的人冷哼一聲:“你這話倒是好笑。


    我堂堂一個風華正茂天下第一神醫吳南子的首徒,什麽時候需要和青樓楚館的女子來比誰的容貌更甚,誰的風情更佳了?”


    看他真的生氣了,吳月容將話題轉了迴來:“我就像問問你今夜去春風樓的錢,可備齊了?”


    “哼!”司徒敬這下更不迴話了,不用想也知道,她這是打他錢包的主意呢。


    後一輛車上,張三沒個正行地躺在馬車上,聽著前麵的聲音,嘖嘖搖頭。


    “我說顧清遠啊,你這個正有先見之明,一看到要迴去,就徑直選了這輛馬車。”


    “你瞧瞧前麵那兩人,說這甜蜜話,也不知道小聲一些。”


    “啊,師兄~”


    “呃……師妹?”


    “你瞧瞧這語氣,酸死人了!”


    馬車裏不斷傳出張三爽朗的笑聲還有說話聲,可是卻沒有人應答,他也不需要別人來應答,好似自己一個人就將天一直聊下去。


    一間茶鋪的二樓,幽靜的包間裏,穿著一身青色錦衣的男子,靜靜品著茶,抬起頭來,笑著問正在窗口觀望的人說道:“你瞧著怎麽樣?可走了?”


    “哎呀,這走是走了,可這風城恐怕是要熱鬧一陣了。”


    可不是得熱鬧啊,這樣的人物以如此不守陳規的方式進了城,出手就是萬兩白銀,將一位還沒有掛牌的青樓女子輕描淡寫買下,買下之後也不說帶迴去,就直接讓人家離開。


    真是高調的為人,低調的處事方法,矛盾的緊呐。


    這樣的七匹馬,加上這樣豪華的馬車,可除了馬上的車夫,還有一名侍女之外,就隻有三男一女在其中。


    不按常規出牌的人,還真是有趣呢。


    “你要是覺得有趣,不如今夜也可以去一去那春風樓,想必今夜,那裏才是熱鬧呢。”


    “子瀾兄,不如一起?”


    “哈哈哈,這樣的趣事,吾怎麽能讓眠之獨自一人?”


    風城的一個塵封許久的大門忽的打開,迎接離開許久的主人。


    七輛馬車速度不緩不急的停在了這座看起來十分沒有存在感的宅子前,早有得到消息的仆人恭謹等在門口。


    車門打開,管家一看到出來的出來的幾人,連忙迎了上去。


    “見過大小姐,七先生,大公子,二公子,,小老兒盼星星盼月亮,可算將諸位等來了。”


    “三叔!”看到佝著要說話的男人,吳月容立馬撲了上去。


    “喲喲喲,我的小祖宗,您可當心,現下濟三可比不上當年了。”


    看著幾人寒暄,張三默默拉著顧卿問道:“這個老頭子是誰啊?見到你們好希望很熟的樣子。”


    “這是陳濟三,現在代吳南子管理這座宅子,還有風城的一些藥鋪事宜。”


    雖然陳濟三不認識張三,可態度還是非常好的將眾人一起迎了進去。


    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司徒敬也好,顧卿也好,還是這個消息上沒有的張三也好,隻要小姐接受了,他就不會有任何多餘的行為。


    “哇,清遠,你們這裏好大啊,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大的宅子呢!”


    張三一副沒見過就探頭探腦看來看去的樣子,看得司徒敬直翻白眼。


    “放心,你隻要跟著我們,更加豪華的宅子你都能見著,誰叫我們是大夫呢。”


    “大夫怎麽了?”


    “大夫可以救死撫生,隻要你技術過硬,有的是人恭恭敬敬求你去治病,就是皇帝老兒,見到咱們師父,那也得……”


    “司徒,慎言!”顧卿丟了個小石子過去,阻止了他的胡言亂語。


    當今朝廷誠然對江湖不怎麽管,朝廷皇帝的事情,怎麽也都輪不到一個還沒有出師的大夫,來隨意說三道四。


    況且江湖上,誰就說沒有朝廷的人了,八王爺不是也在江湖上占據極大的影響力嗎?誰又能保證這樣的話不會被探子給傳到上麵去。


    一個大夫,就是功夫再高,醫術再高明,也不能這樣隨意樹敵。


    “清遠,我知道的,你別擔心。這也就是在家裏說說,在外麵我一定不多言。”司徒敬看著主動說話打斷的顧卿很是感動,傻蛋終於將他已經清明過來的神誌放到自己身上了。


    安排好大家的食宿,陳濟三也拿著一壺酒,找到正在等自己的吳老七。


    “你來了。”


    “是啊,幾年不見,這不拿來你最喜歡的醉春風。有些年頭了,還未曾開封,喝著想必味道是不錯的。”


    “說道酒,我那個徒兒也給了我一些,裏頭有八月十裏桂花香,喝著不比醉春風差。”


    “哦,那我倒要嚐嚐了。嗯……這酒確實不錯,你這徒兒也不錯,看樣子這裏也沒什麽毛病。”


    吳老七看了看嘴裏喝著酒的陳濟三,嘟囔道:“本來就沒什麽問題,隻是他性子如此,喜歡扮傻裝癡,不喜長篇大論,做事穩當得很。”


    “穩當還要帶著小姐去春風樓?”


    “哎,你這話說得,我拿徒兒是被月容和司徒敬那兩個家夥拐帶去的。”


    一說到吳月容要去青樓,陳濟三就連連皺眉頭,這孩子長得是集合了她爹娘的優點,可這性子真是像了她娘十足十。


    對什麽都特別感興趣,都要試一試才能作數,不肯學醫要學武是如此,要去青樓也是如此,真是讓人頭疼的緊。


    “等下說不定要鬧出什麽亂子,不是說月容心悅司徒敬那小子嗎?三個男的帶著一個女娃娃要去春風樓喝花酒,這算什麽事!”


    “年輕人嘛,就是這樣子,別管啦。”


    吳老七也喝了一口,鼻尖滿是桃花香,就像當年初到此地的味道一樣,漫天桃花,迷蒙間,她就站在桃花下對著自己癡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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