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是唯一拯救他的光。


    “好。”輕歌親了親他的左眼,輕聲道,“不離開你。”


    不離開……不離開……


    這句話,在少年心底翻滾,很久才確定,小心翼翼的鎖在心髒,眼底迸發出巨大的喜悅,重新燃起火光。


    這時候的他們誰也不知道,承諾不是隨便許下的,一旦不準守約定,便是山河破碎,孽穢自受。


    他向她求婚了。


    在她二十三歲的生日裏。


    這天少年帶著她出去浪了一天,買了一堆好吃的,迴來時少年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什麽,連她都瞞著。


    她正沐浴完擦頭發,手機鈴聲響起,是盛煜。


    “姐姐,你快下樓。”


    輕歌依言下來,剛踏出大門,砰的一聲響,天空照亮。


    絢麗的煙花綻放,五彩繽紛的煙火從天空炸開,暈染,後傾瀉下來,照亮了整個天空。


    少年踏著月色,身後萬千星河的煙火在他身後綻放,熱烈,奔放,轉瞬即逝。


    周圍的一些像是夢幻起來,天地間隻餘君臨天下般的少年,帶著絢爛的煙火,款款而來。


    少年在她身前一步之遙停住,單膝下跪,手間的戒指熠熠生輝,“姐姐,嫁給我。”


    許是煙花太過燦爛,許是今晚月色真美。


    “好。”


    刹那間,少年眼底似有煙花綻放,經轉流年,美不勝收。


    有時候她想,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多好,煙火綻放,小圃花開,風卷清輝。


    如果停留在這一刻,便不會有後來的種種遺憾。


    ——


    婚禮定在一月初一。


    輕歌換好了潔白的婚紗,美不勝收。


    某個偏執的少年生怕累著她,一票否決所有的提議,將婚禮地點就定在盛宅。


    隨行盛宅夠大,舉行婚禮也沒什麽不妥。


    鍾聲陣陣,湛藍的天空裏,鴿子自由自在的飛翔。


    婚禮正式開始。


    紅毯之上,已經成熟到可以頂天立地的少年,正一步步朝眉眼彎彎,笑意盈盈的新娘走去。


    盛母在下麵抹眼淚,盛父低聲安慰。


    反正結婚後也是住在盛宅,和之前沒什麽不同。


    輕歌靜靜的看著款步而來的少年,歲月將他打磨的更加成熟,嘴角邊軟軟的漩渦還在,比以往更深。


    兩人距離漸漸縮短,隻有短短的幾步之遙。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少年一直看著姐姐,即將成為自己新娘的姐姐,還在想,過了今日,姐姐終於是他的了,還在想,姐姐今天好美,美到想把看過姐姐的眼睛都挖出來,美到將姐姐關起來,隻能自己一個人看……


    但是他不能,姐姐會不高興的。


    他這麽想著,看見姐姐的眼睛突然睜大,他不明白,以為是看見自己而產生的喜悅。


    直到他抱著姐姐,手上穿來濕濡感,世界之外的紛鬧喧雜,他也沒有反應過來。


    是什麽染紅了眼?


    姐姐,你喜歡紅裙子嗎?


    其實姐姐穿什麽都好看,最好看。


    姐姐,為什麽這個窟窿堵不住,為什麽還有東西冒出來?


    姐姐,你迴答我好不好……


    姐姐。


    世界裏闖入別的聲音,驚唿,無措,尖叫,他不想理,他好累,他隻想抱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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