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麽?”眾人一起看向她。


    “這就是時光鎖,飛羽師兄,你說的對。某個時辰到,機關開啟,某個時辰到。機關關閉。把符號放入瓶中並不是五行歸土什麽的。我記得很清楚,符號放入的時候化為細沙,寶瓶就如同一個沙漏,待沙漏盡時候,夕顏盛開,機關開啟。也就是說夕顏盛開的時候,機關開啟,夕顏凋零的時候,機關關閉。”


    “應該不是夕顏凋零的時候,機關關閉。從剛才我們看到,這個機關關閉是自動控製的,開啟這需要時間鎖。這麽說,從外邊進來是夕顏盛開,從裏麵出去,應該是夕顏凋謝。”千書寒補充道。


    “對,對,對!”青辰顯得很興奮,“我們在這裏相遇,說明這裏是陰陽陣法結合處,這裏最有可能是出口,現在就缺等夕顏凋零了。”


    “那夕顏什麽凋謝啊?”芷影好奇問道。


    “夕顏,又名月光花,代表永恆的愛,黃昏至夜間開放,直到黎明時才閉合。”


    “青辰姑娘還真是博才啊。”芷影語氣有一些酸溜溜。


    “博才嗎?不博才啊。”青辰還真以為芷影在誇她,顯得有一些不好意思。


    飛羽看青辰臉『色』微紅,雙眼清澈無辜,一臉的天真,心中越發喜歡了。就想站起來,略微靠青辰近一些,好好欣賞一下她那精致的臉龐,靈動的雙眸。


    誰知,剛剛站了起來,膝蓋一陣發軟,又坐了下去。


    千書寒過來抓了一把剛才掩埋江氏兄妹的塵土,在鼻子下麵嗅了一下,“飛羽師兄,這土有問題。”


    芷影一聽,急忙也試著站起來,可試了好幾次,都沒法站起來,最後萎頓在地。


    “師兄,好像含酸,會腐蝕膝蓋骨。你們是不是感覺到一陣發麻酸痛,類似風濕?”


    江氏兄妹點點了頭。


    “怎麽辦,這種酸『性』位置腐蝕『性』很強,若沒有解『藥』很可能雙腿不保。”千書寒邊檢查飛羽的雙腿邊說。


    芷影一聽,臉『色』都變了。她再次從懷裏拿出*,“千書寒,給,沒別的辦法了。”


    書寒接了過來。


    “等等,我有解『藥』。”青辰突然大喊了一聲。三雙眼睛齊刷刷向她『射』了過來,隻見那青辰從懷裏掏出一小綠瓶,低聲的說“不是我的,是昨天那艄公塞給我的。”


    “艄公?白老頭?”


    “對對對——就是那個會飛的白老頭。”青辰急忙解釋,“他從我身邊飛過,不知咋地,我手裏就多了『藥』瓶。”


    “那你怎麽知道這是解『藥』?芷影蹙著眉頭,神情明顯不信任。


    “……呃……我……”青辰一時語塞。


    飛羽接過解『藥』,打開瓶蓋,“有解『藥』總比沒有好,管它這麽多,先吃了再說。”說完,並要仰著頭,把『藥』往裏倒。


    “等等!”青辰又大叫了一聲,飛羽停下來,不解的看向她。


    青辰聲音更低了:“不,不是吃的,是外敷。”


    三雙眼睛又齊刷刷看向了青辰。這迴,青辰自己都覺得自己非常可疑,不給個解釋實在說不過去。


    “……我……”青辰嘟囔半天,才吐出一個‘我’來,後來幹脆急了,“你們愛信不信,總之我知道這個是外敷的解『藥』,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知道。”


    飛羽笑了,他倒幹脆,早已經卷起褲腿,往膝蓋上敷『藥』。


    “哥……”芷影嗔叫一聲。


    飛羽並不理會,邊敷邊說:“沒事,我先試試『藥』『性』。”說還沒說完,『藥』已經用去了一大半。


    不到一刻鍾,飛羽突然倒地,兩隻眼睛不停往上翻,雙手『亂』抓,整個身體還不停的抽搐,


    青辰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就覺得脖子一涼,芷影的寶劍已經懸在了自己的喉嚨口。


    “慢著,先救師兄!”


    千書寒扶起飛羽,揚手運氣,正要護住飛羽心脈,以免他毒氣攻心。


    這飛羽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三人被嚇了一跳,千書寒運氣的手在半空頓住,不知道該不該往迴收。青辰和芷影則錯愕的表情看著飛羽。


    “怎麽樣,怎麽樣,嚇死了吧。”飛羽嬉皮笑臉說道。


    “哥!你怎麽這樣!”芷影怒嗔一聲,“嚇死人了。”


    “嘿嘿,我隻是想……”飛羽話還沒說完,,隻覺得三道怒光惡狠狠的『射』了過來。心知玩笑開過了,急忙改口,“好啦,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不過青辰的『藥』不錯,我現在覺得神清氣爽,腿完全好了。”說完就把半瓶『藥』遞給芷影。


    芷影這迴不客氣了,仔細在酸痛關節處敷好,不出一刻鍾,還真能站立,跑跳自如。


    眾人總算舒了一口氣。


    此時,夜已深,估計洞外已經皓月當空。洞內,兩位女子覺得陣陣倦意襲來,隻是洞廳陰寒,兩人不停的打噴嚏。


    “我們靠在一起休息一下吧,到黎明還有一段時間。”千書寒提議道。


    眾人依言坐下,千書寒在左,依次是飛羽、芷影、青辰。


    四人相互靠著,半響,眾人雖然倦怠,但一時半刻居然都睡不著。各人懷著各人的心思,慢慢的進入『迷』『迷』糊糊朦朦朧朧混沌世界中……


    漫天的飛雪。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還剛剛入冬,就下了好幾場雪,漫天的飛絮,沒頭沒腦,沒完沒了,鋪天蓋地的下來,幾天以後,真個莫名山銀裝素裹,白雪皚皚。


    雪還沒有停,師父就催著上路了。外宿,每年的野外生存鍛煉,莫名山莊的老規矩。今年是千書寒第一次外宿,他滿十歲了,他很興奮,好幾天前就準備了,其實沒有什麽準備的。外宿,師父要求很簡單,五天的時間內,隻帶劍和幹麵包,在荒山野嶺內呆上五天,活下去,就這樣。但千書寒還是很興奮,這是他第一次外宿,雖然以後這種事情還進行了很多次,但此次不同,由大師兄帶著他,他知道大師兄經驗最豐富,本領最高強,肚子裏的故事最多。跟著大師兄,肯定能學到很多很多有趣的東西,聽到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


    披著雪,他們上路了。提著劍,這也是木劍靈犀第一次上路。劍是師父早上剛剛給他的,師父說,書寒,你六歲學劍,今年你十歲,可以持劍了,為師今天就送你一口寶劍。說完師父就遞給他這把劍。這是一把木劍,渾身漆黑透亮,好像木頭已經在火內烤了千年,形體盡毀,靈魂不死,於是劍靈在漆黑的灰燼中閃光。千書寒接過這把劍,他很輕,放在手裏仿若無物,別在腰間毫無違和感。師父說,此劍是祖師父得隕鐵,經九九八十一天,收靈狐之魂與內鍛造而成。形如碳木,輕若鴻『毛』,堅若磐石,能削鐵如泥,吹發可斷,能禦氣,能騰飛,和劍者合二為一。


    得了此劍,千書寒很得意。他頂著眾多弟子無數羨慕的目光,雄赳赳的出發。


    師兄,大師兄,和很多幫派的大師兄一樣。大師兄在師兄弟中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有著不可琢磨的本領。書寒的大師兄除了擁有一般大師兄擁有的優點外,還擁有了別人無法企及的優點,那就是帥,如果說千書寒是清秀有靈氣的帥,那潛在淵就是偉岸有氣魄的帥,飛羽也很偉岸,也有氣魄,但潛在淵的偉岸還帶有一絲憂鬱,氣魄中還含著細膩。大師兄潛在淵的帥在江湖上是有地位的。帥可以,但帥的可以讓人過目不忘,帥的可以讓人不戰而屈。那就隻有大師兄。


    千書寒從小就喜歡大師兄,不是因為帥,千書寒沒那麽膚淺。如果說人有磁場的話,潛在淵和千書寒屬於同一個磁場。他們總是喜歡在黎明前練劍,在入定前收工。他們人前不語,人後卻愛笑。但二師兄潛於野卻屬於另外一個磁場,師兄弟背後稱二師兄為‘少爺’,二師兄是真正的少爺,師兄弟都穿布衣,二師兄穿綢緞;師兄弟吃粗糧,而師兄搖吃鮑魚羹;師兄弟聞雞起舞,日練三伏,二師兄日曬三杆才起,入定之後還未睡,在那鬥蛐蛐呢。


    二師兄享有特權,不是因為他們家富有,大師兄、二師兄和書寒一樣,他們都是孤兒,被師父收養。隻有師姐才是真正的小姐,是師娘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而得。二師兄享有特權是因為他有弱症,師父說二師兄的弱症是因為胎內不足,母體多思多慮影響所致。二師兄和大師兄是親兄弟,也是在一個風雪之夜被師父帶上山,那年,大師兄六歲,二師兄還在繈褓之中。繈褓之中的二師兄在師父懷中長大,享受著不同別人的恩寵,二師兄可以不練功,師父說他不具備習武的根基,他可以穿綢戴銀,師父說他體質弱,穿好點吧。但二師兄還是不滿足,他看著千書寒提著木劍靈犀走出師父的房門,兩隻眼睛都直了——那眼神叫嫉妒。那年潛於野二師兄未及弱冠,也是一位英俊的少年,隻是比大師兄少了些偉岸,多了些憂鬱,少了些氣魄,多了些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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