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亮,葉臨淵便醒了過來。


    這時候,房間裏還是一片昏暗。


    若是按照正常的休息時間,他應該在半個時辰後才會醒來。


    但是他的神經比較敏感,房門被打開,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靜靜的躺在床上,葉臨淵並沒有動彈,他知道來的人是誰。


    “葉公子?”黑暗中,這位女子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葉臨淵沒有動靜。


    “葉公子?”這迴的聲音大了一些,是幕珂。


    “你進我房間做什麽?”葉臨淵忽然出聲問道。


    幕珂被他嚇了一跳,差點驚唿出聲,連忙捂住嘴巴。


    隨後聽到周圍並沒有什麽動靜,她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望著黑暗中的葉臨淵,笑了笑,說道:“我來帶你走。”


    “我不走。”葉臨淵淡淡說道。


    “啊?”幕珂微微一愣,說道:“難道你還真的要跟她們迴冰雪湖?”


    葉臨淵沒有說話。


    他要去哪裏,沒有人能夠強迫他。


    他並沒有想好自己究竟要不要去冰雪湖。


    聽說極北寒域的雪景不錯,隻是若是去冰雪湖,就有些麻煩了,他最怕的就是這些麻煩。


    尤其是到了雪女麵前,究竟該怎麽解釋自己懂得冰雪湖武功的事情。


    隻是他不會跟幕珂走。


    幕珂說的帶他走,當然不會是迴葉家去。


    他知道幕珂的意思。


    幕珂撇了撇嘴,葉臨淵的反應,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以她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嘻嘻一笑,幕珂並未離去,而是朝著葉臨淵的床邊走去。


    葉臨淵微微一驚,就要起身。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幕珂忽然從身後掏出了一根繩子,以及一塊布。


    ...


    夜色逐漸褪去。


    天色大亮。


    官道上一位老頭兒趕著一輛草料車,慢悠悠的哼著曲兒。


    隻是就在這時,他忽然眉頭一皺,盯著前方地麵,抓了抓腦袋。


    幾丈外路旁,幾樣物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裏。


    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晰。


    老者眯著眼睛,又將牛車往前趕了一些,再仔細望去,隨後終於看清楚了那些物體究竟是什麽東西。


    七具屍體!


    “誒呀!!”老者眼珠一瞪,身體猛的一震,嚇得魂不附體。


    立刻拐了個彎,手中鞭子一揚,趕著黃牛慌忙離去!


    ……


    清驪山高隻有一百多丈。


    隻是這裏的山道崎嶇險峻,若是不小心一些,一旦在某些險處失足,不死也是重傷。


    金刀教便是在這山間。


    此刻山間某處,幕珂走在前方,一隻手中握著彎刀,另一隻手中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末端,綁住了葉臨淵。


    幕珂臉上已經再次蒙上了麵紗,隻不過即便麵紗也遮掩不住她的得意與開心。


    “葉公子,你放心吧,我並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幕珂笑嘻嘻的說道:“等你到了我們金刀教,肯定會喜歡上這裏的。”


    “葉公子,你知道我為什麽帶你迴山嗎?”幕珂迴頭望了一眼,隨後忽然想起,伸手摘下了葉臨淵口中的布團,隨手一扔。


    葉臨淵深吸了一口氣。


    他望著幕珂,臉上有些疲憊。


    早上是被幕珂吵醒的。


    並且,對於幕珂的問題,他有些厭倦,懶得去迴答。


    這答案還不明顯嗎?


    不就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才把自己抓上山的嗎?


    見葉臨淵不理會自己,幕珂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的說道:“絕對是個大驚喜哦,葉公子,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被嚇著了。”


    “你抓我迴金刀教,她們會追來要人。”葉臨淵打了一個嗬欠,說道。


    “葉公子,冰雪湖那些人要帶你走,也得你自己願意吧。”幕珂說道:“若是你自己不願意,我覺得她們是帶不走你的。”


    幕珂撇了撇嘴,心想那都是以後的事。


    “我不願意跟你上山,現在不也在山上了?”葉臨淵好氣又好笑,說道。


    幕珂黑紗下的麵色一紅,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翹著嘴巴,輕聲哼了一聲。


    “你跟我爹怎麽解釋?”葉臨淵又說道。


    幕珂微愣。


    江南葉家,不是一個小小的金刀教能得罪的起的。


    若是葉家真的要追究起來,的確是個大麻煩!


    皺著眉頭,她有些鬱悶。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幕珂笑了笑,又迴過頭,朝著葉臨淵嘻嘻一笑,挑了挑眉。


    “你猜?”


    ……


    一行人站在官道旁,望著地上的七具屍體,皆是皺著眉頭。


    有一位南山教的長老。


    南山教在江湖上屬於二流門派,這位長老也在江湖上小有名頭。


    他們也從武當山上下來不久。


    比這幾人稍微晚了一些,沒想到隻是一天時間,這些人便死了。


    並且死相極其難看。


    他們的皮膚已經鬆弛幹癟,眼珠盡是灰白,並未受到什麽外傷。


    “武當弟子,淮山劍派弟子以及...以及...”南山教的這位長老忽然有些尷尬。


    因為那小門派的弟子,究竟是哪個門派,他根本就不知道。


    “這是什麽人幹的?”旁邊,另一位華山劍派弟子趕緊開口說道。


    “看這死亡的模樣,沒有受到外傷,模樣古怪,仿佛是被抽幹內力一般...”南山教這位長老說道:“江湖上這樣的武功,也隻有那些邪魔外道會有...”


    聽這南山教長老分析著,周圍四人點了點頭。


    其中一位萬花穀的女子神色微異,說道:“莫非是幽冥穀?”


    “不像。”南山教這位長老蹲下身體查看了片刻,隨後起身,撫著胡須,又說道:“幽冥穀的武功固然邪異,但也沒有吸人內力這樣的古怪武功。”


    “吸人內力...”華山劍派弟子又說道:“江湖上似乎也未曾聽說過這樣邪異的功法...”


    眾人望著一地的屍體,神色凝重,皺起了眉頭。


    他們的確想不到江湖上哪個門派或者哪個邪魔外道子弟有這樣的武功。


    “還是先將這幾位安葬吧,此事必須要趕快向武當山稟報!”南山教長老低沉說道。


    隻不過,就在幾人準備動手處理屍體之時,那位赤龍山的弟子忽然麵色一驚,忍不住唿喝出聲。


    “噫!我想起來了!”


    幾人停下動作,轉頭望著他,有些奇怪。


    “什麽?”華山劍派弟子皺了皺眉。


    “我想起來,江湖上的確有一種吸人內力的武功。”這位赤龍山弟子瞪著眼睛,唿吸急促。


    他也不賣關子,望著眾人直接說道:“你們記不記得明成寺的大慈悲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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