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也別心疼,這東西不都是神仙賜的嗎,咱們洪家得了這麽大一片基業,是該給下麵的人一些饋贈。”


    再說了,你把這些東西做出來不都是給別人吃的嗎?每次晚上的宴席都一副自己是窮苦人家出身,舍不得如此鋪張的模樣,裝的倒還挺像。


    ……


    “阿娘這話說的是,月兒知道的。”


    “你也不必把他們都叫過來了,咱們下去看看吧!”她已經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場景了?洪三娘癡癡的望著樓下的火堆和人影。


    “也好。”


    城主府的正門一打開,廣場上的人就都看見了,大家都停了手上的動作,連歌舞都停下了。


    張某人吃著大骨肉,猛地發現周圍竟然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中,他撞了撞身邊已經將骨頭放到碗裏的周辰:“周兄,這是怎麽了?”


    這一次他沒有得到迴答。


    突然,大家像是得到了統一的命令一般,起身彎腰,右手托著自己心房,對著那個穿著黑色常服的老婦人和一襲紅衣滿身寶石的女人行了一個禮:“問城主安!問首領安!”


    洪三娘笑嗬嗬地看著大家抬起自己的手向下按了按:“都起來吧,我也是閑著無事來看看你們。大家都做吧,還和往常一樣玩兒就行!”


    “謝城主!”


    洪三娘緩步走到張某人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迴想自己早年曾經見過的晉國商人的模樣搖了搖頭:“小夥子,這樣單薄的身子在沙域行者可不容易,還是要多吃些才好。”


    顧卿走到他身邊,將洪三娘的話翻譯過去,張某人連忙稱謝:“多謝城主大人,某已經在這裏吃了好些東西了,這裏的東西味道很好,人也很熱情!”


    “既然如此,你可以在這裏多待一些時日,等我們將東邊的土地都收迴來,你們再走也無妨。”


    說完顧卿便跟在紅三娘的身後,一步一步走向大家已經給她們讓出的地方,那裏已經有人搬了兩個椅子和一個桌子。


    椅子上鋪了厚厚的毯子,桌子上是沙域特有的編織著各色花紋的桌布,上麵擺著各色水果,還有裝在玻璃壺中的紅色葡萄酒和幾種顏色各異的果汁。


    隨著兩人坐下後,各個部族的女子一個個輪番上場,賣力地跳著各色風情的舞蹈。


    “周兄,首領和城主是女人,怎麽跳舞的盡是些女子,大家要真是想討好二位,那些年輕健壯的漢子不是正好嗎?”


    聽到這話,周辰驀然迴首,眼睛瞪的老大,等迴過神之後,連忙堵住了張某人的嘴:“我看你是瘋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首領盧小月是個什麽人?她和城主是什麽關係?”


    “首領不就是城主的女兒嗎?”張某人不解的問。


    “女兒?那是兒媳婦兒!”周辰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誰說叫阿娘就一定是女兒的?騎白馬的就一定是王子嗎?


    一聽這話,張某人要出口的話音猛地一滯,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首領盧姑娘是城主的兒媳婦,那她當然不可能當著自己的婆婆的麵在這裏欣賞著各色美男雄性魅力的展示。就是想要看,那也不成,放在他們晉國,要是有已婚女子如此明目張膽,已經算是背叛夫家了,會被直接休棄的。


    “不止如此,首領的威猛那不是一般部族男子可以鎮壓得住的,他們要是上場,那少不得要被城主大人拉去舉石頭!”說到這裏,周辰有些心有戚戚。


    他和其他幾位同僚剛來此地,還沒有將地方人權就被城主給叫了過去。其他事情沒有,就是那老夫人想要見一見這晉國的讀書人是個什麽模樣,結果一看見他們如此瘦弱,便連連搖頭。


    可能是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鄉野傳聞,說他們晉國人,人人都是神仙轉世,一個個都天賦異稟、天生神力,生來就能拿著毛筆長久寫字而不抖,馬步蹲起來紋絲而不動。


    為了滿足她老人家的好奇心,首領當場就要讓他們表演,單手舉著石頭還要寫字一百頁;蹲著馬步,胯下燒完一柱香。


    身為普通人的他們,自然做不到老太太心裏幻想的晉國人的模樣,單手舉石頭時另一隻手還怎麽集中注意力去寫字?


    能保證不被石頭壓斷骨頭就算好的了,寫出來的東西跟鬼畫符似的;蹲馬步倒是簡單,可是他們險些連胯下那寶貝都保不住!


    偏生老太太還能自己舉著個石頭在那裏跑來跑去,好似隻要他們一出錯便會砸過來,一個個被折騰的見到這座城主府就忍不住的發抖。


    在晉國有誰見過白發蒼蒼的老人能單手舉著一塊大石頭,如履平地的圍著他們跑來跑去,還美其名曰鍛煉身體的?


    “舉石頭?這裏居然還有這樣的傳統?”張某人幻想這在場的漢子們一個個舉著大石頭扭動舞石頭的模樣,確實是有些難以言喻,粗獷而毫無美感。


    他們晉國倒是有那種舞獅活動,一個個色彩鮮明,活靈活現,技藝精湛,能讓看的人驚歎不已。


    “並非傳統,隻是城主大人她老人家的個人喜好而已。哦,咱們的首領也是舉巨石的行家,庫哈有句話說‘寧碰首領手中刀,摸挨首領頭上石’,說的就是首領用刀,她好心紮你一刀,你還有投降的機會,要是她動石頭了,那可連說句投降的話都來不及就直接成了肉泥!”


    “嘶~真這麽厲害?”張某人將目光落到顧卿那邊,剛好就看見她對著自己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在柔和的夜色下,她竟也長的很是好看。


    他也連忙舉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以示敬意。


    “哎呀,你不知道首領就好女人跳舞這一口,尤其是坐在那椅子上,一口酒一口美食,悠哉悠哉的看著下邊如花般的女子。”


    張某人一聽這話,剛才還有的些許朦朧瞬間就沒了,他。眼睛都直了,嘴裏倒吸一口涼氣,哆嗦道:“磨……磨……磨鏡?”


    這邊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場上的女子退了下去,直接換成了一個個健壯的年輕漢子口裏大聲一喝,跳起了熱情豪放,節奏鮮明的舞蹈。


    “這……”周辰不可思議的看著場上的漢子們,呐呐道,“不應該啊。”


    原來是洪三娘見這場下隻有女子不夠熱鬧,便側耳對著一旁的三子悄聲地說了句:“年年都是這些花兒,一般的小姑娘這麽賣力,今年就讓那些年輕的漢子們也出出力吧!”


    這話一傳下去,各部族年輕的漢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就上了場。


    他們很多都跟隨顧卿上過戰場,自然知道她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垂涎之色。要是首領願意,行軍在外,誰不能拉到她的帳子裏去?


    礙於老太太在場,他們也不敢過多造次。這次正好趁著這機會,可以向自己心愛的女子展現自己的魅力。


    每一個漢子都熱情似火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姑娘,甚至一邊跳一邊走到對方麵前。


    要是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一旁姑娘們的父親,少不得老人家親自上場,鬥個翻天覆地,常是年輕那個嬉皮笑臉的裝慫認輸,掩麵而走的模樣,更是讓在場的人看得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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