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南姐你,用不了多久,人家一個當皇帝,一個當皇後,日子別提多美了。”


    美?


    觀南眉心微顫,沒有睜眼。


    隻是,在那床頭到底撒下了些陰影。


    像極了她那冰冷晦暗的心思。


    “我同他,來日方長,你急什麽。”


    水哥扯了扯嘴角,心裏一個激靈。


    嘖嘖嘖,白子良還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想到宋哲成,水哥又多問了兩句。


    “那那個姓宋的?我怎麽感覺老皇帝是要往你身邊塞人的節奏。”


    往身邊塞人?


    這還是水哥美化過的說法。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光明正大地說老皇帝想往觀南床上塞人。


    可他這不是有賊心沒賊膽嗎,隻能乖乖識相。


    觀南哼了一聲,出口更是隨意。


    “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沒準他才會是那個陪我到最後的人呢。”


    水哥撇撇嘴,很是不理解地看向觀南。


    “可他不是任務對象啊。”


    觀南這麽說,水哥還以為宋哲成拿了男主劇本呢。


    觀南沒有立刻迴答,稍微慢上了小半分鍾,方才開了口。


    她說的是:


    “可他是人。”


    他是人,就會有情感,有情感就會被她利用。


    成為這局裏的一部分。


    水哥沒說話了。


    他其實心裏明白,這般的觀南流露出的才是她的本性。


    她同這世俗之間,本就毫無良善可言。


    她是她,也隻是她。


    早早地被這塵俗隔絕了出去。


    ……


    又過了幾日,觀南的身子好了不少,便帶人去向蓮池喂魚。


    天涼了,荷花也謝得差不多了。


    按理說,景致倒也沒有那麽好了。


    但耐不住觀南有那份心,便是坐在亭子裏一下午,隻喂著那幾尾遊魚又如何。


    她樂意,她開心便好。


    在這宮裏,除了老皇帝,便是她最大。


    哪個不開眼的敢撞上來。


    觀南眯著眼,扔下手裏的最後一塊魚餌,拍了拍手掌。


    在言心服侍下,洗好了手,這才接過了宋哲成遞來的清茶。


    她來喂魚。


    喂多久,他便陪多久。


    索性老皇帝對他也沒什麽要求,隻是要護著觀南,守好觀南就行了。


    觀南開心,他就開心。


    幾日下來,宋哲成雖然對著觀南心裏尚有敬畏,卻又放下了很多因懼而生的芥蒂。


    觀南對他很好,不怎麽拘著他。


    為人處世,自有她的一套。


    往日裏,宋哲成對何觀南接觸不多,聽到的也都是些說長寧公主跋扈嬌蠻的言論。


    如今接觸多了,他才明白。


    便是跋扈,何觀南也從未在她公主的身份上抹黑。


    賞罰分明,心如明鏡。


    要宋哲成如今再來看,他隻能說那自是觀南作為一國公主的尊貴氣度所在。


    觀南,沒什麽不好的。


    真的。


    宋哲成從觀南手中將茶盞收了迴來,又相當自然地問了幾句。


    “公主可是餓了,這還有糕點。”


    觀南掃了他一眼,看到他麵上的關心不似作偽,頓了一下,移開了目光。


    隻是言道。


    “本宮感覺尚可,糕點便算了吧。”


    宋哲成心領神會,把東西推遠了一些。


    觀南的手撐在涼亭邊,順風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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