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書寒看著抽簽牌苦笑,他好像一來到島上,就跟來風糾纏不休,凡事都撞在一起,偏偏兩人對彼此都不感冒。


    來風先上場,“嗖”的一聲,來風直接躍上台,一點鋪墊和炫技都沒有,幹脆利落,看來這來風武功風格和他的話不一樣,絲毫不拖遝冗長。


    接下來是千書寒。千書寒從人群中走出來。


    人群一陣『騷』動。


    “他是誰?”


    “好像是早上的那小子。”


    “天玄派的嗎?武功高嗎?”


    “長的不錯。”


    “嘻嘻,有好戲看了。”


    千書寒看了看來風,看了看高台上的大人物。


    看了看在一旁休息的飛羽。飛羽已經被芷影扶著坐在明生場地上,幸虧隻是繡花針,他的傷並不嚴重。


    突然,千書寒一躍而起。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比試台上。


    咦,人呢?比試台上依舊隻有來風孤零零的站著,帶著驚訝的神情。


    人去哪裏了。


    “各位長輩,晚輩有一事啟稟。”高台上傳來千書寒的聲音。


    原來奔那裏去了。


    高台上的大人物們明顯也吃了一驚,這位年輕人究竟想幹什麽?


    “這是天玄派的虎牌,我是天玄派的弟子千書寒。“千書寒把虎牌遞給了『藥』老頭。


    『藥』老頭,『藥』門的掌門人,此次朦淩峰會共同發起者,千書寒把虎牌遞給他,看來有事情讓他做主。


    『藥』老頭看了一下,遞給江水流辨別真偽,江水流看了一下遞給了妙人兒,妙人兒仔細辨別了一下還給了千書寒。


    “弟子是天玄派的弟子,故而請求各位前輩允許弟子退出此次比賽。”


    飛羽和芷影大吃一驚,千書寒要退賽?他究竟想幹什麽?


    江水流也微微吃驚,眼睛看向兒子女兒,心想,這女兒和兒子到底怎麽辦事的?


    “為何要退出比試?說吧,理由充足,答應你便是。”


    “謝謝江掌門,目前,小侄是天玄派唯一傳人。弟子不才,但願以一己之力獨撐一派。此次乃大荒派選拔參與破幻靈的學子,弟子身份不符,故而退賽。”


    江水流眉頭一皺,這千書寒對天玄派並入大荒派難道有所不滿?“千書寒,一人之力豈能撐起一派?江湖險惡,你還還背負著師仇未報……”


    “師伯,小侄明白。”


    “千書寒,師伯把你並入大荒派,你應該明白師伯心意。”


    “小侄……小侄明白。”


    明白就好!江水流還想說什麽,邊上的『藥』老頭攔住了,開口笑道:“江掌門,江掌門,千書寒是天玄派的傳人,自然不願意天玄派就此消亡,既然如此,參與此次比試,確實不妥。”


    “是啊,江掌門,年輕人有誌向,願意一人之力獨撐一派,江掌門作為前輩的應該給與支持。”妙人兒也開了口。


    江水流眉頭更加緊鎖了。他何曾不明白『藥』老頭和妙人兒打的是什麽主意。他們巴不得他的大荒派東西分裂,哪裏還希望大荒派吸收天玄派力量。但現在千書寒當著眾多前輩的麵提出如此要求,自己已經騎虎難下,不答應已經說不過去了。


    “千書寒,既然你不願放棄天玄派入大荒,人各有誌,不可勉強,答應你便是。”


    “謝謝江掌門,『藥』掌門,妙掌門,晚輩還有一事相詢。分配給天玄派兩個朦淩峰名額,現今還是否算數?”


    『藥』掌門一愣,當初籌備朦淩峰會,共破幻靈,幾大掌門共同商議給兩個名額莫名山莊,目的是希望莫名大師親自來,就算莫名大師不來,也希望能令他們的大徒弟潛在淵下來。可現在莫名大師已經身亡,潛在淵玄子身份被廢,之前打算一一落空。前段時間大荒派以天玄派並入大荒派為名,要兩個名額,朦淩峰同意了。現如今,千書寒想把名額要迴去……


    『藥』老頭和妙人兒一起看向了江水流。


    江水流避開了他們兩人的眼光,就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這怎麽可以,名額已經歸大荒派了,怎麽可以要迴去。”三大長老坐不住了,林長老有一些意見,氣唿唿的說。


    很明顯,現在芷影過關,飛羽淘汰,千書寒退賽,那個青辰根本不值一提。名額繼續保留,除了孤生竹,東府還可以再派三名弟子,以後大荒派的局麵還可以改觀說不定。


    “名額既然是天玄派了,自然歸千書寒分配。”江水流突然說話了。


    這狡猾的老狐狸,在這裏假裝大方,林承曦瞪了一下江水流,但也無可奈何。


    “謝謝江掌門,『藥』掌門,妙掌門,現今天玄派隻有書寒一人,晚輩是否可以把名額分配給其他人?”


    “當然可以。”事情竟然已經成定局,妙人兒自然願意當好人,當場做主答應,“不過必須要是玄幻之子。”他又補充了一句。


    “這名額我想讓給大荒派的飛羽。”


    “不可!”林承曦‘霍’的一聲站了起來,想想又覺得自己反對也沒有什麽道理,重新又坐了下來。


    “哈哈,有何不可,飛羽是大荒派學子中的佼佼者,照道理說,完全有資格參加朦淩峰會,這樣安排甚好。”妙人兒哈哈一笑,意味深長看著千書寒,又看了看江水流。


    江水流端起前麵的茶杯,呷了一口,頓了頓說道:“來風武功底子也不弱,今日千書寒棄賽,第三局就當來風勝出吧。”


    江水流此舉當然有安撫三大長老之意。


    三大長老看起來並不領情,在邊上沉著臉,一言不發。


    “到底比不比啦?”


    “怎麽在台上嘰咕半天?”


    底下的觀眾按捺不住了,這場可是重頭戲,他們老早就想看這所謂的天玄派關門弟子的水平了。


    “咚咚咚……”一陣擂鼓。


    “第三場,千書寒退出比賽,來風勝出。”


    “什麽意思,不比了?”


    “說是天玄派的人,不跟我們大荒派的人爭。”


    “那倒是,他一個天玄派,來這攪什麽局。”


    學員們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肅靜!”比試官繼續尖著嗓子喊,“第四場比試,金沙對青辰,開始。”


    又是一陣擊鼓。


    “美廚娘,必勝!美廚娘,必勝。”底下又是一陣喧嘩。


    看來這幫學員壓根沒把千書寒放在眼裏,青辰才是他們的重頭戲。


    台上的高層們個個皺著眉頭,這大荒派怎麽有這股風氣?


    這大荒派曆來的規矩,學員們都是由大師兄帶領安排練武或者其他。


    東府的大師兄是誰?孤生竹,自己都是一位『摸』不著頭腦的憊懶人物,還能帶出什麽好的學風。不過自由有自由的樂事,這大荒派可不比其他門派,樂子多的很,學員們無論玄功還是武功,都不是哪個門派所能比擬的。


    金沙先上的場,‘嗖’的一聲,飛躍上台。


    “好!”台下觀眾一陣喝彩!


    這金沙用的不是輕功,而是自身的彈跳力,輕功能上十來米的高台,那是小兒科;利用自身雙腳的彈跳力,上十來米的高台,絕對是硬功夫,這台下的學員可都是懂行的人。


    美廚娘青辰出場了。


    墨荷修邊羅裙,金絲滾邊繡花高跟鞋,耳邊一對鑲嵌寶石的耳環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芷影說的對,形象很重要。


    “哇哦!”台下觀眾一聲驚歎。


    連對手金沙仿佛也被美貌怔住了,兩眼發直的盯著那閃閃發光的耳環,仿佛要把它看融化了一般。


    高台上的大人物也被吸引,特別是那位年輕的掌門——妙人兒。


    妙人兒盯著看了一會兒,問邊上的江水流掌門:“這位學子是誰?”


    “是千書寒帶來的,說是失憶了的孤女,在後廚幫忙,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參加比試。”


    “哦!”聽了江水流的迴答,看來這位妙人兒饒有興趣,看著青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青辰不會輕功,當然也沒有那麽好的彈跳力,她隻有繞了一周,從邊上的台階上來,一步一步,墨荷羅裙在腰肢的作用下,婷婷嫋嫋,倒是搖曳多姿。


    兩人對麵而戰。


    那金沙已經收起發直的眼神,代替它的,是一股駭人的冷,還有不屑。


    青辰看著金沙的眼睛,有一絲慌張,這是什麽眼神,好像要把我吃掉似得,難道是新的戰術,讓對手感到害怕?


    金沙朝桌麵輕輕一撫,三十根繡花針,已經收在手心。


    全場都凝神靜氣,且看這位彈跳力極好的少年如何發針。


    “啊喲”,突然腳上一陣劇痛襲來,金沙喊了一聲。


    眾人一看,金沙的鞋子不知道何時扁了,剛才美廚娘用他的繡花高跟鞋踩他腳了嗎?


    確實是,青辰一臉得意的笑。


    台下一陣嘩然。


    這真是下三濫的招數。


    不過她的得逞了,剛才金沙一聲喊叫,手一抖,繡花針也抖落了幾根。


    金沙怒意上揚,眼中的不屑和冰冷已經被滿滿的殺意覆蓋。


    “不好,金沙要殺人!”千書寒飛身而起。


    妙人兒比他更快一步。


    但金沙比他們都快。


    隻見一把長劍殺入青辰的胸膛,一股鮮血噴『射』而出,瞬間染紅了羅裙,青辰臉『色』頓時雪白,身子輕飄飄的往後倒了,眼看就要倒在了河麵上,忽然一雙大手從空中接住,輕盈得落在了比試台上。


    千書寒一掌打中了金沙,這一掌絕對用了千書寒所有的內力,金沙一口鮮血噴出,長劍脫手,人也倒在了台上。


    倒在台上的金沙再也站不起來,嘴卻還不罷休,大聲咒罵:“*,我要殺了你;你這*,我要殺了你。”聲嘶力竭,看來已經恨極。


    妙人兒抱著倒在懷內的青辰,一臉關切,柔聲唿喚:“仙兒,醒醒;仙兒,醒醒。”


    仙兒?誰是仙兒?


    全場一片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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