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良移開目光,一本正經地道。


    “我送公主迴去。”


    他身上的大紅婚服灼到了觀南的眼。


    坦白說,她很不喜歡此刻的不明不白。


    分明知道白子良沒有旁的意思,所有的行徑也都基於他們的夫妻身份。


    是了,他們如今是夫妻了。


    可那又怎麽樣。


    觀南的貝齒輕輾著朱唇,看著白子良過分正經的動作。


    他倒是目不斜視,自覺無愧於心了,可她卻覺得沒意思極了。


    她掃了一眼不遠處低著頭看不清神情的萬修然,冷聲說道。


    “本宮不需要。”


    白子良腳下步子頓了一下,卻沒有依言將觀南放下來。


    裝傻充愣,他有的時候也算是駕輕就熟。


    觀南眼神逐漸銳利,攥緊了白子良肩上的衣料,語氣愈發不善。


    “本宮的話已經不管用了嗎。”


    白子良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底氣,竟然對著觀南說出那樣的話。


    “我以為,我同公主如今是夫妻。”


    觀南一時怔愣,四下煩悶之下,直接給了白子良一巴掌。


    白子良說的是事實,可他的態度卻像短刺一般,一點又一點地刺進觀南心裏。


    從前的喜歡,被遺忘的喜歡……


    於她而言,究竟該如何自處。


    這是她拋棄身份,都一直無法想明白的點。


    夫妻?


    哪有他們這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夫妻啊。


    觀南手上的力道不輕,打的也準,正中白子良的麵頰。


    他自然是錯愕不已,卻也沒有對著觀南發脾氣。


    也許是不敢,又或者是根本就生不出來。


    觀南如今的狀態太過糟糕了。


    若不是親自體會,白子良從未想過,在外貴氣逼人、高高在上的何觀南,抱在手中是如此的輕,又是如此的瘦。


    好似,他隻要稍微用點力,觀南就會受傷一般。


    可她之前明明就不是這樣的。


    等等,之前?


    白子良的心頭雜陳五味,一種名為心虛的情緒在他的心底滋生而出。


    他之前半點都不在意她,又如何敢說是了解她的。


    何觀南這般模樣是何時的事,他真的知道嗎。


    “你我二人是夫妻不錯,可駙馬你今日之舉,又著實逾矩了。”


    觀南耐著性子說完這事,心頭浮現的唯一念想便是隻想逃離此處。


    白子良眨了眨眼,依舊是不為所動。


    好似是聽到了,又好似不曾留意。


    在他眼裏,這一刻的觀南便是虛張聲勢,即便是羞惱,也撐不過幾時。


    何況,他也隻是想把人送迴去而已。


    至於旁的,不作他想。


    言心和萬修然跟在二人後麵,相顧無言,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他們都清楚,觀南如果真想做一件事,是沒有人能攔住她的……


    是以,就在觀南靠近白子良脖頸處的時候,她再次冷冷地開了口。


    隻是,這次的話卻不是對著白子良說的了。


    “溫凡。”


    觀南的唇瓣微動,不容置疑地道出了那人的名字。


    幾乎是同時,暗風一湧,一個勁裝女子就出現在了觀南麵前。


    “公主。”


    觀南不屑咧唇,鬆開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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