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的護衛統領一聽到這聲喊,立刻讓眾人停下了戰鬥,飛快地跑進了那間屋子,看到曾文良赤身裸體、遍體鱗傷的慘狀,二話不說,一刀結果了那個查看情況的護衛的性命,並且嚴厲阻止了其他人的靠近。


    向來以淩虐他人為樂的主子,居然被別人暗算了,這樣的屈辱,主子肯定不想讓外人知道。護衛統領太過了解曾文良,所以很幹脆地殺了人,他甚至認為自己是在做一件善事,比起落在主子手裏生不如死後再死,被他殺了不是更輕鬆嗎?


    “主子!”臉色蒼白的護衛統領走到床邊,仔細查探曾文良的狀況,發現他受的傷看起來嚇人,但都是皮肉傷,並不會危害生命,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究竟是誰做的呢?這樣恰到好處的傷害,就像是對刑罰、對人本身了解到極致的人才做的出來,譬如主子自己……護衛統領並沒有深想下去,隻飛快地給曾文良處理起傷口來。


    他是主子手裏的盾牌,唯一的任務就會守護主子的安全,其它的事情,無需他考慮。


    而這時候,春風館卻被一隊官兵包圍了起來,一個身穿甲胄腰挎長刀的官員走在最前方,站在門外高喊道:“大膽惡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居然敢枉顧法紀,打砸他人房屋,還妄圖行兇殺人,簡直是罪無可赦!識相點,都給我把武器放下,乖乖地走出來,興許還能饒了你們的狗命,否則,一旦本官親自出手,那就一個不留了。”


    聽了這種囂張霸道的喊話,不止曾文良的護衛隊臉色難看,冷文彥也沒好到哪裏去,來的人怎麽會是曲新晨?城衛司裏就沒別人了嗎?


    緊接著,霸氣的曲官爺又喊了一嗓子:“要是你們一時半會兒地沒想好,那就先把鳳兒姑娘放出來,我還能多給你們寬限個半天時間!”


    原本憤怒無比就差舉刀殺人的眾護衛頓時一陣風中淩亂,這啥玩意兒?


    去他娘的曲新晨,還想要鳳兒?做夢去吧!冷文彥滿臉憤怒,春風館的其他人也是一臉怒火。


    鳳兒姑娘是春風館的頭牌,更是整個楊柳街第一名妓,尋常人想要見她一麵都是難上加難,那個曲新晨隻不過是一個到城衛司混資曆的二世祖,居然想趁火打劫!春風館一行當然怒不可遏。


    跟在曲新晨身邊的小跑堂聽了這話也是渾身冒冷汗,急忙提醒道:“曲爺,鳳兒姑娘已出遊數月,尚未歸來啊!”


    曲新晨恍然大悟:“這樣啊,本官事忙,倒是忘了這茬。既然鳳兒姑娘不在,那我還留在這裏幹嘛,收工走人!”


    小跑堂目瞪口呆,眼看著曲新晨真的要走,心中焦急萬分,忙道:“曲爺,雖然鳳兒姑娘不在,但春風館可是她在京城裏最喜愛的落腳之地啊,且鳳兒姑娘視冷叔為父,若是春風館和冷叔有損,她一定會傷心的!”


    “若是我能救下這春風館和冷文彥,鳳兒姑娘一定會開心,說不定還會……嘿嘿嘿!”曲新晨順著小跑堂的話說了下去,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當即比打了雞血還興奮,也不給什麽時間,直接帶人衝了進去。


    小跑堂暗自呸了口,心中道,就你這上不了台麵的二世祖,也想肖想鳳兒姑娘,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


    話說迴來,這曲新晨雖然有點好色有點猥瑣,但他帶著的城衛隊卻是十分精幹的,不一會兒,就將曾文良的護衛隊製服,還要闖曾文良的屋子。


    臉色蒼白的護衛統領眼冒冷氣,渾身殺意彌漫,正要出去了結這不識抬舉的小人的性命,卻忽然聽到了曾文良的聲音:“放他們進來。”


    護衛統領驚喜於曾文良的清醒,渾身的殺氣驟然收起,就像是收起了利爪的老虎,謹遵曾文良的命令,將曲新晨放了進來。


    曲新晨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看到那張熟悉的臉,神情微微動了動,隨即繼續囂張道:“姓曾的,原來是你!難道不知道這春風館是我曲爺罩著的嗎?竟敢來搗亂?”


    “搗亂?”曾文良嗓音沙啞,看了眼臉色蒼白的護衛統領,“阿傑,怎麽迴事?”


    護衛統領跪在地上,言簡意賅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但刻意地模糊掉了關於曾文良失蹤的事情,隻說是個誤會。


    曾文良心裏很滿意,阿傑總是最能把握他心意的。然而,他的麵上卻是一冷,“啪”的一聲,直接甩了阿傑一耳光!


    阿傑感受到那不同尋常的力道,完美地配合了曾文良的動作,直接滾到了一邊,還運用內力,逼著自己吐出一大口鮮血來,一看就是被下了重手的模樣。


    “曲爺,都是這奴才莽撞無知才犯了錯,我定會好好教訓他的。這春風館的一切損失,我自會負責。如此,你可滿意?”曾文良看向曲新晨,眼中暗含威脅。


    曲新晨哈哈一笑:“官府辦事,最開心的就是犯人配合,不給咱添麻煩,曾公子這麽識時務,看在以往我們曾一起喝過酒的份上,這迴就算了,曾公子可要說到做到啊!”


    “這個自然。”曾文良爽快應道。


    曲新晨轉身準備離開,卻又忽然迴頭露出一抹壞笑:“曾公子玩得挺大啊,人已經不年輕了,還是要注意身體啊,哈哈哈哈!”


    看著他囂張離去的背影,阿傑的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他低聲請示:“主子,要不要……”


    曾文良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不用,這個曲新晨,不簡單。”


    阿傑一聽就明白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家主子有雙重身份,但是卻從不去問那些多餘的事,主子說什麽就是什麽,要他做什麽就做什麽,如此,曾文良才越發地倚重他。


    “主子,那這春風館?”


    “就按我剛才說的辦,我的事,和他們無關。”況且,這春風館的來頭,他到現在也沒徹底搞清楚,可見那背後之人的力量之大,就算他生氣,也不能在這裏發泄。


    曾文良動了動,隻覺得全身上下都像是被一點點撕裂了一樣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口中喃喃念叨:“這事沒完!”


    然而,想到舒柔說的那件事,他心中又有些不安。陰險小人對其他人總是充滿懷疑的,他不相信舒柔會信守承諾不說出去,更不願意讓這個把柄一直握在舒柔的手中讓他投鼠忌器,當務之急就是要把這個隱患給解決掉。


    曾文良的腦海中迅速地浮現出一個身影,現在,也隻能請他們幫忙了。


    【作者題外話】:今日雙更,還有一更在晚上呦,小柔沒露麵總覺得缺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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