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你們家的酒,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喝,好酒。謝謝款待,我剛迴國,老爺子還在家等著我,我就不陪你們吃這頓飯了。”


    說完,有些踉蹌地從餐桌旁起身,將不久前才脫下來的外套拿在手裏,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往外走。


    慕文雅沒有出聲,也沒有看他。倒是慕南潯有些看不下去歐陽的這個樣子,在他身後補充了一句,“改天請你吃飯,給你接風。”


    已經走出餐廳門口的歐陽身形頓了頓,轉身,臉上絲毫也看不出那副落寞的樣子了,咧嘴笑道,“這還差不多,你個沒良心的東西,還算說了句人話!不過本少在外遊曆了幾年,見慣了世麵,口味也養得越來越刁了,可沒有當初那麽好打發了。你小子啊,就等著破財吧啊!”


    “放心,虧待不了你。”


    “行了,我真得走了,家裏老爺子催得緊。文雅……姐,謝謝你的款待,雖然菜沒吃幾口,不過這酒是真好喝,好酒好酒。我下迴來,還得喝。”


    慕文雅抬起頭,禮貌而周到地笑笑,“沒問題,這酒我給你存著,等你來喝。”


    歐陽沒有再說話,擺擺手,頭也不迴地走出餐廳。


    擔心歐陽喝得有些醉了,路上不安全,慕南潯吩咐了一個黑衣人親自送他迴去。


    “吃飯吧,都快涼了……”慕文雅夾了一塊排骨放到慕南潯碗裏,“你愛吃的。”


    “姐,”慕南潯有些不解,“你為什麽不讓歐陽把話說完?”


    “我說過,說了無用,又和必要說,還會徒增煩惱。我的事你就別管了,快吃飯。”


    慕文雅拿起的筷子又放下,麵對一桌美味佳肴也沒了吃下去的欲望。


    “你還年輕,難道就打算這樣一輩子了。與其一個人孤零零的,不如找個人相伴。反正那個人已經死了,已經迴不來了,歐陽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雖然緋聞多了些,不過我了解他,他那樣也就是做給別人看的,正經的戀愛沒談過幾次,論對感情的專一,他不比我差。或許你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啪”的一聲,慕文雅放下筷子,臉色有些沉了下來,“南潯,我希望你記住,他沒有死,也一定會迴來。”


    “都這麽多年了,何必再自欺欺人。當時跟他一起前行的,全都葬身大海,你覺得他還會有生機嗎?而且,他若是真的沒死,真的還能迴來,早就迴來了,不會這麽多年杳無音信。”慕南潯也有些生氣,他親眼看著自己敬愛有加的姐姐因為那個男人變得如同行屍走肉的樣子。這幾年來,無論誰,也無論什麽事,都不能讓她發自內心的笑。況且,她的意誌和身體都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一直走不出來,他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他隻是……”慕文雅的聲音難得的有些哽咽。她一直把自己的脆弱偽裝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也隻有在想起那個人的時候,她所有的意誌力都將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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