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一點也不著急。


    他不急,倒讓伊一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人,也未免太能沉得住氣了吧。這麽火燒眉毛的事他都能撐得住,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這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著急得跳腳了。


    “我我,我說,他他……”那人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吞吞吐吐道,“他是,他最近一次來我們村子裏是上,上個月的十號,那天,那天天氣是晴,是晴天,他穿著,穿著黑色的西裝,黑色的皮鞋。”


    “隻有他一個人,還是帶了隨從?如果是帶了隨從,那帶了幾個?”


    伊一追問。


    蕭慎行的目光很快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眼神有一瞬間的鋒利。伊一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看,下意識地看向蕭慎行那邊,但後者的目光很快又從她身上移開,若無其事地盯著那人看。


    “他……他……”那人縮了縮脖子,看向蕭慎行。


    後者眯了眯眼睛,扯了扯嘴角,輕飄飄的語氣說道,“這位少夫人不相信你,她問你什麽,你答什麽便是。看著我做什麽?我的臉上又沒有答案。你隻要一五一十地把那天的情形說出來就可以了。反正在座的除了你和我大哥,誰也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話聽著……


    伊一皺了皺眉,沒說什麽。


    那人“哎”了一聲,繼續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天他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一個隨從。就是,就是他身邊常帶著的那個人。我說,說完了。”


    那人說著,看了伊一一眼,又低下頭。


    伊一“哦”了一聲,問道,“那天是什麽天氣?他穿著什麽衣服?最近一次去你們村子是什麽時候?”


    那人暫停了一下,迴道,“那天,那天是,是晴天。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黑,黑色的皮鞋。上次去我們村子是,是上個月10號。”


    “那我再問你,他那天是一個人去的,還是帶了隨從,帶了幾個。他那天穿的什麽衣服,那天的天氣是晴天還是雨天?”


    “他……他……”那人又再次停頓了一下,這次的停頓時間比上次更長。“他那天是穿,穿的西裝,黑,黑色皮鞋。天,天是黑的,下著雨。隨,隨從,哦,有隨從。”


    “是嗎,那天的雨是大雨還是小雨?迴答我,趕快!”


    伊一的眸子咻地收緊了一下,緊抓著不放。


    “大……大雨。”一緊張,那人就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這人前後的口供明顯不一樣,他話裏的真實性便也大打折扣。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伊一淺笑一下,繼續說道,“我想,你應該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他每一次到你們村子的情形你都記得清清楚楚,卻為何連一個天氣問題都能答錯。”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一連“我我我……”了好幾聲,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求助似的看向蕭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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